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淩流的一番話起了作用，淩殊羽沒再窩在無瑕院內躲清閑了。
等著淩殊羽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偷得浮生半日閑，也閑不了太久了。
淩殊羽手中還留著那枚宮亦然給她的雕玉扳指，便尋了個日子給宮府遞了帖子。
江南大水，牽連眾多，渝州宮家亦是受災不輕，所以宮堯原本的意思是讓宮裳羽盡快處理好京都的事情後，帶著宮亦然迴江南。
宮裳羽也想著早日迴宮家也好，但是愣是被宮亦然拖住了腳步。
樓邶迴京，宮亦然愣是不願迴江南了。宮裳羽對此真是又氣又惱，卻也無可奈何。
宮裳羽正愁不知怎麽開解宮亦然，淩殊羽便一封拜貼送到了宮裳羽的手上，當天便準了淩殊羽的帖子。
見到淩殊羽後的宮裳羽直接深深地鞠了躬，儼然是把淩殊羽看做了唯一的救星:“亦然執迷不悟，還望郡主能夠勸解一二。”
“這是自然。”淩殊羽亦是拱了拱手，溫聲說道，“亦然是本郡主的摯友，若能相勸，本郡主自然是要勸著些的。”
“多謝郡主了。”宮裳羽衝淩殊羽微微一笑，一邊領著淩殊羽前去宮亦然的屋子，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亦然如今也不知是犯了什麽渾，越發……越發癡迷那樓邶。從前還顧及著幾分女兒家的矜持。如今……竟是偷偷背著臣女翻牆前去樓府。郡主，臣女也是沒法子了……”
宮裳羽臉上的無奈不似作假。宮亦然自幼體弱多病，跟著宮老夫人四處求醫，後在梵音寺居住了幾年才養好了宮亦然的身子。宮老夫人有留下遺言，整個宮家都不準苛待了宮亦然，所以宮裳羽也不好對宮亦然用強。
“翻牆？”淩殊羽一愣，錯愕地看著宮裳羽。
在淩殊羽的印象中，宮亦然一直都是柔弱嬌氣的形象。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這般嬌弱的宮亦然，竟然會做出翻牆的舉動？
“是啊……”宮裳羽沉沉地歎了口氣，“我江南好兒郎無數，她堂堂宮家二小姐，難不成還擔心尋不著個好的嗎？偏她……就願意在樓邶那一棵樹上吊死。”
淩殊羽斂了斂眸光，微微頷首沉默。
宮裳羽一路絮絮叨叨帶著淩殊羽來到宮亦然的屋前，隻盼著淩殊羽能勸得宮亦然放棄那不切實際的念頭。
“愛而不得，最是苦人。”宮裳羽又長長地歎了口氣，看著淩殊羽的眼中帶著一絲哀求，“勞煩郡主費心了。”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屋門上的鐵鎖，愣了愣:“這是……”
宮裳羽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臣女時常不在家中，家中奴仆看不住她，她連翻牆都做得出來，臣女無法，隻能如此……”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好，本郡主明白了。”
“多謝郡主了。”宮裳羽又是給淩殊羽拱了拱手，讓人給淩殊羽打開了門。
外頭陽光明媚，屋內卻昏暗沉寂，藥味滿屋。
“郡主。”宮裳羽衝淩殊羽福了福身，“臣女還有旁的事，就先告退了。”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連帶著讓一旁的婢女也都退下了。
“咳咳咳……”淩殊羽剛踏進屋子，就聽到了宮亦然的清咳聲，“是……是小羽嗎？”
淩殊羽微微斂了斂眸光，緩步朝宮亦然的床榻走去:“是我。”
宮亦然被廣思扶著坐起身，眉眼溫柔:“江南一行，收獲頗豐吧？”
如今整個大齊，誰人不知無瑕郡主的名號。
淩殊羽頓了頓，似乎有話要說，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我此番前來，是還你這枚雕玉扳指的。”
淩殊羽從懷中掏出那枚離京前宮亦然給她的雕玉扳指。晦澀的陽光落在那掌心的雕玉扳指上，顯得分外剔透精致。
