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第二天是周末,溫梔的搬家計劃立刻就被提上日程。


    “這以後就是我們的新家啦,進去看看你喜歡嗎?”蔣淩瀚提著大包小包,和溫梔並肩站在一座新公寓的門前,側頭溫柔地問道。


    溫梔還有點恍惚,自己竟然這麽快又搬了家。


    這是蔣淩瀚自己置購的一套公寓,以前還在y國時他也不常住,所以現在倒是一點人氣也沒有。三人走進去,花了一天的時間,才算把帶來的東西都規整好,收拾到能住人的程度。


    下午,蔣淩瀚擦完最後一塊玻璃,重重地坐迴椅子上,有些孩子氣地衝溫梔撒嬌道:“啊今天累死我了,要抱一個才能起來。”


    溫梔沒好氣地扔過去一個抹布,好笑道:“多大個人了,還這麽說話,也不害臊。”


    蔣淩瀚目的沒得逞,也不惱,就是一直可憐巴巴地看著溫梔,像每次溫希做錯事時討好自己的樣子。


    溫梔一時想到他之前跟自己說的話,從小蔣父就對蔣淩瀚更為苛責,蔣淩風可以耍賴後退的事情,他卻必須要頂上去。


    所以這麽撒嬌求安慰的蔣淩瀚,應該是少見的吧。溫梔一時心軟,走上前去,被蔣淩瀚一把拉過去。


    良久,蔣淩瀚才滿足地拉開溫梔,剛想說話,手機鈴聲卻又響起來。


    “喂阿瀚啊,我想著你們今天搬家,家裏肯定缺了好多東西。這樣,我現在在商場門口等你,我們一起去采購些日常用品。”蔣母打過來電話,不放心地說道。


    蔣淩瀚無奈地看向溫梔,笑道:“知道了媽,我現在過去。”


    溫梔笑著目送蔣淩瀚離去,才又開始繼續收拾。隻是還沒過幾分鍾,門鈴又響了起來。


    溫梔還以為是蔣淩瀚有什麽東西忘拿了,好笑地打開門說道:“丟三落四的,忘拿什麽東……”話還沒說完,溫梔看到來人,笑意僵在了臉上。


    門外的蔣父和榮若看到溫梔,雖然驚訝,可一點也不意外,倒更像就是來找她的。


    榮若一臉不屑地走進來,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


    “原來阿瀚帶著你住這兒了啊……”榮若進門,四處打量著。


    蔣父不發一言地跟在後麵,隻是臉色也並不好看。


    “伯父,榮小姐,家裏還沒收拾完,所以現在這個樣子倒是讓你們見笑了。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們今天上門,有什麽事嗎?”溫梔不辨情緒地說道。


    “你說的這叫什麽話,沒有事,我這個做長輩的還不能來看看你了?”開口的是蔣父,似乎是怕這個問題讓榮若尷尬,所以搶過話頭說道。


    溫梔不想與他爭辯,隻是起身倒了兩杯水放在桌上,多的卻什麽都不說。


    “我是真不明白了,你這個狐狸精是有多大的本事,趕是趕不走,竟將阿瀚迷得都跟你搬到外麵來了。”榮若轉頭,直視溫梔,很是嘲諷地說道。


    溫梔默默壓了壓心口的火氣,淡淡說道:“迷不迷我是不知道,隻是我們搬出來,不過是為了婚禮做打算罷了。”


    “你說什麽呢!”榮若最是看不慣溫梔這副什麽都不放在眼裏,可話裏卻句句帶刺的樣子。


    蔣父一聽她這麽說,也坐不住了,開口道:“溫梔,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也算給你和阿瀚一個交代。”


    溫梔有些不明所以地望過去,不明白蔣父這是想幹什麽。


    “我知道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外麵生活也不容易,所以我們家阿瀚在國內對你很是照拂。但是如今迴了y國,他有了更好的選擇,你就應該有自知之明一點,不要阻擋他去追尋更好的人不是嗎?”


    溫梔心裏一陣冷笑,這是到自己跟前挑撥離間來了。


    “但是y國畢竟是我們帶你來的,你今後的生活我們也不會讓你過的太難過。隻要你能離開阿瀚,什麽條件你都可以開,隻要我們能做得到。”蔣父說這話時有點心虛,不敢看溫梔的眼睛,隻好掩飾般地抬起麵前的水杯。


    “伯父,你今天來找我說的這些話……阿瀚他知道嗎?”溫梔並不直接蔣父的話,而是反問道。


    不等蔣父迴話,榮若就瞪著眼睛說道:“你不用管蔣淩瀚知不知道,伯父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還有,你這麽說,是想威脅我們麽?”


