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煥奇一路迴到了自己的書房，那些送禮的官員在他聽說庫房著火後就被他送走了。沒過一會兒，史煥奇的官家來稟告此次失火的情況。
史煥奇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歎了口氣問道:“東西都燒沒了？”
那麽大的火，即便史煥奇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那樣的大火下少有東西能夠幸免。
“是。”官家點點頭，沉肅著一張臉。
史煥奇看了他一眼，察覺了不妥，冷聲問道:“怎麽了？”
管事眉頭緊皺，低著頭說道:“老奴方才去在小庫房四周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了守門的兩個小廝的屍體，皆是他殺。”
史煥奇心中一驚，連忙追問道:“庫房裏少了什麽？”
官家頓了一頓，露出一抹苦笑:“東西都被燒完了，看不出是少了什麽。”
史煥奇深吸了一口氣，眸色微沉，他總覺得不對勁。
“我記得……這些年禮裏麵，有一些人送的忘憂藥吧？”史煥奇素來警惕小心，幾乎下意識就想到了那能要了他性命的阿芙蓉。
官家沉沉地點了點頭，緩聲說道:“確實是有幾人送了品質上等的忘憂藥，是準備拿來孝敬大人的。”
史煥奇頓時覺得頭暈得厲害，正巧前段時間京都傳來消息，讓他小心謹慎著些，眼下這檔子事讓他不得不警覺起來。
“去查！”史煥奇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把今日去過庫房送過禮的人全部給我列出來！”
“是。”官家應聲就準備離開，又被史煥奇叫住。
史煥奇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寫了一封書信，封好後留下火漆，交到官家手裏:“快馬加鞭送到京都，要快！”
管事那些那封信，皺了皺眉:“會不會……太小心了些？也許隻是一些宵小來偷著年禮，不慎撞到了燭火。”
史煥奇用力地搖搖頭，沉聲道:“前段時間京都才說皇上可能派人來查忘憂藥一事，即便是杯弓蛇影，也得早做準備。你快快去送信！”
官家連忙點點頭，帶著那封信大步離開。
“走。”一直趴在屋頂偷看史煥奇的淩殊羽拽了一把展昭陽。
展昭陽愣了愣，看了看淩殊羽，又看了看還在屋裏焦急萬分的史煥奇:“那史煥奇……”
淩殊羽勾唇一笑:“誰說我的目標是史煥奇了？”
展昭陽怔了怔，愣愣地跟著淩殊羽，看著淩殊羽追上官家後斬殺並奪得了那封信。
淩殊羽將那封信前前後後看了一遍，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有題字也有落款，這封信不虧讓她等了一個晚上。
展昭陽跟著淩殊羽一路迷迷糊糊地迴到了客棧後才想明白。
“所以，你的目標從來就不是邱嶸縝和史煥奇，而是寫封信？”展昭陽驚訝地看著淩殊羽。
“是。”淩殊羽淩殊羽點點頭，“從花市遇到邱嶸縝的女兒和夫人，是為了能夠威脅到邱嶸縝，讓他為我所用。得到邱嶸縝的信任後，借助他的名頭在除夕夜進入史煥奇的府邸。”
“我原以為你會像對待邱嶸縝一樣收買史煥奇。”
淩殊羽淡淡地搖了搖頭，否決了展昭陽的想法:“史煥奇和邱嶸縝不一樣。邱嶸縝是迫於無奈，為了家人為了生存不得不沾手阿芙蓉，不得不與這些人同流合汙。”
當愚昧成為主流，清醒便是犯罪。
“但是史煥奇不是，他是最先接觸忘憂藥的人之一，他本身就在吸食忘憂藥，他是為了自己，為了利益。這樣的人，跟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是根本沒有用的，甚至可能會被反咬一口。”
“所以你就幹脆從他手機逼出證據？”展昭陽問道。
“是。”淩殊羽點點頭，嘴角的笑容微涼，“殺了那兩個小廝和那場火都是為了讓史煥奇慌亂，向他的靠山求救。事實證明，我沒錯。”
展昭陽撇了撇嘴:“你倒是把曇城的官員查得挺清楚。”
淩殊羽頓了頓，略略詫異地看著展昭陽:“你不會真的覺得我這麽多天都在這曇城裏閑逛吧？”
展昭陽噎了噎，撇過頭去不看淩殊羽。
