溫梔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顯得有些錯愕,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紀衡會出現在這裏,這讓她覺得十分的意外與驚訝。


    紀衡不知道溫梔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就隻能默默的盯著溫梔的眼眸,似乎想從中看出溫梔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溫梔也看著紀衡怔怔的出神,兩個人這樣四目相對,良久無言。


    兩個人之所以一直都沒說話,是都想著等對方再先開口,雖然在表麵都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在心裏卻早已經訴說了千言萬語。


    她怎麽會在今天迴來?我該說點什麽呢?提蔣淩瀚?不,一定不能問蔣淩瀚有關的事,可是,我到底該和她說什麽合適呢?


    紀衡,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一直等我迴來嗎?還是知道我今天會迴這裏呢?不,他不會知道我今天迴這裏的,那他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呢?


    紀衡看見溫梔迴來,內心也是無比的激動,他一直以來,都非常非常的思念著溫梔,這種思念之情就如同潮水一般,連綿不絕,每次他過來打掃的時候,紀衡都幻想著能夠看見溫梔,沒想到這一次真的夢想成真了。


    這怎麽能不讓紀衡激動呢,紀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居然能夠在這裏看見溫梔,沒想到溫梔卻突然發出哽咽的聲音,一直以來,她的心裏也迴蕩著紀衡的身影。


    紀衡聽見溫梔的哽咽之聲,心裏也忍不住有些酸楚,他立馬走上前一步,去拉溫梔的身子,溫梔被紀衡一下子拉到了懷裏,紀衡恨不得一直抱著溫梔,永遠都不鬆開。


    感受著紀衡懷抱的溫暖,溫梔覺得這種感覺久違了,她好久都沒有被紀衡抱著了,這種感覺讓她十分的懷念,她甚至於都萌生出來一個念頭,那就是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自己能一輩子都這樣被紀衡抱著。


    紀衡抱住溫梔之後,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摸著溫梔的頭,一副寵溺的樣子,和溫梔一樣,他也希望自己能夠一輩子就這麽抱著溫梔,永遠永遠的在一起。


    紀衡的懷抱很溫暖,讓溫梔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以至於他都舍不得離開紀衡的懷抱,可是理智讓溫梔沉迷的心,一下子驚醒了過來,雖然還想繼續被紀衡抱著,可是她還是推著紀衡的身體,想要離開紀衡的懷抱。


    感覺到懷裏的溫梔想要推開自己,紀衡忍不住又緊了緊手臂,把溫梔繼續抱在懷裏,他不想離開溫梔,也不想失去溫梔,他後悔自己之前對溫梔的所作所為,可是,做過的事情,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如果後悔有用的話,那麽紀衡一定會後悔一千遍,一萬遍的,可是事實上,後悔並沒有任何的意義,感受到紀衡的手臂又緊了緊,溫梔也加大了掙脫的力道。


    對於溫梔來說,雖然她不想離開紀衡的懷抱,可是,一想到蔣淩瀚,想的蔣淩瀚之前為自己做的一切,溫梔就有了推開紀衡的念頭,她一定要掙脫掉紀衡的懷抱。


    紀衡沒想到溫梔的力氣會這麽大,溫梔似乎拚盡全力,想要掙脫紀衡的懷抱,紀衡怕自己再強行抱住溫梔,會傷到了溫梔,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紀衡選擇了退讓,他默默的把溫梔從自己的懷抱中放了出來。


    掙脫出紀衡懷抱的溫梔,大口的喘著粗氣,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剛剛居然會爆發出那麽大的力氣,顯然兩個人對此都感到很吃驚。


    溫梔看著眼前的紀衡,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冰冷起來,她不想給紀衡這家夥留一分一毫的念想,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對不起蔣淩瀚,那樣無論是對她,對蔣淩瀚,還是紀衡都是一種無法言表的傷害。


    做出這一步,溫梔的心裏也不好過,要她在紀衡的麵前收起自己的情感,真很難,可是就是再難,溫梔也不的不做出這樣的選擇,正因為如此,即使溫梔心裏在流淚,表麵上也盡量想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


