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晴頭疼欲裂,她扶著腦袋見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昨日我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唐晴完全沒有了迴房間的記憶,“我還能自己爬迴來的...厲害。”


    唐晴收拾收拾打算到店裏替陳勇的班,沒想到是秋禦風守在櫃台前。


    入了春了,不在見和秋禦風形影不離的狐裘大氅。


    退去冬襖,他換上了春袍。


    淺綠色的袍子包裹著修長的身子,頭發高高梳起,綁了一根白玉帶,膚若凝脂,閨中小姐見了也是慚愧,當真是豐神俊朗的人兒。


    這是吃什麽長大的,唐晴有些嫉妒。


    唐晴下意識地看了眼他的腰間,腰上掛了個玉麵團扇。


    秋禦風察覺到聲響,轉了一看,見著是唐晴,杏眼露出一絲趣味。


    “唐掌櫃真是好酒量。”


    唐晴尷尬地笑笑,她也是沒想到這具身體酒量如此低。


    “見笑了,見笑了。”


    虞夢婉見兩人之間氣氛和諧,完全不見前幾日的劍拔弩張,氣得將手中的繡品一摔,離開大堂。


    虞夢婉迴到房內。


    桌上擺放著為繡了一半的壽被,虞夢婉盯著桌上的半成品,不知如何是好。


    她今日早早的就去往慕氏裁縫鋪,取早幾日就定好的金線和珍珠,路上聽說昨晚城東走水,好幾家店鋪都被燒毀了。


    慕氏裁縫鋪就是其中一家,倉庫被燒毀了一大半,其中包括她定的貨。


    一時間天旋地轉,本還行用相似的替代,不想連著好幾家店詢問,沒有一家的金線是可以賣的。


    金線本就是昂股的材料,全城也就隻有升福樓打量使用,其他家自己恰好足夠,沒有多餘的可買給虞夢婉。


    店裏的金線全部在庫房內,隻有陳勇和秋禦風又鑰匙,秋禦風是萬萬不敢驚擾的,陳勇如今和唐晴好得都快穿一條褲子了,店裏的金線沒有她能夠挪用的餘地。


    五日後就要交貨了,要是交不出來怎麽辦。


    虞夢婉在房內急得走來走去,她想到了唐晴。


    既然唐晴可以用以次充好,為什麽她不可以,一半假一半真,想必莊家的人也是難以分辨。


    虞夢婉最終趕在最後的期限前將壽被做完,她不敢讓店裏麵的人發現,一大清早就拿著壽被從後院出門。


    在莊府的門外待到臨近午時,虞夢婉敲敲莊府的大門,一小童從中探出頭來,她說明來意後,小童喚來那仆人。


    “還勞煩你跑一趟,多謝姑娘了。”


    虞夢婉連忙搖搖手,“沒有,這也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仆人將剩餘的錢給了她,虞夢婉心虛地接過,離開了莊府。


    升福樓的書房內。


    秋禦風正在設計下月要上新的首飾,他作畫時向來一絲不苟,專心致誌,陳勇走進來也沒有發現。


    “當家的,你的信,瀘州寄過來的。”


    秋禦風一聽地名,就知道是誰寄來的信了。


    “放著吧。”


    陳勇將信放在桌案上,離開了房間。


    秋禦風將筆放下,拆開了信件,薄薄的一張紙,看著看著就笑出了聲。


    他將信紙隨意放在桌上,落款處是兩個小字“辜辛”,他拿出信封紙,打算寫一封迴信。


    寫完迴信後,無意間看見桌上的玉狐,他嘴角含著笑意,將玉狐隨手描繪到信紙的角落,隨後將信封用蠟封上。


    既然已經和秋禦風說定不再用竹做材料,唐晴打算選購一批銅,在銅上鍍金,做出來的東西也比較經久耐用。


    依著秋禦風的圖紙,店中又上新了一批首飾,依靠低廉的價格和上乘的工藝,升福樓上新的首飾廣受好評,每日的客流量劇增。


    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幾日,廣州府的升福樓被萬千女子談論,有成為現代網紅店的趨勢。


    唐晴走在路上都是掛滿了笑意,她的好搭檔陳勇卻表現出一些疲憊。


    “你昨晚又沒睡?。”


    陳勇麵露疲憊,他在打鐵上是個好手,可雕刻的技術不夠熟練,做一個東西要耗費更多的時間。


    店裏訂單劇增,人手不夠,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接連十日沒有好好休息,眼下的青黑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誰打了一頓。


    陳勇打了一個哈欠,“沒事,小睡了一會。”


    唐晴走著眉,擔心地說,“這樣不行,到時候人給垮了可就得不嚐失了。”


    “招幾個小工吧,就算不能幫著做東西,也能在店裏麵賣貨。”


    陳勇腦子遲鈍,半天才反應過來點點頭。


    “你先去休息一下,這是你就不用管了。”


    他點點頭,拖著步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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