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殊羽迴到魏貴妃的來儀殿時已經很晚了，木漸和木錯看著淩殊羽麵色不對勁，卻又不敢多問。
淩殊羽甚至沒有準許兩人進屋服侍，隻是自顧自關上了門，找了一個下意識覺得安全的地方，把自己縮成一團，連燭火都沒有點亮。
木漸和木錯麵麵相覷，心中擔憂不已卻又不敢貿然打擾淩殊羽惹來了怒火。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靜讓淩殊羽一直提著的心仿佛找到了安適之處。
淩殊羽就這麽蜷縮著，大腦放空地看著眼前的漆黑，就這麽一直呆到天蒙蒙亮。
“木錯。”木漸一整晚眉頭都沒有鬆開過，看向木錯，“你說郡主這是怎麽了？去了一趟思往殿就成了這副模樣。”
木錯冷眸微微在緊閉的房門上頓了頓，輕輕搖了搖頭。
“那……靖王？”木漸剛想再說些什麽，就看到了雲未靖的身影匆匆出現在了眼前。
“人呢？”雲未靖冷沉著俊臉，步履匆匆而至。
木漸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雲未靖就已經推門而入了。
“哎！”木漸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拉住雲未靖，卻被木錯一把攔下。
木漸錯愕地看向木錯:“你在做什麽？”
木錯微微斂眸，沒有同木漸對視，隻淡淡地說道:“靖王不會傷主子的。”
木漸一把撥開木錯的手，衝了進去，看著空無一人的內室目瞪口呆:“人呢？”
雲未靖環視了一眼四周，突然大步走向衣櫃，一把拉開櫃門。
突如其來的強光，讓長時間處於黑暗的淩殊羽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雲未靖微微鬆了一口氣，衝淩殊羽伸出手:“阿辭，出來。”
淩殊羽緩緩抬頭看向雲未靖，又木訥地看向他伸出的手，然後緩緩移開視線。
雲未靖微微愣了愣，彎腰蹲下身，和淩殊羽平視，用盡量輕柔的聲音說道:“阿辭，我們出來好不好？”
淩殊羽又慢慢抬眸看向雲未靖，目光在雲未靖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後又緩緩垂下。
“阿辭！”雲未靖一把扣住淩殊羽的手腕，眸色微沉，“你看著我，出來好不好？”
淩殊羽再次抬眸看向雲未靖，鳳眸中似乎彌漫著一層薄霧，讓雲未靖看不透。
淩殊羽頓了頓，依舊沉默。其實她也沒有很害怕什麽，她隻是想一個人呆著，不去看外麵的肮髒。
“我不想出去。”
淩殊羽的聲音因為長時間沒有進水，顯得有些沙啞了。
雲未靖輕輕歎了口氣，緊握了淩殊羽的右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壞，你過來，來我身邊，我抱你。”
淩殊羽一愣，看著被緊緊握著的右手，源源不斷地傳來絲絲暖意，淩殊羽幾乎下意識地迴握那隻手，再看向雲未靖的眼中多了幾分信任。
雲未靖亦是察覺了淩殊羽的小動作，伸出另一隻手直接將淩殊羽從衣櫃裏抱了出來。
“這……”饒是沉穩如木漸看到這一幕也被震驚到了。
淩殊羽眉目微垂，不去看旁的人，依舊沉默著。
“去備些膳食。”雲未靖沒有帶人過來，便很不客氣地吩咐了木漸。
木漸微微一愣，看了一眼默認了雲未靖的話的淩殊羽，轉身離開。
“木錯，你去告訴顧大人一聲，今日郡主身子不適，便不去理寺了。”木漸輕輕歎了口氣，雖然不明白淩殊羽和雲未靖是什麽情況，但還是吩咐道。
“好。”木錯瞥了一眼屋內，轉身消失在宮牆之間。
淩殊羽沉默著，雲未靖就靜靜地陪著她。
看著淩殊羽一口一口用掉木漸端來的早膳，雲未靖才伸手輕輕揉了揉淩殊羽的腦袋:“別怕，沒事了。”
“雲未靖……”淩殊羽靜靜地看著雲未靖，鳳眸中有些難得的堅決，“我想救她。”
“好。”雲未靖輕輕點了點頭，“那就救她。”
“你幫我……”淩殊羽伸手拽進雲未靖的衣袖。她知道，憑她的能耐，根本不可能救出安嬅。
“好。”雲未靖溫柔地看著淩殊羽，嘴角勾著寵溺的笑容，“我幫你。”
淩殊羽頓了頓，微微垂眸:“近幾日京都的難民越來越多了，朝堂上應該已經吵翻了吧？”
談到正事，雲未靖嘴角的笑意微斂，輕輕點頭“江南之地還好，就是北邊……雪下得太大，和我們想的一樣，雪壓倒了房屋，很多百姓流離失所。朝廷如今正急著賑災……偏偏那些糧商一哄而起，抬高了糧架，百姓苦不堪言。”