宮亦然輕輕抬手取過那扳指，臉色有些沉鬱:“嶺南之事，裴掌櫃給我來信說過了。抱歉，小羽，我沒幫上你的忙，還險些害了你。”
“無妨。”淩殊羽輕輕搖了搖頭。這件事對於淩殊羽來說已經過去了，而且這也不是宮亦然的本意，淩殊羽不會放在心上的。
“廣思，還不去給小羽泡杯茶。”宮亦然拉著淩殊羽的手，突然對廣思吩咐道。
廣思愣了愣，看了一眼淩殊羽，連忙退離。
“多久了？”淩殊羽坐在宮亦然的床榻旁，替她掩好被角。
“小羽！你幫幫我……隻有你能幫我了，二姐不讓我出去，隻有你，隻有你能勸服我二姐讓我出去了。”宮亦然緊緊抓住淩殊羽的手，用力到關節處隱隱泛白。
“你的手很涼，是夜裏受了寒嗎？”淩殊羽臉色淡淡地反握住了宮亦然的手。
宮亦然怒極淩殊羽忽視她的話:“小羽！”
淩殊羽抬眸看向宮亦然，鳳眸中一片平靜，宛若波瀾不驚的鏡湖，沉寂著，安靜著，醞釀著。
宮亦然的手輕輕一顫，眸光微閃。
淩殊羽淡淡地收迴目光，依舊堅持問道:“關了多久了？”
宮亦然抿了抿唇角，微微垂首，悶悶地迴應道:“快……快半個月了。”
自從那日她翻牆出去後，宮裳羽就將她看管得甚是嚴格，隻有宮裳羽在宮府的時候，她才能出房門走走。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半個月前……也差不多是樓邶迴京的時候。難怪宮亦然急得翻牆出去見樓邶。
“小羽……”宮亦然委屈巴巴地望著淩殊羽，想求淩殊羽帶她出去見一見樓邶。
淩殊羽不為所動，繼續問道:“那你上次，見到了嗎？”
宮亦然頓了頓，水眸含淚地搖了搖頭:“沒，二姐很快就察覺並把我帶了迴來。”
淩殊羽眸光微斂，輕輕歎了口氣:“亦然，到底是你二姐來得及時，還是樓邶根本不想見你？”
宮亦然被下的手忽地緊握，牽強地衝淩殊羽笑道:“小羽，你……這是什麽意思？”
麵對宮亦然的自欺欺人，淩殊羽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向透過窗戶落進屋裏的明媚陽光，眸色悠遠:“想出去見他一麵嗎？”
等著淩殊羽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偷得浮生半日閑，也閑不了太久了。
淩殊羽手中還留著那枚宮亦然給她的雕玉扳指，便尋了個日子給宮府遞了帖子。
江南大水，牽連眾多，渝州宮家亦是受災不輕，所以宮堯原本的意思是讓宮裳羽盡快處理好京都的事情後，帶著宮亦然迴江南。
宮裳羽也想著早日迴宮家也好，但是愣是被宮亦然拖住了腳步。
樓邶迴京，宮亦然愣是不願迴江南了。宮裳羽對此真是又氣又惱，卻也無可奈何。
宮裳羽正愁不知怎麽開解宮亦然，淩殊羽便一封拜貼送到了宮裳羽的手上，當天便準了淩殊羽的帖子。
見到淩殊羽後的宮裳羽直接深深地鞠了躬，儼然是把淩殊羽看做了唯一的救星:“亦然執迷不悟，還望郡主能夠勸解一二。”
“這是自然。”淩殊羽亦是拱了拱手，溫聲說道，“亦然是本郡主的摯友，若能相勸，本郡主自然是要勸著些的。”
“多謝郡主了。”宮裳羽衝淩殊羽微微一笑，一邊領著淩殊羽前去宮亦然的屋子，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亦然如今也不知是犯了什麽渾，越發……越發癡迷那樓邶。從前還顧及著幾分女兒家的矜持。如今……竟是偷偷背著臣女翻牆前去樓府。郡主，臣女也是沒法子了……”
宮裳羽臉上的無奈不似作假。宮亦然自幼體弱多病，跟著宮老夫人四處求醫，後在梵音寺居住了幾年才養好了宮亦然的身子。宮老夫人有留下遺言，整個宮家都不準苛待了宮亦然，所以宮裳羽也不好對宮亦然用強。
“翻牆？”淩殊羽一愣，錯愕地看著宮裳羽。
在淩殊羽的印象中，宮亦然一直都是柔弱嬌氣的形象。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這般嬌弱的宮亦然，竟然會做出翻牆的舉動？
“是啊……”宮裳羽沉沉地歎了口氣，“我江南好兒郎無數，她堂堂宮家二小姐，難不成還擔心尋不著個好的嗎？偏她……就願意在樓邶那一棵樹上吊死。”
