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裏溫梔正在給溫希洗澡,溫希看著溫梔空洞的眼神,問道:“媽媽,怎麽了?感覺你不開心。”


    溫枳聽到溫希的話,笑了笑說“沒事啊,希希。你隻要陪在媽媽身邊,媽媽就感覺很開心,因為你就是我的希望啊!”


    溫希搖了搖頭,伸出手摸了摸溫梔的臉,對著溫梔說:“媽媽,你跟我說過,不可以撒謊哦,媽媽你明明就不開心哦!”溫梔看著溫希說“你為什麽可以看出媽媽不開心呢?”


    溫希摸了摸水,說道:“媽媽,你知道嗎?你每次不開心的時候,都會把水放的很涼,而且你的眼睛不再亮晶晶的,爸爸說,在開心的時候,會有亮晶晶的東西在裏麵哦。”


    溫梔笑了笑說,“希希,如果媽媽帶你迴國,咱們自己建一個自己家好不好?”溫希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溫梔說:“那如果自己家的話,爸爸就不用天天出門了,就可以陪希希在家玩了吧,那……那我願意有自己的家,這樣就不會有阿姨過來找媽媽大叫了,也不會和媽媽在地上玩了。媽媽你看到那個阿姨,不開心。”


    溫梔笑了笑說“好好,希希說什麽都好。等會兒要乖乖睡覺啊!”溫希點了點頭說“那媽媽,你眼睛裏也要亮晶晶啊!”


    溫梔點了點頭說:“好,媽媽答應你。”


    在哄溫希睡著了以後,溫梔疲憊地從房間裏出來,被拉進一個懷抱中,溫梔想推開卻沒有了推開他的力氣。


    蔣淩瀚將頭埋在溫梔的脖頸,吐著溫熱的氣息,說:“我都聽見了,為什麽不跟我說,明明榮若這麽為難你,如果不是我今天迴來。你還要瞞我多久?溫梔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堅強,你可以試著依靠一下我,這麽多年了,溫希已經把我當成了爸爸了,我也把溫希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來看,你難道希望溫希沒有爸爸嗎?還是說,你還打算去找那個混蛋,溫梔你不要忘了………”


    溫梔用了全身的力氣掙開蔣淩瀚的懷抱,頭也不迴的對蔣淩瀚說:“我不會的,但是我……我真的快堅持不住了,我隻想有個幸福的家庭,而不是這樣,而且希希也會不快樂了,我是她的母親,我不能看著我的孩子因為我而難過,我必須,我………必須得保護她…她就是我的命…”


    溫梔哽咽著難以說完剩下的話。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蔣淩瀚心疼地將溫梔橫抱了起來說“不會的,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再也不會。”


    溫梔坐在床邊,愣了愣,呆呆地看著蔣淩瀚。在來到y國之後,她已經無數次的猜想過遲早要麵對這一天,可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她卻忐忑不安。她低下頭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唿吸,沒有說話。


    蔣淩瀚走進來,關上門。在她身邊坐下,忽然拉過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掰向自己,輕輕拉起她的手臂,卷起袖子,仔仔細細地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溫梔今天被榮若推到在地,手臂磕到了茶幾,白皙的皮膚上青了一大塊,還破了皮。


    蔣淩瀚看到,心疼的皺了皺眉,轉身去拿藥箱。溫梔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惴惴不安,萬一,萬一一會兒真的要......那她怎麽辦?雖然之前做過了無數次的心理建設,可是她真的,真的受不了,她對蔣淩瀚的感情,隻是一種愧疚。這並不是愛情。


    蔣淩瀚拿著碘酒和棉簽,輕輕塗在她的傷口處,不斷地吹著氣。溫梔看著男人輕輕顫動的睫毛,骨節分明的手指,感受著自他掌心傳遞而來的熱量,蔣淩瀚剛剛洗澡出來,頭發還是濕的,洗發露的味道縈繞在溫梔的鼻尖。從溫梔的角度,一低頭就從男人敞開的睡衣領口處直直地望了進去。


    她立馬移開視線,臉卻不受控製的燒了起來


    蔣淩瀚抬頭看見她的不自然,溫柔地問,“怎麽了?我弄疼你了?”


