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魔女之瞳


    用了一點時間消化完下屬的報告內容,大將黃猿的頭一反應是眼角默默一抽,幾乎不經大腦的就問了出來,“耶~該不會是鬼蜘蛛去海軍軍校了?”


    “哈?”屬下表情一呆,“鬼蜘蛛中將大人?”


    “耶耶~沒什麽。”發問之後立刻迴神的黃猿大將忍不住抬手扶額,瞧瞧這鬧得,近些天安娜夫人和鬼蜘蛛兩個碰一起就出現的化學反應,讓他都…產生條件反射了,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片刻之後,放開揉搓額角的手,黃猿撩高眼皮,看了眼候在原地的下屬,想了想,沉聲道,“詳細說一遍經過,另外,誰的人帶走她。”


    “遵命,波魯薩利諾大將。”聞言,屬下神色微整,停頓幾秒鍾,似乎是打腹稿,接著才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做出報告:


    今早七點四十五分,安娜夫人準時抵達海軍軍校。


    五分鍾後,海軍本部,負責城鎮防禦部隊,隸屬斯托洛貝裏中將麾下,第六縱隊抵達海軍軍校醫療科試圖帶走安娜夫人。


    發現異狀,安娜夫人身邊隱匿的保護人員立刻上前交涉,得到的迴複是:


    兩小時前,馬林弗德城鎮酒寮街與商業區之間,晨起居民報告一處巷角為命案現場,巡邏隊趕赴發現一人昏迷不醒,一人神智極度驚恐。


    昏迷者就近送入海軍醫院,隨後身份確認,海軍軍校二年紀首席生,伊澤。


    驚嚇過度者為花街女郎。


    現場地麵牆壁,兩位幸存者身上,均帶有大量噴射狀血跡,找不到受害者屍體,現場卻留有保存完整的女性衣物。


    經辨認,衣物屬於海軍本部醫院離職護士,多洛莉絲。


    花街女郎對外界反應遲鈍,詢問後隻說,‘黑發女人吃人。’,經過安撫稍稍緩和,才道出另外一件線索,伊澤與她途徑那處位置,瞥見巷子深處時提到裏邊的人,說了個名字,‘安娜。’


    花街女郎證實,案發時間在後半夜接近淩晨時分,她驚懼過度昏迷,醒來唿救驚動附近居民,再過不久海軍趕到。


    斯托洛貝裏中將麾下第六縱隊隊員根據口供前來,意為帶走安娜夫人協助事件調查。


    大將黃猿麾下受命保護安娜夫人的人員與之交涉未果,之後保護安娜夫人一同前往斯托洛貝裏中將駐區,並接通電話蝸牛將情況上報。


    …………


    聽完經過,黃猿皺了皺眉,隨即起身,“耶~那就我去一趟吧~”


    命案多半與那夫人無關,花街女郎的證詞說明不了什麽,伊澤道出的名字,等昏迷的人蘇醒後進一步確認就能水落石出,隻是驚動隱匿附近的保護者,這件事處理起來頗棘手。


    說不得他隻能出麵一次。


    親自過去,拿個理由搪塞,以確保往後那夫人身邊的保護人員行動順利。


    安娜,她身邊藏的人直屬黃猿麾下,當然,那不是什麽兩人私情導致的公器私用,而是不久前黃猿下的軍令。


    海軍大將,黃猿波魯薩利諾直屬部隊,一個月前開始依照命令,挑選精英組成行動組保護原海軍本部醫院護士,現海軍軍校醫療室醫務人員,安娜。


    大將黃猿簽署軍令,並將其收入海軍大將權限內最高級別機密檔案庫,內容為:


    安娜夫人在馬林弗德時,不幹擾正常生活情況下,秘密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保護特定人員的命令,並非大將黃猿首開先例,它是海軍針對軍屬及其某些特殊事件當中相關人士的一項保護措施。


    大海賊時代開始,世界局勢動蕩不安,因個人仇怨報複無辜平民之事屢見不鮮,更有無恥海賊肆意殺害海軍的親人宣泄恨意,海軍經曆許多預料外的犧牲後痛定思痛,保護措施很快出台。


