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陳橋,你難道傻了嗎?頭巾沒有了我可以搶迴來,令牌隻有一塊。”李希狠狠笑道。


    “哈哈,如果令牌能夠決定一切,大統領還要我們收集頭巾幹什麽?”陳橋武藝不錯,在趕到李希麵前的時候,順手就摘了幾個人的頭巾,在手裏揚著,對李希示威。


    李希自己的小隊因為沒有他的指揮,還在懵然一片,頭巾就已經被搶得差不多,而陳橋小隊的藍色頭巾都還保存得比較完整。


    失去頭巾的人立即被清除出場,李希的人手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而陳橋也已經跟李希戰在一處,難解難分,令牌在二人手中幾經易手。


    “吳校尉,你兒子莫非是膽怯了了嗎?”吳旭依然按兵不動,便有人在吳校尉麵前譏諷了。


    “敵不動,我不動,這都不懂嗎?”吳校尉幽幽道,顯得並不著急,他對吳旭的信心不是一星半點,慕雲還沒有動,吳旭也不能著急。


    可是時間不等人,慕雲按兵不動,吳旭卻有些坐不住了。


    “等到李希和陳橋的人手損耗一半以上,你們就衝上去,盡量搶奪更多的頭巾,事後我必然有重賞!”吳旭叫出四人作為小隊長,各自領著一隊人,去搶奪頭巾,吳旭則坐鎮指揮,沒過多久就搶了不少的各色頭巾。


    搶奪頭巾的一圈人瞬時間哄亂無比,吳旭一動,慕雲也已經將隊伍整合完畢。


    吳旭搶了不少頭巾之後,陳橋和李希已經快要分出勝負,陳橋雖然騎射不錯,可是武功上就差了李希很不少,吳旭又領著一隊人,他首先衝上去,分開二人,而他身後的人則蜂擁而上,各自抱著兩人,而吳旭輕輕鬆鬆就把令牌拿在手。


    與此同時慕雲也動了。


    吳旭一直注視著慕雲,“慕雲,半個時辰就要到了,你手裏要令牌沒有令牌,要頭巾沒有頭巾,你現在才動手不是晚了嗎?”


    吳旭現在手裏要令牌有令牌,要頭巾有頭巾,可以說校尉的位置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慕雲亮出長刀,淡淡說道:“不晚!”


    慕雲對身後的一百人點點頭,一百人臉上帶著異樣的笑容,撲向頭巾搶奪的隊伍當中。


    “不可能!”吳校尉蹭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驚容滿麵,慕雲的百人小隊十人一組,配合默契,飛快的收取別人的頭巾,完全沒有配合過的人手,慕雲驅使如臂,絲毫不見生澀,倒像是配合多年的下屬,實在是令人驚奇,吳校尉迴頭狠狠地望著宋校尉,“姓宋的,你竟然作弊!”


    與慕雲百人小隊成鮮明比較的是陳橋和李希,失去頭巾的人被驅逐出場之後,他們差不多就成了光杆司令了,隻能盡量保住自己的幾個人,希望不要一條頭巾不剩。


    吳旭的百人有重賞利誘,還是相當兇猛。


    但是相較慕雲的百人小隊而言,還是遜色不少,慕雲的百人小隊正以最小的代價收取最多的頭巾,當然大多數還是李希的白色頭巾和陳橋的藍色頭巾。


    宋校尉並沒有對慕雲的百人小隊特別吩咐什麽,他冤枉道:“誰作弊?你別信口開河!”


    吳校尉卻並不就這麽放過,怒道:“你就是怕我們父子都做了校尉,壓你一頭,慕雲和他的小隊配合如此默契,沒有幾年,休想做到,沒想到你竟然當著大統領的麵公然給我使絆子,好大的膽子!”


    吳校尉三言兩語,把高歡也牽扯進來,高歡豈會那麽容易給他當槍使,“此事容後再論,吳校尉稍安勿躁!”


    高歡麵上已經露出很明顯的不悅,就算是吳校尉多憤怒,也是沒辦法。


    吳旭也發現不對,慕雲的小隊來勢洶洶,正有大量搶奪自己黑色頭巾的趨勢,正要迴去指揮自己的百人小隊,慕雲已經在半路上長刀如狂,將他攔下。


    慕雲望著吳旭道:“把令牌放下,我可以放你過去!”


    吳旭哈哈狂笑,將令牌放入懷中,道:“想得美,隻要得到令牌,頭巾少一點又算得了什麽!”


    “既然不肯,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了。”慕雲冷酷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意,長刀風聲赫赫,朝吳旭欺去。


    吳旭的兵器是一柄長槍,耍起來蛟龍騰舞一般,煞是好看。


    吳旭的攻勢也是極為淩厲,招招兇狠,一點一收一刺之間極有章法,慕雲的長刀卻顯得要雜亂得多,誰知道竟然能夠將吳旭敵住,趁著吳旭迴槍之際,忽然上前,長刀刺穿了吳旭胸前的衣襟,令牌被帶出來飛向空中。


    吳旭雙目欲裂,瘋瘋一般朝慕雲攻去,長槍像是一條銀色的長龍,直搗慕雲要害,讓慕雲沒有機會顧忌令牌。


    慕雲豈會畏懼吳旭的長槍,可是忽然看見自己小隊之中一人忽然落隊,立即被吳旭的幾個人圍攻,毫無還手之力,慕雲長刀一揮,便將既然掃開,順手扯了對方的黑色頭巾,交給被圍攻的那人,那人接了頭巾,便立即重新迴到隊伍之中。