    看著溫梔臉上冰冷如冬天的表情,紀衡一下子沉默了,他覺得自己的心裏很痛,很痛,那種痛不是語言所能形容的,就好像是心被刀子紮到一樣的那種痛苦。


    不,用刀子紮到心髒也隻是身體上的痛,這遠遠比不上紀衡現在內心裏所感受到的痛,紀衡隻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溫梔這一次的表情,深深的傷害到他脆弱的心靈。


    紀衡心裏很痛,但是溫梔的心裏就會好過一點嗎?不,根本不是這樣的,溫梔的心裏要比紀衡還要痛,在自己關心的人麵前表現出一副冰冷的表情,這種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紀衡,你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溫梔終究還是開口了,隻不過臉上依舊帶著那副冰冷的表情,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鎮靜一點,好讓紀衡相信自己現在真的是心如止水。


    “溫梔,就算你真的不希望我出現在這裏,可是,我已經出現在這裏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紀衡歎息著說道。


    “是嗎?就像你做過的那些傷害我的事情一樣嗎?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都已經傷害過我了。”溫梔不冷不熱的說道。


    紀衡沉默了,關於這些,他真的不想再解釋什麽了,隻能任由溫梔冷冷的盯著自己,這讓他覺得心裏比之前更加的難受了,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溫梔又盯著紀衡的眼睛看著,兩個人久久沒有再說什麽,過了好一會,溫梔一把推開了麵前的紀衡,然後一句話也沒有再說,拉開門頭也不迴的就要走出去。


    “不,溫梔,等一下!”紀衡慌亂的喊住了溫梔,然後快不上去,掏出了房間的鑰匙,塞到了一臉錯愕的溫梔手中:


    “溫梔,對不起,我現在就離開,再也不會來這裏了。”不等溫梔做出什麽反應,紀衡已經先她一步,從房間的門口走了出去,留下溫梔一個人在房間裏。


    溫梔沒想到紀衡會離開的這麽果斷,更沒想到紀衡會把房間的鑰匙留給自己,淚水瞬間打濕了溫梔的眼眶,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裏一陣的失落,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自己的舉動而感到後悔。


    與此同時,紀衡走出了溫梔的房間,臉上也掛著痛苦的神色,他之前和溫梔在一起,始終沒有提一句蔣淩瀚,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他怕溫梔後悔,再去迴去找自己。


    在紀衡離開之後,溫梔立馬跑到床邊,想要拉上窗簾,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再看紀衡一眼,但是一想到些什麽,溫梔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然後眼睛一閉,狠下心來把窗簾拉死。


    在窗簾被拉死之後,溫梔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和窗簾一樣,被拉的死死的,她覺得自己很難受,很想找一個人去訴說自己的委屈和心酸,可是這個時候,她又能去找誰去說呢?


    也不知道紀衡現在要去哪裏,他又會去哪裏,溫梔很想不顧一切的衝下樓去,去找紀衡,可是就算她像現在想的那樣,不顧一切的衝下去,去找離開這裏的紀衡。


    可是在溫梔找到了紀衡之後,麵對現在的紀衡,她到底能對他說什麽呢?恐怕還會和現在一樣吧,溫梔就算追上了紀衡,也會什麽都說不出來的,那她還出去追紀衡幹什麽呢?


    如果溫梔自己在麵對紀衡的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麽她在出去追尋紀衡,恐怕也是徒勞無功的吧,這讓溫梔的心裏感受到一陣沉重的無力感。


    從自己進屋開始,一直到紀衡的離開,溫梔都知道紀衡似乎是在刻意的逃避什麽,沒錯,他沒有和溫梔說一句想念,也沒有問蔣淩瀚現在怎麽樣了。


    似乎紀衡根本就忘了蔣淩瀚一樣,可是溫梔是知道的,紀衡是不希望自己為難,也不希望在這種時候去讓溫梔感到難過與傷心。


    在把窗簾拉上了之後,溫梔一個人站在床邊發呆了很久,她一直盯著拉上的窗簾,似乎想要透過這密不透風的窗簾,去看清窗戶外邊的景象,可是,這終究是不可能的。


    而在溫梔的樓下,紀衡也站在那裏,他自然也看見溫梔拉窗簾的動作了,甚至能看見溫梔在拉窗簾時,還捂住了自己的臉,紀衡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又疼了一些。


