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徐誌傑順著話頭道。


    “茗茗還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出去了一段時間,說好兩個月以後就迴來,我等了很多年,他卻沒有迴來。”


    夜苓苦笑著搖頭,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提起這樣的事情了,可今天在徐誌傑麵前還是情不自禁。


    “抱歉,失態了。”


    “那這些年你肯定很不容易吧。”徐誌傑想起白弦依母親曾經也這樣等過自己,忍不住心酸。


    “過去的事情了。”夜苓在花園中的一處涼亭坐下來。


    “我妻子懷著弦依的時候,我也出去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沒能迴去,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找了我很久。”徐誌傑眼神突然變得很沉重。


    夜苓恍惚抬頭,看向徐誌傑,這樣的經曆她怎麽覺得這樣熟悉?


    “那你之前是為什麽要離開她們呢?”夜苓的腦部開始隱隱作痛,卻下意識地想抓住一些什麽。


    “我那個時候是個演員,當然是為了演戲。”徐誌傑迴道。


    “演戲?”夜苓突然抱著頭,痛苦地低喃著一些什麽,滑到了地上。


    “你怎麽了?”徐誌傑想起高陽先曾經對自己說過,夜苓看見白弦依會突然暈倒,可是現在弦依不在這裏,是剛剛自己說到了什麽東西刺激到她了嗎?


    來不及多想,徐誌傑去將夜苓攙扶起來。


    “別碰我,別碰我!”夜苓腥紅著眸子,支撐著自己想要站起來,卻再次跌倒,摔在地上便沒了動靜。


    徐誌傑急忙將夜苓抱起來,她雙眼緊閉,已經暈過去。


    無奈,他抱著夜苓出了酒店的花園,上了自己的車。


    白弦依正在車上等徐誌傑迴來,原本以為徐誌傑會告訴她夜苓情緒已經好轉的消息,卻沒想到他來時抱著已經昏迷的夜苓。


    “怎麽迴事?”她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說話的時候什麽內容刺激了她,她暈倒了。”徐誌傑後座上的椅子放下來,讓夜苓躺在上麵,確保不會掉下來後,才走到前麵的駕駛室,開車。


    “沒事,先等醫生看看再說吧。”白弦依知道徐誌傑也是好心,絕對不會故意刺激夜苓的。


    到了醫院,夜苓被送進診室,徐誌傑和白弦依便在外麵等著,李源沒多久就趕過來了。


    “不好意思,我們的確是想幫她的,沒想到會鬧成這樣。”白弦依見李源還有些氣喘籲籲,愧疚解釋。


    “沒事,老毛病了,我前幾天見她精神不對勁,就聯係了她的私人醫生過來,今天應該剛好到了。”李源搖搖頭。


    白弦依打量了李源一眼,其實李源除了在生死關頭的時候自私外,日常生活中還是個比較好的性子。


    “私人醫生?”徐誌傑順口問了聲。


    “嗯,她以前失憶過,一直需要依靠治療。”李源說著,推開門走了進去,沒一會兒便抱著夜苓走了出來。


    “你要帶她走去?”白弦依不讚同李源這樣的做法,“這裏是醫院,你要帶她去哪裏?”


    “那個私人醫生跟了她很多年了,我帶她迴酒店,讓私人醫生看看,會比醫院好。”李源也不和白弦依多解釋,直接抱著夜苓往前走。


    白弦依和徐誌傑對視一眼,終究還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一行人到了酒店,私人醫生也剛好趕來了,他坐在夜苓身邊,仔細診斷,白弦依徐誌傑安靜地站在一邊等著結果。


    “她的病情原本已經穩定了很多,這次來這裏,不知道經曆了些什麽,又迴到以前最糟糕的狀態了。”私人醫生了解完情況,神色凝重道。


    李源想起夜苓前幾次暈倒都是因為白弦依,而這次暈倒徐誌傑就在旁邊,心中愈發抵觸,就連臉色也變得難看了。


    “知道了。”他沉著臉道。


    “我建議還是迴國去比較好,她現在狀態很不穩定。”私人醫生又道。


    “嗯。”李源看著床上還沒有醒來的夜苓,心中似乎已經有了決定。


    私人醫生才剛剛下了飛機,就來為夜苓診斷,又給了一個藥單給李源,說這些藥能夠暫時讓夜苓的精神狀態得到穩定,便去酒店自己訂好的房間休息了。


    李源將藥單貼身收好,見白弦依和徐誌傑還站在一邊,示意他們和自己出去。


    “你們也剛剛也聽見了,夜苓現在病情惡化,想必你們心裏也清楚,她的病情惡化和你們有很大的關係。”李源擔心夜苓,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意思挑明了。


    白弦依和徐誌傑都有些愧疚,沒有反駁他的話。


    “我和爸爸以後會和夜阿姨保持距離,你可以放心。”白弦依說完,拉著徐誌傑便要離開。


    “不必了,等她醒來,我就會帶她迴c國。”李源看著兩人的背影道。


    徐誌傑腳步頓了頓,又轉身看向李源。


    “她之前說等了很多年她的丈夫也沒有迴來,你認識她的丈夫嗎?”


    白弦依有些訝異地看了徐誌傑一眼,爸爸向來都是個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竟然也會主動問起別人的事情?


