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阿公見冷秋風轉身責問自己,適才嬉皮笑臉的迴道:“也就來過兩次格,老爺子我就生活在這一代,常常上山來采藥,這麽多年了,我來過幾次再正常不過,老子還不是想找出打開地宮的辦法勒。再說了,當年尋寶藏的事情鬧得這麽大,搞得後麵一段時間,來了好多外人,萬一給他們找出來了,我們還喝西北風勒,我這不是一邊找,一邊守著麽。”


    張揚在一邊聽了之後,恍然大悟,嘀咕道:“難怪以前那麽多人進山都是有去無迴的,原來是有你這個老爺子守著,恐怕你給他們亂引路的次數不少吧?”


    廖老阿公在一側聞言,陰惻惻的笑了笑,看得我們發寒,幸好冷秋風和這老東西是認識的,再有便是信靈這群人替我們引路,可我的意識裏認為這群老和尚可不會這麽好心,為我們引路作為見麵禮,這是不可能的,他們肯定有別的意圖,隻是沒有告訴我們罷了。


    冷秋風看著廖老阿公,繼續嗬斥道:“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了蛇神峰周圍全是山魈?為什麽當初按照地圖分路走的時候,我和張揚想去蛇神峰,你卻不拒絕?老東西你是不是也想害死我?”


    廖老阿公迴道:“姓冷勒,你把老子我說的這麽低三下四嗎?老子想害死你,我為什麽也同意跟著一起去?我也沒有到過蛇神峰那邊,我不也要跟著一起去嗎?老子隻是想這李的兄弟這麽厲害,狼群的圍攻的解決了,未嚐就不能擊退神峰林子裏的山魈,畢竟我們都沒有到過蛇神峰,難道你不想去看個究竟嗎?”


    冷秋風被問得啞口無言,無可奈何的冷哼了兩聲。


    我走上前去,將桌子上那些竹簡書翻了過來,仔細打開細看,上麵的墨跡已經陳腐,好在黑墨寫的東西不容易散去,還能清晰看懂上麵了什麽東西。


    這些東西確實是當年青天教郭剪留下的,一本冊子上麵寫的是郭剪被朝廷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闖入危險重重的梵淨山,他的人損失慘重,才找到了佛墓。


    風水先生說這裏的墓是‘長生局’,地下肯定有神物存在,命人探測之後,發現地下乃是一個半球形的大墓。


    下湖探測的人死了不少,水裏全是一種食人血肉的水蛭,他命青天教眾在外圍挖了五個大坑,最後將內湖裏的水分引到了外麵,才見到佛墓的真容。


    他們進到了佛墓裏,見到了滿牆的梵文,又見到了覺遠真佛的石像,知道了這裏乃是南梵佛墓。


    這本冊子上麵還記錄了‘往生’門的懸魂梯的詭異現象,至於緣由卻沒有解釋,懸魂梯的設計至少不是他設計的,他攜帶的風水先生還沒那個本事。


    要建造出這麽一個奇特的巨大圓形墳墓,地下還得機關重重,他帶進梵淨山的幾千人,少說也得挖個幾十年才能設計出來,而且懸魂梯的構造巧妙,由絕非一般的人能設計。


    他們挖開佛墓之後,修建了石拱門作為進門,又將地宮的幾個石室找了出來,搗毀佛像,一座兵器庫,一座教眾的休息室,還有個濕氣太重,不適合居住,作為空室,風水先生解不開裏麵的密室,什麽也沒能找到,手劄的記錄沒有寫完,中途就斷了,後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一共三個冊子,一個竹簡畫的是整個佛墓的簡圖,第一層一張圖,畫的是俯瞰圖,‘卍’字型的構造,中間標注的是石頭大佛像,一前一後標注著兩道石門。


    第二層一張圖,乃是我們下了地宮中間的那個小圓形的地壇,中間也是一尊石雕佛像,隻是圓形地壇的周圍有五道石門,這個竹簡上麵清楚的標注了五道石門上麵梵文的意思。


    佛像背對的那一道門,是我們下來的那一道,門上雕刻的梵文是‘迴岸’的意思,佛像所指的‘往生’門,我們是知道的,還有三道門,分別是‘空悟’‘煉獄’‘苦厄’。


    第三層是一張圖,圖上畫著我們現在這個地宮的俯瞰圖,我們所在地宮是從‘往生’門左側的‘苦厄’門下來的,這張圖畫的十分簡易,隻有地宮的輪廓圖,裏麵的東西卻沒有標注,‘往生’‘迴岸’門標注了通往外麵第一層,‘苦厄’們通往我們現在躲在的地宮,被作為了兵器庫和演練場。而‘空悟’門通往的地宮則是做了教眾的休息地,‘煉獄’門通往的地宮潮濕無度,極少進入。


    最後一個冊子記錄了他們破開這幾個地宮的時候遇到的危險,或是暗弩弓箭,或是飛沙走石,上麵隻記錄了‘空悟’和‘苦厄’兩個地宮所找了一些南梵的玉器,石雕,還有些簡單的財物,並無什麽其他寶物,至於‘煉獄’所通往的地宮,他們沒能打開密室,不知道裏麵有什麽,冊子也是斷斷續續的記錄,沒有寫完,冊子到一半便沒有了後文,最後一頁寫著兩個字和一串數字:‘往生’‘九六三九一’。


    偌大的一個竹簡頁,隻寫了這麽兩行,看上去十分顯眼。


    ‘往生’的意思是慕影給我解釋過的,我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九六三九一’是什麽意思?


    我轉身看了看眾人,將冊子拿給了信靈禪師看,這老和尚乃是大梵寺的住持,對於這些南梵的典故,想來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信靈大師,這個往生的意思我是知道的,但是九六三九一是什麽意思?不知道這一串數字在南梵有什麽典故可有?”


    信靈禪師看了我遞過去的竹簡,隨口念了一遍‘往生’和‘九六三九一’,最後那一頁寫的‘往生’是用梵文寫的,歪歪斜斜,可能是當年郭剪沒學過梵文,自己照著寫,寫得並不好罷了。


    ‘往生’的梵文用中原話讀出來,念做‘善瑕’,我聽信靈禪師念了出來,隨口問道:“善瑕?”


    信靈禪師點了點頭,笑道:“此乃梵文,念作‘善瑕’是往生的意思,難道將軍知其意,不知其音嗎?”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迴道:“誠然,確實不知。”


    信靈道:“也罷,那這些冊子裏可有記錄玉蟬的消息?”


    我們再翻了翻,絲毫沒有關於玉蟬消息的記錄,這些青色玉蟬乃是信靈禪師當初從蛇神峰一代帶出來,再有我們身上的是從天洛帶迴來的,我們知道玉蟬在梵淨山乃是從樓臨風口中知道的,李長庚和季無虛想來也是因為玉蟬的緣故才到了這裏。


    張揚這時候在一側,不耐煩的問冷秋風道:“好家夥,原來是你們都翻了無數遍的一座枯墳,還說有什麽青天教的寶藏,我們要是當初在紅杉原被狼吃了,這他娘不是拿命鬧著玩嗎?既然這裏什麽也沒有,趕緊的,大家撤了吧,都沿路迴去,這鬼地方,我多呆一分鍾都不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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