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淩殊羽還在猶豫，雲未靖輕聲安慰道:“你也知道的，最後江南的情況……並不算很壞。”
“況且，你並未做什麽，一切都是應該發生的，你不過是遵從曆史罷了。”
“江南的百姓是大齊的百姓，是樓邶的子民。你隻要護住你封地裏的子民就好了。”
“不行。”淩殊羽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雲未靖的提議，一雙鳳眸熠熠生輝，充滿了堅定，“我是恨雲氏皇室，但是那些百姓是無辜的。既然我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我就做不到見死不救。”
“動搖雲氏皇室的辦法有很多，不必非要以芸芸眾生為代價……”
“到時候，江南受災，朝廷拿不出足夠的災糧，藥材也不夠，我可以借藥堂之名，在江南收買人心，到時候若是和樓邶對上，或許還有些迴旋的餘地。”
“況且，江南富庶，咱們隻要收買了人心，在江南先開藥堂，再開糧倉，咱們能賺的銀子絕不會虧的。”
“我能做的也不多，就是守住災糧。江南大水要死的一兩個人，也不是一兩百人，而且成千上萬的人。我又能救多少人？”
“能救多少就多少吧……”淩殊羽沉沉地歎了口氣，“師父若是知道我見死不救，視眾生如草芥，怕是真的不會再認我這個徒弟了。”
說到底，淩殊羽還是在梵音寺受了佛教多年，又是拜在若了大師的座下，心中到底還是裝著眾生。
雲未靖默了默，還是沒再說出勸阻淩殊羽的話。
她執意要去做的事，他又怎麽能不讓她去呢？
“那你萬事小心，不要去有瘟疫的地方。”
“嗯。”淩殊羽點頭答應。
頓了頓，淩殊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看向雲未靖問道:“你今日可得空？”
“有事？”雲未靖揚了揚眉反問。
淩殊羽點了點頭，想起了那日除夕宴她在通神殿裏偷出來的古籍，那本關於記載長生術的書，讓她想起了師父說的話。
“我想再去一趟通神殿，一探究竟。”淩殊羽皺眉說道，“通神殿存在的時間和大齊一樣長，但是我從來不知道通神殿竟然在為皇上煉丹，研究長生術。”
雲未靖頓了頓，想起了那日除夕宴自己在通神殿救下了淩殊羽的事，皺眉問道:“你那日在通神殿偷了什麽？”
“一本書，關於長生術的書。”淩殊羽眉頭深鎖，“我必須去一探究竟。”
事關她師父說的話，她不敢大意:“你可能陪我走一遭？”
淩殊羽空有一身內力，卻到底沒有融會貫通，若是對上大祭司，怕是不容易脫身。
“好。”雲未靖點點頭，命秦奴拿來兩副人皮麵具，“謹慎些，若是遇上大祭司也好脫身。”
淩殊羽點點頭，接過人皮麵具戴上。
要去通神殿，首先要進宮。
淩殊羽直接遞了牌子要去思往殿看安嬅，直接帶著雲未靖坐馬車進了宮。
進了宮後，淩殊羽直接讓未奴去思往殿跟安嬅說一聲晚點到，然後就直接帶著雲未靖去了通神殿。
通神殿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淩殊羽帶著雲未靖熟門熟路地摸進了主殿的側室裏，依舊是滿地的藥渣子，隻是很多東西都已經搬離了原來地方。
淩殊羽皺眉看向雲未靖。
“跟我來。”雲未靖壓低了聲音，拉著淩殊羽走出側室，往主殿外的側殿走去。
“上次你夜探通神殿已經引起了大祭司的警覺，咱們到他平日住的側殿看看，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淩殊羽沉默著點點頭。
大祭司這個人她根本看不透。
大祭司的側殿並不大，淩殊羽看了一眼四周都沒有看到大祭司的身影。
見側殿無人，淩殊羽和雲未靖便小心翼翼地在大祭司的案桌上翻找了起來。
淩殊羽很快在案桌的一個暗盒裏找到了幾個排列整齊的瓷瓶。
淩殊羽轉頭看向雲未靖，詢問雲未靖的意思。
雲未靖皺著眉打開瓷瓶，一個個聞過去，然後放迴原位:“這裏有三瓶是烈性毒藥，還有兩瓶慢性毒藥，還有一瓶……應該是無毒的。”
“你懂毒？”淩殊羽吃驚地看著雲未靖。
