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看到顧清雪手裏的玉佩,立馬瞪大了眼睛,不顧禮數,一把就奪過顧清雪手裏的玉佩,翻來覆去地看。


    當看到玉佩上那個竹字的時候,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這…這…這是他的?”


    楊靜拿著玉佩的手也都顫抖得快要拿不穩那玉佩了,平時淩厲的雙眼,此時早已水光瀲灩。


    “左相…你是不是見過這塊玉佩?”


    看到楊靜激動不已的樣子,顧清雪基本上確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楊靜沒有迴答顧清雪的話,踉蹌著腳步走向青竹他們,舉起玉佩問青竹:


    “這玉佩真的是你的?”


    青竹看了看眼前表情激動的女人,再疑惑的看了看一旁的顧清雪,顧清雪微笑著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是的,您…您見過這玉佩嗎?您…您是??”


    青竹看著楊靜那陌生的臉,雖沒見過,她卻莫名給他一種親切和熟悉的感覺。


    見她激動地看著自己,又見她手上拿著他的那塊玉佩,他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聽到他的話,楊靜顫抖地伸出手,想撫摸他的臉:


    “像,太像他了。不會有錯。”


    “這是當年我撿到青竹的時候,他身上除了衣服以外的唯一一件物件,你是不是知道這塊玉佩的由來?。”


    絡鬆之書看著她手裏玉佩,當年的情景似乎又浮現在了眼前。


    “你在哪撿到的他?撿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穿的什麽顏色的衣服?他當時隻有一個人嗎?”


    楊靜一直顫抖著身體,想碰青竹的臉,又害怕的縮迴了手,她害怕這一切不是真的,她害怕這又是之前無數次做過的夢,夢醒,希望再次落空。


    “他當時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裳,衣角的袖口那裏,還繡了一個竹子!所以我才給他取名青竹。撿到他的時候,大概……大概是在這條河邊上,差不多,差不多就在前麵那片樹林裏,當時,隻有他一個人,在地上哇哇哇大哭,聲音都哭沙了,我當時抱著他,找了幾圈,沒見到任何人出現,以為是他父母遺棄了他,才帶著他走了。”


    這麽多年了,這裏的環境也有些許改變了,但大概位置應該是錯不了的。


    “兒呀!你是我的兒呀!這麽多年了,我終於是找到你了。”


    楊靜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感覺到痛了,就再也忍不住,激動的一把抱著青竹痛哭了起來。


    青竹被她抱得一臉懵然,想推開她,看她痛哭流涕,傷心哭泣的樣子又不忍心把她推開,眼眶也跟著又紅了起來。


    她叫自己兒,那她真的是自己的家人嗎?


    他心裏很亂很慌,不敢亂想,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顧清雪。


    顧清雪點點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幸好之前顧清雪已經暗中給夕風打了個眼色,疏散了這裏的人群,不然要是讓人認出楊靜的身份,看她如今老淚縱橫的樣子,她這‘鐵手腕’左相的英名都要毀了。


    看著她現在又哭又笑的樣子,除去她高官大臣的身份,她也隻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母親而已。


    “這…”


    絡鬆之書等人也是一愣,不明白這事情怎麽就來得這麽突然了,他們一點心裏準備也沒有。


    “幾位前輩就是青竹的義父嗎?經常聽青竹講起你們。”


    顧清雪沒想到給青竹查他的身世,故意施計引出他的家人的,竟把他的義父幾人也引了出來,剛剛她就覺得有人跟蹤著她們的馬車了,想來應該是青竹的義父們。


    容淩被白景瑜攙扶著也往這邊走了過來。


    顧清雪和他說明了一切之後,容淩竟怎麽也沒想到,青竹居然是左相失散多年的兒子!


    他為青竹開心的同時,心裏也十分滿意,開始盤旋著她們的婚事了。


    “左相,你們也別在這裏站著了,那邊我們準備了酒菜,我們過去那邊,邊吃邊聊。慢慢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還有青竹的義父們,也一起,這孩子,我看見他的第不眼,就知道他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果不其然,對不對,哈哈哈哈!”


    容淩提議道,眾人都紛紛點頭同意,都跟著,走向顧清雪準備好吃食的位置。


    顧清雪和白景瑜走在最後麵,白景瑜不敢說話,隻是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草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心裏五味雜陳,替青竹高興,想著他現在也算得上是和顧清雪是門當戶對的了吧?