    保護計劃的目標是海軍家屬親人,與某些不在海軍陣營卻因合作導致生命受到威脅的人士。


    家人安全得到保障,海軍將官軍士才沒有後顧之憂;而那些與海軍合作的人,性命無慮,就不會因為各種意外隨時反悔。


    保護項目一旦產生,軍令下達後,目標人物甚至可以依照情況為其安排新的身份,離開原居住地前往更為穩妥的島嶼秘密隱居。


    大多數海軍家屬是受益者,雖然離開親人兩地分居,但也好過一時疏忽令得雙方半生痛苦。


    海軍陣營經曆過太多類似慘劇,大海賊時代揭幕,命喪海賊之手的軍屬較之曆年也達到高峰,最著名的一件就是原海軍大將,黑腕澤法的妻兒死於海賊報複。


    那場悲劇使得他們海軍將領的引路人心灰意冷痛苦萬分,進而令海軍陣營失去磐石砥柱,也促使‘保護計劃’最終出台。


    安娜,她的孩子娜娜,萬物之音聆聽者,大將黃猿重之又重的未來新芽,小姑娘母親的安危,自然也必須慎之又慎。


    他簽署軍令,將那夫人列為保護對象,隻是那項措施目前為止越少人知道越好。


    越少人知道,安全係數也越高。


    秘密一旦泄露,連鎖反應會引得那夫人身邊充滿窺視,她的孩子也將備受矚目,屆時,小姑娘的成長道路會出現更多波折。


    甚至…海軍陣營有萬物之音的聆聽者,這件事傳到外界知道,覬覦和垂涎,甚至惡意嫉妒,重重陰謀必然接踵而至。


    覬覦小姑娘的資質,那部分人會千方百計試圖將人帶離海軍陣營。


    惡意嫉妒者,卻會想方設法針對那孩子,目的是毀掉她。


    這世上什麽樣的人都有。


    供職海軍本部多年,他看透黑暗麵,陰謀詭計裏打滾,更是熟知那些下/流手段。


    所以,大將黃猿從不會愚蠢到心存僥幸。


    …………


    電光火石間心念飛轉,他繞出辦公位置,不疾不徐往出口走,一邊走,一邊止不住想搖頭。


    到底是哪裏有古怪地方,黃猿大將真真百思不得其解。


    那夫人在馬林弗德生活十幾年都平安順遂,怎麽…這短短時間裏,她身邊的意外加起來能編演一部跌宕起伏的話劇呢?


    究竟是那夫人不對,還是海軍本部和她有關聯的將領不對?亦或者…那夫人隻有碰到他們海軍將領的時候才會身邊殺戮頻繁?


    歎完氣,黃猿瞥了眼身後的下屬,又低聲笑道,“耶~你去見斯托洛貝裏中將,就說…”


    聽得他的措詞,下屬麵色一陣詭異,“波魯薩利諾大將…”吞吞吐吐半天話都說不利索,“可是…按照您的說辭,那種事…”


    “耶耶~沒關係。”黃猿笑了笑,他身邊這個下屬是心腹,所以他也隨便了些,交代對方拿‘安娜是他秘密情人’這種借口去敷衍斯托洛貝裏中將,總好過坦誠保護計劃,而讓小姑娘太早受到矚目的好。


    一灘水攪渾了,才虛實難辨嚒~


    更何況…他原本就對那夫人…心思不純。


    …………


    爽快的做出決定,之後大將黃猿無視心腹滿臉被坑了個爹的表情,自顧自拿手指研搓下頜,順便笑得暗藏詭異,“相信安娜夫人不會介意。”


    他可是在保護那小姑娘啊~用的還是他,大將黃猿的名聲呢~


    如果能假戲真做那就更好,雖然以目前看來為時尚早,不過未雨綢繆嚒~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不是嗎?


