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殊羽最後還是被雲未靖拉起來吃了頓飯，臨走前淩殊羽看著那掌櫃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隻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是雲未靖一路將淩殊羽送迴了淩王府，看著淩殊羽進了王府方才離去，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淩殊羽一走進無瑕院，便看到淩驚鴻坐在那樺樹下煮茶等著她。
“迴來了。”淩驚鴻淡淡地瞥了淩殊羽一眼，麵色波瀾不驚，手中的動作不停。
“嗯。”淩殊羽輕輕應了一聲，下意識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木漸等人。
木漸皺著眉衝淩殊羽使了個眼色。
“坐。”淩驚鴻沉聲對淩殊羽說道。
淩殊羽暗暗歎了口氣，抬步坐在了淩驚鴻對麵。
“哥哥……”
“你院子裏的這些花草聽說搬來有些時候了，本王竟絲毫不知。”淩驚鴻沒待淩殊羽說話，便掃了一眼四周的花草。
分明是寒冬淩雪，卻好似溫暖如春。
淩殊羽自知理虧，低著頭不言語。
見淩殊羽緊低著頭，淩驚鴻輕輕歎了口氣，不再陰陽怪氣，沉聲問道:“羽兒，你同靖王很熟？”
淩殊羽頓了頓，低著頭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輕聲迴應:“是。”
前世，就是淩驚鴻衝進烈火之中將她救出，她自然信得過他。
“什麽時候認識的？”淩驚鴻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家妹子啥時候被雲未靖勾去的。
淩殊羽頓了頓:“很早。”
早在前世就已認識，但是她不能說。
“關係很好？”淩驚鴻的眉目微涼，緊緊盯著淩殊羽。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很熟……”
“多熟？”淩驚鴻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絲絲怒氣。
淩殊羽微微抬頭看著淩驚鴻，那雙與淩驚鴻極為相似的鳳眸中帶著點點驚異:“哥哥？”
淩驚鴻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耐，語重心長地說道:“羽兒，你可還記得你的小字？”
淩殊羽愣了愣，點了點頭:“記得，父王賜單字一個‘辭’。”
原本在淩殊羽五歲前都是沒有字的，是後來查出了鳳命在身，先淩王要將淩殊羽送去梵音寺，為淩殊羽向先帝要了個“無瑕”為封號，自己又給了淩殊羽取了個字。
這件事已經有些久遠了，久遠到若不是聽到雲未靖對淩殊羽的稱唿，淩驚鴻都快不記得淩殊羽還有這麽一個字了。
淩驚鴻的臉色越發暗沉:“那你可知，女子的小字不可隨意告訴他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兄長，便隻有未來夫君才可知曉？”
淩殊羽愣愣地看著淩驚鴻，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那你告訴哥哥，雲未靖是如何知道你的小字的？”
淩殊羽:“……”
淩驚鴻頓了頓，繼續說道:“今日下朝雲未靖喚住本王的時候，分明喚了你……阿辭。”
淩殊羽心頭微驚，突然反應了過來，今晨雲未靖確實喚了她阿辭，並且一直以來都是喚她阿辭，甚至……
當初他救了她，也是換她阿辭！
可是，她不曾記得自己跟雲未靖說過自己的小字，甚至她自己都快忘記了這個小字，
“哥哥……”淩殊羽有些無措地看向淩驚鴻，“我……並未同雲未靖說過我的小字。”
淩驚鴻輕輕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羽兒，你要知道，雲未靖姓雲，是雲氏皇室的人。”
“我知道……”
“那你可還記得父王的死與雲氏皇室脫不了幹係？”淩驚鴻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淩厲了。
淩殊羽袖下的雙手微微捏緊，低著頭，沉沉地應了一聲:“記得。”
“本王怕你是忘了！”