淩殊羽無奈失笑道:“就算我在閑逛曇城，你不會覺得似月整日不在我身邊守著，也是出去遊玩的吧？”
展昭陽:“……”
至少他是真的……來遊玩的。他以為淩殊羽說的過年以後再說是真的過年以後再開始探查。他以為淩殊羽胸有成竹地等著過完年才能開始她的計劃。
還是他太天真了。
“可是，這會不會太……張揚了些？”展昭陽緊皺眉頭，沉默了片刻後問道。
淩殊羽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屑:“不張揚又能如何？咱們探查的說阿芙蓉流通之事，你瞧著誠王封地如今的情況，別說這個官員不會讓我們輕易查出了，就是曇城周遭的那些村莊裏的村民，能讓咱們查這事？”
製作販賣阿芙蓉，已經是他們的營口了。查明阿芙蓉一事，與絕了他們的生路無疑。
淩殊羽長長地歎了口氣，眸色微沉:“既然如此倒不如鋌而走險，直接先弄到足夠證據，等迴京稟明皇上，由皇上再派人前來整頓。否則以咱們這一百禦林軍，根本不頂用。”
淩殊羽沒有說的是，若是久久逗留在此處，被察覺了蹤跡，誠王府必不會輕易放了他們。這裏，可是有誠王的五萬兵馬在。
展昭陽皺了皺眉，還是有所疑慮:“可是這樣的話，咱們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最晚明日，史煥奇就會發現管事你死，到時候指不定還會封了曇城搜查他們。
“不怕。”淩殊羽搖了搖頭，眸色漸深，“再等等……”
“等什麽？”展昭陽覺得淩殊羽的滿腹心計真的不是他猜得透的。
淩殊羽淡笑著沒有迴答展昭陽的問題:“自明日起，無瑕郡主在曇城的消息就會被放出去，展小將軍做好準備。”
“你瘋了？”展昭陽驚愕地看著淩殊羽。
“本郡主隻是想要盡快了結這裏的事情。”她給了似月足夠多的時間去探清楚整個曇城的底細，破曉這迴跟來的人不在少數，似風明日也會趕到。所有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不堪一擊。
她要曇城亂起來，她要整個西南亂起來，她要……京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那位亂起來。
史煥奇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歎了口氣問道:“東西都燒沒了？”
那麽大的火，即便史煥奇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那樣的大火下少有東西能夠幸免。
“是。”官家點點頭，沉肅著一張臉。
史煥奇看了他一眼，察覺了不妥，冷聲問道:“怎麽了？”
管事眉頭緊皺，低著頭說道:“老奴方才去在小庫房四周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了守門的兩個小廝的屍體，皆是他殺。”
史煥奇心中一驚，連忙追問道:“庫房裏少了什麽？”
官家頓了一頓，露出一抹苦笑:“東西都被燒完了，看不出是少了什麽。”
史煥奇深吸了一口氣，眸色微沉，他總覺得不對勁。
“我記得……這些年禮裏麵，有一些人送的忘憂藥吧？”史煥奇素來警惕小心，幾乎下意識就想到了那能要了他性命的阿芙蓉。
官家沉沉地點了點頭，緩聲說道:“確實是有幾人送了品質上等的忘憂藥，是準備拿來孝敬大人的。”
史煥奇頓時覺得頭暈得厲害，正巧前段時間京都傳來消息，讓他小心謹慎著些，眼下這檔子事讓他不得不警覺起來。
“去查！”史煥奇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把今日去過庫房送過禮的人全部給我列出來！”
“是。”官家應聲就準備離開，又被史煥奇叫住。
史煥奇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寫了一封書信，封好後留下火漆，交到官家手裏:“快馬加鞭送到京都，要快！”
管事那些那封信，皺了皺眉:“會不會……太小心了些？也許隻是一些宵小來偷著年禮，不慎撞到了燭火。”
史煥奇用力地搖搖頭，沉聲道:“前段時間京都才說皇上可能派人來查忘憂藥一事，即便是杯弓蛇影，也得早做準備。你快快去送信！”