    “那人我不認識,早就死了。”說起那個人,李源一臉不屑,轉身迴到房間,關上了門。


    徐誌傑盯著緊閉的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爸?”直到白弦依出聲提醒,他這才反應過來,走了。


    兩人出了酒店,徐誌傑迴公司,白弦依則迴到醫院看望母親,都不再去想夜苓的事情了。


    父女倆走後,李源又按照藥單上寫的將藥全部買了迴來,到達房間的時候,夜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此刻正坐在床上發呆。


    “白弦依和徐誌傑呢?”她第一句話便問道。


    “迴去了。”對於這父女倆,李源不想在夜苓麵前多說。


    “說了什麽時候會來嗎?”夜苓又問。


    “他們不迴來了,張醫生也來了,他說你病情又迴複到了以前最糟糕的狀態,這和徐誌傑父女有很大的關係,你不能再見他們。”李源說著,將藥都按照劑量準備好,遞給夜苓。


    “也許吧。”夜苓接過藥和水,對這樣的說法不予否認。


    今天聽徐誌傑說起以前的事情,原來他們身上也發生過和自己類似的情況,因為有相同之處,所以她才會突然情緒激烈。


    “嗯,我已經決定了,等你情況好點了,就帶你迴去。”李源在夜苓的床邊坐下,認真道。


    “迴去?”夜苓將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現在茗茗還在這裏,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帶茗茗一起迴去。”李源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剛剛就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事情,隻要一確定迴去的時間,訂好機票他們就能走了。


    “我不同意,這裏的醫院對茗茗的病情更加熟悉,我不能帶她迴去。”夜茗堅持道。


    “那你怎麽辦,這樣下去你的情緒會一天不如一天,你還想迴到和以前一樣痛苦的日子嗎?”李源抑製不住脾氣,直接發怒了。


    “這是我的事情,你要是想迴去,可以現在就迴去。”夜苓也氣得不輕,畢竟那是自己的孩子,除了自己,沒有人會真的關心她會怎麽樣。


    “行,我不管你們!”李源摔門而出。


    夜苓盯著門口半晌,過了會情緒冷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有些懊悔地扶額,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和李源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吵架是最傷感情的事情。


    披了件外套出去,李源並沒有走遠,就蹲在門口吸煙,見夜苓出來,他將煙頭熄滅了,扔進一邊的垃圾桶。


    “抱歉,我剛剛在氣頭上,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夜苓輕聲道。


    李源抓了下頭發,眉眼間的不耐之色慢慢消失,“沒事,你不想迴去就不迴去。”


    “我不是不想迴去,隻是現在茗茗這個情況,我是真的不能放心。”夜苓歎了口氣,靠在牆上,身形憔悴。


    “你還是想給她做手術?”李源站起來,見夜苓這副模樣,有些心疼。


    “嗯。”夜苓點頭。


    “你們對我的醫術不相信,所以不讓我動茗茗,可是我是她的母親,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會冒這個險的。”她堅定道。


    李源思索了會,最終還是點頭。


    “好,我去聯係醫院,讓他們同意你給夜茗做手術的事情。”


    夜苓有些意外地看向李源,他之前是最反對自己的一個人,現在態度怎麽轉變這麽快?


    “夜茗醒了就趕緊迴國,我不想再看見你有事了。”李源說完便往電梯去了,看樣子應該是去醫院。


    剛剛大怒,疲倦感湧上心頭,夜苓穩了穩心緒,迴到床上休息。


    她想起之前白弦依說的話,就算自己真的要給茗茗做手術,也要先保證自己的狀態是最好的,在給茗茗做手術之前,她要保證自己有足夠的精力。


    直到晚上九點,李源才在外麵敲門,夜苓過去開了門,李源迎頭就說,“已經和醫院協商好了,你是夜茗的親生母親,又是醫學成果顯著的醫生,他們同意你進行手術,隻是如果發生意外,一切後果要自行承擔。”


    “嗯,我接受。”夜苓點頭,總算是鬆了口氣。


    “我想你還需要調養,把手術時間定在一個星期後,到時候你不要因為患者是自己女兒緊張。”李源還是有些不放心。


    “別擔心,我心裏有數。”夜苓點頭,又對李源道了謝,兩人早早地睡了。


    整整一個星期,白弦依都如約沒有和夜苓聯係,隻是去醫院看望母親的時候,偶爾會聽見一些關於夜苓的流言細語。


    這天,白弦依依舊去看望母親,剛剛進了醫院,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一樓大廳站著很多醫生模樣的人,都在麵容嚴肅地談論著什麽。


    她走近了點,這才聽清楚,原來夜苓今天要給夜茗做手術,這種手術風險很高,這些醫生都是這所醫院的高層,怕出事,所以一直在這下麵等著。


    白弦依心急,直接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她真的應了不和夜苓聯係的約,卻連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想著,白弦依已經到了手術室外麵,隻有李源一個人在外麵等著。


    “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白弦依有些責備地看著李源。


    “和你說了沒用,還會影響夜苓的狀態。”李源見白弦依來了,很不悅,“你等會最好不要和夜苓見麵,知道了結果就趕緊離開。”


    “嗯。”白弦依知道李源說的沒錯,麵色複雜地在一邊坐下。


    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無比緊張。


    整整七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滅了,夜苓從裏麵走出來,還沒站穩,人就往一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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