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一想到剛才張譯文手中偷偷藏著的東西,就忍不住一陣後怕,不敢想象他們晚到幾分鍾會變成什麽樣。


    心有餘悸的警衛直直把葉若川送到地下車庫後,並沒有將方才的驚險托盤而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沒發生。


    “謝謝你啊……”一句道謝還沒說完,警衛小哥已經小跑著離開,葉若川眨了眨眼睛,隻好往自己停車方向走去。


    還沒來得及啟動車子,姚思音突然來電,葉若川輕挑眉頭,將其接起。果不其然,姚思音是來詢問她將林心兒簽下的事,葉若川手指輕叩方向盤,笑著說:“當然是為了錢啊。”


    “嗤,你就別拿這些話在我麵前說了,我還不知道你就是容易心軟啊,也不想想她之前怎麽對你的。”姚思音憤然地說著。


    兩人一聊就有些停不下來,葉若川也時不時隨著姚思音說的話或笑或皺眉,並沒有注意到兩道身影正在悄無聲息地靠近她的方向。


    “爸,你確定是這輛車?”張譯文小聲開口。


    “當然,喏,她就坐在車上呢。”趙海天微微偏頭,透過後視鏡的反光看到葉若川談笑風生的臉龐,注意到她側頭過來,又趕緊縮迴頭,“不過好不容易才說服那些警衛放了你,你動作可得麻利小心些,別再招來那些人……”


    趙海天的提醒還沒說完,就瞥見張譯文已經拿著一根不足巴掌長度的鐵棍往葉若川車上劃去,帶起一陣咯吱的酸牙聲。


    車內的葉若川也隱隱約約當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前傾身子去看後視鏡:“思音,我這邊好像有點事,我們下次見麵再聊,先掛了啊。”


    “有就是有,怎麽還好像啊。”姚思音嘟囔了一句,又揚聲道,“好啦,知道你忙,拜拜。”


    姚思音語氣上不舍得,電話倒是掛得爽快,葉若川耳邊很快隻剩下一串單調的忙音。


    葉若川笑著搖了搖頭,將手機隨手放下,打開車門往後走去,卻隻看見一條觸目驚心的白色劃痕幾乎貫穿半個車身。


    眼中才剛浮現起驚訝的神色,有腳步聲自身後響起,不等她迴過頭,後頸便傳來一陣疼痛感,在葉若川徹底昏迷過去之前,隻瞧見一道獰笑著的臉龐朝著自己靠近而來:“張……”


    張譯文上前兩步拖住葉若川癱軟下去的身體,手臂猛地下沉,讓他忍不住嘖聲:“這女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怎麽這麽重。”


    “行了,別貧嘴了,趕緊把人抬上車。”趙海天催促道。


    兩人一個抬雙臂,一個抬腳,前後不過兩分鍾,就將葉若川塞入後備箱。


    “不過你媽那邊怎麽辦?”趙海天忽然想起此行真正目的,麵露猶豫之色,“說好了要去看她……”


    張譯文恨鐵不成鋼:“爸,說你懦弱你還不承認,我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出點小事就要死要活去住醫院,不就是破點皮嗎,又死不了。倒是我外公那邊,要是能救活他,咱們父子倆下輩子就不用再看張家人臉色了懂不懂?”


    趙海天果然瞬間堅定下搖擺的內心,轉頭看了一眼後邊的葉若川,嘴唇顫抖,卻沒再說些什麽。


    相比起他的不安,張譯文卻是啟動車子恍若無事發生,淡定至極地離開醫院。


    另一邊,護送葉若川去往地下車庫的警衛小哥迴到警衛室,卻發現除了一屋子同事,絲毫沒有看見另外兩人的身影。


    “那兩個鬧事的呢?”


    “早放了,人家那是白夫人的表哥舅舅,我們哪能真抓啊。”同事翹著二郎腿,玩著手機遊戲,撇嘴說道。


    “要是真親戚那能手裏藏著暗器想要偷襲白夫人?”警衛小哥越想越不放心,轉身往地下車庫小跑過去。


    車庫裏早沒了葉若川的身影,但警衛小哥也不是全無發現,竟然在葉若川的停車位旁邊發現了一根鐵棍,看樣子分明就是他一開始見到的張譯文手中的那把。


    跟在警衛小哥身後跑來的同事頓時麵色微變,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妙,拔腿就往監控室跑去。


    ……


    意識逐漸迴籠,葉若川抬手揉了揉疼痛的後頸,一臉迷茫地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臥室,粉紅的紗幔和床上用品極具少女氣息,看上去似乎都是新買的,葉若川現在就是在這張床上醒來。


