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的身影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擋住了往下滾落的夜苓。


    白弦依和李源都鬆了口氣,急忙往那個人走去。


    這時天已經快完全黑下來,白弦依一直走到眼前,才發現這人竟然就是徐誌傑。


    “爸,你怎麽來了?”白弦依驚訝問道,過後又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多餘,索性看向徐誌傑懷中的夜苓。


    “當然是擔心你。”徐誌傑還是迴答道。


    夜苓已經昏迷過去,臉上和身上好幾處擦傷,但是傷口都不太嚴重。


    “她是受到驚嚇昏迷了,反正天也黑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繼續找。”


    李源檢查了會,表情凝重道。


    徐誌傑和白弦依都同意。


    李源抱著夜苓,徐誌傑和白弦依便在前麵探路,幾支手電筒的光芒在偌大的山上顯得無比渺小,他們又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找到一個背風且平坦的地方。


    這裏的草不深,才沒過腳尖,剛好可以搭帳篷。


    李源正忙著搭帳篷,白弦依則準備晚上幾人要吃的東西,去山中找了點幹柴迴來,晚上好生個火,也不至於太冷。


    徐誌傑擔心夜苓就這樣躺在草地上被蛇蟲咬了,打算在她身下墊著自己的外套,夜苓卻剛巧在這個時候醒來。


    她一睜開眼睛便看見徐誌傑放大的麵孔,明明沒有見過這個人,可卻又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她倒是覺得奇怪,急忙從徐誌傑懷中下來,心跳竟然有些加速了。


    “阿姨,這是我爸,剛剛你滾下山去,就是他救了你。”白弦依看見這一幕,便解釋道。


    “謝謝。”夜苓悄悄拉了一下自己已經皺了的衣服,看向徐誌傑,溫婉笑道。


    “危及生命的事情,是誰看了都會幫一把,沒什麽好謝的。”徐誌傑擺擺手,看著夜苓的眸子有些複雜。


    他早上了散了會後,正巧碰上高陽先來和自己商量林顯傑那邊的事情,也是這個時候才看見白弦依的信息。


    高陽先一聽說白雲山,便知道白弦依是為了夜茗,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徐誌傑說了。


    所以他早就知道夜苓和白弦依長得像,卻沒有想到會相似到這種程度。


    “好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都先過來吃點東西吧。”白弦依見兩人似乎都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及時緩解了尷尬的局麵,她將夜苓拉到火堆旁邊,將一份吃食放到她手中。


    “這些都是我們從山下帶上來的食物,以這速度下去,能夠讓我們吃三天,想必有了三天的時間,我們一定會找到洪山的。”


    白弦依道。


    “嗯,如果他還在這山上,三天時間已經足夠我們尋找了。”夜苓也自信地點點頭。


    徐誌傑走過來在白弦依身邊坐下,神色始終有些奇怪。


    “爸,是不是公司還有事情沒有忙完,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白弦依見徐誌傑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歉疚。


    “你這樣做是對的,不要想這麽多。”徐誌傑接過自己的那份吃食,摸了摸白弦依的腦袋。


    李源已經搭建好了帳篷,在夜苓身邊坐下,他原本就不歡迎白弦依的到來,現在不僅白弦依來了,就連徐誌傑也來了。


    況且他很不喜歡徐誌傑和夜苓接近。


    “帳篷隻有兩頂,你和我睡,白弦依和夜苓睡。”李源吃了一口已冷掉的事物,對幾人道。


    徐誌傑沒想到,白弦依在山上還會碰見李源和夜苓,所以隻帶了兩頂帳篷,現在隻能四個人一起將就一下。


    白弦依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點頭,“行,我們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就早點出發。”


    “不行。”徐誌傑卻沉著一張臉,很不認同李源的看法。


    幾人都看向徐誌傑,似乎都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同意。


    “弦依要和我睡。”徐誌傑頭也沒抬,拿了一個棍子撥了撥正在燃燒的火堆,冒起幾顆火星子。


    他之前聽高陽先說過了,這夜苓一看見白弦依便會暈倒,為此李源還差點對弦依動手。


    雖然現在看著還算正常,可他還是擔心夜苓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傷害白弦依。


    “我和夜苓都是單身,不適合住在一個帳篷裏麵。”李源沒想到徐誌傑會拒絕,態度直接冷硬下來。


    徐誌傑堅持自己的看法,“特殊時期,原本就講不了這麽多男女有別,你要是不願意,現在就下山去睡車中也可以。”


    場麵陷入尷尬中,白弦依和夜苓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勸說才好。


    “爸,是不是陽哥對你說了些什麽?”還是白弦依先開口了。


    “嗯。”徐誌傑看向白弦依,冷硬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很柔和,“爸爸也是擔心你,不然也不會來找你。”


    “你還不知道他呀,說風就是雨的,其實我和阿姨之間的誤會早就解開了。”


    她牽住徐誌傑的手,笑道,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真的?”徐誌傑知道白弦依向來顧全大局,經常委屈自己,對白弦依的話根本不相信。


    “真的,我也是今天走了太遠才知道,原來上次徐敏敏給我下毒的後遺症還沒有全好,要不是阿姨全程照顧,我恐怕早就暈倒了。”


    白弦依又道。


    聽到這裏,徐誌傑神色沉重了好些。


    “沒錯,之前是我個人原因才會和弦依有誤會,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夜苓也跟著道。


