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手底下的說過,這個門派好像是一個十分隱秘的門派,分支遍布,明麵上沒有他們的蹤跡,江湖上沒有特立的宗派名稱,不知道他們領頭是何人,隻是江湖傳聞有些盜墓賊見過他們的身影,至於緣由,卻不得而知,想不到連曾經橫掃五大劍派的季無虛也會為他們效力。”


    我聽柳三青說完,皺了皺眉頭,心道難怪當初我會在茂陵地下見過季無虛。到底是何種門派會私底下遍地尋找大墓,難道他們會是和八卦門一般的盜墓一派?若果是真的的話,這個盜墓派的能力也太大了一點,青城派的李老道,劍狂季無虛,顯然都不是泛泛之輩。


    我對著柳三青搖了搖頭,道:“我極少涉獵江湖,倒是不知江湖上還會有這種門派的存在,也許是我和駱駝在涼州打亂他們的計劃,所以引來了報複,隻是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派人反撲我們。”我自然不會告訴柳三青我們去過騰格裏的種種,聽了柳三青的話,我暗自猜測這個李老道所在門派,既然能養蝕骨蠶屍,恐怕私底下還有其他更令人憤怒的事情,恐怕也真的是一個大型的私底下盜墓的門派,至於他們的目的,可能也不是為了求財。


    畢竟李老道和季無虛在天洛需要的樹種,當初我們都以為樹種可以讓人長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可能尋找到的也是能長生的東西。


    柳三青點了點頭,道:“將軍說得有道理,既如此,不如我們連夜趕路,早些迴了南邊為好,至少我們在南還極少聽說有他們的活動的身影。”


    慕影聞言,道:“這樣最好不過,將軍和駱駝都有傷在身,倘若季無虛真的帶人再來追殺我們,恐怕我們也沒有能力招架,倒不如迴去把傷養好之後再做圖謀。”


    用完早飯,柳三青便安排好了馬車我們便跟著柳三青一路南迴。


    六日車程,九日水程。


    奔波了大半個月,我們從蘭州南下,一路穿過雪原,直到雪勢漸少,眼前的南邊柔和的水鄉風景緩緩替代了莽莽蒼蒼的北邊的雪景。


    臘月初一,小寒。


    南邊雖然沒有北邊的雪景,但是冷下來的氣候,依舊能讓人感覺到絲絲寒意,河水一改往日的活潑,像個姑娘一樣恬靜地睡著。原野上的樹木都凋落葉子,光禿禿的,顯得有些荒涼,周圍的稻田裏隻餘下了那些收割過後,即將頹廢的稻樁。


    四野裏都是一片清麗的蠟黃,偶有一些常青的樹木,在寧靜裏流淌著絲絲翠綠,收割了的稻田一側,湖泊裏漁民正在忙碌著打撈冬魚,準備著春節的到來。


    過了幾個安靜祥和美麗的小鎮,我們到了永州城。


    永州。


    細柳依依,翠鬆傲立,或有水溪繞路,或有青湖盤樓,我們一行一路穿過了城裏的幾道大街,終於迴到了我的府上。


    鎮南大將軍府。


    契闊重迴,將軍府前的兩隻大石頭獅子像是在歡迎我的迴來。


    小甲和靈音早已帶了迴信給老官家,說是我們今日便要到家。


    老管家早已安排了丫鬟和侍兒們打掃幹淨了,遠遠的見到我們一行人迴來,早有丫鬟迴府裏稟報老管家。


    兩個守門的小廝急忙推開了大門,老管家躬身迎了出來,後麵是一群迎接我們的丫鬟和雜役。


    影兒替我掀開了轎簾,幾個轎夫按下轎子,我從轎子裏走了出來,老管家急忙走了過來扶著。


    “恭迎將軍迴府。”


    我雙手受傷,不能揮手免禮,隻得對老管家道:“黎叔,都說了多少次了,每次我迴來,不用這麽多人迎接。”


    黎叔笑嗬嗬道:“平安的迴了就好,下次不會,下次不會了。”


    看著黎叔的笑容,我心裏略感溫暖了許多,黎叔跟著我已經數年了,我不在府裏的日子,全都由黎叔打點上下,有時候,黎叔就像我逝去的父親一般和藹,他對我照顧,就像照顧他的兒子一般,毫無保留的關懷,這讓我一迴到府裏,就感到無比的心安。


    黎叔吩咐幾個雜役幫忙,打點了柳三青眾人的行禮,均給他們安排了客房,這些日子多虧了他們。


    我讓黎叔吩咐廚房去永州花語樓點了一桌好菜送過來,今日我要在我的府裏為他們洗塵。


    黎叔吩咐幾個小廝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


    這時候的天色已經接近於暮晚,柳三青的商隊也都經過黎叔的安排,均歇下了,各有各的營計。


    我的將軍府乃是隨王爺南征之後,皇上禦賜的府邸,麵積龐大,接納幾十上百個客人,倒是綽綽有餘。


    我讓黎叔安頓好了駱駝和柳三青柳璃等人,我便帶著慕影,吩咐府裏的轎夫,一路向主城而去。之前有王爺派虞幕府北上助我,我南歸迴來,首要之事,便是要去王爺府上拜會,身上雖有傷,總不能等著鎮南王親自來探視我一個輔臣吧,這於禮不合。


    我們一行轎入了主城,穿過青石板鋪就的大道,到了鎮南王府門口。


    我吩咐隨侍小廝上前遞了官呈,鎮南王府的門童轉身去了,不多時,鎮南王府門開,我們隨轎而入,過了穿廊花園,方才下了轎。


    王爺帶著虞幕府已經迎接了出來。


    錦緞束腰,絲絛結鬢,一身鳳鸞華服,身形如虎如狼,一張國字大臉,正氣傲然,無奈上了年紀,眉間鬢角,頗有霜意。


    “靖兒,你這孩子總算迴來了,引得老夫一陣好盼,聽幕府說你受了傷,我可是擔憂得很哪!”王爺走了過來,看著我裹著白紗布的手臂,眼神裏全是關切之意。


    我見王爺迎接,急忙跪了下去,躬身道:“靖兒拜見王爺,多謝王爺掛懷。”


    王爺沒等我跪下去,急忙伸手扶了過來,將我扶了起來,伸手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做了一個請的的手勢,繼續道:“來,屋裏去坐坐,告訴老夫,你這次去涼州可有什麽收獲?”


    影兒和虞幕府跟在我們身後,我隨著王爺到了主堂之內。


    王爺坐了上首,我坐了右位,侍兒們已經端上了茶水,影兒和虞千仁坐在下首,分居兩側。


    我一臉的失落之意,搖了搖頭,對著王爺道:“靖兒此行又是所獲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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