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說笑了，平陽侯府是誠心相邀，並無為難之心。”寧涵青微微頷首，有些頭疼。
雲宛和淩殊羽針鋒相對了三年，淩殊羽性子清傲，想來不屑與雲宛爭執。但今日，雲宛怕是踢到了鐵板了。
淩殊羽的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寧涵青:“那便好……”
淩殊羽這麽一出，讓在場所有夫人貴女都看明白了。這個從江南的宮家二小姐，是她淩殊羽護著的人，任何人不得欺辱。
等到淩殊羽坐迴位子上，寧涵青才直接冷著臉把雲宛帶去了後院。
淩殊羽本以為沒人會再來打擾她了，卻沒想到還有不死心的。
“這位……應該就是無瑕你從初雪祭上救下的孩子吧？”楊韻這一迴沒有把矛頭指向宮亦然，而是看向了一直安靜坐在淩殊羽身邊的赤顏。
赤眸紅發，沒有人比赤顏更好認了。
赤顏見有人指著自己，下意識就想上前咬掉那根手指，但想著淩殊羽每日的教誨，還是默默地往淩殊羽身後藏了藏。
這邊雖然眾夫人貴女都在聊自己的事，但耳朵卻在時刻注意著淩殊羽這邊的動靜。
“他叫淩赤顏。”淩殊羽摸了摸赤顏的腦袋，刻意加重了“淩”字的語調。
楊韻微微一愣，有些吃驚地看著淩殊羽:“姓淩？你讓他姓淩？”
要知道，楊韻也是宣王雲深收養的孩子，被乾豐帝親封離環郡主，但到底還是姓楊而不是姓雲，更不可能入雲氏族譜，上皇室通牒。
所以聽到淩殊羽的話後，楊韻吃驚的同時也是嫉妒的。
若是她有赤顏這樣的好運，她就能真真正正地成為皇家人了，也不用再每日患得患失了。
“上了族譜？”楊韻不死心地問道。
“嗯。”淩殊羽還是低著頭，摸著赤顏紅發，“日後，他便是淩王府堂堂正正的小公子。本郡主這次帶他出來，就是來給大家認認臉。”
“可是，他……”楊韻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赤顏，似乎有些眼紅，“他赤眸紅發，根本就是一個……就是一個怪物！”
淩殊羽端在手裏的茶盞往桌上狠狠一磕，臉色冷凝:“赤顏是得了哥哥的同意，親自帶著上了淩氏族譜的孩子，離環你這是有什麽異議嗎？”
對視上淩殊羽狠厲的眼神讓原本倍感不公的楊韻瞬間冷靜下來，仿佛從頭到腳被潑了一身冷水。
想到方才被淩殊羽懟得一絲顏麵不剩的雲煙和雲宛，楊韻連忙退了兩步，遠離了淩殊羽。
“姐姐……”赤顏一雙赤眸有些迷茫地看著淩殊羽，“為什麽她說我是怪物？”
赤顏常年流浪街頭，因著這雙異眸和紅發，被不少人排斥責罵過。“怪物”，是他聽過的最多的形容。
淩殊羽輕輕歎了口氣，拉住了赤顏冰冷的手，眉目溫婉:“因為她在嫉妒你，嫉妒你有她沒有的東西？”
溫熱的手輕柔地撫上了赤顏的眼角:“赤顏，你記住，你是淩王府的小公子，日後無人可說你是怪物了。”
“嗯。”赤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著淩殊羽的赤眸中隱隱有些笑意。
宮亦然看著眾人避之不及的模樣，皺了皺眉頭:“我怎麽看著，那些夫人貴女都視你為洪水猛獸？”
“洪水猛獸倒不至於。”淩殊羽輕輕嗤笑了一聲，給赤顏拿了快桂花糕，“不過是性子冷，不常與她們交談，所以都抱著觀望的態度罷了。”
“當真無礙？”宮亦然似乎還有些不信任淩殊羽說得這般風輕雲淡，“你方才對兩位公主不敬，更是直接得罪了兩個郡主……”
“亦然……”淩殊羽無奈地看著宮亦然，“我也是郡主，還是先帝親封的，比她們都高一個檔次好嗎？”
“可是淩王府也不宜樹敵太多呀。”宮亦然真的是為淩殊羽操碎了心了。
“沒事的。”淩殊羽微微失笑，耐心解釋道，“楊韻隻是宣王養女，宣王府與世無爭多年，不會為了一個外姓女而與淩王府作對的。而誠王府如今深受皇上猜疑，更不會輕易與人為敵。況且……哥哥手中還握著二十萬淩家軍呢，再練兩年就可以迴到父王當初的輝煌了。”
