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知道這些,我以為稚兒已經去世了。”他心痛不已。


    “就是,那個時候誌傑拍戲的時候受了重傷,在醫院昏迷了好幾個月,差點醒不過來呢。”付曉雲附和道。


    “問你了?”白弦依掃了付曉雲一眼。


    付曉雲臉色難看,但礙於徐誌傑在場又不好發作,隻能先忍著。


    就一個小丫頭片子就敢在自己麵前囂張,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受傷昏迷了,原本你媽媽懷孕了,蓮蓮是知道的,那時我有不得已要去的原因。”徐誌傑看著俞蓮道。


    “是。”俞蓮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我在劇組被砸傷了,那個年代通訊不方便,我三個月以後才醒來,又修養了兩個月才能下床,剛剛能下床,我就迴去找稚兒。”徐誌傑心中鈍痛不已。


    “可是那個時候你們已經搬走了,和稚兒關係最好的鄰居告訴我,稚兒把和我的孩子打掉,改嫁了。”


    俞蓮從來不知道原來當年的事情還有這些曲折,心中對徐誌傑的怨念少了一半。


    “然後呢,別人這麽說,你就信了?”她又道。


    “我自然是不信的。”想起當年的事情,徐誌傑眼神變得痛苦而迷茫,“我找到了稚兒鄰居說的那家人,在當時也算是個豪門,可就在我要去的前一天晚上,那家發生了火災,所有人都死在了裏麵了。”


    他至今還忘不了,自己看見一大片黑色廢墟時候的絕望。


    “怎麽會?當年稚兒根本沒有改嫁,而是跟著我迴鎮上了!”俞蓮眸中滿是震驚,這麽明顯的謊言,徐誌傑竟然沒有發現?


    “後來我卻那家人的墓地上看了,有稚兒的墓碑。”徐誌傑苦笑道,“我以為她已經死了,哪裏還會想起迴到她的家鄉去查看?”


    “我心如死灰,轉行做了商業,再後來,就歸隱山林了。”他眸中的光芒又一點點暗淡下去。


    俞蓮情緒失控,用力地錘著床,“都是造孽,造孽啊!”


    “你怎麽就這麽糊塗?你轉行做了商業,卻不知道稚兒找了你整整五年!”


    徐誌傑錯愕地看著俞蓮,他很難想象,他的稚兒是怎麽了熬過了那五年時光。


    “你走了兩個月後,沒有一點消息傳迴來,那個時候經常有人騷擾稚兒,讓她寢食難安,我們心驚膽戰,我便帶著她迴了鎮子上麵,想著先將孩子生下來再說。”


    俞蓮平穩了下情緒,這才和眾人解釋。


    “可直到孩子出生,我們也沒有打聽到你的消息。”俞蓮抹著眼淚,想起那個時候白稚兒的經曆,她就心疼。


    “那個年代人們思想封建,見稚兒大著肚子卻沒有男人陪著,都當麵罵她死不要臉的婊子。”


    白弦依死死攢緊了拳頭,紅了眼眶,她知道流言怎麽壓垮一個人。


    “她患上了重度抑鬱症,生下弦依後,一直和我一起帶著孩子,隔三差五就出去找你,問遍了各種熟人,找完了國內,她就去國外找。”


    白弦依沒忍住,捂著臉,淚水便從指縫中滲出來,林顯傑拍著她的背,心疼極了。


    “她出去的時間越來越長,隻是偶爾迴來陪陪弦依,每一次迴來的時候,都麵黃肌瘦,她最後一次迴來的時候,告訴我她染上了埃博拉病毒,活不久了。”提起當年的事情,俞蓮的心像是被刀子重新劃開了。


    “她跪在地上,求我照顧好她的孩子,把身上剩下的積蓄都給了我,就偷偷地走了,再也沒有迴來過。”俞蓮已經泣不成聲了。


    白弦依趴在林顯傑肩膀上無聲地哭著,一個女人落到那樣的境地,該有多絕望。


    “她隻是沒有再迴來過,我相信她一定還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活著,就和我一樣!”徐誌傑不甘心道。


    “埃博拉病毒比艾滋病還要可怕,幾乎沒有被治愈的可能性。”付曉雲語氣平淡道,卻掩飾不了眼中的妒忌。


    她妒忌白稚兒死了這麽多年,竟還在徐誌傑心中占據了所有地位,可自己陪了他十幾年,什麽也沒有得到。


    徐誌傑趴在床上半晌,很久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是啊,怎麽可能還活著。


    “我想找到媽媽,就算隻能找到她的墓碑。”白弦依從林顯傑肩膀上抬起頭來,紅著眼睛道。


    俞蓮和徐誌傑同時看向白弦依,眼中全是肯定,他們也有這樣的想法。


    “當年的事情有疑點,如果疑點解開,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找到。”林顯傑嗓音淡漠道。


    “怎麽說?”徐誌傑情緒激動道。


    隻要能找到,要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林顯傑幽幽看了付曉雲一眼,去將還跪在地上的徐誌傑攙扶起來,坐在椅子上。


    “還請你出去。”他對付曉雲道。


    付曉雲冷眼看了眾人一圈,反正這裏也沒人待見她,出去正和她意,去外麵等著誌傑就好了。


    等付曉雲出去了,林顯傑確定外麵隻有自己的保鏢,才關門走了進來。


    “當年的事情疑點很多,肯定有人在背後故意設計。”林顯傑冷聲道,有條不紊地分析起來。


    其餘人都認真聽著,因為不光是林顯傑,他們現在將當年的事情一一對應起來,也的確太過蹊蹺。


    “一,當年通訊是不發達,但徐叔昏迷了兩個月都沒人通知家人,更像是有人故意攔截了消息。”