    徐誌傑又看了眼兩人,也不想將局麵鬧得太難看,最終還是點頭了。


    “行,反正離得不遠,如果有事情你就叫我,爸爸一直在。”


    “知道了知道了。”白弦依笑,伸出油乎乎的手揉了揉徐誌傑的臉。


    徐誌傑笑著將白弦依作亂的爪子挪開,眼角笑得生了皺紋,這小丫頭,沒事就喜歡逗他玩。


    吃過了晚餐,幾人在小溪邊完成洗漱,白弦依和夜苓早早地進了帳篷,因為實在山上,手機電量有限,兩人便沒有玩手機,靠在一起聊天。


    白弦依莫名很喜歡這樣的感覺,覺得很安心。


    “之前聽說你爸爸是徐氏集團的總裁,既然這樣,他為什麽不派人來幫你,而是要親自來陪著你呢?”夜苓有些想不通。


    一個這麽大的跨國集團,一定是日理萬機才對,沒想到還有時間來陪著白弦依胡鬧。


    “嗯,爸爸對我很好。”白弦依點點頭,看著夜苓的眸子多了幾分思索。


    從剛剛夜苓醒來開始,她就一直覺得她對爸爸的態度有些不一樣。


    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她又有些說不上來。


    “你爸爸的全名,是叫徐誌傑?我倒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夜苓又道。


    “對。”白弦依心中那股子感覺更加清晰。


    她再次轉頭看向夜苓,分明在她眼中看見了那抹彩色的光。


    “那你媽媽呢?”夜苓翻了一個身,索性對著白弦依躺著,身下的草地有些硌人,但她好像沒有感覺似的,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弦依的迴答上。


    “我媽媽已經……去世了。”白弦依唇角多了幾分苦澀的笑意。


    盡管到了現在,她還是沒有見過媽媽的墳墓,可是如果媽媽還真的活著,怎麽會舍得這麽多年都不迴來看自己和爸爸。


    “抱歉。”夜苓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會挑起白弦依的傷心事來。


    她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徐誌傑很感興趣。


    倒不像是初相識,而是有點久別重逢的味道。


    “不過,就算我的媽媽已經去世了,爸爸也不會再愛上其他人的。”白弦依想起付曉雲,眸中多了幾分遺憾。


    站在自己的角度,她的確不希望爸爸再找下一個,希望爸爸永遠都可以隻愛媽媽,可是站在爸爸的角度看,他的確需要一個陪他的人。


    可是爸爸向來一根筋,根本不可能再找下一個。


    “和我說這個做什麽,行了,早點睡覺吧,明天估計會更累。”夜苓視線躲避,替白弦依將薄毯蓋好。


    “我知道你對爸爸有意思,可是爸爸已經不會再愛上別人了,我勸你還是及時止步比較好。”白弦依道。


    她又和夜苓說了付曉雲的事情。


    “我知道了,謝謝,早點睡吧。”夜苓眼中有些錯愕。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不是這麽特別,或許自己也不會這麽快就注意到他,可能這就是一切都命中注定了吧。


    白弦依點頭,她的適應性向來很強,就算是睡在草地上,也沒一會兒便入睡了。


    因為一想到徐誌傑就在不遠處,她便格外安心。


    到了半夜,白弦依被一陣劇烈的推搡推得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見夜苓一張焦急的臉。


    “怎麽了?”她問這句話的同時,耳邊傳來陸續不斷狼嚎聲,整個人都汗毛到豎起來。


    這種聲音她聽見過,之前她去雲澤山尋找爸爸的下落,和爸爸還有林顯傑遇到了狼群,聽見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不等夜苓迴答,她直接起身衝出了帳篷。


    隻見四人不遠處很多雙正發著綠色幽光的眼睛。


    “爸。”白弦依緊張地抓住了徐誌傑的衣袖。


    “不用害怕,我們有獵槍,他們暫時還不敢靠近。”徐誌傑將白弦依護在身後,又責怪地看了夜苓一眼。


    她不應該將白弦依叫醒來的。


    “嗯,爸爸在我就不會害怕。”白弦依乖巧地點頭,警惕地盯著不遠處的狼群。


    徐誌傑和李源在上山之前便了到這座山上經常有狼群出沒,所以帶了獵槍,,沒想到還真的會派上用場。


    李源對著狼群打了兩槍,狼群果然往後退了些,不敢再往前,白弦依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你去點火把,我來守著。”徐誌傑對李源道。


    李源點頭。


    好在之前白弦依見了夠多柴火迴來,足夠用來點燃火把,恐嚇狼群。


    徐誌傑將手中的槍瞄準了站在最前麵的那隻狼,正準備扣下扳機,一陣風吹來,將他放在口袋中的手帕吹了出來。


    他放下獵槍,彎腰去撿,有一陣風吹來,將手帕吹向了狼群的方向。


    徐誌傑止住了腳步。


    雖然那是稚兒留下的手帕,但是對麵是狼群,他不能讓四個人都陷入危險。


    夜苓遠遠地看見手帕上的圖案,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跟著手帕跑了出去。


    手帕在狼群不遠處才停下,夜苓對麵前的危險毫無反應,終於看清楚了手帕上麵的圖案,是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你瘋了?”徐誌傑急忙從身後趕過來,一槍將撲到麵前的狼打中,拉著夜苓就往後跑。


    狼群受到驚擾,竟朝著幾人撲來,徐誌傑讓夜苓走在前麵,手臂被一隻撲上來狼抓傷,好在他動作迅速,才躲過那隻狼咬向他脖子的尖牙利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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