    …………


    堪堪走到辦公室門口,黃猿的身形又忽地停頓,視線落在辦公室門上,麵色如常隻是嘴角笑意淡開少許,“耶~稀客。”


    他話音落下,守在室外的衛兵隨後揚聲通報,“青雉大將來訪,波魯薩利諾大將。”


    “耶~”偏過臉,衝著下屬抬抬下巴,等收到示意的心腹領命離開辦公室,黃猿又在原地站立幾秒鍾才施施然返迴。


    青雉,庫讚。


    這種一大早上班就來拜訪的舉動,還真是…耐人尋味。


    踱到辦公室一角待客沙發那裏,黃猿沉身入座,一雙手搭成尖塔狀,好整以暇等著訪客出現。


    …………


    不多時,片刻前閉闔的門扉又一次打開,青雉庫讚慢慢吞吞走進來。


    “啊啦啦~沒泡茶嗎?”頂著一臉散漫神色摔進黃猿對麵的位置,懶散的大將撩高眼皮,含含糊糊說完就打個哈欠。


    “早餐還沒完全消化呢~”哧哼一聲,黃猿也懶得說什麽拐彎抹角的話,開口切入正題,“耶~庫讚你長話短說啊~我還有急事。”


    黃猿大將當然知道,同僚肯定不是上門來喝茶,雖說常常偷閑在將領會議上瞌睡,庫讚卻也不是真的無所事事的人,海軍大將的責任,青雉庫讚從未有失職之處。


    所以啊~類似‘今天刮什麽風?’那種隻在工作之餘的漫無邊際寒暄,大將黃猿此刻就能免則免,他是真有急事要去斯托洛貝裏那邊啊~


    讓心腹先行一步,他也得盡快過去,省得交代的話沒人肯信,他親自出麵,那夫人也可以在最快時間得到自由。


    她瘦瘦弱弱怕生膽小,審訊室那種地方哪裏是她待得久的?


    萬一那幫子審訊人員態度兇惡嚇著她,讓她又象那晚舊傷複發怎麽辦?


    想到那夫人滿身淤痕躺在醫療部裏昏迷不醒的樣子,黃猿改了改坐姿,耐性隨即又減少幾分,隻是抬眼間卻見對麵沙發上的同僚古怪得沉默。


    青雉大將的氣息懶散依舊,眼神裏帶著…仿佛是有為難事的愁緒。


    眼神微微一閃,黃猿卻也沒開口,保持洗耳恭聽的模樣,靜靜等著。


    …………


    兩位同軍銜的大將半晌無言。


    又隔了會,青雉抬手筢筢頭發,猶豫的開口,“醫療部沒有他們長官格雷戈的消息,那些重度感染者也…”


    “你找格雷戈?”黃猿眉骨一跳,看向同僚的目光頓時帶出幾絲揣測,想了想,忽的又醒悟,“伊澤?海軍醫院傳了壞消息給你?”


    伊澤,海軍軍校二年級首席生,今早意外事件裏昏迷不醒的當事人之一,方才,黃猿還聽下屬報告說人送進海軍醫院救治…


    青雉庫讚會來找他,又提到重度感染者?


    心思急轉,片刻過後,黃猿眯起眼睛,一時竟怔住,“他受到感染?”


    也隻能這樣理解了不是嗎?


    僅僅昏迷不醒,青雉可不會出麵又莫名其妙提到感染者。


    伊澤那小鬼是青雉早年一位舊識的孩子,那位陣亡將領生前與庫讚交情頗深,失去父親,母親又再次結婚重新開始生活,伊澤就送到庫讚身邊,由專人撫養教導。


    海軍本部裏類似情況的孩子很多,黃猿當然知道,因為他自己身邊看著長大的後輩戰桃丸,不也是相似的情況嗎?


    隻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波折。


    不請自來的同僚,怕是為著來求助。


    科學部秘密試驗場內詭異好轉的重度感染者,詳細情況並未通報,海軍高層將領們卻也清楚,重度感染者們正在康複。


    伊澤是新的感染者,那麽,青雉勢必首先想到來科學部。


    隻是…未查明的病毒難道不是塞什爾島上特定區域才存在?如果馬林弗德產生新的感染者,那後果將是何等可怕!


