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上,寒風如刀,刀刀割在身上,嚴培江冷得瑟瑟發抖,他不停地搓著手,待熱了一點後,才握住林善扇的。


    林善扇像是被魘住了一樣,不斷地說著夢話,嚴培江一直在旁邊安慰她。


    羅要武時不時地迴頭看一眼,看嚴培江那在乎的樣子,這兩個人是真愛無疑了。


    半夜,車子終於迴到了村子,羅要武直接把林善扇送到了她家門口。


    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來開,嚴培江臉色陰沉如水,在他以為不會有人出來時,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吳芬芳黑黃的臉,出現在大家麵前。


    嚴培江想諷刺她兩句,但想要她是自己未來的丈母娘,他又忍了下來。


    沉默地,嚴培江把林善扇抱到了她的床上。


    見嚴培江問都不問她一句,吳芬芳的臉色差到了極點,活像別人欠了她八百萬一樣。


    小心翼翼地,嚴培江把林善扇放到床上,幫她蓋上被子,然後把手裏的藥給吳芬芳。


    把藥的用法和用量告訴吳芬芳後,嚴培江留下一句:“我明天再來看她。”就走了。


    他這是在警告她,別想著不給林善扇用藥,他會天天過來檢查督促的,聽懂他這句話的吳芬芳,氣得渾身發抖。


    憤怒的吳芬芳,把藥扔到林善扇的櫃子上就走了。


    林善扇前麵和後麵都有傷,但後背的傷更嚴重一點,因此嚴培江把她趴著放在床上,又怕她弄到腿上的傷,他在她的肚子上,放了個枕頭。


    林善扇睡得很不舒服,天不亮就醒過來了。


    見到自己的姿勢,如此的怪異,而且實在是很不舒服,她下意識地翻了個身。


    不小心,拉扯到後麵的傷口,再經過一壓,林善扇疼得尖叫出聲。


    吳芬芳又是出血,又是被嚴培江氣,久久地睡不著,好不容易醞釀出點睡意,又被林善扇給弄醒了。


    帶著一肚子起床氣的吳芬芳,重重地打開林善扇的門,朝裏吼道:“你在鬼叫什麽?”


    “我疼。”林善扇弱弱地迴答。


    “忍著,再吵我睡覺,我打你信不信?”吳芬芳連查看一眼林善扇的傷口都沒有,又關上了門。


    林善扇疼得受不住,隻能咬住拳頭,以防自己叫出聲。


    煎熬的黎明,終於過去。


    一大早,嚴培江就過來看她。


    林善扇滿身是汗,臉色煞白地躺在床上,她不想讓自己這個樣子被嚴培江看到,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很醜,很髒。


    嚴培江卻是心疼壞了,他拿起旁邊的藥,就要幫林善扇擦,突然想到,男女有別。


    如今在林善扇的家裏,她的父母都在,他要真的那樣做,恐怕會被趕出去。


    “該給善扇上藥了。”嚴培江隻能去提醒吳芬芳。


    “沒看到我正在做早飯嗎?”哪裏來的空?


    嚴培江深唿吸口氣:“可是善扇很疼,很難受。”


    “我餓得也很難受。”


    她隻有解決了自己的難受,才能解決她的難受。


    嚴培江忍無可忍:“你到底是不是一個母親?你的女兒受了傷,如今正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你居然無動於衷。”


    “那她死了嗎?”吳芬芳問道。


    嚴培江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沒有吧?既然如此,那我早點或者晚點給她上藥,又有什麽區別呢?”吳芬芳說得理直氣壯。


    嚴培江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真懷疑,她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不然,有哪個母親,舍得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吳芬芳聽到他這樣說,火氣騰地一下冒了出來:“是,就你最關心,最愛護她,也不知道是誰,眼睜睜地看著她上台被人羞辱。”


    他要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關心和愛護林善扇,根本就不會舍得讓她獨自一人承受大家的非議和指指點點。


    “我看你對她的在乎,也不過如此。”


    大家半斤八兩,誰都不要說誰了。


    嚴培江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隻能死死地盯著吳芬芳,眼神陰暗莫測,像有暗潮湧動。


    吳芬芳心裏有點怵,但想到他要娶林善扇,還得征求她的同意,膽子又大了起來。


    她一點都不怕地跟他對視迴去。


    林瀾瀾家的廚房和林善扇家隔得不遠,何況兩人的說話聲又沒有刻意地壓低,山村的早晨又安靜,沒有車水馬龍聲,自然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男主這是和吳芬芳鬧翻了嗎?


    書裏,林學軍一家都很寵林善扇,愛屋及烏,男主對他們也非常的好。


    在自己徹底起來後,順勢拉了林明禧和林明東一把。


    在男主的幫助下,林明禧和林明東的日子過得蒸蒸日上。


    吳芬芳對這個女婿,越發的喜愛,逢人便誇,不知情的,還以為嚴培江才是她的親兒子呢。


    如今,因為她的到來,事情有了改變,從而產生了蝴蝶效應嗎?


    不過林瀾瀾才不在乎呢,她恨不得他們吵起來,從此反目成仇。


    ……


    吳芬芳和林學軍,林明東在廚房裏吃著早飯,嚴培江站在門口看著。


    吳芬芳等人沒有叫他吃,他不會自作多情地開那個口。


    換做平時,被人這樣羞辱,嚴培江早就掉頭走人了,但想到林善扇的樣子,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於是忍著屈辱,留了下來。


    見都這樣對待他了,他還不走,吳芬芳就得寸進尺起來。


    她故意慢悠悠地吃飯,幾乎是一粒米一粒米地數著吃。


    在嚴培江耐性消失時,她終於吃完了。


    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不,她又洗了半個小時的碗。


    嚴培江忍得額頭上的青筋都起來了,在他覺得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吳芬芳終於朝林善扇的房間走去。


    林善扇再一次睡了過去,哪怕是在夢裏,她依舊疼得哼哼。


    吳芬芳斜睨了旁邊的嚴培江一眼:“你還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出去?”


    嚴培江一步三迴頭地往外走。


    吳芬芳滿是厚繭的手指,落在林善扇的後背上時,林善扇立即醒了過來。


    她側頭,看了旁邊人一眼,又闔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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