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改變一個人，真的不是那麽容易的。姬無醉的一身道袍在身上穿了不到兩天就換迴了那件紅衣。
多年的習慣，已經完全改變了姬無醉，想要再將他掰迴來並不容易。
淩殊羽對此很無奈，卻也無力再去改變。
不過，姬無醉的左手上還戴著淩殊羽的那串佛珠手釧，淡淡的檀香在掌心縈繞。
至於水鳶，姬無醉並沒有立即將她趕走以表明決心，隻是再沒有做出白日宣淫這般荒唐的事情了。
改變，總是從一點一滴慢慢開始的。
宮堯對於淩殊羽的命令不敢輕易觸犯，果然在第三天給淩殊羽帶來了官船的下落。
第一批災銀的時候，朝廷派了七艘官船押送災銀，宮堯在一道水路上查到了些許沉船的痕跡。
淩殊羽便和雲未靖、姬無醉三人一同前往宮堯所說的那出水路。
宮堯特意給淩殊羽調來了一艘大船，準備送淩殊羽去那出水路。
因為宮堯是渝州城的知府，渝州城內的災民不少，宮堯一時離不開渝州城。所以，宮堯並不打算跟著淩殊羽前去，隻是給淩殊羽介紹了一個宮家的老心腹，讓他帶著淩殊羽去尋沉船。
“郡主。”宮堯將淩殊羽送到了渝州城的碼頭，恭恭敬敬地給淩殊羽鞠了一躬，說道，“下官恭送郡主。”
幾日下來，宮堯對待淩殊羽無大錯之地，處處恭敬謹慎，不愧是宮家家主的風範。
“宮大人免禮，早些迴去吧。”淩殊羽微微頷首，容色淡淡。
宮堯點了點頭，卻麵有猶豫，看著淩殊羽，頓了頓又深深地給淩殊羽鞠了一躬。
淩殊羽疑惑地皺了皺眉。
“郡主……”宮堯看了一眼四周，確定周圍都是淩殊羽的人和自己的人後才繼續說道，“宮堯，代江南百姓，多謝郡主！”
句句懇切，字字深重。
淩殊羽越發疑惑了。
見淩殊羽似乎不解，宮堯低著頭解釋道:“方侯尹之事，殺雞儆猴，宮堯代表江南百姓多謝郡主！”
淩殊羽或許永遠也理解不了，她殺了方侯尹對江南百姓來說是多麽重要。江南的貪汙腐敗之風，已經深入骨髓，江南百姓表麵安居樂業，實則深受官員剝削。
所以即便淩殊羽殺了隻是一個方侯尹，不能徹底斷了江南敗壞了的風氣，但是也給了江南百姓一個希望。
一個可以被拯救的希望。
淩王府……那是一個在江南百姓眼中遙不可及的王權貴族。原本，無人敢奢望京都的大官來管江南的事，畢竟……江南的事牽扯太深，且……官官相護。
宮堯是宮家最合格不過的家主，理智清醒。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生在江南，長在江南，對於江南的現狀，他是有心無力。無力改變……他便隻能獨善其身，保護好宮家。
但是淩殊羽的做法，真的是做了他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所以，他由衷地感激淩殊羽。
“不必。”淩殊羽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舉手之勞罷了。”
宮堯頓了頓，沉默地低著頭，沒再說話。
“走吧。”淩殊羽看向身旁的雲未靖，一起走上船。
宮堯靜靜地看著淩殊羽和雲未靖離去的背影，眸色微沉。
經過這幾日下來，他也看出來了淩殊羽對她身邊的那個侍衛不一般，他總覺得淩殊羽身邊的那個侍衛有些眼熟，但是又怎麽也想不出來在哪裏見過。
姬無醉原本想將水鳶就此留在渝州城，但是水鳶死活不願意。淩殊羽也覺得姬無醉既然把人帶出來，那也應該好好安置人家。所以，姬無醉又將水鳶帶上了船。
但是淩殊羽沒想到的是，水鳶對姬無醉的執念不淺，甚至誤會了她和姬無醉的關係。
在一次雲未靖和姬無醉都不在她那兒的時候，水鳶孤身一人找到了淩殊羽。
一身白裙隨江風輕曳，如弱柳扶風，嬌弱可人。
淩殊羽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有事來尋她，揮退了木錯和木漸，靜等著她開口。
水鳶是江南名妓，風塵出生，現在淩殊羽這樣身份高貴又才情絕佳的女子麵前，難免自卑。
水鳶現在淩殊羽麵前，久久不語。
