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梔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就被震天響的敲門聲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去開了門,就見秋莎媽媽一連害怕地站在門外。


    溫梔現在人還迷糊著,見秋莎媽媽這幅樣子,疑惑道:“秋莎媽媽怎麽了嗎,你怎麽這幅表情?”


    秋莎媽媽一臉沒好氣地開口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這麽大聲地敲門,你都沒聽到。我還以為昨天晚上那夥人又來了,你別真的遭遇不測......”


    秋莎媽媽話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下去,眼裏的擔憂真切。溫梔看的心裏一暖,沒忍住把笑意表現在了臉上。


    “笑什麽笑,經曆這麽大事你也能笑得出來,真是心大......”秋莎媽媽嘴上抱怨著,可手下的動作卻一點沒停,把手上一直提著的那袋東西亮了出來。


    “這是什麽?”溫疑惑地問出聲,卻見秋莎媽媽並不迴她的話,隻是拍了拍手,身後就又上來一人,一副工作服打扮。


    似乎是感受到溫梔打量的視線,來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釋道:“我是這位夫人請來換防盜鎖的。”這話說完,他就接過秋莎媽媽手上的東西,去了溫梔家門前工作。


    溫梔聞言,驚喜地看向秋莎媽媽,說道:“這幾件事真的太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報答你了。昨天那件事也是,你走得急,我都沒來得急給你好好道謝。”


    “你把自己和孩子照顧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秋莎媽媽笑著打趣道。


    溫梔提議留秋莎媽媽在家吃午飯,她欣然應允。


    兩人聊著天正打算往房裏走,溫梔卻在迴身的時候,在不遠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蔣淩瀚自從結婚後,一到白天就把自己關在公司裏,哪兒也不去。今天倒是難得出來走走,隻是他也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就又走到了溫梔家門口。


    兩人的視線一時撞上,蔣淩瀚似乎也沒想到溫梔這個時候還會在外麵,一個愣神,轉身就要落荒而逃,卻聽到溫梔出聲叫住他。


    “蔣淩瀚?你怎麽在這兒。”


    溫梔心裏還惦記著當時秋莎媽媽說的話,擔心蔣淩瀚的身體,這次好不容易再見到他,自然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見他想走,溫梔當然不允許。


    蔣淩瀚聽到這聲喊,不自在地迴過頭,應道:“我今天單位調休,在外麵隨便走走。”


    溫梔不信,想叫蔣淩瀚進家裏坐坐,可話還沒出口,就聽蔣淩瀚略顯狼狽的聲音響起說道:“我突然想起來,等會兒公司裏還有個會,就先走了。”


    話音剛落,蔣淩瀚就轉身落荒而逃。


    溫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臉憂心,轉身問秋莎媽媽道:“秋莎媽媽,你剛才看清了嗎,要不要再確認一下,他不可能碰那個東西的。”


    溫梔還在說著,可卻在看到秋莎媽媽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後,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秋莎媽媽一陣猶豫,隨後一狠心說道:“溫梔,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之前其實在戒毒所工作,對吸毒者的特征再清楚不過。上次不敢把話說全,是因為距離太遠,我也不能確定。可這次我卻看得真切,你那個朋友,最少吸毒已經一個月了。”


    溫梔不受控製地後退了一步,搖著頭喃喃道:“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阿瀚,阿瀚他怎麽會碰毒品?”


    直到送走秋莎媽媽,溫梔還是不敢相信蔣淩瀚吸毒的事情。晚上,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篤篤篤......”


    秋莎媽媽打開門,意外地看到溫梔領著溫希站在門外,忙說道:“快進來說,你們這麽晚是怎麽了?”


    溫梔把溫希送到秋莎媽媽手裏,自己卻並不進門,隻是說道:“秋莎媽媽,今天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可能趕不及迴來,所以把溫希放在你們家,還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


    秋莎媽媽皺眉,擔憂地看著溫梔,直覺告訴她,溫梔今天晚上打算幹的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可她也知道,溫梔看起來溫順,可實際執拗得很,她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迴來。秋莎媽媽知道她問不出來什麽,所以隻好道:“孩子放我這兒你就放心吧,記得早點迴來。”


    溫梔應下,轉身走進夜色中。


    都說晚上是一個人防備最鬆懈的時候,對偌大的蔣家來說也是如此。隻有在晚上,門口的守夜保安才會趁著人注意不到,偷偷打個盹。而溫梔此行的目的地,正是蔣家。


    她把自己的身影隱在蔣家門外的樹影裏,時刻注意著門口的動靜。


    她之前雖然在蔣家住的時間不長,可每天陪著蔣母逛花園,倒也把蔣家晚上的巡邏班次和整個布局摸得十分透徹,現在夜探蔣家,對她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看著門口的保安換完崗後,果不其然縮迴小亭子裏玩起遊戲,溫梔立刻打起精神來,她知道,這就是自己行動的機會。