    因為那樣,先前結論就會推翻,海軍將無法準確判斷馬林弗德島嶼範圍內,哪部分人被感染。


    …………


    一早來上班壞消息就接踵而至,黃猿大將頓時很憂鬱。


    短暫的靜默後,青雉庫讚重新開口,打碎了他尚存的幾絲僥幸心理,“伊澤的情況,是海軍醫院的斯托克斯醫生做出診斷。”


    “耶~可真是糟糕啊~”先歎了口氣,黃猿才在同僚略顯期待的眼神裏繼續說道,“盡快把那小鬼送到科學部來。”


    海軍本部醫院,外科首席醫師斯托克斯,前段時間本部戒嚴期間,斯托克斯參與過針對異變的研究與診治行動,對那種病毒引發的症狀頗熟悉,出現誤診的概率自然是極小。


    既然確定感染,伊澤當然要送到科學部。


    不過…想了想,黃猿的視線抬高幾分,決定先讓同僚有些心理準備,“科學部沒有精確的治療方案。”


    那小鬼或許最後能痊愈,但是期間出現任何變化,科學部卻無法掌控,因為…如今,伊澤和重度感染者情況不一樣。


    重度感染者好轉之前,身體敗壞到接近臨界點,離死亡一步之遙,是否確實因霸王色而開始康複,亦或者那根本是人體免疫係統在最糟糕的情況下產生反應,真相不得而知。


    科學部無法對此情況進行精確實驗得出數據結論。


    娜娜也…覺醒之後,小姑娘因為精神不穩定,她的霸氣暫時進入休眠期。


    這麽說吧~伊澤送到科學部,他就必須自己掙紮一段時期。


    當然,這種事,黃猿大將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和同僚解釋,沒奈何隻好含糊其辭。


    …………


    青雉庫讚沉默一會兒,眉梢挑了挑,“沒有精確方案,最後卻能性命無慮?”


    得到黃猿的眼神肯定後又聳聳肩,恢複了懶懶散散的表情,“啊啦啦~過程曲折,結果卻是好的,波魯薩利諾你用詞習慣還是這樣拐彎抹角。”


    “耶~尊重實證是必須的謹慎態度。”黃猿攤了攤手,他身為科學部最高指揮官,哪裏能連正確心態都沒有呢?他和青雉兩人共事多年,雙方了解甚深,有些事自然也不用說得太清楚。


    達成共識,兩個海軍大將就各自鬆懈了點,一個摸出口袋裏睡得鼻涕泡泡直冒的電話蝸牛,用它下令讓海軍醫院那邊直接把人送過來,一個動手折騰茶盤,開始打理遲到的招待客人的茶水。


    片刻過後,青雉結束通話,黃猿恰好將茶盞推到同僚麵前,等懶散的大將拿起杯子,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將茶盞湊近嘴邊呷一口,隨即垂下眼簾。


    青雉帶來的壞消息,讓黃猿改變主意留在辦公室等新的感染者送來,至於斯托洛貝裏那邊,他相信,他的心腹過去,即使配合調查,海軍審訊那套,也沒有哪個沒眼色的敢用到那夫人身上。


    之所以說要‘配合調查’,是因為剛剛同僚給的消息,出現新的感染者,令得今早那樁命案的嚴重程度瞬間升級。


    此刻別說是大將黃猿出麵,就算他們海軍本部戰國元帥,也沒有權力立刻保釋那夫人,除非她有完美的無法推翻的不在場證據。


    而昨晚後半夜,那夫人不巧獨自在海軍將領宿舍,她的女兒娜娜,科學部人員行蹤記錄表記載,娜娜昨夜一整晚的行蹤與那夫人沒有重合。


    所以,黃猿大將真真是替那夫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把所有意外整理成卷宗,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她的情況異常詭譎,簡直堪稱突發狀況磁石,說她無辜誰信呢?


    可偏偏她確實無辜。


    要不是黃猿了解那夫人的真實情況,他也會第一時間將她定為可疑分子。


    即使調查結果顯示與她無關,相信也…難免覺得那夫人詭異得很。


    因為實在太過巧合,近段時間,樁樁件件意外事故,或直接或間接,都必定與那夫人扯得上某種聯係,這已經不是她運氣不好能解釋得通。


    也更不可能是海軍本部與那夫人氣場不合的問題。


    這種詭異情況放到全世界都罕見,當中,一定存在什麽暫時無法得知的原因。


    …………


    安安靜靜的氣氛延續好一會兒,黃猿大將放緩速度,慢慢喝幹茶水,又轉手拿起提梁壺重新斟滿,順勢為同僚加一杯,兩人目光碰了碰複又錯開,卻也沒誰說話。


    拈起手中小小茶盞,才將它送到唇邊,接著黃猿大將聽見辦公室門外,去而複返的下屬急匆匆的求見聲,“波魯薩利諾大將!”


