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惠妃不願與淩殊羽衝突，但是淩殊羽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們呢。
惠妃臉上本就牽強的笑容一僵，轉過身來愣愣地看著淩殊羽:“郡主有何吩咐嗎？”
淩殊羽眸色淡淡，那雙鳳眸比初見時多沉澱了許多東西，越發淡冷，越發深沉。
“她是誰？”淩殊羽的目光落在了站在惠妃身後的韻容華身上，臉色淡淡，“瞧著衣裳，不似宮女。”
韻容華一顫，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惠妃。
惠妃上前一步對淩殊羽一臉笑容地說道:“她是九皇子的……”
“本郡主沒問你。”淩殊羽原本隻是輕淡的眸子倏地冷了下來，三分淩冽迫人。
惠妃一噎，頓覺臉麵全失，不知該說什麽，弱弱地閉上了嘴。
“嬪妾……”韻容華自知躲不過去，隻能怯生生地上前了一步，有些不成樣子地給淩殊羽行了一禮，“嬪妾是惠妃娘娘宮裏的韻容華，是九皇子的母妃……”
韻容華話沒說完淩殊羽便不耐煩偏過頭去。
惠妃的心下意識一咯噔，頓覺不妙。
果然，韻容華話剛說完，淩殊羽便一聲沒吭，直直地朝安嬅走去，看了一眼還端著禮的顧沉華，一抬手:“起吧。”
韻容華低著頭還以為淩殊羽是在說她，臉上一鬆站了起來，惠妃都來不及攔著她。
淩殊羽坐在安嬅床榻旁，目光冷冽地落在了韻容華身上，勾唇冷冷一笑:“本郡主尚且不知這宮中竟是這般沒有規矩，本郡主準你起了嗎？”
韻容華抬頭對視上淩殊羽那雙透著戾氣的鳳眸，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嬪妾……嬪妾……”
“殊羽。”安嬅輕輕拉住了淩殊羽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淩殊羽自然明白安嬅的顧及，淺笑著輕輕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手背:“別怕。”
再迴頭，鳳眸中又是冷冽無情。
“無瑕郡主……”惠妃似乎還想幫韻容華求情。
“惠妃娘娘。”淩殊羽的目光又落在了惠妃身上，眉眼清傲而淡冷，“本郡主下了一趟江南，著實乏了，迴京至今尚未迴府呢。”
語氣雖輕，卻帶著脅迫之意。
惠妃自然聽明白了淩殊羽的意思。
淩王府如今深受乾豐帝中用，淩殊羽又是屢立奇功，若是執意討個子醜寅卯，惠妃討不得好。
惠妃沉默了。
韻容華慌了。
“郡主，嬪妾……嬪妾不是有心不敬郡主的……”
“韻容華。”淩殊羽又是厲聲打斷了韻容華的哭訴，麵露不耐煩，“你出身低微，習不好禮儀可不是什麽好事。畢竟你還有一個九皇子，若是久久不改陋習，難免連累九皇子受人閑話是不是？”
九皇子雲佑，是韻容華在這宮中唯一驕傲和活命的資本，也是她的軟肋。韻容華可以拿孩子的事來刺安嬅，那淩殊羽也可以拿九皇子刺迴去。
韻容華聽到淩殊羽提及雲佑，頓時臉色一白:“是……是嬪妾錯了，郡主莫……莫牽連九皇子。”
淩殊羽淡淡地勾了勾唇角:“韻容華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連累不連累九皇子是你的事，與本郡主無關。”
“是是是。”不管淩殊羽說什麽，此刻的韻容華都隻有應得，“是嬪妾規矩學得不夠，嬪妾迴去便改……”
“要我看，也別迴去了。”顧沉華在一旁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出聲，“就在思往殿學著吧！韻容華也好給思往殿的奴才立個好榜樣。”
顧沉華是正兒八經的高門嫡女，良善卻從不缺手段。
淩殊羽淡淡地看了一眼顧沉華，沒有說話。
顧沉華見淩殊羽默認了她的意思，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瞧著，思往殿門口那大青石不錯，韻容華不妨就在那兒跪著，好好學學規矩！”