    救了那人,慕雲又立即迴頭對付吳旭。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吳旭已經趁此機會,重新將令牌拿在手裏。


    慕雲的長刀一陣翻轉,吳旭雖說武藝不凡,以長槍架住他的長刀,卻依然被長刀壓製,跪倒在地,而慕雲的長刀越壓越低,最終不得不完全趴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


    即已至此,慕雲也不過分逼迫,伸手去抓吳旭手裏的令牌,吳旭得到一口喘息的機會,見慕雲朝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令牌伸手,毫不猶豫躲避,慕雲眼中閃過一道狠厲的光芒,出手更快,就朝吳旭手裏抓去。


    吳校尉見勢不妙,朝擂鼓的士兵使了一個眼色。


    一陣短促的戰鼓之後,鼓聲戛然而止,慕雲的手離令牌不過寸許。


    眾校尉全都鬆了口氣,尤其是趙校尉和楚校尉,總算沒有在慕雲的強悍的攻勢之下全軍覆沒。


    校尉令牌依然還在吳旭手中,吳旭也嚇出一身冷汗,嚇過之後,卻是一陣張狂的笑聲,指著慕雲,挑釁之色顯露無遺,慕雲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卻並不過多停留,開始整頓自己的人手,清理頭巾的數量。


    高歡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擂鼓的那名士兵,那士兵不知為何隻覺有股冷意上竄。高歡微笑著看著每個人交上來的頭巾,露出深沉的笑容,讓人清點了報上數目,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將數目呈上。


    “李希白色頭巾十六條,其餘各色頭巾十條,陳橋藍色頭巾二十條,其餘各色頭巾三十七條,吳旭黑色頭巾五十條,其餘各色頭巾五十四條,慕雲紅色頭巾七十三條,其餘各色頭巾一百四十條。”當報出四人頭巾數量的時候,六個校尉全都不懷好意望著高歡。


    奪得令牌的人和得到頭巾數量最多的人不是同一個人,看他要如何處理。


    “大統領,吳旭一來奪得了校尉令牌,二來頭巾數量也不少,這校尉一職理應是吳旭的了吧。”吳校尉陰惻惻說道。


    吳旭是他的兒子,父子兩人同為校尉,叫他這個老父親情何以堪,但是既然是到了兒子手裏的位置,絕對沒有理由讓出來的。


    高歡望向其餘五個校尉,問道:“各位也是這個意見嗎?”


    李希和陳橋的表現比起其餘二人來說,實在是差了很大一截,趙校尉和楚校尉臉上無光,也不想說什麽,周校尉、宋校尉、孫校尉卻不願意吳校尉父子都做校尉,穩壓他們一頭,紛紛道:“哪裏,可惜吳旭不是奪得頭巾最多的人。”


    “吳旭的人手都折了一半了,這一仗要是真打下來,損失可就嚴重了。”宋校尉沉吟道。


    因為決定的因素多了,這件事的變數也變得多了。吳校尉這才了解到高歡叫四個人各自帶人搶奪令牌和頭巾的用心。


    一方麵占優勢不算,還有另外一個方麵可以決定。


    高歡自然明白五個校尉想要保持軍營疙瘩勢力的均衡,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吳旭當選的,“本統領覺得最後的勝利者應該是慕雲,校尉之位,理應由慕雲接替!”


    “高歡!這隻是你一家之言,眾目睽睽之下,明明是該我兒子的校尉,難道你想反悔不成?”吳校尉大怒道。


    “吳校尉,你投身軍營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是上陣殺敵保護自己的將士還是用將士的性命升官發財來的?”高歡也是一聲厲喝向吳校尉壓去,“大家都看見,慕雲以最少的代價,換來的是最多的敵首,你問問下麵的將士,是想吳旭做校尉還是慕雲做校尉!”


    “慕雲!慕雲!”又有誰願意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別人升官發財的墊腳稻草,吳旭為了搶奪令牌,置將士於不顧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慕雲對將士多家照顧,也是人所共知的,唿叫慕雲名字的聲音ng高過ng。


    吳校尉脹紅了臉,顯然是心有不甘。


    “我不服,我跟這一百個人配合根部不默契,如果是我自己的兵馬,慕雲豈有還手之力!”吳旭也沒法容忍自己會落敗在慕雲這個無名小卒身上,他的父親是吳校尉,他慕雲算什麽!


    吳校尉卻一把抓住吳旭,免得他當中頂撞高歡,無端受罰,他見識過高歡的武功,劉邴雖然不跟吳校尉對頭,但是對劉邴的武功還是很服氣的。他們父子沒必要為高歡立威犧牲。


    “既然沒有異議,那新的校尉就是慕雲了!”高歡從吳旭手中取過令牌,鄭重其事地交給了慕雲。


    慕雲恭謹地接過,剛起身,便看見劉邴在兩人的攙扶之下走來。


    高歡見他出來,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劉邴,好戲都過了,你怎麽才出來?”宋校尉嗬嗬笑道。


    劉邴見慕雲奪得校尉,也是十分高興地,笑道:“你果然不負我所望,做了校尉。”


    六校尉齊齊變色,猜不透慕雲跟劉邴有什麽關係。


    慕雲恭敬地對劉邴抱拳拜倒,道:“參見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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