雲未靖微微點頭:“在邊關的時候，老軍醫教我的，我懂得不多，隻能分出有毒無毒，以求防身罷了。”
淩殊羽點點頭，將暗盒恢複原樣。
上次她已經打草驚蛇了，這一迴必須得小心了。
“玉版宣……”雲未靖看著桌上一遝整齊的玉版宣，看了一眼淩殊羽，皆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猜疑。
淩殊羽剛想再翻找一下就突然被雲未靖拉進懷裏，躲進了一個暗處的角落。
淩殊羽一抬頭，就被雲未靖捂住了嘴，愣愣地靠在雲未靖的身上，臉上瞬間浮起兩朵紅雲。
“本祭司說了，此事本祭司自有分寸！女相派你過來，不是讓你來命令本祭司的！”
一道巨響，書架後麵的一個石門被打開，大祭司儼然一臉怒火地走了出來。
“上次長生術古籍被盜說明已經有人盯上了通神殿，你近日都不要再來了。”
大祭司對麵的人亦是麵色不善:“我也說了，我已經被淩殊羽撞見過一次了，還有一次不清楚有沒有被發現，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最好想清楚。”
“淩殊羽是命格不凡，本祭司已經告訴女相了，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出去……”
大祭司已經麵色不善，他對麵的人憤憤地瞪了大祭司一眼，拿上黑布蒙住了臉:“雖然女相讓我協助你，但你也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們兄弟已經都進了天牢！”
大祭司轉頭不去看那人。
那人無奈，隻得轉身離開。
淩殊羽抬頭看向雲未靖，皺了皺眉。
他們原本是想來找關於長生術的事，卻沒想到突然聽到了這麽一嘴。雖然言語之中透露的東西不多，但足夠說明和晉國奸細有勾結的人，是通神殿的大祭司，那個被乾豐帝深信不疑的大祭司。
淩殊羽現在都開始懷疑初雪祭是不是大祭司找出的借口，以讓國庫空虛。
隻是，她想不透為何深受乾豐帝信任的大祭司迴通敵叛國，千裏迢迢去個晉國女相勾結。這分明就是……費力不討好的事。
“況且，你並未做什麽，一切都是應該發生的，你不過是遵從曆史罷了。”
“江南的百姓是大齊的百姓，是樓邶的子民。你隻要護住你封地裏的子民就好了。”
“不行。”淩殊羽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雲未靖的提議，一雙鳳眸熠熠生輝，充滿了堅定，“我是恨雲氏皇室，但是那些百姓是無辜的。既然我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我就做不到見死不救。”
“動搖雲氏皇室的辦法有很多，不必非要以芸芸眾生為代價……”
“到時候，江南受災，朝廷拿不出足夠的災糧，藥材也不夠，我可以借藥堂之名，在江南收買人心，到時候若是和樓邶對上，或許還有些迴旋的餘地。”
“況且，江南富庶，咱們隻要收買了人心，在江南先開藥堂，再開糧倉，咱們能賺的銀子絕不會虧的。”
“我能做的也不多，就是守住災糧。江南大水要死的一兩個人，也不是一兩百人，而且成千上萬的人。我又能救多少人？”
“能救多少就多少吧……”淩殊羽沉沉地歎了口氣，“師父若是知道我見死不救，視眾生如草芥，怕是真的不會再認我這個徒弟了。”
說到底，淩殊羽還是在梵音寺受了佛教多年，又是拜在若了大師的座下，心中到底還是裝著眾生。
雲未靖默了默，還是沒再說出勸阻淩殊羽的話。
她執意要去做的事，他又怎麽能不讓她去呢？
“那你萬事小心，不要去有瘟疫的地方。”
“嗯。”淩殊羽點頭答應。
頓了頓，淩殊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看向雲未靖問道:“你今日可得空？”
“有事？”雲未靖揚了揚眉反問。
淩殊羽點了點頭，想起了那日除夕宴她在通神殿裏偷出來的古籍，那本關於記載長生術的書，讓她想起了師父說的話。
“我想再去一趟通神殿，一探究竟。”淩殊羽皺眉說道，“通神殿存在的時間和大齊一樣長，但是我從來不知道通神殿竟然在為皇上煉丹，研究長生術。”