    溫梔看著他擔憂的表情,忽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覺,她垂眸,搖了搖頭。


    蔣淩瀚看著她額上的碎發擋住了她的眼睛,伸手輕輕將她垂落的頭發撥到耳後,勾起一抹笑容,忽然湊近溫梔,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


    溫梔猝不及防。看著她那雙帶笑的燦如繁星的眼睛,溫梔忽然覺得,很踏實。


    也許這樣生活下去也很好。


    蔣淩瀚一手撫上溫梔的肩,傾身壓下去,將溫梔壓在床上。


    溫梔還沒來得及說話,蔣淩瀚的唇就壓了上來,溫梔緊張的閉上眼睛,伸手抵在兩個人中間,她想去推蔣淩瀚,可是她的腦子裏忽然想起往日蔣淩瀚保護她的種種。她對他懷有愧疚之情,她已經答應了要和他在一起,她,不忍心傷害他。


    蔣淩瀚的手忽然伸進了她的衣服裏,貼著她的腰。


    溫梔忽然掙紮起來,大力地推著蔣淩瀚,腿胡亂地登著,渾身顫抖。


    蔣淩瀚停下來,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滿是驚恐。蔣淩瀚的眼睛暗了下去,他喘了口氣,從溫梔身上起來,他啞著嗓子說,“對不起。好好休息,我不會強迫你的”


    他不會強迫溫梔的,永遠不會。


    溫梔躺在床上,看著蔣淩瀚離開的落寞的背影,痛苦的閉上眼睛,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溫梔其實一切都知道,為了自己,他做了那麽多,更何況還付出了四年的精力和時間,不過是睡在一起,自己以後總要麵臨的,不管她到底懷的什麽感情,這都是一道必須邁過去的坎。


    她不想傷害蔣淩瀚的,可她更沒辦法說服自己。


    另一邊,榮若在家裏大吵大鬧,她大哭著摔碎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腦子裏全是今天蔣淩瀚說的那些話。


    “榮若,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不喜歡你!”、“就算沒有溫梔,我也根本不會娶你”、“你適可而止吧!滾!”


    榮若忍無可忍,卻偏偏有不長眼的傭人上前,敲了敲門問道:“小姐,我晚上熱了牛奶,要給你端進來嗎?”


    “滾,滾啊!”榮若大喊道,讓所有的下人都滾,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哭。


    榮父榮母在門外喊著,“若若!你快出來好不好,發生什麽事了,你跟媽媽說啊!”


    “若若,爸爸給你做主!”榮父滿臉心疼地看著緊閉的房門。榮若是他老來得子,向來都是隻有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地寵著,何時這麽委屈地哭過。這個欺負她的人可別讓自己找到......


    聽到父母的聲音,榮若打開門,哭著撲在父母的懷裏。


    “爸,媽。蔣淩瀚他為了那個賤女人罵我!我這麽愛他,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啊!”


    又是蔣淩瀚,這幾天女兒有什麽事,都跟這個男人脫不了關係。看著榮若這樣,他們也沒辦法,隻能無聲地拍著她的背,給她安慰。


    等榮若的情緒穩定下來以後,斷斷續續的講述了今天的事情。看著女兒這樣的痛苦,榮母勸她“若若,蔣淩瀚有什麽好!他不值得你這樣的!”


    “可是,媽,我愛了他5年了。我是真的愛他啊!”