    溫梔在房間裏看著窗簾,紀衡也在樓下盯著溫梔房間那扇剛被窗簾擋住的窗戶,雖然兩個人不在一起,也都看不見對方,可是他們卻用一種特別的方式,從某種意義上互相盯著對方。


    紀衡在樓下站了很久,他始終緊緊的盯著那扇窗戶,他希望溫梔會拉起窗簾,這樣,他還能夠再看上溫梔一眼,哪怕能再看上溫梔一眼,紀衡的心裏也會感到非常非常的開心的。


    可是在溫梔站在窗邊盯了很久之後,溫梔終於受不了內心的傷感,一下子撲到了床上,此時的溫梔隻想好好的痛哭一場,來以此排解內心的憂傷與無盡的惆悵。


    對於一個女孩來說,如果承受了太大的壓力,那麽痛哭一場無疑是最好的辦法,溫梔就是這樣做的,可是她不想大聲的哭出來,因為他怕萬一紀衡還在門口,會聽見自己大哭的聲音。


    溫梔不想讓紀衡聽見自己在哭,溫梔怕紀衡如果自己在哭,一定會不顧一切的來安慰自己,雖然自己很想在看見紀衡,但是這不是現在的她所希望發生的事情。


    溫梔覺得紀衡就算現在在這裏沒有離開,隻要過一會天黑了,紀衡自然就會離開這裏的,那麽她的心裏也就能好受上那麽一點,隻是紀衡注定不會像溫梔希望的那樣了。


    在溫梔的樓下站了很久,紀衡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已經麻木了,可是溫梔的窗戶依舊和之前一樣,溫梔並沒有打開窗簾,這讓紀衡的心裏又多了一絲傷感。


    直到天色變黑,夜也已經開始深了,紀衡這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要離開,他嚐試的抬起了一條腿,卻發現自己的腿已經有些麻木了起來。


    紀衡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伸出手輕輕的敲了敲有些發麻的雙腿,一種難受的感覺順著雙腿傳到了他的身上,又連敲帶拍的過了好一會,紀衡才覺得麻木的感覺基本上消失了。


    待紀衡漸漸的可以走路了,他才慢慢的抬著沉重的雙腿,帶著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朝著自己的停車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紀衡一點一點離開溫梔的樓下的時候,溫梔已經收好了心情,她緩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拉開了窗簾,朝著窗外看去,外邊除了來往的行人,不滿意溫梔想要看見的那個人。


    紀衡拉開了他的車門,然後費力的鑽了進去,坐在車裏,紀衡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他的腦海裏還迴蕩著溫梔的身影,他不想離開這裏,這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開始迴想起和溫梔在一起的一幕一幕。


    想起溫梔的一顰一笑,紀衡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有些上揚,他喜歡看溫梔笑,因為他覺得溫梔如果笑起來的話,似乎連冰山都可以融化。


    溫梔的笑容和別人不一樣,那是一種特殊的笑容,紀衡一看見溫梔笑,就會覺得自己也特別的開心,仿佛溫梔的笑容會傳染一樣,他喜歡看溫梔笑,而且是非常非常喜歡的那種。


    可是現在的溫梔,已經很少會露出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了,就算是溫梔笑,也大多都是強顏歡笑,更不用提是在紀衡麵前笑了,紀衡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溫梔對自己笑了。


    紀衡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會突然想起來這麽多,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和溫梔的未來,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是自己希望的樣子呢?還是溫梔希望的那個樣子呢?


    夜裏有些冷,即使紀衡坐在車裏,也依舊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打開了空調,又打開了音箱,放了一首平時不怎麽聽得老歌,就這樣,紀衡居然在車裏就這麽坐了一夜,當然了,躺在床上失眠的溫梔,根本不會想到紀衡會在車裏待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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