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問過本郡主，倘若本郡主在你這種處境，本郡主會如何抉擇人生。”淩殊羽冷冷一笑，勾起了一抹邪佞之氣，“可是，安嬅，本郡主永遠不會把人生過成你這樣。”
“安嬅……”淩殊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眸色薄涼，“人呐，總該多為自己考慮考慮。自私和貪戀是人之本性，沒有錯的。自私一點，輔國公府一家都是自願救你出苦海的。自私一點，你為輔國公府付出的已經夠多了。貪戀一點，曾經錯過了的遺憾你可以重新擁有了。貪戀一點，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平平淡淡卻能幸福。”
“我……”安嬅看了看身旁的安嬅和顧沉華，又看向淩殊羽，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淩殊羽抿了抿唇角，也沒有再繼續逼著安嬅。畢竟這種事情，得讓安嬅自己想得開。
淩殊羽看了一眼一旁安靜地站著的屏意：“屏意隨本郡主出來，沉華你留下好好勸勸她。”
“是。”屏意低著頭乖順地跟著淩殊羽走出了房間。如今屏意已經全然將淩殊羽認作了自己人，不用安嬅點頭準許便聽命於淩殊羽了。
淩殊羽和屏意一路走出房門，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方才停下腳步。
“郡主有什麽吩咐？”
“這殿中，本郡主說過的話是不是沒人聽？”淩殊羽的語氣中已經隱隱透出了冷怒。今日她來了思往殿才發現這殿中有多麽冷清，她是萬萬沒想到她一番警告後，宮中竟然還有人敢為難安嬅。
屏意心中一驚，撲通一聲跪在了淩殊羽麵前，惶然地問道：“郡主何出此言？屏意哪敢不將郡主的命令放在心上？望郡主明鑒！”
“說的不是你。”淩殊羽眉頭輕輕蹙起，“思往殿的宮女和奴才呢？”
今日來了思往殿，淩殊羽才發現思往殿冷清得連宮女奴才都少了許多。
屏意頓了頓，忍著眼睛說道：“自從郡主上一次在思往殿狠狠地責罰了韻容華後沒過兩日，思往殿的許多宮女奴才都紛紛同娘娘告罪離開了思往殿。如今思往殿內算上奴婢和嬤嬤。也不過二十人。”
淩殊羽頓了頓，明白了那些人的意思。想來那些離開了思往殿的人，有些是怕惹火上身，還有一些……應該是其他宮裏的娘娘想讓安嬅出醜設計的。
“好。”淩殊羽冷笑著點點，“傳本郡主的命令，留下的這些人，各賞一百兩。”
“一……一百兩？”屏意驚愕地看著淩殊羽，一臉的難以置信。一百兩銀子，若是沒有遇上天大的喜事，像她們這種宮女，是一輩子都存不起來的。
“嗯。”淩殊羽稍稍點了點頭，眸色深沉，“屏意，你且記住，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再看重銀子了。本郡主會在思往殿留住幾日，這幾日你且大刀闊斧。這思往殿，不必有太多的人，本郡主要你將這宮殿裏的人隻少不多。”
“隻少不多？”屏意疑惑地看著淩殊羽。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留下的必須是忠心之人。”
“是。”屏意點點頭明白淩殊羽的意思。既然輔國公府和淩王府都願意做這樣的事情，那麽思往殿裏的人必須都對他們忠心，至少不會去出賣他們。
“本郡主記得本郡主離京前曾給太醫院下過命令，務必給安嬅看好身子。你可還記得是哪位太醫？”淩殊羽既然要在思往殿小住，自然是要秋後算賬算得清清楚楚。
“記得！”屏意連忙點點頭，她早就等著淩殊羽來替她們算賬了，“是太醫院的韓太醫！”
“嗯。”淩殊羽微微一頷首，轉身就要去太醫院。
“郡主。”屏意突然喚住了往前走的淩殊羽，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何事？”淩殊羽停下腳步，微微偏頭問道。
屏意噗通跪了下來，抬頭望著淩殊羽高挑的背影：“奴婢鬥膽，想問問郡主方才在殿內的未盡之言。若……若郡主是娘娘，郡主……當如何？”
