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醉跟著淩殊羽和雲未靖進了艙房後便順手拉上了門。


    淩殊羽的臉色鐵青得難看,眉頭緊蹙似乎在愁什麽事。


    雲未靖照舊保持著他慣有的沉默,放開手讓淩殊羽自己去飛。


    “無醉……”淩殊羽似乎有難言之隱,看著姬無醉猶豫了許久不知該怎麽說。


    “你在想何人在背後操控是嗎?”姬無醉直接開口問道。


    他不傻,能讓淩殊羽如此煩惱的,應當就是秋浮白的這件事。


    淩殊羽默了默,還是滿麵疑慮地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幕後之人必然是朝堂上的人,他泄露了消息給秋浮白,殺了秋洋,可是步步謀劃卻不見他謀去任何利處。”


    姬無醉桃花眼中的眸色沉了沉,點點頭道:“確實有所不妥。”


    淩殊羽頓了頓,再度欲言又止。


    姬無醉皺了皺眉看著淩殊羽:“你若有話,不妨直說。”


    淩殊羽頓了頓,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懷疑……我想問問,整個江南,有誰有那個能耐,將消息撒滿三十六水路,還不留痕跡?”


    姬無醉微微一愣,皺眉看著淩殊羽:“在江南有這般能耐的人應當不多……本公子算一個。”


    “還有呢?”淩殊羽目光灼灼,等著下一個從姬無醉口中喚出的名字。


    姬無醉怔了怔,繼而錯愕地看著淩殊羽:“你是說……樓邶?”


    淩殊羽默了默,輕輕點點頭解釋道:“我對江南的了解不多,對你們這些所謂的江湖人也不了解。但是我知道樓邶……他有這個能力做這個事。”


    她隻知道樓邶,也隻懷疑樓邶。


    隻有樓邶能拿出這等手筆,毫不猶豫。而且即便被江南水路上的人不小心察覺了是樓邶的手筆,也沒有人敢出麵指控他。


    姬無醉眯了眯眼,似乎在想這個可能的可行性。


    “不論如何……”淩殊羽甩了甩想得有些疼了的腦袋說道,“先去一趟嶺南,瞧瞧樓邶的行徑。”


    樓邶下江南時日不短了,偏還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也不知他是如何糊弄得乾豐帝放他迴江南這麽久的。


    她正好可以借著抓住了秋浮白的由頭,往北繞一趟嶺南。


    姬無醉眉頭緊皺,看著淩殊羽提出疑問道:“你覺得是樓邶把消息漏給秋浮白的?”


    淩殊羽沉沉地點了點頭:“除了他,我再想不出旁人誰有這個能耐。正巧他樓邶那段時間在朝堂上風頭正盛,又在江湖上頗有威望。隻有他,能夠在朝廷和江湖之間如此遊刃有餘。”


    姬無醉皺緊眉頭,搖了搖頭:“不對!殺秋洋的人和樓邶不是一夥人!”


    淩殊羽皺眉不解,疑惑地看著姬無醉。


    “你可還記得本公子曾同你說過,本公子當日受了樓邶的意思去魏家別莊救你,他的意思是本公子可以殺在場除了那些京都貴女外的所有人。但是……你還記得你在魏家別莊得到的那張紙嗎?”


    淩殊羽頓了頓,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是了,我記起來了。那信紙還是玉版宣的。上麵要求勿殺皇子,是對晉國人說的!”


    “所以……”姬無醉繼續分析道,“可是晉國人……不是和大祭司有所牽扯嗎?又怎麽可能涉及江南之事?何況……”


    姬無醉頓了頓,一抬頭突然對視上了雲未靖那雙深邃似海的眸子,心中一咯噔。


    “何況什麽?”淩殊羽似乎沒有察覺雲未靖和姬無醉之間的火花,繼續追問道。


    姬無醉頓了頓,抿了抿雙唇,聲音略略低了點說道:“何況樓邶當時就在魏家別莊附近,他明顯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會讓我前去的。”


    樓邶野心勃勃,暗為江南霸主卻北上京都,他意圖謀取京都,必然是要對那些皇子下手的。可是晉國人身後的那些人卻明顯收到指示莫傷皇子……


    這其中謎團重重。


    “不對!”淩殊羽忽地又搖了搖頭,眉頭越皺越緊,“大祭司屬於後廷,久居深宮,若非皇上特意告知,大祭司不會知道賑災線路。況且,大祭司在江南沒那影響力!”


    不是樓邶……也不是大祭司……


    他們的背後定然還有一人!


    而此人……應當就是殺害秋洋的那人的主子。


    “此事先別急。”雲未靖輕聲安撫淩殊羽道,“咱們先去樓邶處瞧瞧,看能不能得到些線索。”


    淩殊羽無奈地點點頭應道:“現下也隻能如此了。”


    “那本公子先去安排下。”姬無醉匆匆離去。原本以為抓住了秋浮白後便可直上臨城,抵達京都。現在臨時改了路程,很多東西都得跟著改了。


    姬無醉離開後,帶走了空氣中最後一縷淡淡的酒香。


    淩殊羽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長長地歎了口氣。


    “阿靖,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所有人。”


    雲未靖眸色微微沉了沉,緩步走到淩殊羽麵前,抬手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聲音沉穩而有力。


    “別怕……”


    淩殊羽攥著雲未靖的衣角,暗暗用力,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


    “好……”她信他,他讓她別怕,她便不怕。


    “我們迴到京都就能把這個人揪出來了。”雲未靖微微頷首在淩殊羽的頭頂落下一輕吻。


    “嗯。”淩殊羽點點頭,還是緊緊抱著雲未靖不願意撒手。


    淩殊羽沉默了許久後,突然語氣低沉地問道:“秋浮白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雲未靖也不含糊,直接點頭應了。他從未想過瞞著她,也知道必然瞞不過她。


    有些事情,不必要證據,她若信那便是她認定的事實。她覺得他事先知道秋浮白的事,不需要木錯去查明,她便認定這就是事實。


    “為什麽?”淩殊羽的聲音悶悶的,手卻依舊緊緊環著他的腰。


    雲未靖微微勾起唇角,寵溺深情地問道:“你覺得呢?”


    他有心而為,她怎麽會不明白?


    淩殊羽沒有再問話,她突然覺得有些累。前世的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些事情。前世的她是高枕無憂的無瑕郡主,對這些事關眾生的大事向來是一笑而過。無憂無慮,也就根本不知道大祭司有異心,不知道樓邶謀略,也不知道在這麽多事情的背後還藏著一個大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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