雲未靖頓了頓，想起了那日除夕宴自己在通神殿救下了淩殊羽的事，皺眉問道:“你那日在通神殿偷了什麽？”
“一本書，關於長生術的書。”淩殊羽眉頭深鎖，“我必須去一探究竟。”
事關她師父說的話，她不敢大意:“你可能陪我走一遭？”
淩殊羽空有一身內力，卻到底沒有融會貫通，若是對上大祭司，怕是不容易脫身。
“好。”雲未靖點點頭，命秦奴拿來兩副人皮麵具，“謹慎些，若是遇上大祭司也好脫身。”
淩殊羽點點頭，接過人皮麵具戴上。
要去通神殿，首先要進宮。
淩殊羽直接遞了牌子要去思往殿看安嬅，直接帶著雲未靖坐馬車進了宮。
進了宮後，淩殊羽直接讓未奴去思往殿跟安嬅說一聲晚點到，然後就直接帶著雲未靖去了通神殿。
通神殿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淩殊羽帶著雲未靖熟門熟路地摸進了主殿的側室裏，依舊是滿地的藥渣子，隻是很多東西都已經搬離了原來地方。
淩殊羽皺眉看向雲未靖。
“跟我來。”雲未靖壓低了聲音，拉著淩殊羽走出側室，往主殿外的側殿走去。
“上次你夜探通神殿已經引起了大祭司的警覺，咱們到他平日住的側殿看看，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淩殊羽沉默著點點頭。
大祭司這個人她根本看不透。
大祭司的側殿並不大，淩殊羽看了一眼四周都沒有看到大祭司的身影。
見側殿無人，淩殊羽和雲未靖便小心翼翼地在大祭司的案桌上翻找了起來。
淩殊羽很快在案桌的一個暗盒裏找到了幾個排列整齊的瓷瓶。
淩殊羽轉頭看向雲未靖，詢問雲未靖的意思。
雲未靖皺著眉打開瓷瓶，一個個聞過去，然後放迴原位:“這裏有三瓶是烈性毒藥，還有兩瓶慢性毒藥，還有一瓶……應該是無毒的。”
“你懂毒？”淩殊羽吃驚地看著雲未靖。
雲未靖微微點頭:“在邊關的時候，老軍醫教我的，我懂得不多，隻能分出有毒無毒，以求防身罷了。”
淩殊羽點點頭，將暗盒恢複原樣。
上次她已經打草驚蛇了，這一迴必須得小心了。
“玉版宣……”雲未靖看著桌上一遝整齊的玉版宣，看了一眼淩殊羽，皆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猜疑。
淩殊羽剛想再翻找一下就突然被雲未靖拉進懷裏，躲進了一個暗處的角落。
淩殊羽一抬頭，就被雲未靖捂住了嘴，愣愣地靠在雲未靖的身上，臉上瞬間浮起兩朵紅雲。
“本祭司說了，此事本祭司自有分寸！女相派你過來，不是讓你來命令本祭司的！”
一道巨響，書架後麵的一個石門被打開，大祭司儼然一臉怒火地走了出來。
“上次長生術古籍被盜說明已經有人盯上了通神殿，你近日都不要再來了。”
大祭司對麵的人亦是麵色不善:“我也說了，我已經被淩殊羽撞見過一次了，還有一次不清楚有沒有被發現，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最好想清楚。”
“淩殊羽是命格不凡，本祭司已經告訴女相了，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出去……”
大祭司已經麵色不善，他對麵的人憤憤地瞪了大祭司一眼，拿上黑布蒙住了臉:“雖然女相讓我協助你，但你也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們兄弟已經都進了天牢！”
大祭司轉頭不去看那人。
那人無奈，隻得轉身離開。
淩殊羽抬頭看向雲未靖，皺了皺眉。
他們原本是想來找關於長生術的事，卻沒想到突然聽到了這麽一嘴。雖然言語之中透露的東西不多，但足夠說明和晉國奸細有勾結的人，是通神殿的大祭司，那個被乾豐帝深信不疑的大祭司。
淩殊羽現在都開始懷疑初雪祭是不是大祭司找出的借口，以讓國庫空虛。
隻是，她想不透為何深受乾豐帝信任的大祭司迴通敵叛國，千裏迢迢去個晉國女相勾結。這分明就是……費力不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