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那些叔叔伯伯,都說想見見你。”


    白弦依微怔了下,那些叔叔伯伯見她迴去,八成不是開心,是憂愁吧。


    原本以為爸爸沒後,等奶奶和爺爺去世後,也不會和他們分多少產業,她一迴來,這後麵的事情還真的說不清楚。


    “行,我準備一下。”她笑著點頭。


    徐家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正盯著她,這個時候逃避,指不定又叫有心之人看了笑話去。


    徐誌傑很滿意,眼光一轉,又看著坐在一邊的林顯傑。


    “這次你和弦依一起去吧。”


    “小依剛迴徐家,再說我和她現在隻是交往關係,貿然前去恐怕對小依的影響不好。”林顯傑似乎早就有了思量。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徐誌傑見林顯傑這麽說,也不好再強求。


    林顯傑在徐家吃過晚飯,又和白弦依陪著俞蓮聊了會天,這才迴去了。


    下個星期剛好是徐家定期家宴的日子,白弦依和徐誌傑商量過後,都決定那天去問候徐家的長輩。


    徐家老宅在帝都,徐誌傑和白弦依是坐私人飛機過去的,飛機直接降落在老宅,一下飛機,就有管家和家傭在等著迎接。


    “大少爺,老爺和夫人現在還在書房練字,讓我先帶著您和小小姐客廳等著,二老練完字就會下來的。”管家接過白弦依和徐誌傑手中簡便的行李,恭敬道。


    “好。”徐誌傑點頭,示意管家在前麵帶路。


    白弦依一下飛機,身上變多了好多道視線在,她挺直了脊背,不慌不忙地跟在徐誌傑身後,舉止有度,不卑不亢,倒是叫別人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到了客廳,幾子上的水果和茶水一應俱全,都是按著白弦依和徐誌傑的口味來的。


    整個宅子的裝修都古色古香,就連茶幾都是用上等的檀香木製成,倒不像是一個常年在國外定居的家庭。


    她原本以為徐誌傑的自己的宅子就已經算是大規模了,徐家老宅占地麵的卻比徐誌傑的宅子還要大了一倍不止。


    客廳在二樓,往下看去,不遠處就是假山溫泉,任何一處的花草都價值名貴,比得上普通家庭好幾個月的花銷了。


    兩人坐下沒多久,管家又過來了。


    “大少爺,老爺說叫您去一趟書房。”


    徐誌傑起身,白弦依也跟著起身。


    “老爺說您自己去就行了,小小姐在這裏休息一下。”管家又道。


    白弦依愣了愣,隨即重新在沙發上坐下,笑道,“爸爸你先上去吧,我在這裏等著就行。”


    “行,那你別亂跑,我去去就迴。”徐誌傑點頭,心中也摸不清楚父母這是什麽意思,隻能先跟著管家去書房。


    白弦依拿出手機來,林顯傑已經發了十幾條信息過來,白弦依一一迴了。


    她和徐誌傑是來的早的,其他人想必也會相繼過來,白弦依問了一個家傭洗手間在哪裏,一路風塵,收拾下自己,等會也不至於見人的時候失了大體。


    “你聽說了沒有,今天家宴,大少爺失散在外多年的女兒也迴來了,據說長相還不錯,一看就是個有心思的。”


    “那可不,我剛剛就見著了,雖然不是富養長大,那一舉一動都和咱們家其他小小姐是有過之無不及的。”


    “老爺和太太還不知道怎麽重視這個小小姐呢,本來在國外住的好好的,這一聽說大少爺找到了女兒,十幾年來竟然第一次迴國了。”


    白弦依腳步沒有停頓,直接走了出去,站在鏡子麵前,旁若無人地檢查今天的妝容,從包包中拿出粉撲來補妝。


    幾個家傭相對一眼,臉色都不怎麽好看,閉了嘴,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白弦依冷冷掃了眼他們的背影,冷冷地勾了下唇。


    出了洗手間,徐誌傑還沒有下來,客廳中卻多了一個人的身影。


    白弦依走過去坐下。


    那男人輕蔑地掃了她一眼,翹起了二郎腿。


    “你就是老大最近在外麵認的女兒?”


    白弦依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隻是端起桌上的茶啜了口,又拿起剛剛家傭給她準備的書看起來。


    全程都好像沒有看見這個男人似的。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沒有教養?”那男人急了,不由有些怒意。


    白弦依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這人她來之前就在父親給自己的資料上見過了,徐壽齊,是徐家的老二,按照備份,她應該叫一聲二叔。


    但是這些年來,因為父親隱居多年,徐壽齊野心日益膨脹,凡是徐家的產業都要插一腳。


    她早就知道徐壽齊和父親處處作對,自然也沒打算浪費心思去討好。


    白弦依依舊沒有搭理徐壽齊,他惱羞成怒,正要上樓,徐誌傑攙扶著徐老夫人下來了。


    “媽,最近身體有沒有好一點?”徐壽齊見勢,急忙迎了上去,在另一邊攙扶著老太太。


    白弦依也起身,抬眼看著那滿臉慈祥的老太太,竟不由生出一種親切感。


    “奶奶。”她走到老太太身邊,親切道。


    “哎,哎!”老太太示意兩個兒子別攙著自己,雙手牽住了白弦依,“你就是弦依呀?”