    “耶~怎麽?”手中動作一頓,黃猿偏過臉。


    他開口之後辦公室門就打開,先前領命而去的心腹站在外邊,神色…


    打量下屬一眼,黃猿大將眉梢微微一動,頓時覺得頗詭異,他這心腹一臉夢遊,如同看到海王類在天上飛的表情實在是…


    間隔少許時間,眼瞅著下屬暫時醒不過來,黃猿就曼聲開口,“耶~事情辦好了?”


    一邊發問,黃猿大將一邊在心裏默默驚訝,要知道,斯托洛貝裏可不是他派係的人,哪裏好說話到他的心腹出麵就利落解決問題?


    “啊~波魯薩利諾大將…”迴過神的下屬怔怔抬高眼睛,語調夢囈一樣,“薩卡斯基大將親自致電斯托洛貝裏中將麾下第六縱隊。”


    不久前才被坑了個爹的下屬,此刻露出看到海王類飛天的苦逼表情,“赤犬大將出麵證實,安娜夫人一直在臥室裏,命案發生時她在床上。”


    …………


    噗————青雉庫讚瞬間噴了茶。


    “………”大將黃猿眉梢頓時劇烈抽搐,簡直無言以對。


    在臥室裏,在床上…他究竟是應該先唾棄他那同僚,大將赤犬的用詞不當呢?還是應該先同情一下,被證實無辜順便直接抹黑名譽的安娜呢?


    薩卡斯基的證詞簡直…作為海軍大將,即使不動用見聞色,他們五感也極度敏銳,一牆之隔的存在,就算不特別留意也無所遁形。


    薩卡斯基出麵證實,後半夜住他隔壁那夫人未曾消失,是無法反駁的時間證據。


    可是…薩卡斯基的用意真是耐人尋味啊~


    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


    青雉庫讚一口茶噴得下雨似的,順便又開始咳嗽。


    難得失態的大將咳得麵紅耳赤,險些失手摔了茶盞,好半天才稍稍平複些,趕忙把杯子擱在茶幾上,一邊抬手拍胸口順氣,一邊磕磕巴巴的說道,“啊啦啦~薩卡斯基?沒弄錯吧?”


    “耶~我還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呢~”黃猿大將抬手扶額,沒好氣衝著同僚冷哼,“好了好了,庫讚你想笑就笑,忍著做什麽。”


    這樣擠眉弄眼,同僚心裏的吐槽肯定波瀾壯闊,他哪裏不知道。


    果然,他話音落下,青雉就拍桌大笑,“波魯薩利諾你…你和薩卡斯基…還有鬼蜘蛛…”


    懶散的大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良久,笑聲稍稍停些又邊咳嗽邊說,“那位夫人,她的運氣真是叫我不知該怎麽說啊~”


    “耶~也不是沒有好處啊~至少今天以後,安娜夫人再不必為任何流言煩惱了,真是…”遺憾…黃猿哼笑一聲,眯了眯眼睛,不悅的情緒轉瞬即逝。


    是的,今日開始,海軍本部不會再出現任何關於那夫人的流言。


    因為攪進去一員中將兩位大將,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就算是世界第一美人,也不會一口氣迷得一個中將兩個大將神魂顛倒,更別說,鬼蜘蛛,薩卡斯基,還有他,三個人往日裏在女人方麵的口味也沒有相似之處。


    薩卡斯基的手段一如既往,幹脆又厲害。


    他們的赤犬大將啊~真是…悶不吭聲就能嚇死人。


    故意拿蒙昧不清的說辭作證,實際上卻徹底解決近段時間圍在安娜身邊的流言蜚語,護著那夫人又不肯叫她發現,薩卡斯基究竟和她有什麽…往事呢?


    真是奇怪。


    依照薩卡斯基的表現,黃猿相信,他那同僚和安娜夫人之間確實存在舊事,隻不過,他怎麽都查不到,那夫人的經曆一清二楚,唯一模糊那一年,薩卡斯基的行蹤卻有案可查。


    兩個人無論怎麽算都不存在交集。


    真真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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