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幸運了吧,我天天上山,都沒碰到過。”


    別說小馬駒了,連成年的野馬都沒看到過,不過野獸的叫聲,她倒是聽到過。


    小的時候,她還在村子的邊緣,看到過野獸的腳印呢,大人告訴她,那是熊的腳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林瀾瀾沒有接她的話,沉默地裝著花。


    拿到花的張雅雯,把小馬駒擼了一頓後就準備離開了。


    林瀾瀾留她吃飯,她像是聽到什麽驚悚的話一樣,瞬間溜得很遠。


    跑出去後,她才朝林瀾瀾招手,表示下次有機會再來看她。


    她是真的想跟林瀾瀾當朋友,她覺得她懂得好多,是她所認識的人裏麵,懂得最多的。


    “不過是讓她吃個飯而已,有那麽可怕嗎?”林瀾瀾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她是不想浪費我們家的糧食。”距離比較近的林鴻朗聽到了她的話,跟她解釋。


    林瀾瀾看了他一眼問道:“哥,你覺得她怎麽樣?”


    林鴻朗沒有任何戒心地迴答:“很好啊,是個好姑娘。”


    林瀾瀾眼珠轉了轉,唇邊出現莫測的笑容:“那你喜不喜歡她?要不要娶她做媳婦?”


    “不要。”林鴻朗想也不想地拒絕。


    “為什麽?你剛才不還說人家很好嗎?”林瀾瀾奇了怪了,男人也這麽反複的嗎?


    “總之我不想,以後不要再提了。”


    飯都吃不飽,哪有錢娶媳婦?


    林鴻朗想都不敢想,林瀾瀾居然敢提,也不知道她的膽子哪裏來的。


    見林鴻朗的反應那麽大,林瀾瀾不再聊這個話題。


    太陽下山了,林瀾瀾準備做飯。


    林鴻朗牽著小馬駒出去轉轉。


    用林瀾瀾的話來說就是,馬兒也是要溜達一下的,不然容易得抑鬱症。


    林鴻朗不知道什麽叫抑鬱症,不過他覺得林瀾瀾說得對,馬兒,的確是要溜達溜達一下的,不然容易憋出病。


    出門時,林鴻朗看到了嚴培江。


    這些日子,他幾乎天天過來,走動得很勤快,林鴻朗估計,兩人的婚期,就在這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內。


    “不等林明東出獄了嗎?”林瀾瀾好奇。


    “估計是不等了。”林鴻朗也奇怪。


    林明東好歹是她哥,哥哥還在坐牢,她開開心心出嫁,這有點……林鴻朗不知道怎麽說。


    林善扇要是在這裏的話,一定會告訴他們,不快點把自己嫁出去,難道等林明東出獄後,找她麻煩嗎?


    是的,吳芬芬原本想著要不等林明東出獄後,再讓林善扇出嫁的。


    這麽大的事,林明東怎麽能不在?


    林善扇卻拒絕了。


    笑話,等林明東迴來,他一定會找她麻煩的,到時能不能順順利利出嫁還不一定呢。


    還不如在他出來之前嫁了。


    這樣哪怕他出來之後,也不用天天麵對他,看不到,自然不惦記。


    而且有嚴培江的保護,晾他也不敢對她怎樣。


    最主要的一點是,他以後能不能娶上媳婦,還得看他。


    有這一點牽製他,想必他也不會亂來。


    而等她幫他娶上媳婦後,想必他心裏的氣也消了。


    林善扇不想再等了,吳芬芬也不再留她。


    選日子,裁衣服,邀請親朋好友,吳芬芬開始忙碌起來。


    林善扇還想辦酒,吳芬芬卻不願意:“辦什麽酒?沒錢。”


    家裏窮成什麽樣子了,她不知道嗎?


    “我想風風光光嫁給你,讓全部人都知道我們的喜事。”林善扇去找嚴培江。


    家裏沒錢,嚴培江有啊。


    “要不我們迴去再辦吧,我父母也不在這邊。”嚴培江非常難得的跟吳芬芬站在了統一的戰線。


    因為他沒有經驗,也不想去問吳芬芬,何況兩邊都要他出錢的話,他哪裏來那麽多錢?


    那麽大個人了,他哪裏好意思,經常問家裏人要錢?


    何況,他的爸媽也不在這,辦酒席也沒意思。


    如果有幸能迴去的話,可以在家那邊辦。


    林善扇想了想,同意了。


    反正她也不在這邊定居,擺不擺無所謂了。


    而在嚴培江那邊擺,可以顯示出他對她的重視,這樣,他家的親戚好友就不會輕視她,她在他家也更有地位。


    林善扇想象著自己如同上輩子的林瀾瀾一樣,在嚴家被當成寶貝一樣寵,做夢都笑出聲來。


    嚴培江原本還很忐忑,怕林善扇不答應,畢竟林善扇有一點點的愛慕虛榮,不多,但是有。


    沒想到,她稍微考慮了一下後就答應了。


    果然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子。


    他迫不及待想把她迎娶進門了呢。


    想到自己以後也可以過上老婆孩子熱坑頭的生活,嚴培江在做夢的時候,發出了林善扇同款笑聲。


    吳芬芬選的好日子在半個月後,那天,嚴培江早早起床,騎著自行車去迎接林善扇。


    自行車,是嚴培江跟人借的,當然,花費了一點點錢,不過值得。


    林善扇都肯為了他不辦酒席了,他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自然得對她好。


    林善扇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在親朋好友的護送下,坐上了嚴培江的自行車尾。


    說出去很不好意思,但這的確是林善扇第一次坐自行車。


    上輩子的她,窮困潦倒,連自行車都買不起,又哪裏有得坐?


    哪怕幸運買了,估計也輪不到她坐。


    因為她要留在家裏,照顧孩子,操勞家務,沒有一刻得空。


    想到上輩子的日子,林善扇難過得想哭,幸好,這一切全過去了。


    這輩子,再也不會跟上輩子一樣,她會過得幸福的。


    這樣想著,林善扇把嚴培江抱得更緊一點。


    嚴培江覺得自己快要被她勒得窒息了,一開始,林善扇用的力氣就不算少,嚴培江勉強還能承受,沒想到她用的力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善扇,你勒得我快窒息了,稍微鬆開一點。”嚴培江低聲提醒她。


    說話的時候,嚴培江下意識地低頭,沒有注意前方,一個不注意,撞到一塊石頭上。


    平衡維持不住,嚴培江摔倒在地。


    自行車是歪著倒下的,道路旁邊就是田。


    林善扇被顛出來,坐在草地上。


    草地上很滑,她沒刹住車,整個人往田裏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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