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禧在供銷社裏工作,他鞭長莫及,沒辦法親自調查和處置他,但他可以跟上麵打報告,交由供銷社調查。


    上麵一調查,林明禧就算不被罷職,也別想再做小動作。


    林善扇家的好日子,結束囉。


    吳芬芳一聽,差點來個平地摔。


    她想不顧臉麵地求大隊長網開一麵,但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證明林瀾瀾是對的?


    在吳芬芳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大隊長轉身離開。


    他根本不給她思考,做決定的機會。


    大家吃了一個高潮迭起的大瓜,全都心滿意足地離開。


    嚴培江也夾雜在人群中。


    突然有人攔住他的去路,問他知不知道林善扇做的事情,話裏話外,帶著試探。


    嚴培江的臉色黑成鍋底:“我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說完,不給對方迴答的機會,大步流星的離開。


    “我呸,什麽不知道,林善扇天天和他在一起,我看,這事說不定有他的一份子呢。”對方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他早就看嚴培江不順眼了。


    作為外地人,他們都遭受到本地村民的排斥和防備,隻有嚴培江,因為林善扇的緣故,得到了大家的接納。


    “行了,少說兩句。”有人出來勸架,卻沒為嚴培江辯解半句。


    看到嚴培江倒黴,他們不知道多開心。


    沒辦法,嚴培江實在是太遭人嫉妒了。


    作為知青,他們的糧食,是由大隊分配的,而作為城裏人,他們沒幹過什麽重活,力氣有限,跟本村從小就勞作的漢子根本沒法比,因此,賺不到什麽工分。


    但現在又是根據工分分糧食的,所以他們實際上能分到的糧食不多,本地村民能吃五六分飽,他們最多能吃個三四分。


    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壯年,正是胃口好的時候,就吃三四分飽,哪裏受得了?


    大家天天餓得頭暈眼花,前胸貼後背。


    隻有嚴培江,是他們中的少有的幸運兒。


    林善扇天天給他送吃的,有時候是紅薯,有時候是稀飯,更甚至是白麵饅頭,偶爾,還有一點葷腥。


    大家都餓瘦了,隻有嚴培江,保持著剛來的體型。


    因此,他能賺更多的工分,分到更多的糧食,形成一個良好的循環。


    他這哪裏是來接受再教育,分明是來享福和討老婆的啊。


    他們不嫉妒他,嫉妒誰?


    嚴培江耳聰目明的,大家的話,他自然聽到了,他想立即去找林善扇問個明白,但直接跑到人家的家裏去質問別人不太好。


    嚴培江腳步一轉,終究是迴了知青點。


    沒想到,林善扇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嚴培江走得快,迴來得早,四周還沒有人,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林善扇的手腕,把她帶到了河邊。


    大河四周,靜悄悄的,隻有蟲鳴聲和鳥叫聲,夾雜著林善扇的抽噎聲。


    林善扇是來興師問罪的,嚴培江一停下來,她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你為什麽不幫我?”


    嚴培江驚呆了,他沒想到,林善扇居然有臉問出這句話。


    什麽時候,她的臉皮那麽厚了?


    嚴培江過了好一會,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難道害人的不是你?找人家麻煩的不是你?隻要你迴答一句不是,我立即去為你討迴公道!”


    嚴培江的話,像一盆涼水,兜頭兜腦地朝林善扇潑下來。


    林善扇胸腔裏的那團火,立即被撲滅,被憤怒填滿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是,我承認,事情是我做的,但那不是她先找我麻煩的嗎?”


    “我的名譽都被她給毀了,我想讓她也試試其中的滋味,有錯嗎?”


    林善扇梗著脖子大吼,吼完後,又低低地哭起來:“難道隻允許她找我的麻煩,不允許我找她的麻煩嗎?”


    林善扇知道,證據確鑿之下,她再否認,不過是狡辯而已,這樣隻會惹來嚴培江的厭惡,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闡明自己這樣做的原因,獲得對方的理解和認同。


    嚴培江聽了,沉默了好一會:“我不是說你做得不對……”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我做得對不對,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我討厭你了。”林善扇轉身就要離開。


    嚴培江從身後抱住她:“好了,我的錯。”


    “你剛才是不是質問我?”林善扇開始秋後算賬。


    “我沒有。”嚴培江有些心虛。


    林善扇不依不饒:“你就有。”


    “好了,我錯了,我不該對你說那樣重的話。”嚴培江從善如流的道歉。


    林善扇重重地哼了一聲。


    嚴培江把她的身子轉過來,小心地把她臉上的淚水擦幹淨:“別哭了,嗯?”


    “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擔心你不要我。”林善扇咬住自己的唇瓣。


    她用的很大力,嬌嫩的嘴唇,都被她給咬破了,殷紅鮮血,染紅了唇瓣,讓她整個人無端地多了股妖豔。


    嚴培江不由地低下頭,緋薄的唇……住她的唇瓣,細細地把她唇上的鮮血吻去。


    林善扇沒想到,他會做這麽出格的事,整張臉羞得充血。


    嚴培江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由得伸手輕輕抱住她,胸膛裏的那顆心,因為她,跳動得非常厲害。


    他的下巴,摩擦著她的頭頂,嗓音有些沙啞:“傻瓜,我怎麽可能不要你?”


    林善扇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她的真性情。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栗,我奪人三鬥。


    嚴培江本質也不是多善良的人,因為他覺得善良容易吃虧,無法成就大事。


    林善扇這種就很適合他,起碼跟她在一起,他不用擔心會被拖後腿。


    林善扇知道,這一關,自己算是過了,她安心地窩在嚴培江的懷裏。


    無論如何,嚴培江這個男人,她一定要抓住。


    “以後你要做什麽事,記得先跟我商量,我會幫你。”嚴培江道。


    林善扇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真的嗎?你真的不覺得我惡毒嗎?”


    “你算什麽惡毒?要真的有錯,也是林瀾瀾的錯。”嚴培江想到林瀾瀾的強勢和犀利,頓時理解為什麽林善扇看她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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