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瑧見有官差摻和了這件事,便收齊了架勢,又將披風穿戴好了,戒指也複又戴了迴去。


    那個站出來為那破皮老板撐腰的差人還要說些什麽,卻被旁邊的人攔下了。


    “李頭兒,您可看清楚啊,這位身上穿的戴的可不像一般人家的,還有那姑娘,發飾像是……”一差人小聲嘀咕。


    那被喚作“李頭兒”的差人,又仔細打量了對麵的幾個人,特別是錦華的發型,那差人忽然嚇住了,趕忙上前幾步,躬身行禮。


    “爺,小姐,小的有眼無珠,冒犯您二位了!”


    “你到變的輕巧。”錦華薄薄的說了一句。


    “嗬嗬嗬,這位小姐嚴重了,小的不過是當差辦事,偶爾也會犯了有眼不識泰山的錯誤,您大人大量,別計較了。”那李頭兒滿臉堆笑,卻不似剛才那副兇神惡煞的嘴臉。


    “誒?李頭兒,您不辦他們幾個,怎麽還鞠躬行禮了?”那破皮老板上前詢問。


    “放肆!這幾位貴客,怎會欠你一個市井小民的幾位錢?一定是你搞錯了!”那李頭兒轉變的真是快。


    周圍的百姓倒是看著新鮮,一時半會兒也不曾退去,繼續圍觀。


    “李頭兒,您做人可不能這麽著,我也是每月一吊錢……”


    那潑皮老板一句話還沒說完,一個大耳帖子就已經落在了臉上。


    “你個潑皮無賴,平素裏管你越發的鬆懈了,今日竟敢在爺的麵前撒野!”那李頭兒使了使眼色,“念你初犯,反省思過去吧!”


    那潑皮老板顯然被弄懵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還當是那李頭兒收錢不辦事,一是怒起,竟然抓起了那李頭兒的脖領子,一陣拖拽謾罵。


    “你個王八羔子,平日裏吃了老子多少好吃,關鍵時刻也不護著老子,你把吃老子的錢,都給我吐出來。”


    那潑皮老板揪著李頭兒就往後麵的小巷子裏走,幾名差人和旁邊的惡人們趕緊上前攔阻,將兩人分開來了。


    靖瑧錦華見事情如此,彼此對視了一眼,靖瑧給小得子使了個眼色,小得子迅速從懷裏摸出了幾十文錢,走到了那老板的攤子前,將銀錢扔下,便轉身追主子準備離去了。


    那潑皮老板,見他們給了錢,還不甘心,又叫嚷著上前來。


    “我告訴你,現在已經不是五十文錢的事兒了,今日,沒個一兩銀子休走!”


    那潑皮老板的一句話,引得眾人的嘩然。


    “你也太貪心了!”“這是碰見好脾氣的金主了,死咬一口。”“真不是個東西!”等等,一時之間,人群中盡是譴責批評之聲,大多都是罵這老板不是個東西。


    那老板也不聽周圍人的議論,一門心思,就想要錢,又擋在了靖瑧等人跟前。


    錦華從袖筒裏取出了剛才從攤子上拿的小東西,交給了小得子,示意他還迴去,又在靖瑧身邊輕聲說了幾句。


    “我們姑娘說了,這是你攤子上的小玩意,她不要了,那些銀錢我們也不要了,你退下吧。”小得子喝道。


    那破皮老板一聽,樂開了花,錢貨都是他的了,一時得意起來,更不放幾人走,仿佛不敲詐個幹淨不罷休一般。周圍圍觀的百姓無一不罵。


    要說“貪心”二字,可能是這個世上最坑人的兩個字,不知害了多少人。但眼前的這個潑皮老板,恐怕今日就要在這兩個字上吃苦頭了。


    靖瑧給小得子使了個眼色,自己拉著錦華返迴了那古玩攤子,一人撿了個凳子做了下來。小得子倒是勤快的,一溜煙的跑沒了。


    “老板,別急,我讓他迴去拿錢了,我們倆就在這兒等著他迴來,給你錢。”


    那老板得意的朝她們走了過來,嘴裏嘟嘟囔囔的說什麽早這樣何必動粗。


    不一會兒,一隊人馬來了,都是靖瑧王府裏的家丁,見到王爺端坐在街邊趕緊上前叩拜。


    這迴那潑皮老板有些站不住了,而那李頭兒看著些人,便更知道這幾位來曆不凡,趕緊上前又鞠了一躬,辯說還要巡街就轉身要離去了。


    靖瑧擺擺手,幾個家丁將那李頭兒綁了了,人群中一片嘩然。


    正當那潑皮老板要慫的時候,隻聽遠處一陣馬蹄聲,在人群外圍聽了下來,一個身著藍色官府,頭戴官帽的人擠進了人群,恭敬的朝靖瑧錦華走去。人群中一時議論紛紛。


    “微臣,微臣,給王爺請安!時時不知王爺再次啊。”順天府的府尹撩袍跪地參拜。


    順天府的這一拜,引來一片嘩然,百姓也紛紛跪了下來。那潑皮老板和李頭兒等人,此時早已癱軟在地,哆嗦如雞奔碎米一般。


    是的!靖瑧帶她來看的正是他未來的府邸!在宮裏過完這個年,靖瑧就要在宮外開牙建府了,而這裏正是他的新府邸。


    這些,都是在靖瑧帶著她看了院子的一處院子之後她領悟的。


    那院子位於王府的第二進院子東側第一幢,門裏門外的匾額足矣說明,這是他為她精心準備的。


    “錦繡蒸蒸,繁華不絕”訴說著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和綿綿不絕的愛意,錦華被感動了,含情脈脈的雙眼早已訴說了,她對他的感激並激動之情。