    黑夜裏,溫梔悄無聲息地進了蔣家大門,身形靈活地穿梭在一片樹影中,倒是一個人也沒碰到。


    她順著自己記憶中蔣淩瀚房間的窗戶下跑去。蔣淩瀚的臥室在一樓,直接有一扇落地窗通向花園。所以若是想進去,從外麵翻進去反倒比從房子裏走要保險許多。


    溫梔靈巧地來到落地窗前,悄悄觀察了一番臥室裏的情形,確定沒人在裏麵後,才輕手輕腳地翻上去,動作熟練地從外麵打開落地窗。


    她進入房間後,四處翻找著。既然秋莎媽媽說蔣淩瀚吸毒那麽久,那在房間裏就一定會有殘留的還沒來得及用完的毒品才對。她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它,驗證自己心裏的猜想。


    溫梔時刻注意著門外的動靜,把自己能想到的藏東西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卻始終沒找到可疑的物品。她沒見過那種東西到底長什麽樣子,所以隻能憑借自己的認知去找。


    溫梔害怕自己有所遺漏,正想重新翻找一遍,卻突然聽到門口有說話的聲音。


    “夫人您迴來了,需要給您現在上菜嗎?”門外,女傭對著走上來的榮若,畢恭畢敬地說道。


    榮若這幾天也不知在忙什麽,整體早出晚歸的,是以她迴來時都到了深夜,傭人每天都會這麽問一句。但她今天跑了一天,實在太累,也提不起吃東西的興致,擺擺手道:“不用了,我直接休息了,你下去吧。”


    榮若說完,就把手搭在了門把手上,作勢要推開。


    屋內的溫梔心跳如擂鼓,現在肯定沒辦法出去了,她隻好慌亂地找著能藏身的地方。


    突然,她眼前一亮,注意到正對著屋內大床的壁爐。這個壁爐平時都不常用,所以裏麵倒是閑置出一個空間,而且因為沒人用,一般不會有人注意這個方向。更何況,這個壁爐外麵還加了一個簾子,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溫梔身形一動,幾乎是榮若推開門的同一秒,整個人閃進了壁爐裏。


    她偷偷地打開一條縫,注視著屋內榮若的動作。


    榮若根本想不到此時屋內還有別人,她隨手扔下包,就換了套舒適的家居服,然後拿著一堆護膚品就進了浴室衝澡,除此之外再無動作。


    壁爐裏的溫梔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暫時不會被發現,心稍稍鬆了下。按理來說,現在這就是個她逃跑的最佳時機,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到底還是不甘心。


    而且,這榮若雖然看著不可疑,但溫梔的直覺卻告訴她,這裏麵一定有貓膩。不管是出於哪種原因,她都想留下來再看看情況。


    這麽想著,她硬是在壁爐裏蹲了一晚上,直到深夜蔣淩瀚也迴到家。


    “阿瀚,你今天怎麽迴來的這麽晚呀。”榮若親昵地迎上來,動作自然地接過蔣淩瀚手中的包,溫梔看著,心裏一刺。


    蔣淩瀚似乎是累極,根本不想應付榮若,麵色冷淡地迴道:“公司有點事。”話說完,他就走進了浴室。


    榮若站在原地,麵上一陣扭曲,恨恨地把手裏蔣淩瀚的包摔在地上。


    十分鍾後,蔣淩瀚走出來時,榮若已經又換上一副溫柔可親的麵容,對他噓寒問暖道:“阿瀚,我們今天......”


    不等她把話說完,蔣淩瀚已經一臉疲憊地打斷道:“我今天很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說完,看也不看榮若,直接躺在床上倒頭就睡,留榮若一個人麵色鐵青地坐在床邊。


    一直到這個時候,榮若都沒有什麽動作,就在溫梔快要放棄的時候,榮若突然起身,在自己的包裏拿了一個什麽東西出來,輕輕放在了蔣淩瀚身邊。


    溫梔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目不轉睛地盯著榮若手底下的動作。


    隻見榮若從那一堆東西裏,拿起一個透明的玻璃管,隨後又用右手上的針筒把那個玻璃管裏的液體盡數吸進去。


    溫梔離得遠,看不太真切,隻能看到是一管藍色的液體,透明度很高。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震驚地睜大眼。她看到榮若轉身,將那針管直接對著蔣淩瀚脖頸動脈處紮了下去,然後把那管裏的液體盡數推進去。


    可蔣淩瀚似乎睡得很沉,半分沒有動靜。溫梔差點就要忍不住,衝上去攔住榮若的動作了。


    溫梔雖然不清楚那液體是什麽,可也知道,榮若給蔣淩瀚注射的這個液體,絕對跟秋莎媽媽口中說的毒品脫不了關係!


    這件事涉及蔣淩瀚的生命,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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