“這麽快嗎？”淩殊羽微微愣神，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我是不是做錯了？”
“哪裏錯了？”雲未靖揉了揉淩殊羽的腦袋，柔聲問道。
“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如果朝廷提前有所準備的話就不會……”
“阿辭！”雲未靖的臉色忽地冷肅了下來，直接打斷了淩殊羽的話，“你以後莫再這麽想了。這場雪災本來就是要發生的，我們的歸來是意外，兩者並不相幹。況且……就算你說了，皇上會信嗎？天下百姓會信嗎？半個月前，他們可還在大興土木地舉辦初雪祭，若沒有初雪祭，國庫至於拿不出足夠的災銀嗎？”
“阿辭，莫把所有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天降暴雪，與你無關。”
淩殊羽愣愣地看著雲未靖，沉默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站在皇上正對災銀的事焦頭爛額，你也不必急著刺殺一案，顧長翎能爬到大理寺少卿的這個位子，靠的可不是輔國公府嫡長孫的名頭。”趁著這會兒有時間，雲未靖要把該囑咐的都囑咐了，不然看著她忙裏忙外的，他也著實心疼。
“安嬅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淩殊羽頓了頓，抬頭看向雲未靖。
“是。”雲未靖輕輕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這宮裏，哪能沒些醃臢事，我本來也沒想讓你管……”
“若是此事沒有發生在我眼前，我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可是……”
那般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就發生在她眼前，她忍不了……
“你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吧，我陪著你。”
淩殊羽甚至沒有準許兩人進屋服侍，隻是自顧自關上了門，找了一個下意識覺得安全的地方，把自己縮成一團，連燭火都沒有點亮。
木漸和木錯麵麵相覷，心中擔憂不已卻又不敢貿然打擾淩殊羽惹來了怒火。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靜讓淩殊羽一直提著的心仿佛找到了安適之處。
淩殊羽就這麽蜷縮著，大腦放空地看著眼前的漆黑，就這麽一直呆到天蒙蒙亮。
“木錯。”木漸一整晚眉頭都沒有鬆開過，看向木錯，“你說郡主這是怎麽了？去了一趟思往殿就成了這副模樣。”
木錯冷眸微微在緊閉的房門上頓了頓，輕輕搖了搖頭。
“那……靖王？”木漸剛想再說些什麽，就看到了雲未靖的身影匆匆出現在了眼前。
“人呢？”雲未靖冷沉著俊臉，步履匆匆而至。
木漸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雲未靖就已經推門而入了。
“哎！”木漸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拉住雲未靖，卻被木錯一把攔下。
木漸錯愕地看向木錯:“你在做什麽？”
木錯微微斂眸，沒有同木漸對視，隻淡淡地說道:“靖王不會傷主子的。”
木漸一把撥開木錯的手，衝了進去，看著空無一人的內室目瞪口呆:“人呢？”
雲未靖環視了一眼四周，突然大步走向衣櫃，一把拉開櫃門。
突如其來的強光，讓長時間處於黑暗的淩殊羽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雲未靖微微鬆了一口氣，衝淩殊羽伸出手:“阿辭，出來。”
淩殊羽緩緩抬頭看向雲未靖，又木訥地看向他伸出的手，然後緩緩移開視線。
雲未靖微微愣了愣，彎腰蹲下身，和淩殊羽平視，用盡量輕柔的聲音說道:“阿辭，我們出來好不好？”
淩殊羽又慢慢抬眸看向雲未靖，目光在雲未靖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後又緩緩垂下。
“阿辭！”雲未靖一把扣住淩殊羽的手腕，眸色微沉，“你看著我，出來好不好？”