    榮父心疼地看著榮若,心裏的火氣立即就上來了,當即就給蔣父打了電話。


    “喂?榮總,您有什麽吩咐?”蔣父接到榮家主的電話,有些受寵若驚。


    “老蔣,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了,你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我嗎?”榮父並不直接明說,他倒是像看看,這蔣家的人是不是一個二個,都這麽有骨頭。


    “榮總,您哪裏的話!”蔣父一下愣住,摸了摸腦門上不存在的冷汗。


    “哼,我女兒今天去找你兒子蔣淩瀚,結果卻被他大罵一頓!這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若若對你兒子一往情深,你兒子就這麽對她?今年你們公司名下的投資項目,你還想不想要了!”榮父突然發難,大聲質問道。


    “蔣總!您這!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榮父冷哼一聲,掛斷了電話。


    蔣淩瀚獨自坐在房間裏,沒有開燈,周圍一片黑暗。


    他想起這段時間溫希對他親近了很多,還叫他爸爸。


    如果溫梔愛他,不,哪怕對他有一點點的愛,他都覺得是莫大的幸福。


    可是,想到剛才,她眼睛裏的害怕,她對他的抗拒,他隻覺得心疼的不能唿吸。


    他暴躁的抓住自己的頭發,一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一看,是蔣父打來的。他皺了皺眉,接起電話,還沒開口,蔣父沒有情緒的聲音就響起來。


    “你現在迴來一趟。”


    蔣淩瀚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剛想拒絕,又聽蔣父不容分說地說道:“不迴來你會後悔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雖然知道,蔣父這不過隻是為了讓自己迴家的一個手段,可每次蔣淩瀚都沒辦法做到無視。


    剛一走進門,蔣父就朝蔣淩瀚扔來一個茶杯。


    “蔣淩瀚,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隻有你一個兒子!榮若是什麽人?榮家是什麽勢力?你敢對他們家的大小姐不敬!”


    “爸!我根本不愛她!”


    “愛有什麽用?那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告訴你,溫梔必須離開!你必須娶榮若!要不然,我就跟你媽離婚,她一分錢都別想分到!”


    蔣淩瀚不敢置信地迴望過去,他是真的沒想到,蔣父為了能讓自己屈服,竟然會用這麽下作的手段。他雖然也知道父母關係不和,可到底沒想到父親竟然能心狠至此。


    “你瘋了嗎?”蔣淩瀚憤怒到極點,整個人反而異常冷靜。


    “你不是不知道榮家現在對我們家的態度,既然你不願意為了家族的興盛負責,那總要有人做出點犧牲。”蔣父現在已經徹底打消了讓溫梔進門的想法,再聽到蔣淩瀚的質問,倒是破罐子破摔地說道。


    跟蔣父這麽多天的鬥智鬥勇,這是蔣淩瀚第一次陷入沉默。他知道蔣父這話不是說著玩玩的,為了他所謂的利益,這種事他是真的能做出來。


    “我現在不要答案,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迴家來,告訴我你的選擇。”蔣父摸著手上的把件,慢條斯理地說道。


    蔣淩瀚一言不發地出了門,整個人隱於一片夜色中。


    他從來沒想過會碰到這樣的抉擇,他不可能放棄溫梔,但也不能不顧及到母親的想法,可如今自己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竟是兩頭不能顧全。


    五年過去,蔣淩瀚費心費力地從蔣家脫離,就是為了以後能有一天不再受製於人。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可沒想到還是成了這幅局麵......


    蔣淩瀚渾渾噩噩地迴到家中,看到一直等在家中的溫梔和蔣母,頭一次想躲避過去。


    “怎麽樣,迴去伯父又為難你了嗎?”溫梔看到蔣淩瀚難看的臉色,擔憂地上前問道。


    蔣淩瀚勉強笑了笑,眼神有些閃躲,答非所問地說道:“我在那邊吃過了,你們也別等我了,快吃吧。”說著安慰似地拍了拍溫梔伸過來的手,就想先走向房間。


    “對了媽,你一會兒吃過來找我一下,我跟你商量點事。”蔣淩瀚走了一半,像是又想起來什麽,突然停下對蔣母說道。


    溫梔看著今天晚上蔣淩瀚奇怪的反應,跟蔣母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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