淩殊羽微微一頓，麵對淩驚鴻的怒意，緩緩抬起頭，鳳眸深處一片清冷，宛若深不見底的鏡湖，波瀾不驚。
如此清冷的目光忽地讓淩驚鴻的心頭一涼，心中怒火宛若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了下來。
“哥哥且放心。”淩殊羽眉目微垂，長長的睫羽輕扇，“我有分寸的，雲未靖絕不可能會害我。”
淩驚鴻頓了頓，看著淩殊羽已經冷透了的臉色，張了張嘴還是咽下原本打算的勸阻。
他知道自個兒這個妹妹的性子，她認定的事，若不撞上南牆，是絕不會迴頭的。同樣的，她認定的人，若不是那人背叛她，她就絕不會先背棄別人。
雲未靖……已經被她認定了。
沉默了許久，淩驚鴻才緩緩開口:“羽兒，你如今身肩擔著淩王府近半的責任，本王希望你行事能小心為上。”
淩殊羽眉目清冷，微微頷首，迴答道:“我知道。”
淩驚鴻看了一眼淩殊羽已經冷下來的臉色，也知道自己不宜再多言，站起身:“本王那邊還有事，你……再好好想想吧。”
和淩殊羽說了這麽多，淩殊羽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著實讓淩驚鴻窩火得很。
淩殊羽低著頭隻管沉默著，也不應聲。
淩驚鴻重重地歎了口氣，抬步離開了無瑕院。
“郡主……”木晴等人見淩殊羽臉色不善，忐忑地緩步走過來。
淩殊羽鳳眸薄涼，忽地將手中的茶盞一鬆，任它砸落在雪地上，灑出裏麵的熱水。
“跪下。”淩殊羽的聲音很輕，輕淡得仿佛沒有一絲怒氣。
木漸最先反應過來，拉著木訥的木晴就跪了下來。
淩殊羽微微抬眸看向跪著的四個丫鬟，眸色冰冷:“院子裏的花草的事，是誰同哥哥說的？”
一聽這話，木漸等人就知道淩殊羽是要算賬了。
淩殊羽的眼中容不得沙子，靖王一事算是例外，但不代表她容得下無瑕院內有吃裏扒外的人。
“怎麽？沒人知道？”淩殊羽見無人應答，淡淡地挑了挑眉，薄唇扯出一抹輕冽的冷笑。
“還是說一個個都不想在無瑕院呆了？”
“是院子裏的一個三等丫鬟小橘。”木錯依舊冷這張臉，目不斜視，絲毫不理會木暖和木晴的目光，“她曾與王爺有一段談話。”
“小橘呢？”淩殊羽微微抬眸。
無瑕院的丫鬟奴才有不少，淩殊羽根本不知道哪一個是小橘。
跪著的四個大丫鬟依舊沒有應聲的，淩殊羽目光瞬間冷凝:“莫讓本郡主再問第二次。”
“現在……許是在廚房。”木漸低著頭迴答道，“郡主可是要見小橘？”
但是雲未靖一路將淩殊羽送迴了淩王府，看著淩殊羽進了王府方才離去，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淩殊羽一走進無瑕院，便看到淩驚鴻坐在那樺樹下煮茶等著她。
“迴來了。”淩驚鴻淡淡地瞥了淩殊羽一眼，麵色波瀾不驚，手中的動作不停。
“嗯。”淩殊羽輕輕應了一聲，下意識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木漸等人。
木漸皺著眉衝淩殊羽使了個眼色。
“坐。”淩驚鴻沉聲對淩殊羽說道。
淩殊羽暗暗歎了口氣，抬步坐在了淩驚鴻對麵。
“哥哥……”
“你院子裏的這些花草聽說搬來有些時候了，本王竟絲毫不知。”淩驚鴻沒待淩殊羽說話，便掃了一眼四周的花草。
分明是寒冬淩雪，卻好似溫暖如春。
淩殊羽自知理虧，低著頭不言語。
見淩殊羽緊低著頭，淩驚鴻輕輕歎了口氣，不再陰陽怪氣，沉聲問道:“羽兒，你同靖王很熟？”
淩殊羽頓了頓，低著頭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輕聲迴應:“是。”
前世，就是淩驚鴻衝進烈火之中將她救出，她自然信得過他。
“什麽時候認識的？”淩驚鴻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家妹子啥時候被雲未靖勾去的。
淩殊羽頓了頓:“很早。”
早在前世就已認識，但是她不能說。
“關係很好？”淩驚鴻的眉目微涼，緊緊盯著淩殊羽。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很熟……”
“多熟？”淩驚鴻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絲絲怒氣。
淩殊羽微微抬頭看著淩驚鴻，那雙與淩驚鴻極為相似的鳳眸中帶著點點驚異:“哥哥？”