淩殊羽頓了頓，轉頭看向屏意，眸色深了又深，嘴角揚起絲絲冷佞的殺意。
她當如何？若她是安嬅，她必殺了所有辱她之人，魚死網破也好過委曲求全。她會查明顧青瑤死因，報仇雪恨。她會恨安家，不擇手段傾覆之。她會怨卓司塵和輔國公府，再不理其生死。她這個人，狠得很，絕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安嬅這個地步。
“當……不抱塵世之望，沉淪深淵，讓世界一同黑暗。”
淩殊羽從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倘若這個世界讓她不好過，那她必會拖著整個世界一起毀滅。
屏意一怔，愣愣地看著淩殊羽一步又一步地走遠。
“奴才見過無瑕郡主。”淩殊羽不知去太醫院的路，木漸去向乾豐帝說她就在宮裏的事了，正巧遇上思往殿澆花的小太監，直接攔下了人。
“可知去太醫院的路？”
“知……”
“帶路。”
太醫院將她的話置若罔聞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她淩殊羽必會尋上門去，後果……也應該考慮過了。
一個小太監連忙起身給淩殊羽帶路。
“本郡主瞧著你有些眼熟。”那個小太監雖然是領路，卻不敢越矩走在淩殊羽前麵，一直低著頭。
小太監愣了愣，眉眼間帶著幾分驚喜地抬頭看向淩殊羽：“郡主記得奴才？”
“不記得。”淩殊羽眸色淡冷，沒有一絲情感。
小太監頓了頓，有些牽強了笑了笑：“也是，郡主是貴人，奴才之名低賤，哪裏配讓郡主記得。”
淩殊羽輕輕蹙了蹙眉，再度偏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太監，淡淡地問道：“你叫什麽？與本郡主見過？”
小太監一愣，頓時喜笑顏開：“奴才是思往殿的小塊子，初雪祭前郡主小住思往殿，奴才曾給郡主帶過路的。”
淩殊羽點點頭，似乎有些印象，但是也沒再多說什麽，畢竟在淩殊羽眼中，小塊子隻是這深宮內苑中成百上千太監中的一個，不記得並無不妥。但是在小塊子眼中，淩殊羽卻是難得的貴人，是他想要效忠的人。
兩人終究是一路無言地來到了太醫院。
“安嬅……”淩殊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眸色薄涼，“人呐，總該多為自己考慮考慮。自私和貪戀是人之本性，沒有錯的。自私一點，輔國公府一家都是自願救你出苦海的。自私一點，你為輔國公府付出的已經夠多了。貪戀一點，曾經錯過了的遺憾你可以重新擁有了。貪戀一點，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平平淡淡卻能幸福。”
“我……”安嬅看了看身旁的安嬅和顧沉華，又看向淩殊羽，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淩殊羽抿了抿唇角，也沒有再繼續逼著安嬅。畢竟這種事情，得讓安嬅自己想得開。
淩殊羽看了一眼一旁安靜地站著的屏意：“屏意隨本郡主出來，沉華你留下好好勸勸她。”
“是。”屏意低著頭乖順地跟著淩殊羽走出了房間。如今屏意已經全然將淩殊羽認作了自己人，不用安嬅點頭準許便聽命於淩殊羽了。
淩殊羽和屏意一路走出房門，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方才停下腳步。
“郡主有什麽吩咐？”
“這殿中，本郡主說過的話是不是沒人聽？”淩殊羽的語氣中已經隱隱透出了冷怒。今日她來了思往殿才發現這殿中有多麽冷清，她是萬萬沒想到她一番警告後，宮中竟然還有人敢為難安嬅。
屏意心中一驚，撲通一聲跪在了淩殊羽麵前，惶然地問道：“郡主何出此言？屏意哪敢不將郡主的命令放在心上？望郡主明鑒！”
“說的不是你。”淩殊羽眉頭輕輕蹙起，“思往殿的宮女和奴才呢？”
今日來了思往殿，淩殊羽才發現思往殿冷清得連宮女奴才都少了許多。
屏意頓了頓，忍著眼睛說道：“自從郡主上一次在思往殿狠狠地責罰了韻容華後沒過兩日，思往殿的許多宮女奴才都紛紛同娘娘告罪離開了思往殿。如今思往殿內算上奴婢和嬤嬤。也不過二十人。”
