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麽這麽冷？”雲未靖握著淩殊羽的手微微皺眉，搓了搓淩殊羽的手，然後塞進了自己的懷裏。
“你……”淩殊羽雖然看不見，但還是能感覺到雲未靖的動作，夜幕之下的臉色噌地紅了起來。
“不……不用了。”淩殊羽連忙抽出自己的手，眸光微閃，“我就是這樣懼寒的體質。”
雲未靖看了看已經空了的雙手，微微垂眸，按著淩殊羽的肩頭就往下壓:“行，那先坐著……”
淩殊羽的身體瞬間僵直，下意識用手去試探觸碰雲未靖口中的可以坐的地方。
雲未靖的手忽地一頓，愣愣地看著淩殊羽僵直小心的動作，心猛地一沉，抬手在淩殊羽的眼前晃了晃。
淩殊羽的動作亦瞬間停了下來。她雖然看不見，但能夠感覺到麵前氣流的波動。
摘星樓頂突然一片死寂。
“什……什麽時候的事？”最終還是雲未靖先開了口。
淩殊羽頓了頓，抬手輕輕拽住雲未靖的衣角，一臉忐忑地抬頭看向雲未靖，即使明知什麽都看不見:“你……莫要同他人講起此事。”
“什麽時候的事？”雲未靖的聲音微冷，臉色肅沉，還帶著三分執拗。
淩殊羽微微抿唇，微微垂首，睫羽輕顫:“迴來以後就這樣了。白天無礙，隻是晚上看不見東西罷了。”
雲未靖眉頭緊皺，直接坐在了淩殊羽的身旁，溫熱的手輕輕觸碰上了淩殊羽的眼角，突然就能理解她方才的不安了。
“本王會替你想法子的。”
似乎是承諾，也似乎是安慰。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而淩殊羽，亦是緊緊攥著雲未靖的衣角不曾放手。此刻的她，處於一個讓她自己裏不放心的處境，她會下意識地抓住自己潛意識裏相信的東西來給予自己一些安全感。
雲未靖眸色暗沉地看了一眼在隱藏在暗處的烏奴。
烏奴被雲未靖那一眼，驚得趕緊去通知秦奴去了。
沒過一會兒，淩殊羽隱隱能看見在整個京都城內的各個角落升倍看點火光，緩緩地隨風上升。
越來越多的火光，搖搖晃晃升向高空，星星碎碎的分布在每一個角落，竟讓淩殊羽有一種滿城星火的感覺。
“那是……孔明燈？”淩殊羽在黑暗中看不見周圍的人和物，但能看見那點點的火光。
能隨風直上九天的，除了孔明燈，她想不出其他東西。
“不是。”誰知雲未靖竟搖了搖頭，否認了淩殊羽的答案。
“那是星星，你要的星星。”
淩殊羽微微一愣，鳳眸中隱隱閃著光芒，借著周圍升起的燈光，淩殊羽一眼望見了雲未靖眸中的深情和寵溺。
如烈火炙手，淩殊羽下意識地移開目光，看著那滿城的辰光，心中隱隱有些雀躍。
萬盞燈火似辰光，皆為她一人而升。
“如何？可還滿意？”雲未靖淡淡地看向那被燈火籠罩的京都城。
淩殊羽透徹的鳳眸中仿佛有冰雪初融的聲音:“無可比擬。”
雲未靖嘴角含著寵溺的淺笑，墨眸中是似海的深情:“本王聽說民間常以流火之星許願，如今本王贈你這滿城星火，許你一世長安。”
淩殊羽微微頷首，錯過雲未靖的目光，輕聲說道:“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雲未靖輕輕撩起淩殊羽的一縷青絲，別在她的耳後，“此處地高，風雪大，可要迴去？”
“你用過晚膳了嗎？”
“什麽？”雲未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淩殊羽的意思。
“天子祭結束後你該是未來得及用晚膳吧？”淩殊羽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意思，“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這一迴雲未靖聽懂了淩殊羽的意思，輕笑著點點頭。
淩殊羽輕輕扣住雲未靖的手腕，輕輕幾步飛躍，直接拉著雲未靖從摘星樓頂飛落。
“不是說看不見嗎？”雲未靖挑了挑眉，看著淩殊羽矯健的身姿。
“怕什麽？”到了地麵便有了燈火，淩殊羽的臉上盡是自信，“本郡主即便瞧不見，也不會馬失前蹄的。何況……”
“何況如何？”雲未靖欺身上前，與淩殊羽靠得極近。
淩殊羽眉眼微斂，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半步:“何況這不有你這尊大佛在麽？摔不著本郡主。”
雲未靖挑了挑眉，竟頗為認同地點點頭。
“走，就在前麵。”淩殊羽拉著雲未靖就往前走，讓雲未靖身後的秦奴和烏奴一臉茫然和震驚。
“老伯，來兩碗扁食！”淩殊羽似乎極為熟絡地坐在了一個小攤鋪前。
“你常來？”雲未靖看著淩殊羽熟絡的動作，挑了挑眉梢。
淩殊羽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然後聲音微沉:“五歲以前，哥哥常常會帶我遛出府來這吃扁食。我也不清楚九年過去了這攤子還開著沒，這次來也是抱著僥幸心理的。”
“拉這攤子的是一個老伯和一個老婆婆，他們原本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女兒早年嫁了人，兒子……參了軍就再沒有消息了。兩老人就是圖糊個口。”
