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長生人皆願,何人不圖活百年。


    洛書上記錄了當年天洛國巫師為天洛皇帝求得長生之藥的故事,又有天洛古圖勾勒出去天洛國的路線。


    趙謙自得到趙禹的劄記之後,便一心想要尋找長生之道,以致於最後喪心病狂,養蝕骨蠶,盜掘祖墓,兵變涼州,除八卦門,得天洛圖,興兵北上。


    過了沙漠的驛站,趙謙征收了兵驛的幾百匹駱駝,領兵正式北行,按照天洛古圖上的路線,跨入了神秘莫測的騰格裏大沙漠。


    一行三千士兵,兩台官轎,一台坐的是趙謙,劍狂季無虛騎馬隨行,一台坐的是師爺,騎馬隨行的是侍衛長。兩座囚籠,一囚的是我,王堂、謝命騎馬隨行,二囚的是駱駝、慕影、韓立,隨行的是兩個馬頭。


    前年幾百匹馬開路前行,中間是車馬駱駝,後麵是糧草車和兩千步行弓箭手、步兵。


    約摸半日的路程,過了河落沙原,我們正式進入了烈日炎炎,茫茫黃沙之中。


    兵馬驟然而息。


    “大人,前麵沒有路了!”一個探路的先頭兵跑了過來,對著趙謙的官轎躬身報道。


    趙謙探出身來,手裏拿著洛圖,站在馬車上看了看前路,指著東北側,道:“就往這邊走,再過四十裏左右再來告訴我。”


    先頭兵聞言而去。


    沙漠的秋風越來越凜冽,吹得人有些生疼。


    時至正午。


    停軍進食。


    士兵將食物投進了駱駝他們的籠子裏,駱駝三人未被綁縛,自然可以自己撿食。


    而我手腳均被大鐵鎖鎖住,行動不過左右一尺的距離,是以侍衛拿了燒餅給我遞了進來。


    “哎,慢著,給我,讓我來!”王堂一副可憎的嘴臉,睚眥必報。


    記得趙謙兵變之時,殺陸易的便是王堂,陸易深知錯怪了我,坦然致歉,慷慨赴死。


    當初陸易找王堂、謝命殺我,未給王堂酬金,處死陸易的時候,王堂挑了陸易的手腳筋脈,生生的刺了他二十七劍才處死他,足見此人心狠手辣,人品低劣。


    他奪我糧食,有意羞辱我一翻,一邊的謝命有出手相助之意。


    王堂看了看謝命的眼神,喝道:“你少管閑事!我今天就要煞煞他的銳氣!”


    王堂一手拿著燒餅,一手拿著劍,冷笑著走到囚籠近前。


    我心裏暗道:跳梁小醜,不足一訕。


    趁他不備,我暗自運了一道內力,三指一扣,一道劍意瞬間凝聚在了食指和中指前,形成了一道三尺來長的劍意。


    “嘶!”


    我指間的劍意發了出來,王堂不及防。


    他不知道我會臨虛劍指。


    我的劍意凝聚的劍直接切斷了他的鬢發,劍尖停在了他的咽喉前。


    他雙目圓睜,十分驚恐,因為他感到了殺意。


    倘若我的手再往前伸半寸,他便已經是一俱屍體。


    “拿來!”我怒目喝道。


    王堂戰戰兢兢的將手中的燒餅遞了過來,深恐我一劍殺了他。


    我接過燒餅,收了劍意,握指為拳,一道內力運在了拳頭上,一拳臨空打了過去,直接將他震飛了出去。


    他仰天飛出了一丈左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落地之後,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捂著胸口,遠遠的站著,冷冷的看著我,眼神裏尚有一絲懼意。


    想來這家夥一時半會兒不敢再來捋虎須了。


    謝命在一邊看了此景,對著王堂微微一笑,眼裏說不盡的戲謔之意,將手中的刀扛在了肩上,跟著又開始前行的士兵,縱馬而去。


    四十裏路程已過。


    黃沙寂寂,蒼茫如海。


    一些凋落的木板七零八落,如矗立在海邊的水棧道向著沙漠延伸而去。


    幾塊被北風吹得滿目瘡痍的石雕映入眼簾。


    “大人,是界牌!”


    先頭兵轉身奔到了趙謙的轎前。


    趙謙聞言,躍下馬車,去到了那幾塊石碑麵前。


    幾塊石碑猶如見證了曆史的豐碑,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已經傲立在大漠之中,隻是它們的臉上已經有了黃沙掩蓋不住的皺紋,顯得古樸而厚重。


    石碑上依稀可以看到豎著八個大古文字,右下角寫了三個小字。


    “黃沙斷棧,迴頭是岸。——沙海界”。


    趙謙拿出天洛古圖,一看是沙海,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負手大笑道:“哈哈哈,天洛國就在其中,洛書所述,一點不假,吩咐下去,全力挺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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