“還有……”淩殊羽頓了頓，抬眸瞥了一眼黎以歌的方向，眸色微沉，“這個才是真的不能得罪的。”
黎王府權勢滔天，真的不是說說的。如今朝堂之上，幾乎無人能與黎王爭鋒，黎玦說的話，乾豐帝都得思量再三。
不過聰明的人，從來不會莽撞地去得罪誰。
黎以歌似乎察覺了淩殊羽的目光，抬眸衝淩殊羽遙遙一笑，並未說話。
“罷了罷了，你有分寸就好。”淩王府的事，宮亦然也不好多說什麽，況且來之前她二姐就再三囑咐過，莫與淩殊羽以外的人交集太多。
京都的水渾，她淌不起。
平陽侯府到底也是侯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方氏又是二品誥命在身，她的壽辰，許多無品級在身的貴女都會展示才藝。畢竟……平陽侯府還有一個小世子，年方十七，尚未娶妻。
黎以歌從頭到尾都在看著這些姑娘展示才藝，長袖善舞地跟周圍搭話的夫人和貴女聊著，也沒有要上台的意思。
沒人再去找淩殊羽的麻煩了，方氏的目光便在眾貴女身上流連，看著個個姑娘都才情不凡，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不過在看那些貴女展示才藝時，方氏的目光卻時不時瞥一眼不遠處的黎以歌。
如今的黎以歌可是京都京都貴女之首，她的身後便是黎王府，誰不想和黎王府聯姻……
隻是，黎王似乎暫時不願將黎以歌嫁出去，而黎以歌自己更是無此意。
方氏有些遺憾地後悔目光。
“小羽。”宮亦然突然拉了拉淩殊羽的衣角，壓低了音量，“你妹妹呢？開宴就未見到她……”
淩殊羽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四周，果然沒有看到淩流的身影。
“木暖，你出去找找二小姐。”
人是她帶來的，總不能在她的手下出事。
“是。”木暖點點頭轉身悄悄退出人群。
雲宛和淩殊羽針鋒相對了三年，淩殊羽性子清傲，想來不屑與雲宛爭執。但今日，雲宛怕是踢到了鐵板了。
淩殊羽的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寧涵青:“那便好……”
淩殊羽這麽一出，讓在場所有夫人貴女都看明白了。這個從江南的宮家二小姐，是她淩殊羽護著的人，任何人不得欺辱。
等到淩殊羽坐迴位子上，寧涵青才直接冷著臉把雲宛帶去了後院。
淩殊羽本以為沒人會再來打擾她了，卻沒想到還有不死心的。
“這位……應該就是無瑕你從初雪祭上救下的孩子吧？”楊韻這一迴沒有把矛頭指向宮亦然，而是看向了一直安靜坐在淩殊羽身邊的赤顏。
赤眸紅發，沒有人比赤顏更好認了。
赤顏見有人指著自己，下意識就想上前咬掉那根手指，但想著淩殊羽每日的教誨，還是默默地往淩殊羽身後藏了藏。
這邊雖然眾夫人貴女都在聊自己的事，但耳朵卻在時刻注意著淩殊羽這邊的動靜。
“他叫淩赤顏。”淩殊羽摸了摸赤顏的腦袋，刻意加重了“淩”字的語調。
楊韻微微一愣，有些吃驚地看著淩殊羽:“姓淩？你讓他姓淩？”
要知道，楊韻也是宣王雲深收養的孩子，被乾豐帝親封離環郡主，但到底還是姓楊而不是姓雲，更不可能入雲氏族譜，上皇室通牒。
所以聽到淩殊羽的話後，楊韻吃驚的同時也是嫉妒的。
若是她有赤顏這樣的好運，她就能真真正正地成為皇家人了，也不用再每日患得患失了。
“上了族譜？”楊韻不死心地問道。
“嗯。”淩殊羽還是低著頭，摸著赤顏紅發，“日後，他便是淩王府堂堂正正的小公子。本郡主這次帶他出來，就是來給大家認認臉。”
“可是，他……”楊韻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赤顏，似乎有些眼紅，“他赤眸紅發，根本就是一個……就是一個怪物！”