“你……”
“主意不錯，韻容華意下如何？”淩殊羽看似詢問，實則威迫。
韻容華這一下，是不跪也得跪了。
“可是……”
“你要是覺得丟人，也可不跪。”淩殊羽語氣輕淡，絲毫沒有勉強韻容華的意思。
可是……不順著她意思後果呢？
韻容華不敢冒險。
淩王府正得盛寵，不論是淩殊羽還是淩驚鴻，隻要在乾豐帝麵前提一句九皇子的不是，她的雲佑……前途堪憂。
“嬪妾……這邊去跪著。”韻容華終究還是妥協了，她也隻能妥協。
“屏意。”淩殊羽直接忽視了一旁的惠妃衝外頭喚了一句。
“哎！郡主！”屏意現在看到淩殊羽的眼裏就泛光。她始終相信淩殊羽總能幫到她家娘娘。
“近來有些冷了，內務府應該還沒備炭火，你去多加兩床褥子，你家主子手涼得很，還病著，馬虎不得。”
這是給了屏意去內務府要東西的名頭，現下無瑕郡主的名號風頭無兩，以淩殊羽的名義去內務府領東西，誰敢耽誤？
屏意頓時喜上眉梢:“好嘞！”
“等等……”淩殊羽又喚住了急忙要跑出去的屏意，無奈地笑了笑，“你且告訴內務府的總管，除了惜妃應得的份例外，她病著時要的東西，都給送來。若有為難，便從本郡主的例銀裏扣。”
扣例銀其實也不過是這麽一說。淩殊羽的例銀和淩驚鴻他們一樣，都是朝廷發的，不經內務府的手。淩殊羽要的做的，不過是擺出一個態度，一個強硬的態度，讓內務府的人不敢輕待思往殿的事。誰還真敢跑淩王府要淩殊羽的例銀？
“哎！”屏意用力地點點頭。
“還有……”淩殊羽頓了頓，鳳眸淡冷地掃了一眼安嬅床邊兩個安靜得仿佛不存在的兩個宮女，抿了抿唇，“韻容華既是要做榜樣，那便不可無人學習，你且去，讓思往殿內所有手頭無事的人，去隨韻容華一同跪著，不必多，一個時辰便可。”
淩殊羽此話一出，安嬅和顧沉華皆是一愣。
偌大的思往殿裏，隻有一個嬤嬤和屏意是安嬅自己人。安嬅這段時日病著，連帶著那些宮女太監都怠慢了起來，方才顧沉華說立榜樣的時候，淩殊羽就聽出來了。
惠妃不願與淩殊羽衝突，但是淩殊羽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們呢。
惠妃臉上本就牽強的笑容一僵，轉過身來愣愣地看著淩殊羽:“郡主有何吩咐嗎？”
淩殊羽眸色淡淡，那雙鳳眸比初見時多沉澱了許多東西，越發淡冷，越發深沉。
“她是誰？”淩殊羽的目光落在了站在惠妃身後的韻容華身上，臉色淡淡，“瞧著衣裳，不似宮女。”
韻容華一顫，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惠妃。
惠妃上前一步對淩殊羽一臉笑容地說道:“她是九皇子的……”
“本郡主沒問你。”淩殊羽原本隻是輕淡的眸子倏地冷了下來，三分淩冽迫人。
惠妃一噎，頓覺臉麵全失，不知該說什麽，弱弱地閉上了嘴。
“嬪妾……”韻容華自知躲不過去，隻能怯生生地上前了一步，有些不成樣子地給淩殊羽行了一禮，“嬪妾是惠妃娘娘宮裏的韻容華，是九皇子的母妃……”
韻容華話沒說完淩殊羽便不耐煩偏過頭去。
惠妃的心下意識一咯噔，頓覺不妙。
果然，韻容華話剛說完，淩殊羽便一聲沒吭，直直地朝安嬅走去，看了一眼還端著禮的顧沉華，一抬手:“起吧。”
韻容華低著頭還以為淩殊羽是在說她，臉上一鬆站了起來，惠妃都來不及攔著她。
淩殊羽坐在安嬅床榻旁，目光冷冽地落在了韻容華身上，勾唇冷冷一笑:“本郡主尚且不知這宮中竟是這般沒有規矩，本郡主準你起了嗎？”
韻容華抬頭對視上淩殊羽那雙透著戾氣的鳳眸，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嬪妾……嬪妾……”
“殊羽。”安嬅輕輕拉住了淩殊羽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淩殊羽自然明白安嬅的顧及，淺笑著輕輕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手背:“別怕。”