淩殊羽頓了頓，明白了那些人的意思。想來那些離開了思往殿的人，有些是怕惹火上身，還有一些……應該是其他宮裏的娘娘想讓安嬅出醜設計的。
“好。”淩殊羽冷笑著點點，“傳本郡主的命令，留下的這些人，各賞一百兩。”
“一……一百兩？”屏意驚愕地看著淩殊羽，一臉的難以置信。一百兩銀子，若是沒有遇上天大的喜事，像她們這種宮女，是一輩子都存不起來的。
“嗯。”淩殊羽稍稍點了點頭，眸色深沉，“屏意，你且記住，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再看重銀子了。本郡主會在思往殿留住幾日，這幾日你且大刀闊斧。這思往殿，不必有太多的人，本郡主要你將這宮殿裏的人隻少不多。”
“隻少不多？”屏意疑惑地看著淩殊羽。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留下的必須是忠心之人。”
“是。”屏意點點頭明白淩殊羽的意思。既然輔國公府和淩王府都願意做這樣的事情，那麽思往殿裏的人必須都對他們忠心，至少不會去出賣他們。
“本郡主記得本郡主離京前曾給太醫院下過命令，務必給安嬅看好身子。你可還記得是哪位太醫？”淩殊羽既然要在思往殿小住，自然是要秋後算賬算得清清楚楚。
“記得！”屏意連忙點點頭，她早就等著淩殊羽來替她們算賬了，“是太醫院的韓太醫！”
“嗯。”淩殊羽微微一頷首，轉身就要去太醫院。
“郡主。”屏意突然喚住了往前走的淩殊羽，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何事？”淩殊羽停下腳步，微微偏頭問道。
屏意噗通跪了下來，抬頭望著淩殊羽高挑的背影：“奴婢鬥膽，想問問郡主方才在殿內的未盡之言。若……若郡主是娘娘，郡主……當如何？”
淩殊羽頓了頓，轉頭看向屏意，眸色深了又深，嘴角揚起絲絲冷佞的殺意。
她當如何？若她是安嬅，她必殺了所有辱她之人，魚死網破也好過委曲求全。她會查明顧青瑤死因，報仇雪恨。她會恨安家，不擇手段傾覆之。她會怨卓司塵和輔國公府，再不理其生死。她這個人，狠得很，絕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安嬅這個地步。
“當……不抱塵世之望，沉淪深淵，讓世界一同黑暗。”
淩殊羽從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倘若這個世界讓她不好過，那她必會拖著整個世界一起毀滅。
屏意一怔，愣愣地看著淩殊羽一步又一步地走遠。
“奴才見過無瑕郡主。”淩殊羽不知去太醫院的路，木漸去向乾豐帝說她就在宮裏的事了，正巧遇上思往殿澆花的小太監，直接攔下了人。
“可知去太醫院的路？”
“知……”
“帶路。”
太醫院將她的話置若罔聞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她淩殊羽必會尋上門去，後果……也應該考慮過了。
一個小太監連忙起身給淩殊羽帶路。
“本郡主瞧著你有些眼熟。”那個小太監雖然是領路，卻不敢越矩走在淩殊羽前麵，一直低著頭。
小太監愣了愣，眉眼間帶著幾分驚喜地抬頭看向淩殊羽：“郡主記得奴才？”
“不記得。”淩殊羽眸色淡冷，沒有一絲情感。
小太監頓了頓，有些牽強了笑了笑：“也是，郡主是貴人，奴才之名低賤，哪裏配讓郡主記得。”
淩殊羽輕輕蹙了蹙眉，再度偏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太監，淡淡地問道：“你叫什麽？與本郡主見過？”
小太監一愣，頓時喜笑顏開：“奴才是思往殿的小塊子，初雪祭前郡主小住思往殿，奴才曾給郡主帶過路的。”
淩殊羽點點頭，似乎有些印象，但是也沒再多說什麽，畢竟在淩殊羽眼中，小塊子隻是這深宮內苑中成百上千太監中的一個，不記得並無不妥。但是在小塊子眼中，淩殊羽卻是難得的貴人，是他想要效忠的人。
兩人終究是一路無言地來到了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