淩殊羽亦是耐心地等著，目光一直落在手中剛剛從雲未靖那得來的兵書上。
“無瑕郡主……”水鳶猶豫了許久，也在吹著冷風的甲板上站了許久，似乎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才向淩殊羽開口。
“說。”淩殊羽的目光依舊不離書本，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能不能……離開無醉公子？”水鳶的聲音有些顫抖，但說出的話卻是頗為膽大妄為。
淩殊羽拿書的手滯了滯，鳳眸微微抬起，看向水鳶的方向，如有實質地落在水鳶身上，頓時讓水鳶越發緊張了起來。
“你想用什麽身份這麽要求本郡主？”淩殊羽的鳳眸中隱隱有些經曆，她雖然對水鳶不排斥，反而有些憐憫之意，但是不代表水鳶觸及了她的利益，她依舊會放過水鳶。
姬無醉是她認定的朋友，隻要不是姬無醉自願同她斷絕關係，否則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斷了他們兩的情意。
“我……”水鳶咬了咬紅唇，有些無措地站在那裏，柔弱的身子似乎有些輕輕顫抖，“我知道你和你身邊那個侍衛……”
水鳶頓了頓，咬了咬牙，為了姬無醉狠了狠心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有了那個侍衛，能不能……離開無醉，把他讓給我？”
淩殊羽一怔，看著忐忑不安的水鳶，突然失笑，眉眼中多了三分嘲諷:“你拿什麽身份這般要求本郡主？姬無醉的一個玩物嗎？”
淩殊羽說話從來不會客氣，何況是水鳶這種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水鳶袖下的拳頭緊了緊，抿唇不語。
姬無醉對她的態度，是她致命的軟肋，是她不能和淩殊羽理直氣壯說這件事的根源。
“還有……”淩殊羽輕輕將手中的書擱在一旁，冷眼看著水鳶，“把姬無醉讓給你？你把姬無醉當作什麽了？一個可以交換的物品嗎？”
多年的習慣，已經完全改變了姬無醉，想要再將他掰迴來並不容易。
淩殊羽對此很無奈，卻也無力再去改變。
不過，姬無醉的左手上還戴著淩殊羽的那串佛珠手釧，淡淡的檀香在掌心縈繞。
至於水鳶，姬無醉並沒有立即將她趕走以表明決心，隻是再沒有做出白日宣淫這般荒唐的事情了。
改變，總是從一點一滴慢慢開始的。
宮堯對於淩殊羽的命令不敢輕易觸犯，果然在第三天給淩殊羽帶來了官船的下落。
第一批災銀的時候，朝廷派了七艘官船押送災銀，宮堯在一道水路上查到了些許沉船的痕跡。
淩殊羽便和雲未靖、姬無醉三人一同前往宮堯所說的那出水路。
宮堯特意給淩殊羽調來了一艘大船，準備送淩殊羽去那出水路。
因為宮堯是渝州城的知府，渝州城內的災民不少，宮堯一時離不開渝州城。所以，宮堯並不打算跟著淩殊羽前去，隻是給淩殊羽介紹了一個宮家的老心腹，讓他帶著淩殊羽去尋沉船。
“郡主。”宮堯將淩殊羽送到了渝州城的碼頭，恭恭敬敬地給淩殊羽鞠了一躬，說道，“下官恭送郡主。”
幾日下來，宮堯對待淩殊羽無大錯之地，處處恭敬謹慎，不愧是宮家家主的風範。
“宮大人免禮，早些迴去吧。”淩殊羽微微頷首，容色淡淡。
宮堯點了點頭，卻麵有猶豫，看著淩殊羽，頓了頓又深深地給淩殊羽鞠了一躬。
淩殊羽疑惑地皺了皺眉。
“郡主……”宮堯看了一眼四周，確定周圍都是淩殊羽的人和自己的人後才繼續說道，“宮堯，代江南百姓，多謝郡主！”
句句懇切，字字深重。
淩殊羽越發疑惑了。
見淩殊羽似乎不解，宮堯低著頭解釋道:“方侯尹之事，殺雞儆猴，宮堯代表江南百姓多謝郡主！”
淩殊羽或許永遠也理解不了，她殺了方侯尹對江南百姓來說是多麽重要。江南的貪汙腐敗之風，已經深入骨髓，江南百姓表麵安居樂業，實則深受官員剝削。
所以即便淩殊羽殺了隻是一個方侯尹，不能徹底斷了江南敗壞了的風氣，但是也給了江南百姓一個希望。
一個可以被拯救的希望。