    靖瑧迴以她大大笑容,兩人十指交握,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看罷了靖瑧的新府邸,兩人又在京城裏遊曆了一遭,難得的錦華能夠出得宮來,自然是采購了很多過年應用之物。


    本來還發愁,給宮裏的姐妹嬤嬤還有辛者庫的宮人們送些什麽禮物才是,這些可是全都解決了。


    當錦華走到了一個古董攤子的跟前,一把短劍引起了她的注意,錦華將那短劍拿了起來反複端詳了許久。


    “姑娘,這把短劍可是江湖上第一高手的防身之物,也是那高手迫不得已了,才變賣了,輾轉到了小老兒手裏的,姑娘可真是慧眼那。”老板不遺餘力的誇獎著。


    “老板,這第一高手是誰?”靖瑧笑笑的問出。


    “這……”那老板顯然被問住了,“哎,小老兒又不身在江湖,隻是做點小生意,那裏知道高手的大名。”


    那老板抓抓後腦勺,支支吾吾的才說出這麽一句,似乎又覺得不妥,就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是個高手的!”


    逗的錦華都忍不住笑了。


    “這個要麽?”靖瑧問她,她搖搖頭。


    “誒,你這個小姑娘,不要你在我這裏磨磨唧唧這麽久,快走快走!”老板有些惱羞成怒。


    還不待靖瑧出手,小得子早就罵罵咧咧的護主了。


    “你這個人,你擺攤賣東西,客人看上了自然會買,沒看上就要把客人掃地出門嘛?你也太惡劣了!”小得子當著主子說話還是比較含蓄的。


    “我自己的攤子,我愛罵誰罵誰!我就哄你們走了!怎麽地?!”那老板邊喊邊躥跳著。


    小得子還要與他對罵,錦華卻攔住了他,隨便在他的攤子上撿了個剛才問過價的小東西,放了銀錢準備走。


    “慢著!”那老板叫住他們,“剛才五文錢,現在,我要五十文了,有,你便拿走,沒有……”


    那老板雙手抱在胸前,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


    “沒有怎樣呢?”靖瑧笑笑的問,此時周邊已經圍了一圈人。


    “沒有?!那就休怪小老兒我不客氣了!”


    “你這不是強買強賣嘛!”小得子也跳著腳跟他理論。


    小得子一句話還沒說完,就之間周圍閃出了幾個人,看來都是他們一夥兒的,難怪這麽囂張。


    周邊圍觀的老百姓,見一群流|氓圍了上來,都紛紛的向後閃開了。因為好心的大娘扯了扯錦華的衣角,示意她們不要跟這些無賴鬥氣。


    錦華笑了笑,不置可否,那大娘搖了搖頭,也避開了。


    “記得有一次出宮,聽一個古玩行的老板說過,這些擺攤賣古玩的大部分都是拉幫結派的遊商。”錦華小聲對靖瑧說。


    靖瑧聽了點點頭,將她擋在了身後。


    “怎麽樣?!怕了吧?!怕了就快快拿錢!”那老板一副得意的樣子。


    “爺我要是沒錢呢?”靖瑧的一抹笑容掛在嘴邊。


    “沒錢?!那就等著挨打吧!上!”


    那老板一句話,七八個大漢圍了上來。靖瑧扯下了身上披的鬥篷,甩到了小得子手裏。


    “喲嗬!今兒還碰見硬茬子了?別說大爺不放過你,這是你自找苦吃!哥兒幾個,都沒愣著了,跟他玩玩兒吧!”


    那老板說完向後退了半步,那七八名大漢便一擁而上了,隻聽現場“啊!呀!嗯!”的叫聲響了一片。


    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後,靖瑧取下了手上的幾枚戒指,遞到了小得子手裏,然後活動了了幾下脖子。


    “來呀!繼續!”


    靖瑧喊出這幾個字時,是麵朝地上的,不到一刻鍾,七八名壯漢,早已經被他撂倒了,正在地上哀嚎。


    其中有兩三個爬起來反抗,但倒下的更快,一時之間,周圍圍觀的百姓都沒反應過來,當那作惡的老板趴在地上求饒的時候,圍觀的人們才連連叫好。


    “好!打得好!讓你們訛詐!”“給他們點教訓,我上次就被訛了幾十文錢!”“打得好!”叫好聲不絕於耳。


    正當百姓們圍觀之時,一隊巡街的差人擠了進來。那古玩攤的老板見了衙役就像見了自己的親爹一樣,趕緊彎腰弓身的上前請安,並絮絮叨叨的告了靖瑧等人一狀,還將幾個錢塞進了那壓抑的袖筒裏。


    “是你們幾個在大街上聒噪啊?”那差人甩著手中的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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