淩殊羽端在手裏的茶盞往桌上狠狠一磕，臉色冷凝:“赤顏是得了哥哥的同意，親自帶著上了淩氏族譜的孩子，離環你這是有什麽異議嗎？”
對視上淩殊羽狠厲的眼神讓原本倍感不公的楊韻瞬間冷靜下來，仿佛從頭到腳被潑了一身冷水。
想到方才被淩殊羽懟得一絲顏麵不剩的雲煙和雲宛，楊韻連忙退了兩步，遠離了淩殊羽。
“姐姐……”赤顏一雙赤眸有些迷茫地看著淩殊羽，“為什麽她說我是怪物？”
赤顏常年流浪街頭，因著這雙異眸和紅發，被不少人排斥責罵過。“怪物”，是他聽過的最多的形容。
淩殊羽輕輕歎了口氣，拉住了赤顏冰冷的手，眉目溫婉:“因為她在嫉妒你，嫉妒你有她沒有的東西？”
溫熱的手輕柔地撫上了赤顏的眼角:“赤顏，你記住，你是淩王府的小公子，日後無人可說你是怪物了。”
“嗯。”赤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著淩殊羽的赤眸中隱隱有些笑意。
宮亦然看著眾人避之不及的模樣，皺了皺眉頭:“我怎麽看著，那些夫人貴女都視你為洪水猛獸？”
“洪水猛獸倒不至於。”淩殊羽輕輕嗤笑了一聲，給赤顏拿了快桂花糕，“不過是性子冷，不常與她們交談，所以都抱著觀望的態度罷了。”
“當真無礙？”宮亦然似乎還有些不信任淩殊羽說得這般風輕雲淡，“你方才對兩位公主不敬，更是直接得罪了兩個郡主……”
“亦然……”淩殊羽無奈地看著宮亦然，“我也是郡主，還是先帝親封的，比她們都高一個檔次好嗎？”
“可是淩王府也不宜樹敵太多呀。”宮亦然真的是為淩殊羽操碎了心了。
“沒事的。”淩殊羽微微失笑，耐心解釋道，“楊韻隻是宣王養女，宣王府與世無爭多年，不會為了一個外姓女而與淩王府作對的。而誠王府如今深受皇上猜疑，更不會輕易與人為敵。況且……哥哥手中還握著二十萬淩家軍呢，再練兩年就可以迴到父王當初的輝煌了。”
“還有……”淩殊羽頓了頓，抬眸瞥了一眼黎以歌的方向，眸色微沉，“這個才是真的不能得罪的。”
黎王府權勢滔天，真的不是說說的。如今朝堂之上，幾乎無人能與黎王爭鋒，黎玦說的話，乾豐帝都得思量再三。
不過聰明的人，從來不會莽撞地去得罪誰。
黎以歌似乎察覺了淩殊羽的目光，抬眸衝淩殊羽遙遙一笑，並未說話。
“罷了罷了，你有分寸就好。”淩王府的事，宮亦然也不好多說什麽，況且來之前她二姐就再三囑咐過，莫與淩殊羽以外的人交集太多。
京都的水渾，她淌不起。
平陽侯府到底也是侯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方氏又是二品誥命在身，她的壽辰，許多無品級在身的貴女都會展示才藝。畢竟……平陽侯府還有一個小世子，年方十七，尚未娶妻。
黎以歌從頭到尾都在看著這些姑娘展示才藝，長袖善舞地跟周圍搭話的夫人和貴女聊著，也沒有要上台的意思。
沒人再去找淩殊羽的麻煩了，方氏的目光便在眾貴女身上流連，看著個個姑娘都才情不凡，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不過在看那些貴女展示才藝時，方氏的目光卻時不時瞥一眼不遠處的黎以歌。
如今的黎以歌可是京都京都貴女之首，她的身後便是黎王府，誰不想和黎王府聯姻……
隻是，黎王似乎暫時不願將黎以歌嫁出去，而黎以歌自己更是無此意。
方氏有些遺憾地後悔目光。
“小羽。”宮亦然突然拉了拉淩殊羽的衣角，壓低了音量，“你妹妹呢？開宴就未見到她……”
淩殊羽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四周，果然沒有看到淩流的身影。
“木暖，你出去找找二小姐。”
人是她帶來的，總不能在她的手下出事。
“是。”木暖點點頭轉身悄悄退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