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如約教淩殊羽以音殺人，看到姬無醉送來的白玉笛子後，冷冷一笑，對淩殊羽說道:“姬無醉待你真是極好的。”
淩殊羽默了默，沒有說話。
“我從前倒不曾見過，或者聽說過他待誰這般好。”木心自顧自說下去，也不管淩殊羽是否迴應。
“無醉不過是麵冷心熱罷了。”淩殊羽淡淡地應了一句。
“麵冷心熱？”木心微微錯愕地看向淩殊羽，冷笑一聲，“我倒是從未聽說讚過他麵冷心熱。”
淩殊羽微微挑了挑眉梢，鳳眸染上了些許淩厲:“你同他很熟嗎？”
木心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不熟。隻是，他待你，不像我記憶裏的無醉公子。”
無醉公子……是多少江湖兒女的夢。
男子一邊唾棄他的手段殘忍，一邊羨慕他處事的恣意妄為、瀟灑江湖。女子則深深沉浸在他那張絕世容顏中難以自拔。
淩殊羽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帶上了一絲輕嘲:“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
木心頓了頓，看著淩殊羽的眸色晦澀複雜:“若是從前，這般同我說話的人，早就死在了我的蛇毒之下了。”
淩殊羽不屑地挑了挑眉，鳳眸微眯:“你也知道那是從前。如今……現下，你身在無醉的船上，你若敢對我動手，姬無醉必定將你挫骨揚灰。”
淩殊羽的語氣很淡，卻充滿了淩厲的鋒芒威脅。
木心滯了滯，似乎沒想到淩殊羽會這般尖銳。
淩殊羽上下打量了一番木心的衣著，淡淡地問道:“你就打算帶著這鬥笠教本公子嗎？”
木心依舊是那一身的黑衣和滿腰的蛇皮袋子，頭上帶著個鬥笠。
木心頓了頓，緩緩抬手取下頭頂的鬥笠。
一張清秀的臉露在淩殊羽麵前，但是……左眼眼尾出有一條極長的、結著血痂的傷痕。
“這……”淩殊羽微微一愣，這傷口很明顯是近期才有的，這讓淩殊羽想起了燕楚越同她說的那些話。
木心伸手輕輕觸了觸那道傷口，嘴角抿出一抹苦澀，一雙杏眸透著死寂。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木心古井般死寂的眸中有了一絲波瀾，輕而綿長地歎了口氣，然後抬頭淡冷地看向淩殊羽:“來吧，我教你。”
淩殊羽頓了頓，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舉起了白玉笛子。
木心手中的笛子還是那支木笛子，像是被摩挲了很久，上麵一片光滑。
“你的內力比我深厚，想來學這一招應當能比我用得好。”木心緩聲說道，“以音殺人其實不是靠音律殺人，而是借音律殺人。”
“有什麽區別？”淩殊羽不解地問道。
“音律隻是外物，我們要做的是借音律傳輸內力，從而影響到每一個人。”木心一字一句地給淩殊羽解釋道。
斷斷續續的音律從淩殊羽的艙房內傳出，木心是真的用心在教淩殊羽以音殺人的絕技。
但是因為淩殊羽之前從未接觸過笛子之類的東西，學得並不流暢。
第二日，第三日……
木心依舊毫不厭煩地教淩殊羽如何以音殺人，而淩殊羽依舊進展緩慢。
按照船現下的行駛速度，最多再過兩日便能達到天明宗的水域。
又是一次，淩殊羽吹錯了一個音律，木心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
“要你在這短短幾日內學會確實難為你了。”木心看著淩殊羽似乎有些無奈和無力。
當初她學這東西的時候，上麵交代了名額有限，他們必須在先學會一曲普通的曲子，然後才會開始教如何將內力貫通於音律之中。
她當時為了學這招以音殺人，拚了命沒日沒夜地練習曲子，最後才得到了一個名額。
讓淩殊羽現在直接上手確實難了些。
“歇息片刻吧。”木心輕輕歎了口氣。
淩殊羽頓了頓，她觀察了木心三日，發現木心並不像外麵傳的那樣狠毒，她甚至開始覺得木心對宋君山是有情的。
“木心，本公子……能問問你眼角的傷嗎？”淩殊羽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眼角的那道傷口似乎極深，難以愈合，木心稍稍挑挑眉梢就能扯開一道血痕。