    走著走著,他忽然被人一把拉住手臂,他一驚,想抽迴手,抽不動,順著手臂上的手看過去,隻見顧清雪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怎…怎麽了?”


    他一對上她的眼睛就覺得心裏慌慌的,不知道她拉住自己是什麽意思。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顧清雪就說了一句,便放開他走了。


    白景瑜疑惑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前麵,他瞪大了眼睛,還有一步的距離,他馬上就會撞在一棵樹杆上。


    他咬咬辰,剛才自己原來隻看地上,想著事情,卻忘記看路了。


    他看了眼那個走遠的墨黑的身影,白景瑜心裏又有些甜滋滋起來,原來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看著草地上鋪著一塊塊白布,白布中間放著剛剛烤好的,熱乎乎的各式各樣的,用小棍子串起來的,散發著肉香的東西。


    眾人詫異,這是什麽樣的吃法,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


    容淩張羅著眾人席地而坐,有些人很爽快,有些人卻有些拘謹,但看到大家都這樣子,也都放下架子坐到了一起,嚐了味道還不錯,一邊吃一邊開心地聊著。


    “這個玉佩是當年我送給你爹爹的定情信物,這後麵還刻了一個青字,青是你父親的名字,他叫柳逸青,我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玉佩,我的後麵刻了一個靜字。”


    楊靜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玉佩。


    細看背後確實是有一個靜字!


    “當年……………”


    眾人都放下了手裏的食物,聽著楊靜細細說起當年的事:


    年少時的楊靜,抱負不凡,鴻鵠之誌,齒少心銳。


    當年,她還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小官員時,偶然認識了柳逸青,倆人一見如故,情投意合,後來順理成章結為了夫妻。


    婚後的倆人很恩愛!楊靜更是把柳逸青棒在手心裏寵的,婚後的第二年,柳逸青就為楊靜生下了一個兒子。


    柳逸青從小是在海邊長大的,他的父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從小他就與他唯一的姐姐相依為命,柳明花後經楊靜推薦,進入軍中,為國效力,現在已經成為了鎮守北境的鎮北將軍!


    當時的楊靜也很受陛下看重,提拔!越來越忙。


    楊靜知道柳逸青思念故鄉,思念遠在邊鏡的長姐,所以再忙也會經常抽空帶柳逸青來這裏坐船,以解他的相思之苦。


    可有一次,他們遊玩的時候被一幫土匪襲擊搶劫。


    後來,楊靜雖然靠著自身卓越的功夫,打敗了那幫土匪,隻不過慌亂中下人抱著他們剛滿月的兒子卻失蹤了。


    他們沿著這條河的周圍一直找一直找,卻始終沒能找到那個孩子。


    不久後,她的夫郎就思兒心切,憂傷過濾病倒了。


    後來,楊靜就發了狠的瘋狂消滅山賊土匪,一直建功赫赫!慢慢的坐上了左相這個位置。


    隻是她的夫郎一直病倒不起,直到三年前再也支撐不住,過世了。


    楊靜和她的夫郎一直很深愛著彼此,她的夫郎走後,楊靜悲痛欲絕,直想隨他而去,不過她的夫郎死前讓她一定要找迴他們的兒子,說這是他死前唯一的願望。


    也因為他的這個願望!楊靜終是沒能隨他去!或許他早就想到以楊靜對他的感情,怕她會做傻事,才故意那樣說的。


    說起她的夫郎,楊靜又悲切心痛,淚水滿麵,看得出她真得很愛她的夫郎。


    聽著楊靜說起和他夫郎的感情,所有人的眼眶都泛紅了。


    為他們之間深情意重所感動。


    “情兒,我終是沒辜負了你,找到了我們的兒子!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兒子,他長得太像你了,如果,你能再撐一撐………”


    楊靜拉著青竹的手,激動地對著天空大喊。


    “娘!”


    青竹再也忍不住撲進楊靜的懷裏放聲痛哭了起來。


    “這聲娘!我等了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啊?乖!乖孩子!乖!娘終究是沒有辜負你父親的遺願,把你找到了,百年之後,我也終於有顏麵下去見你的父親了。”


    楊靜這次是喜極而泣,她牢牢抱緊青竹,久久舍不得放開。


    “娘!娘!娘…”


    青竹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似乎想把這些年缺少的全部喊迴來。


    不少人也被他們相認的場景感動到,忍不住側過臉去拭了拭自己的眼角。


    白景瑜已經哭得不能自己了。


    隻有,顧清雪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著烤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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