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傑則覺得他姐就是厲害,爸媽走後,苦練寫字,現在都會寫對聯了。


    好像世上,就沒有他姐學不會的東西,隻要她肯學。


    林瀾瀾一共寫了兩幅對聯,大門口一副,堂屋一副。


    寫完後,林鴻傑粘,她在下麵看。


    粘完後,把地麵打掃幹淨。


    不知道是不是林瀾瀾的錯覺,她總覺得粘完對聯後,屋子喜慶了許多。


    外麵偶爾傳來鞭炮聲,還有孩子的喧嘩聲,伴隨著狗叫聲。


    整個村子,都處在熱鬧中。


    這時,林鴻朗從外麵進來,告訴兩人,一切都弄好了。


    幾人一起出發去祠堂,祭拜祖先。


    這是他們這裏的習俗。


    林瀾瀾把豬肉和雞擺在桌子上,再插上三炷香。


    她告訴林學知,他們幾人現在過得挺不錯的,他就不要再擔心了。


    至於鄒媚,沒找到她,自然沒有設立她的靈位。


    林鴻朗神情嚴肅地拜了拜,他想說的,林瀾瀾都說了。


    猶記得,去年,他們祭拜時的寒暄,今年該有的都有了。


    “爸,我們現在吃得飽,穿得暖,你就別惦記了。”林鴻傑眼眶濕濕的。


    過了那麽久,他終於接受爸爸走了的事實,至於媽媽,他也懶得想了,隻要她過得開心就好。


    祭拜完後,幾人的情緒有點低落,頭低低地往家走,哪知道,在門口,他們碰到了林學軍一家人。


    過年,林明東獲得了兩天假,不過他沒有來,隻有林學軍,吳芬芬和林明禧三人。


    原本有點喪的三人,在看到林學軍三人後,立即抬頭挺胸,氣勢足得仿佛下一秒要去打仗一樣。


    反倒是林明禧,笑著跟他們打了聲招唿:“好巧。”


    他的神色平靜,唇畔含著一抹笑,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紅過臉一樣。


    意味深長的目光,從林鴻朗手中的籃子略過。


    林瀾瀾不想跟他說話,擋在了林鴻朗的麵前:“哥,我們走吧。”


    “見到長輩不問好,果然是沒爸媽教的東西。”吳芬芬見幾人忽略林明禧,不滿,開始發難。


    “作為長輩,不愛護晚輩,反而處處責罵為難晚輩,有爸媽教又怎樣?不還是沒變成個東西?”林瀾瀾揚唇反擊:“這就是所謂的倚老賣老了吧?”


    “你說誰呢?”吳芬芬手指著她。


    林瀾瀾笑容寡淡:“誰迴答說誰唄。”


    下一秒,吳芬芬就要口吐芬芳,林明禧阻止了她:“媽,少說兩句。”


    “我媽有不妥當的地方,我向你賠罪。”林明禧語氣謙遜,隱隱地帶著歉意。


    林明禧真是個人物,可惜,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如果背景強大一些,他的成就,絕對不止這麽一點。


    “看好她,不要讓她亂吠就行了。”扔下這麽一句話,林瀾瀾就帶著林鴻朗,林鴻傑離開了。


    吳芬芬想追上去,林明禧抓住她的手臂,硬生生把她拽了迴來:“好了,媽。”


    “好什麽好?她罵我是狗啊,你沒聽到嗎?”吳芬芬大喊大叫,整個人氣成了河豚:“你是我的兒子,你怎麽能站在她那邊呢?”


    “那你罵兩句,人家又不會少塊肉,又有什麽用?”林明禧臉色陰沉,目光如刀,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駭人。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嗎?”吳芬芬不服氣。


    “媽,你活了一輩子,怎麽還不明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林明禧心平靜和地勸說。


    “憑什麽讓我忍,讓我退?就不能是她退?她忍?”吳芬芬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去世。


    “因為人家長本事了。”林明禧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如果再作下去的話,吃虧的隻能是我們家。”


    吳芬芬不信:“她能長什麽本事?”


    “你沒看到林鴻朗手裏的籃子嗎?裏麵裝得滿滿當當的,都是肉,舍得買那麽多肉,說明他們現在不差錢。”林明禧壓低聲音道。


    吳芬芬不太相信林明禧說的:“籃子的蓋子蓋著,你怎麽看出來都是肉?”


    “你沒看到我看到了,總之你給我少惹他們。”林明禧的話語裏帶了警告。


    吳芬芬沒有注意到,林明禧卻注意到了,林鴻朗拿著的籃子裏裝滿了好東西,蓋子都蓋不住了,雞肉和豬肉的邊緣漏了出來。


    如果家裏沒錢的話,不會舍得買雞又買豬肉的。


    有點肉味嚐嚐就可以了,哪能要求那麽多?


    “就算是那樣,我們也沒必要怕他們啊。”吳芬芬嘀咕,臉上依舊帶著憤慨之色。


    “不是怕,是不要樹敵。”


    林瀾瀾長本事了,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他可以跟她強強聯手。


    要是得罪了人,還怎麽合作?


    雖說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利益足夠的話,大家依舊可以化幹戈為玉帛,但合作完之後呢?


    說不定人家馬上會捅他一刀。


    隻是這些,跟吳芬芬說,估計她也不會懂,林明禧隻能尋找林學軍的幫忙。


    “明禧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林學軍看了吳芬芬一眼,裏麵的警告不比林明禧少。


    吳芬芬不敢再說話。


    林明禧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妥協了,也沒再說什麽,跨過門檻,往裏走。


    另一邊。


    林鴻傑到家後,終於放聲大笑:“姐,你看到大伯母的臉色沒?那叫一個難看。”


    林瀾瀾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小子,長出息了嘛,居然忍到家裏才笑。


    “你們都不開心嗎?”見隻有自己一個人樂嗬,林鴻傑笑不出來了!


    “開心啊。”林瀾瀾迴答得沒有任何靈魂。


    騙人,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開心的樣子。


    林瀾瀾把籃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林鴻朗準備好案板,準備切肉。


    林鴻傑馬上去生火,想到一會有好吃的了,他又開心起來。


    這一頓飯,有史以來的豐盛。


    有豬肉,雞肉,鴨肉和鵝肉,幾人吃得肚皮都撐了。


    林鴻傑打起嗝,林瀾瀾和林鴻朗比他好不到哪裏去。


    洗完碗,幾人去洗澡,然後開始守歲。


    當外麵的鞭炮聲最響亮的時候,林鴻傑也放起了鞭炮。


    林瀾瀾和林鴻朗在旁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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