木心微微一愣，手下意識地觸上那道傷痕，指尖輕觸，染上殷紅鮮血。
傷口猙獰地從她的眼角延伸到她的鬢角，是一道極深極長的傷口。結著厚厚的血痂，顯得分外猙獰和駭人。在血痂的中間，似乎有曾經裂開的痕跡，隻有薄薄的一層血膜，看著應該是裂開多次的樣子。
暗沉色的血痂映著一抹殷紅，倒是映得木心冷淡的麵容上多了幾分不怒而威的厲色和致命惑人。
“燕楚越應當把我的事都告訴你們了吧？”木心眸光微斂，眸色淡淡沒有一絲狠厲。
淩殊羽頓了頓，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是。”
燕楚越是北澤樓的少樓主，這世上要瞞過北澤樓的眼線可不容易，何況木心當初那件事和北澤樓也有些許關係。
淩殊羽若說自己不知道，燕楚越什麽都沒說，那才是不可信。
“這件事……我想聽聽你們這些旁觀者的想法。”木心淡漠地看著淩殊羽，猙獰的傷痕擋不住她的眉目和善。
淩殊羽頓了頓，不知該如何說。
“本公子……初入江湖，可以說立場跟無醉一樣，不算什麽正派，但也絕不會是你們邪教的人。”淩殊羽開口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知道。”木心輕輕點了點頭，“我就是想聽一聽。”
“好。”淩殊羽點點頭，“那我想問一句，你當初明明有那麽多機會，為什麽沒有取到丹竹？”
淩殊羽的問題幾乎一針見血，瞬間噎得木心說不出話來。
木心微微頷首，收斂了眸中的光芒沉默著。
“你若覺得不便說，那便別說了。”淩殊羽看出來了木心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很釋懷地說道。
木心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我沒想到你一開口便會問這般犀利的問題。明明是我在問你如何想的。”
淩殊羽勾了勾唇角，但笑不語。
“好好學吧。”木心長長地歎了口氣，但是岔開了話題，沒有迴答淩殊羽的問題，“讓我……也有痕跡能留在世間。”
淩殊羽亦不曾強求，繼續拿起笛子練習了起來。
淩殊羽默了默，沒有說話。
“我從前倒不曾見過，或者聽說過他待誰這般好。”木心自顧自說下去，也不管淩殊羽是否迴應。
“無醉不過是麵冷心熱罷了。”淩殊羽淡淡地應了一句。
“麵冷心熱？”木心微微錯愕地看向淩殊羽，冷笑一聲，“我倒是從未聽說讚過他麵冷心熱。”
淩殊羽微微挑了挑眉梢，鳳眸染上了些許淩厲:“你同他很熟嗎？”
木心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不熟。隻是，他待你，不像我記憶裏的無醉公子。”
無醉公子……是多少江湖兒女的夢。
男子一邊唾棄他的手段殘忍，一邊羨慕他處事的恣意妄為、瀟灑江湖。女子則深深沉浸在他那張絕世容顏中難以自拔。
淩殊羽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帶上了一絲輕嘲:“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
木心頓了頓，看著淩殊羽的眸色晦澀複雜:“若是從前，這般同我說話的人，早就死在了我的蛇毒之下了。”
淩殊羽不屑地挑了挑眉，鳳眸微眯:“你也知道那是從前。如今……現下，你身在無醉的船上，你若敢對我動手，姬無醉必定將你挫骨揚灰。”
淩殊羽的語氣很淡，卻充滿了淩厲的鋒芒威脅。
木心滯了滯，似乎沒想到淩殊羽會這般尖銳。
淩殊羽上下打量了一番木心的衣著，淡淡地問道:“你就打算帶著這鬥笠教本公子嗎？”
木心依舊是那一身的黑衣和滿腰的蛇皮袋子，頭上帶著個鬥笠。
木心頓了頓，緩緩抬手取下頭頂的鬥笠。
一張清秀的臉露在淩殊羽麵前，但是……左眼眼尾出有一條極長的、結著血痂的傷痕。
“這……”淩殊羽微微一愣，這傷口很明顯是近期才有的，這讓淩殊羽想起了燕楚越同她說的那些話。
木心伸手輕輕觸了觸那道傷口，嘴角抿出一抹苦澀，一雙杏眸透著死寂。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木心古井般死寂的眸中有了一絲波瀾，輕而綿長地歎了口氣，然後抬頭淡冷地看向淩殊羽:“來吧，我教你。”