淩殊羽再次抬眸看向雲未靖，鳳眸中似乎彌漫著一層薄霧，讓雲未靖看不透。
淩殊羽頓了頓，依舊沉默。其實她也沒有很害怕什麽，她隻是想一個人呆著，不去看外麵的肮髒。
“我不想出去。”
淩殊羽的聲音因為長時間沒有進水，顯得有些沙啞了。
雲未靖輕輕歎了口氣，緊握了淩殊羽的右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壞，你過來，來我身邊，我抱你。”
淩殊羽一愣，看著被緊緊握著的右手，源源不斷地傳來絲絲暖意，淩殊羽幾乎下意識地迴握那隻手，再看向雲未靖的眼中多了幾分信任。
雲未靖亦是察覺了淩殊羽的小動作，伸出另一隻手直接將淩殊羽從衣櫃裏抱了出來。
“這……”饒是沉穩如木漸看到這一幕也被震驚到了。
淩殊羽眉目微垂，不去看旁的人，依舊沉默著。
“去備些膳食。”雲未靖沒有帶人過來，便很不客氣地吩咐了木漸。
木漸微微一愣，看了一眼默認了雲未靖的話的淩殊羽，轉身離開。
“木錯，你去告訴顧大人一聲，今日郡主身子不適，便不去理寺了。”木漸輕輕歎了口氣，雖然不明白淩殊羽和雲未靖是什麽情況，但還是吩咐道。
“好。”木錯瞥了一眼屋內，轉身消失在宮牆之間。
淩殊羽沉默著，雲未靖就靜靜地陪著她。
看著淩殊羽一口一口用掉木漸端來的早膳，雲未靖才伸手輕輕揉了揉淩殊羽的腦袋:“別怕，沒事了。”
“雲未靖……”淩殊羽靜靜地看著雲未靖，鳳眸中有些難得的堅決，“我想救她。”
“好。”雲未靖輕輕點了點頭，“那就救她。”
“你幫我……”淩殊羽伸手拽進雲未靖的衣袖。她知道，憑她的能耐，根本不可能救出安嬅。
“好。”雲未靖溫柔地看著淩殊羽，嘴角勾著寵溺的笑容，“我幫你。”
淩殊羽頓了頓，微微垂眸:“近幾日京都的難民越來越多了，朝堂上應該已經吵翻了吧？”
談到正事，雲未靖嘴角的笑意微斂，輕輕點頭“江南之地還好，就是北邊……雪下得太大，和我們想的一樣，雪壓倒了房屋，很多百姓流離失所。朝廷如今正急著賑災……偏偏那些糧商一哄而起，抬高了糧架，百姓苦不堪言。”
“這麽快嗎？”淩殊羽微微愣神，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我是不是做錯了？”
“哪裏錯了？”雲未靖揉了揉淩殊羽的腦袋，柔聲問道。
“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如果朝廷提前有所準備的話就不會……”
“阿辭！”雲未靖的臉色忽地冷肅了下來，直接打斷了淩殊羽的話，“你以後莫再這麽想了。這場雪災本來就是要發生的，我們的歸來是意外，兩者並不相幹。況且……就算你說了，皇上會信嗎？天下百姓會信嗎？半個月前，他們可還在大興土木地舉辦初雪祭，若沒有初雪祭，國庫至於拿不出足夠的災銀嗎？”
“阿辭，莫把所有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天降暴雪，與你無關。”
淩殊羽愣愣地看著雲未靖，沉默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站在皇上正對災銀的事焦頭爛額，你也不必急著刺殺一案，顧長翎能爬到大理寺少卿的這個位子，靠的可不是輔國公府嫡長孫的名頭。”趁著這會兒有時間，雲未靖要把該囑咐的都囑咐了，不然看著她忙裏忙外的，他也著實心疼。
“安嬅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淩殊羽頓了頓，抬頭看向雲未靖。
“是。”雲未靖輕輕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這宮裏，哪能沒些醃臢事，我本來也沒想讓你管……”
“若是此事沒有發生在我眼前，我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可是……”
那般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就發生在她眼前，她忍不了……
“你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吧，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