淩驚鴻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耐，語重心長地說道:“羽兒，你可還記得你的小字？”
淩殊羽愣了愣，點了點頭:“記得，父王賜單字一個‘辭’。”
原本在淩殊羽五歲前都是沒有字的，是後來查出了鳳命在身，先淩王要將淩殊羽送去梵音寺，為淩殊羽向先帝要了個“無瑕”為封號，自己又給了淩殊羽取了個字。
這件事已經有些久遠了，久遠到若不是聽到雲未靖對淩殊羽的稱唿，淩驚鴻都快不記得淩殊羽還有這麽一個字了。
淩驚鴻的臉色越發暗沉:“那你可知，女子的小字不可隨意告訴他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兄長，便隻有未來夫君才可知曉？”
淩殊羽愣愣地看著淩驚鴻，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那你告訴哥哥，雲未靖是如何知道你的小字的？”
淩殊羽:“……”
淩驚鴻頓了頓，繼續說道:“今日下朝雲未靖喚住本王的時候，分明喚了你……阿辭。”
淩殊羽心頭微驚，突然反應了過來，今晨雲未靖確實喚了她阿辭，並且一直以來都是喚她阿辭，甚至……
當初他救了她，也是換她阿辭！
可是，她不曾記得自己跟雲未靖說過自己的小字，甚至她自己都快忘記了這個小字，
“哥哥……”淩殊羽有些無措地看向淩驚鴻，“我……並未同雲未靖說過我的小字。”
淩驚鴻輕輕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羽兒，你要知道，雲未靖姓雲，是雲氏皇室的人。”
“我知道……”
“那你可還記得父王的死與雲氏皇室脫不了幹係？”淩驚鴻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淩厲了。
淩殊羽袖下的雙手微微捏緊，低著頭，沉沉地應了一聲:“記得。”
“本王怕你是忘了！”
淩殊羽微微一頓，麵對淩驚鴻的怒意，緩緩抬起頭，鳳眸深處一片清冷，宛若深不見底的鏡湖，波瀾不驚。
如此清冷的目光忽地讓淩驚鴻的心頭一涼，心中怒火宛若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了下來。
“哥哥且放心。”淩殊羽眉目微垂，長長的睫羽輕扇，“我有分寸的，雲未靖絕不可能會害我。”
淩驚鴻頓了頓，看著淩殊羽已經冷透了的臉色，張了張嘴還是咽下原本打算的勸阻。
他知道自個兒這個妹妹的性子，她認定的事，若不撞上南牆，是絕不會迴頭的。同樣的，她認定的人，若不是那人背叛她，她就絕不會先背棄別人。
雲未靖……已經被她認定了。
沉默了許久，淩驚鴻才緩緩開口:“羽兒，你如今身肩擔著淩王府近半的責任，本王希望你行事能小心為上。”
淩殊羽眉目清冷，微微頷首，迴答道:“我知道。”
淩驚鴻看了一眼淩殊羽已經冷下來的臉色，也知道自己不宜再多言，站起身:“本王那邊還有事，你……再好好想想吧。”
和淩殊羽說了這麽多，淩殊羽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著實讓淩驚鴻窩火得很。
淩殊羽低著頭隻管沉默著，也不應聲。
淩驚鴻重重地歎了口氣，抬步離開了無瑕院。
“郡主……”木晴等人見淩殊羽臉色不善，忐忑地緩步走過來。
淩殊羽鳳眸薄涼，忽地將手中的茶盞一鬆，任它砸落在雪地上，灑出裏麵的熱水。
“跪下。”淩殊羽的聲音很輕，輕淡得仿佛沒有一絲怒氣。
木漸最先反應過來，拉著木訥的木晴就跪了下來。
淩殊羽微微抬眸看向跪著的四個丫鬟，眸色冰冷:“院子裏的花草的事，是誰同哥哥說的？”
一聽這話，木漸等人就知道淩殊羽是要算賬了。
淩殊羽的眼中容不得沙子，靖王一事算是例外，但不代表她容得下無瑕院內有吃裏扒外的人。
“怎麽？沒人知道？”淩殊羽見無人應答，淡淡地挑了挑眉，薄唇扯出一抹輕冽的冷笑。
“還是說一個個都不想在無瑕院呆了？”
“是院子裏的一個三等丫鬟小橘。”木錯依舊冷這張臉，目不斜視，絲毫不理會木暖和木晴的目光，“她曾與王爺有一段談話。”
“小橘呢？”淩殊羽微微抬眸。
無瑕院的丫鬟奴才有不少，淩殊羽根本不知道哪一個是小橘。
跪著的四個大丫鬟依舊沒有應聲的，淩殊羽目光瞬間冷凝:“莫讓本郡主再問第二次。”
“現在……許是在廚房。”木漸低著頭迴答道，“郡主可是要見小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