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臨江樓新出的桂花酒,給你帶迴來了。”


    淩殊羽被姬無醉帶得也有些酒癮了,在江南一路,凡是有姬無醉在的地方,就不會少她一口酒。剛離開江南的時候淩殊羽還沒什麽感覺,直到因為受了傷一連忌口了數日,淩殊羽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偏木漸木錯都攔著她,堅決不許她碰酒,更是將姬無醉留在無瑕院的酒都藏了起來。淩殊羽無法,隻能將主意打到了赤顏身上。


    淩殊羽雖然不知道整個無瑕院的人為何都對赤顏有一種莫名的畏懼,但是赤顏聽她的,她想要喝酒,赤顏便能想方設法給她弄來。


    淩殊羽特意遣走了木漸木錯,赤顏一來便被淩殊羽連忙拉進了屋子裏。


    臨江樓新出的桂花酒,香醇甘甜,齒頰留香,雖不及姬無醉的酒,卻也是不錯的了。


    “姐姐的傷可好了?”赤顏看著淩殊羽心滿意足地抿著酒,溫聲問道。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笑道:“自然是好得差不多了。”


    靖王府送來的雪蓮湯藥不斷,剛開始淩殊羽還能圖個新鮮,一連數日後也忍不住膩味了。要不是雲未靖時不時來無瑕院看著,淩殊羽真想不喝了。不過這雪蓮對淩殊羽的傷倒也確實有奇效,加上淩殊羽本身底子養得好,每日運功療傷,確實好了很多。以眼下這種情況,說是舊傷複發也沒什麽問題了。


    赤顏輕輕點了點頭,輕聲叮囑道:“還是少喝為好。”


    淩殊羽頓了頓,似有些錯愕地看著赤顏,最後還是輕輕歎了口氣,擱下了手中的酒盞。


    若是姬無醉在,指不定還會幫著她往傷口上灑酒呢……


    木漸進來的時候,屋子隻剩下淡淡彌漫著的桂花酒香了。木漸頗為無奈地看了一眼兩姐弟,皆是敢怒不敢言。


    “郡主。”木漸福了福身,衝淩殊羽說道,“二小姐要見小公子。”


    “淩流?”淩殊羽一愣,看了看身旁一臉冷漠的赤顏。她對淩流的印象不深,也沒什麽感情,她以為淩流是和赤顏一起教習的時候相熟的,便衝赤顏揮了揮手,說道,“你去吧。”


    赤顏溫順地起身,衝淩殊羽頷了頷首後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聽到木漸繼續說道:“王爺不在府中,四皇子來訪,郡主……見不見?”


    淩殊羽說見不見赤顏是沒有聽見,但是他記住了這個人。


    四皇子雲燃。


    那個能勾出她心底最深的恨意,讓她血眸顯現的人。


    “既是皇子來訪,自是不好冷拒,請進來吧。”淩殊羽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讓雲燃進來。


    她如今風頭正盛,適當的恃寵而驕是可以消減乾豐帝對淩王府的疑慮和猜忌,但是不能過頭。雲燃是乾豐帝和江皇後的嫡子,是諸位皇子裏最有可能繼承大任的一個,有才有能有城府,淩王府如今哪個皇子的隊都不站才是立身之本。淩殊羽若是讓雲燃吃了閉門羹,恃寵而驕到皇子的頭上,乾豐帝隻怕會更加疑心淩王府。


    “是。”木漸輕輕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一麵吩咐眾人盡快打理無瑕院,一麵派人去請雲燃移步至無瑕院。


    這應當是雲燃這一世第一次來到淩殊羽的無瑕院,雲燃一進院子就看到了那滿院子的花草。雖已是深秋,這些花草也隻是略略蕭瑟,映得整個院子都透著生機。雲燃從未想過,素來清冷孤傲的淩殊羽竟養了滿院子的花草。


    無瑕院裏有一個小廳堂,淩殊羽也懶得同雲燃客氣,直接將人請到就廳堂,又耗了小半個時辰才現身。


    等了許久,雲燃卻沒有半分不耐煩,若不是當真想透了淩殊羽上次話裏的意思,便是……來者不善。


    “讓四皇子久等了。”淩殊羽輕咳了厲聲,做出一副病弱的模樣。先把名頭立好了,免得雲燃借機生事,“實在是兄長不在府中,無瑕又是病弱之身,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四皇子海涵。”


    雲燃輕輕放下了手中早已涼透了的茶水,似笑非笑地看著淩殊羽:“無瑕,本皇子不想同你彎彎繞繞。”


    淩殊羽一怔,故作茫然地看著雲燃:“四皇子想說什麽?”


    上次和雲燃的交談被黎禦宇打斷,以雲燃的威脅結尾,淩殊羽自認已經和雲燃徹底撕破了臉,雲燃此番還來淩王府找她,隻怕……


    “近來通神殿被毀一事,你可知曉?”雲燃肅色看著淩殊羽,眸中有淩殊羽看不懂的了然。


    淩殊羽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雲燃的意思:“怎麽?你是覺得本郡主與神獸火燒通神殿有關?”


    知道雲燃來者不善,淩殊羽也懶得再同他客氣了,語氣之間也有些衝了。


    雲燃略略失笑,輕輕搖了搖頭:“神獸?無瑕你可真愛說笑。”


    淩殊羽眯了眯眸,眉眼處有一絲輕嘲輕揚。神獸……她自然是沒有的,但是……她身上背負著那所謂的鳳命。


    “本皇子聽說……你前幾日住在宮中?”雲燃微挑眉梢,似笑非笑地看著淩殊羽,讓淩殊羽隱隱升起了一絲危機感。


    淩殊羽心中雖已有猜忌,但麵上依舊不顯,答道:“本郡主在思往殿住了幾日,眾所周知。怎麽?四皇子是要拿著無瑕的錯處不成?”


    “嗬……”雲燃輕笑了一聲,微微頷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郡主若是老老實實呆在思往殿自然沒有什麽把柄可容本皇子去抓,隻是……聽說無瑕曾經在容妃的宮裏呆過?不是說是看重惜妃嗎?”


    淩殊羽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不知道雲燃是從哪裏得知她在容妃宮裏的消息的,也不知道雲燃知曉多少事情,隻能靜等著雲燃說完。


    “本皇子還聽說,郡主自容妃那兒出來後便舊傷複發。這……到底是舊傷複發呢?還是又添新傷?”


    鳳眸幽深如晦地盯著雲燃,隱隱有了嗜殺之意,但最後還是被淩殊羽壓了下來。


    雲燃不愧為乾豐帝嫡子,心機之深不可小覷,淩殊羽絕不可自己失了分寸、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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