淩王府……那是一個在江南百姓眼中遙不可及的王權貴族。原本，無人敢奢望京都的大官來管江南的事，畢竟……江南的事牽扯太深，且……官官相護。
宮堯是宮家最合格不過的家主，理智清醒。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生在江南，長在江南，對於江南的現狀，他是有心無力。無力改變……他便隻能獨善其身，保護好宮家。
但是淩殊羽的做法，真的是做了他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所以，他由衷地感激淩殊羽。
“不必。”淩殊羽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舉手之勞罷了。”
宮堯頓了頓，沉默地低著頭，沒再說話。
“走吧。”淩殊羽看向身旁的雲未靖，一起走上船。
宮堯靜靜地看著淩殊羽和雲未靖離去的背影，眸色微沉。
經過這幾日下來，他也看出來了淩殊羽對她身邊的那個侍衛不一般，他總覺得淩殊羽身邊的那個侍衛有些眼熟，但是又怎麽也想不出來在哪裏見過。
姬無醉原本想將水鳶就此留在渝州城，但是水鳶死活不願意。淩殊羽也覺得姬無醉既然把人帶出來，那也應該好好安置人家。所以，姬無醉又將水鳶帶上了船。
但是淩殊羽沒想到的是，水鳶對姬無醉的執念不淺，甚至誤會了她和姬無醉的關係。
在一次雲未靖和姬無醉都不在她那兒的時候，水鳶孤身一人找到了淩殊羽。
一身白裙隨江風輕曳，如弱柳扶風，嬌弱可人。
淩殊羽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有事來尋她，揮退了木錯和木漸，靜等著她開口。
水鳶是江南名妓，風塵出生，現在淩殊羽這樣身份高貴又才情絕佳的女子麵前，難免自卑。
水鳶現在淩殊羽麵前，久久不語。
淩殊羽亦是耐心地等著，目光一直落在手中剛剛從雲未靖那得來的兵書上。
“無瑕郡主……”水鳶猶豫了許久，也在吹著冷風的甲板上站了許久，似乎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才向淩殊羽開口。
“說。”淩殊羽的目光依舊不離書本，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能不能……離開無醉公子？”水鳶的聲音有些顫抖，但說出的話卻是頗為膽大妄為。
淩殊羽拿書的手滯了滯，鳳眸微微抬起，看向水鳶的方向，如有實質地落在水鳶身上，頓時讓水鳶越發緊張了起來。
“你想用什麽身份這麽要求本郡主？”淩殊羽的鳳眸中隱隱有些經曆，她雖然對水鳶不排斥，反而有些憐憫之意，但是不代表水鳶觸及了她的利益，她依舊會放過水鳶。
姬無醉是她認定的朋友，隻要不是姬無醉自願同她斷絕關係，否則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斷了他們兩的情意。
“我……”水鳶咬了咬紅唇，有些無措地站在那裏，柔弱的身子似乎有些輕輕顫抖，“我知道你和你身邊那個侍衛……”
水鳶頓了頓，咬了咬牙，為了姬無醉狠了狠心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有了那個侍衛，能不能……離開無醉，把他讓給我？”
淩殊羽一怔，看著忐忑不安的水鳶，突然失笑，眉眼中多了三分嘲諷:“你拿什麽身份這般要求本郡主？姬無醉的一個玩物嗎？”
淩殊羽說話從來不會客氣，何況是水鳶這種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水鳶袖下的拳頭緊了緊，抿唇不語。
姬無醉對她的態度，是她致命的軟肋，是她不能和淩殊羽理直氣壯說這件事的根源。
“還有……”淩殊羽輕輕將手中的書擱在一旁，冷眼看著水鳶，“把姬無醉讓給你？你把姬無醉當作什麽了？一個可以交換的物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