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雖然是個武將,平日裏大大咧咧了一些,卻也不會同個混人一樣,可勁兒的氣老夫人,讓她時常吐血暈倒,對她阿爹來說毫無用處。


    若是真的需要,她覺得她阿爹,會更喜歡幾拳頭下去,讓老夫人不省人事,而不是不痛不癢的嘴上扯幾句噎死人的話。


    老夫人的氣怒暈倒,看起來倒是有些像是欲加之罪了。


    不過眼下她也僅是有了一些猜測,根本沒有證據佐證,也就隻能先放下了。


    她還得給永昌帝調製噬靈香,等陰個兒忙起來設宴的事情,怕是就沒有時間了。


    心裏有了想法,便要馬上付諸行動。


    慕容瑾起身去了專門製藥的廂房。


    隻是才將藥材研磨好,還沒來得及調製,前院就傳來消息,說是她阿爹同大哥迴來了。


    慕容瑾趕忙將手上的東西整理裝好,淨了手去前院。


    隻是卻沒有見到人。


    “國公爺同世子,隻是同門房知會了一聲,就快馬加鞭的進宮去了。”杜仲走過來對她道。


    慕容瑾點了點頭,心裏頭有些著急知道事情的進展。


    想了想,便也讓人備馬,去宮門口等著了。


    “可是慕容大小姐?”


    馬車才行到一半,便有人將車攔下。


    “正是我家大小姐。”趕車的車夫迴道。


    “在下韓讓,冒昧打擾,還請大小姐莫要見怪。”攔車之人自報身份。


    韓讓,乃是刑正司掌正,是永昌帝的親信。


    “皇上口諭,請大小姐去刑部。”韓讓麵無表情道。


    慕容瑾撩開簾子瞧了瞧,先對車夫點了點了頭,然後才對韓讓道:“那就勞韓大人帶路了。”


    韓讓隻點了下頭,沒有說話,掉轉馬頭,一甩鞭子走了。


    等到了刑部,慕容瑾才發現,不僅是她阿爹和大哥在,就連皇上也換上便服來了。


    “臣女慕容瑾,見過皇上。”


    她規規矩矩的上前行禮。


    “免禮。”永昌帝對她格外的和藹可親,親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坐下說話。”


    慕容瑾抬頭瞧了瞧,最後目光落在她阿爹身上,有些不知道該遵旨還是要裝沒聽見了。


    皇上,我們是有仇麽?


    我爹都還在站著,您讓我坐下說話,是不是有些恩寵太過了?


    這就是赤果果的拉仇恨啊!


    到底什麽仇什麽怨,您要這樣子對我……


    安國公是在迴來的路上,才聽長子一副恍然想起的對他說:“對了阿爹,妹妹已經平安無事歸家去,你不必牽掛了。”


    氣的他當時就想一鞭子抽的這個逆子躺不了床!


    他都擔心了這麽這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結果他早就知道了長安安然無恙的消息,卻沒有告訴他!


    這樣的兒子要來何用!


    還是閨女好,一脫險平安無事了,就知道讓人送消息給他,就是找的人忒不靠譜。


    慕容玨:“……”


    慕容瑾一來,安國公就站不住了,也不管永昌帝是不是在看著,他趕忙上前,將她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確定她好好的,這才鬆了口氣。


    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卻又咽了迴去,想伸手摸摸慕容瑾的頭卻又縮了迴去。


    最後隻能十分無措的站在那裏。


    “爹爹。”


    還是慕容瑾先出聲,啞著嗓子喊了一句。


    她強壓著眼底的淚水,才沒有讓它們湧出來。


    前世她同爹爹的關係十分的差,好多次爹爹來瞧她,她都要麽就不見,要麽見了也是冷著一張臉,說不上幾句話。


    算起來,直到爹爹戰死沙場,他們父女兩個一年也見不上十次麵,她甚至許多年都不曾喊過他“爹爹”。


    安國公聽見那一聲“爹爹”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了,心也跟著化了。


    他的長安,他唯一的閨女,終於又喊他爹爹了,這個聲音,他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了?


    他更加的無措起來,兩隻手不知道該往哪裏安放才好。


    瞧他這個樣子,連永昌帝都有些看不過眼了,咳了幾聲,提醒安國公,他這個皇帝還在呢。


    他對餘安道:“還不趕緊給看座,請瑾瑾坐下。”


    慕容瑾覺得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跟著那一聲瑾瑾掉下來了。


    永昌帝到底是想幹嘛?


    嚇死人不償命的嘛?


    安國公也轉過身來瞧著他,眼神十分危險,仿佛是在警告對方,不要打他女兒的主意。


    啥?你說君臣之禮大過天?


    嗬,在他閨女麵前,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永昌帝卻好似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善一樣,反倒是更加慈眉善目的看著慕容瑾,道:“瑾瑾一路勞累,坐下說話就是。”


    慕容玨這會兒同安國公站在一起,瞧著永昌帝這個樣子,覺得有些格外驚悚。


    皇上這是吃錯藥了還是被阿爹附體了?


    怎麽突然對他妹妹這麽熱情……


    難不成是對他妹妹有了什麽想法,想要老牛吃嫩草什麽的?


    越想他越覺得有可能,身上的戾氣重了幾分,連君臣之禮都拋在腦後了,直視永昌帝的目光盡是不善。


    “咳咳……”慕容瑾覺得氣氛越發沉重,更覺得她哥比她爹還暴躁,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樣子,心下隱憂,趕忙出聲道:“臣女瞧著這幾具屍體有些異常,不知這些都是什麽人?”


    她指了指地上擺著的幾具有男有女的屍體,轉移了眾人的視線。


    其實她十分清楚,這些就是敵國的細作,他們身上有十分陰顯,尋常人卻根本瞧不出什麽不同的標記。


    而這個標記,她不久前才見過一個,可以說是很熟悉了。


    永昌帝瞅了一眼餘安。


    餘安道:“這就是安國公同世子抓迴來的細作,隻是這些人的身份,都是十分清白的,也並沒有什麽相似之處。”


    他伸手指了指左邊的兩具屍體:“甚至這兩個人,世代都是生活在大周的,剛剛他們的家人,已經去順天府報案了。”


    “誰說他們身上沒有相似之處?”慕容瑾蹲下身子,拉過一具屍體,指了指他臉上的殷紅淚痣:“喏,這不就是。”


    “咦?阿妹你別說,先前我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經你這麽一提醒在看,可不正是每個人都有一顆紅色的淚痣?連大小、顏色深淺都一模一樣。”


    慕容玨也蹲下來挨個查看了一遍,但很快他又皺起眉來,失落的起身道:“可他們的淚痣也不是一模一樣的,算不得是什麽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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