再迴頭，鳳眸中又是冷冽無情。
“無瑕郡主……”惠妃似乎還想幫韻容華求情。
“惠妃娘娘。”淩殊羽的目光又落在了惠妃身上，眉眼清傲而淡冷，“本郡主下了一趟江南，著實乏了，迴京至今尚未迴府呢。”
語氣雖輕，卻帶著脅迫之意。
惠妃自然聽明白了淩殊羽的意思。
淩王府如今深受乾豐帝中用，淩殊羽又是屢立奇功，若是執意討個子醜寅卯，惠妃討不得好。
惠妃沉默了。
韻容華慌了。
“郡主，嬪妾……嬪妾不是有心不敬郡主的……”
“韻容華。”淩殊羽又是厲聲打斷了韻容華的哭訴，麵露不耐煩，“你出身低微，習不好禮儀可不是什麽好事。畢竟你還有一個九皇子，若是久久不改陋習，難免連累九皇子受人閑話是不是？”
九皇子雲佑，是韻容華在這宮中唯一驕傲和活命的資本，也是她的軟肋。韻容華可以拿孩子的事來刺安嬅，那淩殊羽也可以拿九皇子刺迴去。
韻容華聽到淩殊羽提及雲佑，頓時臉色一白:“是……是嬪妾錯了，郡主莫……莫牽連九皇子。”
淩殊羽淡淡地勾了勾唇角:“韻容華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連累不連累九皇子是你的事，與本郡主無關。”
“是是是。”不管淩殊羽說什麽，此刻的韻容華都隻有應得，“是嬪妾規矩學得不夠，嬪妾迴去便改……”
“要我看，也別迴去了。”顧沉華在一旁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出聲，“就在思往殿學著吧！韻容華也好給思往殿的奴才立個好榜樣。”
顧沉華是正兒八經的高門嫡女，良善卻從不缺手段。
淩殊羽淡淡地看了一眼顧沉華，沒有說話。
顧沉華見淩殊羽默認了她的意思，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瞧著，思往殿門口那大青石不錯，韻容華不妨就在那兒跪著，好好學學規矩！”
“你……”
“主意不錯，韻容華意下如何？”淩殊羽看似詢問，實則威迫。
韻容華這一下，是不跪也得跪了。
“可是……”
“你要是覺得丟人，也可不跪。”淩殊羽語氣輕淡，絲毫沒有勉強韻容華的意思。
可是……不順著她意思後果呢？
韻容華不敢冒險。
淩王府正得盛寵，不論是淩殊羽還是淩驚鴻，隻要在乾豐帝麵前提一句九皇子的不是，她的雲佑……前途堪憂。
“嬪妾……這邊去跪著。”韻容華終究還是妥協了，她也隻能妥協。
“屏意。”淩殊羽直接忽視了一旁的惠妃衝外頭喚了一句。
“哎！郡主！”屏意現在看到淩殊羽的眼裏就泛光。她始終相信淩殊羽總能幫到她家娘娘。
“近來有些冷了，內務府應該還沒備炭火，你去多加兩床褥子，你家主子手涼得很，還病著，馬虎不得。”
這是給了屏意去內務府要東西的名頭，現下無瑕郡主的名號風頭無兩，以淩殊羽的名義去內務府領東西，誰敢耽誤？
屏意頓時喜上眉梢:“好嘞！”
“等等……”淩殊羽又喚住了急忙要跑出去的屏意，無奈地笑了笑，“你且告訴內務府的總管，除了惜妃應得的份例外，她病著時要的東西，都給送來。若有為難，便從本郡主的例銀裏扣。”
扣例銀其實也不過是這麽一說。淩殊羽的例銀和淩驚鴻他們一樣，都是朝廷發的，不經內務府的手。淩殊羽要的做的，不過是擺出一個態度，一個強硬的態度，讓內務府的人不敢輕待思往殿的事。誰還真敢跑淩王府要淩殊羽的例銀？
“哎！”屏意用力地點點頭。
“還有……”淩殊羽頓了頓，鳳眸淡冷地掃了一眼安嬅床邊兩個安靜得仿佛不存在的兩個宮女，抿了抿唇，“韻容華既是要做榜樣，那便不可無人學習，你且去，讓思往殿內所有手頭無事的人，去隨韻容華一同跪著，不必多，一個時辰便可。”
淩殊羽此話一出，安嬅和顧沉華皆是一愣。
偌大的思往殿裏，隻有一個嬤嬤和屏意是安嬅自己人。安嬅這段時日病著，連帶著那些宮女太監都怠慢了起來，方才顧沉華說立榜樣的時候，淩殊羽就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