    房間很大,更有一間獨立衛生間,隻不過入目可及,全是惡俗違和的亮粉色,讓她覺得辣眼。


    短暫的安全並沒有讓她稍微放下心來,雖然這間屋子的品味難以讓人恭維,但綁架了她後還特意讓她住進這裏來,不可能隻是簡單的為了錢財。


    “阿嚏——”濃鬱的香水味刺激葉若川的嗅覺,讓她連打了數個噴嚏,不過再濃的香水味也掩蓋不住房間內的黴味和灰塵味。


    葉若川伸展著有些僵硬的四肢,踩著滿是毛絨的舒適拖鞋來到門邊,按下門把手,果然無法動彈。


    “有人嗎?”葉若川敲了敲門,揚聲喊道,“張譯文,快放我出去!”


    也不知道敲了多久,葉若川手都開始變紅起來,才隱隱聽見有一道腳步聲正在靠近:“葉小姐,您終於醒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聲音聽上去是個女傭,年紀不少,約莫著有三四十歲。


    葉若川微微蹙眉,才注意到房門旁有一個小小的滑動窗口,僅僅隻有葉若川半臂長,手掌寬,正被人從外邊推進一盤麵包牛奶。


    麵包是軟的,牛奶是熱的,香甜的氣味並沒有讓葉若川冷凝的臉色有些許軟化:“我昏迷多久了?”


    “已經快要四個時辰了。”女傭倒是有問必答。


    察覺到這點的葉若川又再度出聲詢問:“為什麽把我關在這裏?張譯文呢?是不是他抓我過來的?你們想要做什麽?”


    麵對她一連串炮轟而來的提問,門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遲遲開口:“葉小姐,您就好好休息吧,明天還得去醫院檢查呢。”


    “檢查?檢查什麽?”葉若川露出警惕神色,腦海當中有什麽一閃而過,卻沒能抓住。


    可惜女傭顧左右而言他,說:“要是有需要了,您就搖搖床邊的鈴鐺,我會馬上過來的。”


    “喂,你給我說清楚,到底要帶我去醫院做什麽檢……”葉若川聲音戛然而止,她才恍然想起來,那位素未謀麵的姥爺可不就是需要自己的骨髓移植嗎?


    原來他們要的真不是錢財,而是自己的命!


    葉若川環顧四周,房間不僅被人精心裝扮過,還嚴格將所有危險的,可能傷害到葉若川自己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她甚至連把剪刀都找不到。


    眼神觸及到地麵上的食物,葉若川沒有堅持那所謂的清高自傲,拿起牛奶麵包一口一口地吃著。


    她倒是不怕張譯文在這裏麵下毒,畢竟他還要覬覦著自己的骨髓,而她也隻有填飽肚子有了力氣才能繼續想逃脫這裏的方法。


    白氏集團內,一道慌忙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總裁室的寧靜。


    周秘書皺眉望去,壓低了嗓音喝道:“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要是吵到了總裁……”


    可惜來人沒給他機會說完話,喘著粗氣急急地說:“周秘書,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白氏集團的夫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總裁夫人葉若川,周秘書聞言,臉色突變,還未出聲,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低沉啞聲:“說清楚點,她怎麽出事?”


    “附屬醫院的警衛打來電話說夫人疑是遭到綁架,現在下落不明。”聽起來似乎有些荒唐,要不是有證據,諒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上來胡亂說話。


    大約也是注意到氣氛的低壓,前台小姐顫抖著手舉起手機,麵對白景深:“這是醫院那邊傳來的監控錄像,夫人在九點零三分時間來到地下車庫,但是九點十五分夫人車子離開車庫時,坐在駕駛座的卻是一個男人,夫人不見了蹤影。不過由於她的車停靠在監控死角,所以也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最壞的想法就是……”


    前台小姐姐大約冷顫,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竟然說什麽最壞的想法,夫人又怎麽會出事呢。


    白景深看著因為暫停下來而定格在屏幕上的男人臉龐,冷聲開口:“查。”


    與此同時,在葉若川不顧一切地翻箱倒櫃下,原本還稱得上整潔的房間很快變得一片狼藉。


    葉若川看過了,監禁她的這處住所應該是棟郊區別墅,平日裏很少住人,從窗外望去,底下的小花園雜草叢生,而她這房間應該是在三樓的位置,露天陽台雖然被鎖,但還有個玻璃窗戶。


    葉若川也發現了門外那名女傭除了在觸及到一些敏感問題外,基本對她有問必答。


    很快葉若川就從她的口中得知她名字叫張瀾,過了年就是四十,隻不過她既沒有結婚也沒有育子,至今仍是孤身一人。


    “那你一直在張家當傭人?”葉若川自然地開口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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