官家連忙點點頭，帶著那封信大步離開。
“走。”一直趴在屋頂偷看史煥奇的淩殊羽拽了一把展昭陽。
展昭陽愣了愣，看了看淩殊羽，又看了看還在屋裏焦急萬分的史煥奇:“那史煥奇……”
淩殊羽勾唇一笑:“誰說我的目標是史煥奇了？”
展昭陽怔了怔，愣愣地跟著淩殊羽，看著淩殊羽追上官家後斬殺並奪得了那封信。
淩殊羽將那封信前前後後看了一遍，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有題字也有落款，這封信不虧讓她等了一個晚上。
展昭陽跟著淩殊羽一路迷迷糊糊地迴到了客棧後才想明白。
“所以，你的目標從來就不是邱嶸縝和史煥奇，而是寫封信？”展昭陽驚訝地看著淩殊羽。
“是。”淩殊羽淩殊羽點點頭，“從花市遇到邱嶸縝的女兒和夫人，是為了能夠威脅到邱嶸縝，讓他為我所用。得到邱嶸縝的信任後，借助他的名頭在除夕夜進入史煥奇的府邸。”
“我原以為你會像對待邱嶸縝一樣收買史煥奇。”
淩殊羽淡淡地搖了搖頭，否決了展昭陽的想法:“史煥奇和邱嶸縝不一樣。邱嶸縝是迫於無奈，為了家人為了生存不得不沾手阿芙蓉，不得不與這些人同流合汙。”
當愚昧成為主流，清醒便是犯罪。
“但是史煥奇不是，他是最先接觸忘憂藥的人之一，他本身就在吸食忘憂藥，他是為了自己，為了利益。這樣的人，跟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是根本沒有用的，甚至可能會被反咬一口。”
“所以你就幹脆從他手機逼出證據？”展昭陽問道。
“是。”淩殊羽點點頭，嘴角的笑容微涼，“殺了那兩個小廝和那場火都是為了讓史煥奇慌亂，向他的靠山求救。事實證明，我沒錯。”
展昭陽撇了撇嘴:“你倒是把曇城的官員查得挺清楚。”
淩殊羽頓了頓，略略詫異地看著展昭陽:“你不會真的覺得我這麽多天都在這曇城裏閑逛吧？”
展昭陽噎了噎，撇過頭去不看淩殊羽。
淩殊羽無奈失笑道:“就算我在閑逛曇城，你不會覺得似月整日不在我身邊守著，也是出去遊玩的吧？”
展昭陽:“……”
至少他是真的……來遊玩的。他以為淩殊羽說的過年以後再說是真的過年以後再開始探查。他以為淩殊羽胸有成竹地等著過完年才能開始她的計劃。
還是他太天真了。
“可是，這會不會太……張揚了些？”展昭陽緊皺眉頭，沉默了片刻後問道。
淩殊羽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屑:“不張揚又能如何？咱們探查的說阿芙蓉流通之事，你瞧著誠王封地如今的情況，別說這個官員不會讓我們輕易查出了，就是曇城周遭的那些村莊裏的村民，能讓咱們查這事？”
製作販賣阿芙蓉，已經是他們的營口了。查明阿芙蓉一事，與絕了他們的生路無疑。
淩殊羽長長地歎了口氣，眸色微沉:“既然如此倒不如鋌而走險，直接先弄到足夠證據，等迴京稟明皇上，由皇上再派人前來整頓。否則以咱們這一百禦林軍，根本不頂用。”
淩殊羽沒有說的是，若是久久逗留在此處，被察覺了蹤跡，誠王府必不會輕易放了他們。這裏，可是有誠王的五萬兵馬在。
展昭陽皺了皺眉，還是有所疑慮:“可是這樣的話，咱們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最晚明日，史煥奇就會發現管事你死，到時候指不定還會封了曇城搜查他們。
“不怕。”淩殊羽搖了搖頭，眸色漸深，“再等等……”
“等什麽？”展昭陽覺得淩殊羽的滿腹心計真的不是他猜得透的。
淩殊羽淡笑著沒有迴答展昭陽的問題:“自明日起，無瑕郡主在曇城的消息就會被放出去，展小將軍做好準備。”
“你瘋了？”展昭陽驚愕地看著淩殊羽。
“本郡主隻是想要盡快了結這裏的事情。”她給了似月足夠多的時間去探清楚整個曇城的底細，破曉這迴跟來的人不在少數，似風明日也會趕到。所有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不堪一擊。
她要曇城亂起來，她要整個西南亂起來，她要……京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那位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