    溫梔皺眉看向榮若。就是因為有他們這種思想,才會讓蔣淩瀚前二十年都活在被枷鎖困住的人生裏。


    “你憑什麽這麽說?蔣淩瀚他是一個有自己思想的人,不是受你們控製的玩物!”溫梔咄咄逼問道。


    榮若麵色鐵青,似乎沒想到溫梔會這麽反駁她。


    “夠了!你現在還不是蔣家的人,有什麽資格來討論我蔣家的教育方式?你不要扯開話題,我們今天是來討論讓你離開他的。”蔣父似乎忍無可忍,怒道。


    榮若的神色一下子得意起來,趾高氣昂地看向溫梔。


    “哇……媽媽,我,我不要他們在這裏……”剛才還一直在房間裏的溫希,聽到蔣父的這聲怒罵,一下子忍不住地哭著跑出來。


    溫梔一下慌了神,剛才的冷靜蕩然無存。她心疼地抱過溫希,在懷裏輕聲哄著。


    榮若冷眼看著這個突然衝出來的小孩。她之前並不覺得溫梔對自己有威脅,所以看溫希時倒也可愛。可現在再看著她,心裏隻覺得十分厭惡。


    “伯父,我看我們還是走吧,人家這連孩子都給阿瀚生出來了,我們還拿什麽跟她談判?這小孩少說也有三四歲,隻怕是剛認識阿瀚的時候就纏上了他,未婚先孕生的吧……”榮若諷刺地開口說道。


    這話一出,溫梔臉色十分古怪。再看向蔣父,也是一臉難堪。


    “你在說什麽,溫希不是蔣淩瀚的孩子。”溫梔倒是不知道,蔣父竟然沒將這件事告訴榮若。她倒也沒想隱瞞什麽,所以此時直接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榮若聽到這話,難得地當場愣住,不可置信地望向蔣父,卻見他憤怒地看向溫梔,卻恰恰默認了這個事實。


    “你給我住口!家醜不可外揚,這個野種的身份,你也好意思直接說出來!”蔣父暴躁地說道。


    溫希看到這樣的蔣父,有些害怕地往溫梔懷裏縮了縮。


    溫梔看著溫希這樣的反應,再加上蔣父剛才的話,態度驟然強硬起來,分毫不讓地說道:“首先,溫希是什麽身份,伯父你自己心裏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野種,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國內您那麽巴結著人家親生爸爸,如今出了國,這翻臉就不認人倒是讓我沒想到的。”


    蔣父根本沒想到,溫梔竟然敢這麽頂撞自己,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反駁。


    溫梔倒是一點也不害怕,完全不留情麵地冷笑出聲,繼續和蔣父爭鋒相對道:“其次,您之前說的對,我還不是蔣家的人,所以這溫希到底是誰的孩子,又怎麽能叫做家醜呢?不管我嫁不嫁蔣淩瀚,溫希的事情都輪不到你們來管。”


    “我就是想提醒您一句,我就算不嫁蔣淩瀚,自己也有能力有條件讓我們母女倆在這個地方生活下去。所以不管是離開蔣淩瀚,還是來指著溫希的鼻子罵,你們都沒有資格。”


    溫梔最後撂下這句話,做出送客的手勢。


    蔣父麵色鐵青地起身,似乎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了。


    “小若我們走,這個女人簡直是瘋了,不可理喻!跟她說不通的,咱們到時候就去找阿瀚,也讓他自己看看,他找的到底是什麽女人。”


    說實話,蔣父的這種做法,著實讓人看不上。居然在挑撥離間失敗後,又想著去背後倒閑話。


    榮若這時候才迴過神來。她倒是不在意蔣父口中的什麽家醜不家醜的,這些跟她也沒什麽關係。她隻是注意到,既然這溫希不是蔣淩瀚的孩子,那這溫梔和蔣淩瀚之間,就必然會存在裂縫,到時候,就是自己乘虛而入的機會。


    想到這,榮若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聽到蔣父叫她,倒是一聲不吭地就跟著蔣父走了。


    溫梔看到被關上的門,心裏鬆下一口氣,思索著今天這兩人上門的來意。


    門外,走到一半的榮若像是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停了下來。


    “伯父,我突然想起來,我手機好像落在剛才的沙發上了。我迴去去取,你就先走吧,不用等我了。”榮若麵不改色地說著。


    蔣父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榮若看著他走遠,才又轉身向溫梔的公寓走去。


    此時的溫梔還不知道有人又去而複返,聽到門鈴聲再次響起,她全身的“鎧甲”又穿戴起來,警惕地去開了門。


    “你還來做什麽?”溫梔皺眉看向再次出現的榮若,語氣裏帶著警告。


    榮若卻絲毫不把溫梔的話放在心上,徑直走進公寓,四下打量著。


    自從五年前,蔣淩瀚跟蔣父鬧掰後,就一直在盡力把自己的產業跟蔣家分離開。她一直都知道,蔣淩瀚在外麵還有一套私人公寓。隻是不論她用盡什麽辦法,蔣淩瀚都沒讓她踏足這片私人領地。


    榮若其實很了解蔣淩瀚,他把他認定的東西看得很重。就像是這套房子,在蔣淩瀚心裏,蔣家早已經不是家,而這裏才是他自己的地盤。所以她榮若能進得去蔣家不算本事,能住得進這裏,才能真正稱得上被蔣淩瀚認可。


    可如今這間她費盡心思都沒能搬進來的公寓,溫梔卻輕而易舉地住了進來,還帶了一個和蔣家沒有關係的野種!


    榮若嫉妒地看著現在已經煥然一新,處處透著女主人生活氣息的室內陳設,嘲諷地開口:“能住到這裏,你開心壞了吧,這都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開始收拾了。怎麽,給我宣誓主權啊。”


    溫梔實在不能理解榮若這種過度腦補的人的心思,好笑地嗆道:“你想多了吧,住到這裏我確實開心,不過跟你沒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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