淩殊羽頓了頓，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舉起了白玉笛子。
木心手中的笛子還是那支木笛子，像是被摩挲了很久，上麵一片光滑。
“你的內力比我深厚，想來學這一招應當能比我用得好。”木心緩聲說道，“以音殺人其實不是靠音律殺人，而是借音律殺人。”
“有什麽區別？”淩殊羽不解地問道。
“音律隻是外物，我們要做的是借音律傳輸內力，從而影響到每一個人。”木心一字一句地給淩殊羽解釋道。
斷斷續續的音律從淩殊羽的艙房內傳出，木心是真的用心在教淩殊羽以音殺人的絕技。
但是因為淩殊羽之前從未接觸過笛子之類的東西，學得並不流暢。
第二日，第三日……
木心依舊毫不厭煩地教淩殊羽如何以音殺人，而淩殊羽依舊進展緩慢。
按照船現下的行駛速度，最多再過兩日便能達到天明宗的水域。
又是一次，淩殊羽吹錯了一個音律，木心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
“要你在這短短幾日內學會確實難為你了。”木心看著淩殊羽似乎有些無奈和無力。
當初她學這東西的時候，上麵交代了名額有限，他們必須在先學會一曲普通的曲子，然後才會開始教如何將內力貫通於音律之中。
她當時為了學這招以音殺人，拚了命沒日沒夜地練習曲子，最後才得到了一個名額。
讓淩殊羽現在直接上手確實難了些。
“歇息片刻吧。”木心輕輕歎了口氣。
淩殊羽頓了頓，她觀察了木心三日，發現木心並不像外麵傳的那樣狠毒，她甚至開始覺得木心對宋君山是有情的。
“木心，本公子……能問問你眼角的傷嗎？”淩殊羽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眼角的那道傷口似乎極深，難以愈合，木心稍稍挑挑眉梢就能扯開一道血痕。
木心微微一愣，手下意識地觸上那道傷痕，指尖輕觸，染上殷紅鮮血。
傷口猙獰地從她的眼角延伸到她的鬢角，是一道極深極長的傷口。結著厚厚的血痂，顯得分外猙獰和駭人。在血痂的中間，似乎有曾經裂開的痕跡，隻有薄薄的一層血膜，看著應該是裂開多次的樣子。
暗沉色的血痂映著一抹殷紅，倒是映得木心冷淡的麵容上多了幾分不怒而威的厲色和致命惑人。
“燕楚越應當把我的事都告訴你們了吧？”木心眸光微斂，眸色淡淡沒有一絲狠厲。
淩殊羽頓了頓，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是。”
燕楚越是北澤樓的少樓主，這世上要瞞過北澤樓的眼線可不容易，何況木心當初那件事和北澤樓也有些許關係。
淩殊羽若說自己不知道，燕楚越什麽都沒說，那才是不可信。
“這件事……我想聽聽你們這些旁觀者的想法。”木心淡漠地看著淩殊羽，猙獰的傷痕擋不住她的眉目和善。
淩殊羽頓了頓，不知該如何說。
“本公子……初入江湖，可以說立場跟無醉一樣，不算什麽正派，但也絕不會是你們邪教的人。”淩殊羽開口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知道。”木心輕輕點了點頭，“我就是想聽一聽。”
“好。”淩殊羽點點頭，“那我想問一句，你當初明明有那麽多機會，為什麽沒有取到丹竹？”
淩殊羽的問題幾乎一針見血，瞬間噎得木心說不出話來。
木心微微頷首，收斂了眸中的光芒沉默著。
“你若覺得不便說，那便別說了。”淩殊羽看出來了木心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很釋懷地說道。
木心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我沒想到你一開口便會問這般犀利的問題。明明是我在問你如何想的。”
淩殊羽勾了勾唇角，但笑不語。
“好好學吧。”木心長長地歎了口氣，但是岔開了話題，沒有迴答淩殊羽的問題，“讓我……也有痕跡能留在世間。”
淩殊羽亦不曾強求，繼續拿起笛子練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