淩殊羽斂了斂眸光，微微頷首沉默。
宮裳羽一路絮絮叨叨帶著淩殊羽來到宮亦然的屋前，隻盼著淩殊羽能勸得宮亦然放棄那不切實際的念頭。
“愛而不得，最是苦人。”宮裳羽又長長地歎了口氣，看著淩殊羽的眼中帶著一絲哀求，“勞煩郡主費心了。”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屋門上的鐵鎖，愣了愣:“這是……”
宮裳羽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臣女時常不在家中，家中奴仆看不住她，她連翻牆都做得出來，臣女無法，隻能如此……”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好，本郡主明白了。”
“多謝郡主了。”宮裳羽又是給淩殊羽拱了拱手，讓人給淩殊羽打開了門。
外頭陽光明媚，屋內卻昏暗沉寂，藥味滿屋。
“郡主。”宮裳羽衝淩殊羽福了福身，“臣女還有旁的事，就先告退了。”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連帶著讓一旁的婢女也都退下了。
“咳咳咳……”淩殊羽剛踏進屋子，就聽到了宮亦然的清咳聲，“是……是小羽嗎？”
淩殊羽微微斂了斂眸光，緩步朝宮亦然的床榻走去:“是我。”
宮亦然被廣思扶著坐起身，眉眼溫柔:“江南一行，收獲頗豐吧？”
如今整個大齊，誰人不知無瑕郡主的名號。
淩殊羽頓了頓，似乎有話要說，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我此番前來，是還你這枚雕玉扳指的。”
淩殊羽從懷中掏出那枚離京前宮亦然給她的雕玉扳指。晦澀的陽光落在那掌心的雕玉扳指上，顯得分外剔透精致。
宮亦然輕輕抬手取過那扳指，臉色有些沉鬱:“嶺南之事，裴掌櫃給我來信說過了。抱歉，小羽，我沒幫上你的忙，還險些害了你。”
“無妨。”淩殊羽輕輕搖了搖頭。這件事對於淩殊羽來說已經過去了，而且這也不是宮亦然的本意，淩殊羽不會放在心上的。
“廣思，還不去給小羽泡杯茶。”宮亦然拉著淩殊羽的手，突然對廣思吩咐道。
廣思愣了愣，看了一眼淩殊羽，連忙退離。
“多久了？”淩殊羽坐在宮亦然的床榻旁，替她掩好被角。
“小羽！你幫幫我……隻有你能幫我了，二姐不讓我出去，隻有你，隻有你能勸服我二姐讓我出去了。”宮亦然緊緊抓住淩殊羽的手，用力到關節處隱隱泛白。
“你的手很涼，是夜裏受了寒嗎？”淩殊羽臉色淡淡地反握住了宮亦然的手。
宮亦然怒極淩殊羽忽視她的話:“小羽！”
淩殊羽抬眸看向宮亦然，鳳眸中一片平靜，宛若波瀾不驚的鏡湖，沉寂著，安靜著，醞釀著。
宮亦然的手輕輕一顫，眸光微閃。
淩殊羽淡淡地收迴目光，依舊堅持問道:“關了多久了？”
宮亦然抿了抿唇角，微微垂首，悶悶地迴應道:“快……快半個月了。”
自從那日她翻牆出去後，宮裳羽就將她看管得甚是嚴格，隻有宮裳羽在宮府的時候，她才能出房門走走。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半個月前……也差不多是樓邶迴京的時候。難怪宮亦然急得翻牆出去見樓邶。
“小羽……”宮亦然委屈巴巴地望著淩殊羽，想求淩殊羽帶她出去見一見樓邶。
淩殊羽不為所動，繼續問道:“那你上次，見到了嗎？”
宮亦然頓了頓，水眸含淚地搖了搖頭:“沒，二姐很快就察覺並把我帶了迴來。”
淩殊羽眸光微斂，輕輕歎了口氣:“亦然，到底是你二姐來得及時，還是樓邶根本不想見你？”
宮亦然被下的手忽地緊握，牽強地衝淩殊羽笑道:“小羽，你……這是什麽意思？”
麵對宮亦然的自欺欺人，淩殊羽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向透過窗戶落進屋裏的明媚陽光，眸色悠遠:“想出去見他一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