    “是,奶奶,我們先去沙發上坐著。”白弦依見老太太這樣歡喜,心中感動,鼻子有些泛酸,帶著她往沙發上走去。


    老太太笑眯眯地點頭,在沙發上坐好了,親昵地撫摸著白弦依的臉。


    “這些年在外麵吃了苦,是我們徐家對不起你們母女。”老太太不勝唏噓地搖頭。


    “我不苦,現在不是迴來了。”白弦依不想讓老人家傷心,急忙轉移了話題,“今天我還給您和爺爺準備了禮物呢。”


    “是嗎,是什麽禮物?”老太太驚喜道。


    徐壽齊在一邊的沙發上方坐下,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徐家最不缺的就是貴重的東西,他倒是想知道,著野丫頭能拿出什麽禮物來討老人開心。


    白弦依笑,叫家傭將禮物拿上來。


    那好像一一幅畫,此刻卷在一起,白弦依起身,從家傭手中接過,攤開在老太太麵前。


    入眼的是一幅字。


    “大哥,你女兒第一次和媽見麵,就送這種上不得台麵的?這幅字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啊。”


    徐壽齊沒忍住嘲諷道,似笑非笑地看著徐誌傑。


    “這……”徐誌傑也有些意外,之前白弦依說給二老準備好了禮物,她一直說要保密,自己也就沒有再過問,沒想到弦依準備的禮物竟然這樣簡陋。


    “媽,弦依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計較。”他又急忙看向徐老太太。


    徐老太太卻沒有搭理兩個兒子,而是端詳起那幅字來,眼神先是有些恍惚,隨後又笑著搖頭,將這幅字卷起來,交給一邊的家傭。


    “放到我臥室去。”


    “是的,老夫人。”家傭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幅字,往徐老太太的臥室去了。


    “媽,你就算喜歡這丫頭,也沒有必要喜歡這樣一副普通的字吧。”徐壽齊見徐老太太不但沒有動怒,還一副喜歡的樣子,以為她又偏心了。


    “你給我閉嘴!”徐老太太沒好氣地看了自己的二兒子一眼。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徐誌傑看著心照不宣的祖孫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老太太是個陰晴不定的性子,經常連老爺子都摸不清楚路數,今天竟叫第一次見麵的白弦依給哄開心了?


    “這幅字啊,是我和你爸二十幾年前寫的了。”老太太道,又看向白弦依,“這是我們一起寫下來的第一幅字,原本想好好收著,後來搬了幾次家,就丟了。”


    “孩子,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白弦依怔了怔,唇角的笑容多了幾分苦澀。


    “這是我媽媽留下的。”


    “你媽媽?”徐老太太更加驚訝了。


    “嗯,那次你們來看爸爸,還住了段時間,媽媽見你很喜歡這幅字,就替你保管起來,隻是後來也沒有機會還給你門。”白弦依緩緩道,這些都是前幾天俞蓮告訴她的。


    “那,那丫頭就是你媽媽,我和老徐還以為那是誌傑的傭人!”徐老太太不由驚訝,又責怪地看向徐誌傑。


    “媽,當時你們看重門當戶對,稚兒不讓我和你們公布關係。”徐誌傑心中堵得慌。


    “可憐的孩子。”徐老太太越看著白弦依越心疼。


    “老吳,你去安排一下,等大家到齊了,就安排弦依認祖歸宗。”她又轉頭對管家道。


    原本她還懷疑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徐家的骨血,也為此叫了徐誌傑去書房確定,這樣以來,白弦依是徐家的孩子沒錯了。


    “好的老夫人。”吳管家恭敬點頭。


    “慢著,媽,這連親子鑒定都沒有做,萬一她不是老大的女兒呢?”徐壽齊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肅聲道。


    “這還能不是我徐家的孫女不成?”徐老太太怒道。


    徐壽齊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坐迴沙發上,不再爭論了。


    “這親子鑒定,還是要做。”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過來。


    客廳的幾人看過去,隻見一個精神奕奕的老人從樓梯上下來,如炬的目光落在白弦依身上,眼中劃過滿意的神色。


    “就是。”徐壽齊小聲嘀咕。


    “你這老頭子,成天就知道和我過不去。”徐老太太不悅地瞅了老爺子一眼。


    “你知道個什麽。”老爺子讓徐誌傑讓開,自己在白弦依身邊坐下,又很不友好地瞅了徐壽齊一眼。


    “做了親子鑒定好一些,免得有些人總想著做文章。”


    徐家的家宴要明天才真正舉行,已經有一些晚輩迴來了,全都是徐誌傑在忙著張羅,忙完後,他帶著白弦依去了醫院做親子鑒定。


    次日一早,父女倆便去醫院拿結果。


    “大哥,你等等,我跟你們一起去。”父女倆都要上車了,徐壽齊從身後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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