    “二,白阿姨經常受到騷擾,徐叔迴來後又被鄰居欺騙,這個鄰居很可能是騷擾白阿姨的人,不是蓄意報複,就是被人收買陷害。”


    “三,一個被稱為豪門的家庭當晚失火,無一幸存,而且他們家的墓地上有白阿姨的墓碑,卻沒有人發現不對勁,隻能說明這個家庭子虛烏有,根本不存在。”


    林顯傑說完,冷靜地看著幾人,眸中全是晦澀,“白阿姨一定是得罪了當時的大人物。”


    一般的人,在財力和物力上做不到。


    “還有一個疑點,當年媽媽為什麽拋下我在家裏,連著五年都要出去尋找爸爸,這隻能說明她看見了希望,而且看見的希望是假的,有人在誤導她,逼著她走上絕路。”


    “她最後一次迴來,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了,所以為了保護我,才叮囑媽媽一定要要帶著我躲好,不能讓人知道有我的存在。”


    白弦依的指甲用力地鑽到肉裏麵去,如果當年陷害母親的人還活著,她一定讓那個人知道地獄長什麽樣子。


    “別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好,這些事情交給我處理。”林顯傑摟著她的肩膀道。


    “嗯。”白弦依點頭。


    “我們現在如果要查找,第一個對象就是白阿姨當年的鄰居,徐叔,你還記得她的名字和當年居住的地址嗎?”


    林顯傑看向徐誌傑道。


    “記得,我找張紙寫給你。”徐誌傑去了找了紙和筆過來,寫上了鄰居當年的名字和地址給林顯傑。


    “好,我會馬上讓人查清楚這個人現在在哪裏。”林顯傑接過紙條。


    “既然這樣,等你查到地址,我們馬上就出發!”徐誌傑一刻也不想多等了。


    “不行,現在你和俞阿姨的身體都需要修養。”林顯傑直接拒絕。


    “那要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徐誌傑有些著急。


    “兩個月。”林顯傑說。


    “這兩個月,我會權利調查當年的事情,不會浪費時間,請兩位放心。”


    徐誌傑看著林顯傑的眸子又多了幾分欣慰,看來他女兒挑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嘛。


    雖然有的時候很危險,但是他現在相信林顯傑一定會又能力護她周全。


    兩個月是在徐誌傑和俞蓮的煎熬中過去的。


    “媽,今天我們就要出門去找當年陷害媽媽的人了,你身體不好,乖乖地在醫院休養身體,我會隨時和你匯報消息。”


    白弦依替俞蓮整理了一下頭發,溫柔道,“顯傑的保鏢一直都在門外,他們會保護你,有什麽需要你叫他們就行了。”


    俞蓮點頭,“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你們去吧,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一定要早點查清楚當年的真相!”


    又叮囑了俞蓮幾句,白弦依出門,徐誌傑和林顯傑都已經等在外麵了,高陽先聽說幾人要去查找當年的兇手,也跟了過來。


    “待會我們會直接去白阿姨當年鄰居的家中,但是不要當麵質問,最好是把話套出來。”幾人往電梯走去,林顯傑對眾人說道。


    “明白。”徐誌傑看著林顯傑的眼神愈發滿意。


    剛剛出了醫院的打門,付曉雲著急地跑了過來。


    “誌傑,白稚兒已經死了,為什麽你就不願意相信事實?”付曉雲不甘心地道,難道這麽多年還不夠她看清楚真相嗎?


    “就算是事實,我也不能讓她白死。”徐誌傑語氣堅定。


    “你能不能不要做和她有關的事情了,算我求求你好不好,你看看我牌吧,我跟了你十幾年,你都沒有感情的嗎?”付曉月接近崩潰了。


    她付出了十幾年的青春,現在卻比不上一個死人。


    “很早以前我就叫你放棄,是你自己不聽勸,這輩子我隻愛稚兒,你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徐誌傑說著,又看向白弦依,眼中多了幾分笑意。


    “況且,我現在已經有了女兒,我們更加不可能。”


    “你們還沒有做親子鑒定,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兒怎麽辦?”付曉月憎恨地瞪著白弦依。


    十九年前是她母親和自己搶,現在她母親死了,她又要和自己搶!


    “稚兒的孩子,不管有沒有血緣,都是我的親女兒。”徐誌傑不容辯駁道。


    付曉雲看著徐誌傑良久,眼中全是說不出來的沉重和失落。


    她用了自己的一生去賭博,結果她輸了。


    “行了,你走吧,找個人好好生活,以後有需要幫助的,跟我說。”徐誌傑歎氣。


    “我對不起你,下輩子還你。”


    說著,他上了車。


    付曉雲站在原地,怔怔第看著遠走的車子,淚如雨下。


    她不要什麽下輩子,她隻要徐誌傑,為什麽就得不到?


    車子緩緩駛入車流,白弦依不禁有些感慨,“她雖然是尖銳了些,但她挺可憐的。”


    真的很可憐。


    “她賭輸了,就要承擔代價。”林顯傑寵溺地摸了一下白弦依的腦袋,勾唇,“我能理解徐叔,一輩子隻愛一個人。”


    白弦依聽得心花怒放,一下子鑽進了林顯傑懷中,咯咯地笑著。


    “我也是我也是,我這輩子都隻會喜歡你一個人。”


    徐誌傑在一邊看著女兒這麽開心,臉上總算是有了一些笑容。


    高陽先正在前麵開車,聽了兩人這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你們兩個注意點行嗎,這是公共場合,用不用這麽膩歪?”


    雖然他們現在正處於熱戀期,但這也太過分了吧!讓他怎麽活!


    “高少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當然是嫉妒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林顯傑麵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嘔——”高陽先直接被惡心得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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