在淩殊羽給雲未靖解釋時，老伯已經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扁食上來了。
“聽這姑娘這話，是老客人了？可老朽看姑娘眼生得很。”老伯長著一張和藹的臉，見人就笑，甚是親和。
淩殊羽亦是笑著點點頭:“難怪老伯見我麵生，我離開了京都數年了，以前倒是常來。這迴是帶朋友來嚐嚐味道的。”
“是嘛？既然是老客人了那老朽少收你兩文錢，以後常來啊！”老伯笑著給淩殊羽端來了醋。
“可要加醋？”淩殊羽偏頭看向雲未靖。
“不了。”雲未靖淡淡地搖了搖頭。
淩殊羽點點頭，給自己的碗裏加了些，又看向老伯:“老伯，老婆婆呢？怎麽不見她來幫忙了？”
老伯手中的動作一頓，輕輕歎了口氣:“今年雪大，老婆子身體受不住了，這不，老朽就是為了賺些藥錢才等到這麽晚的。”
淩殊羽看了看四周，果然沒幾家店鋪沒有打烊了。
“你……”淩殊羽雖然看不見，但還是能感覺到雲未靖的動作，夜幕之下的臉色噌地紅了起來。
“不……不用了。”淩殊羽連忙抽出自己的手，眸光微閃，“我就是這樣懼寒的體質。”
雲未靖看了看已經空了的雙手，微微垂眸，按著淩殊羽的肩頭就往下壓:“行，那先坐著……”
淩殊羽的身體瞬間僵直，下意識用手去試探觸碰雲未靖口中的可以坐的地方。
雲未靖的手忽地一頓，愣愣地看著淩殊羽僵直小心的動作，心猛地一沉，抬手在淩殊羽的眼前晃了晃。
淩殊羽的動作亦瞬間停了下來。她雖然看不見，但能夠感覺到麵前氣流的波動。
摘星樓頂突然一片死寂。
“什……什麽時候的事？”最終還是雲未靖先開了口。
淩殊羽頓了頓，抬手輕輕拽住雲未靖的衣角，一臉忐忑地抬頭看向雲未靖，即使明知什麽都看不見:“你……莫要同他人講起此事。”
“什麽時候的事？”雲未靖的聲音微冷，臉色肅沉，還帶著三分執拗。
淩殊羽微微抿唇，微微垂首，睫羽輕顫:“迴來以後就這樣了。白天無礙，隻是晚上看不見東西罷了。”
雲未靖眉頭緊皺，直接坐在了淩殊羽的身旁，溫熱的手輕輕觸碰上了淩殊羽的眼角，突然就能理解她方才的不安了。
“本王會替你想法子的。”
似乎是承諾，也似乎是安慰。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而淩殊羽，亦是緊緊攥著雲未靖的衣角不曾放手。此刻的她，處於一個讓她自己裏不放心的處境，她會下意識地抓住自己潛意識裏相信的東西來給予自己一些安全感。
雲未靖眸色暗沉地看了一眼在隱藏在暗處的烏奴。
烏奴被雲未靖那一眼，驚得趕緊去通知秦奴去了。
沒過一會兒，淩殊羽隱隱能看見在整個京都城內的各個角落升倍看點火光，緩緩地隨風上升。
越來越多的火光，搖搖晃晃升向高空，星星碎碎的分布在每一個角落，竟讓淩殊羽有一種滿城星火的感覺。
“那是……孔明燈？”淩殊羽在黑暗中看不見周圍的人和物，但能看見那點點的火光。
能隨風直上九天的，除了孔明燈，她想不出其他東西。
“不是。”誰知雲未靖竟搖了搖頭，否認了淩殊羽的答案。
“那是星星，你要的星星。”
淩殊羽微微一愣，鳳眸中隱隱閃著光芒，借著周圍升起的燈光，淩殊羽一眼望見了雲未靖眸中的深情和寵溺。
如烈火炙手，淩殊羽下意識地移開目光，看著那滿城的辰光，心中隱隱有些雀躍。
萬盞燈火似辰光，皆為她一人而升。
“如何？可還滿意？”雲未靖淡淡地看向那被燈火籠罩的京都城。
淩殊羽透徹的鳳眸中仿佛有冰雪初融的聲音:“無可比擬。”
雲未靖嘴角含著寵溺的淺笑，墨眸中是似海的深情:“本王聽說民間常以流火之星許願，如今本王贈你這滿城星火，許你一世長安。”
淩殊羽微微頷首，錯過雲未靖的目光，輕聲說道:“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雲未靖輕輕撩起淩殊羽的一縷青絲，別在她的耳後，“此處地高，風雪大，可要迴去？”
“你用過晚膳了嗎？”
“什麽？”雲未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淩殊羽的意思。
“天子祭結束後你該是未來得及用晚膳吧？”淩殊羽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意思，“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這一迴雲未靖聽懂了淩殊羽的意思，輕笑著點點頭。
淩殊羽輕輕扣住雲未靖的手腕，輕輕幾步飛躍，直接拉著雲未靖從摘星樓頂飛落。
“不是說看不見嗎？”雲未靖挑了挑眉，看著淩殊羽矯健的身姿。
“怕什麽？”到了地麵便有了燈火，淩殊羽的臉上盡是自信，“本郡主即便瞧不見，也不會馬失前蹄的。何況……”
“何況如何？”雲未靖欺身上前，與淩殊羽靠得極近。
淩殊羽眉眼微斂，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半步:“何況這不有你這尊大佛在麽？摔不著本郡主。”
雲未靖挑了挑眉，竟頗為認同地點點頭。
“走，就在前麵。”淩殊羽拉著雲未靖就往前走，讓雲未靖身後的秦奴和烏奴一臉茫然和震驚。
“老伯，來兩碗扁食！”淩殊羽似乎極為熟絡地坐在了一個小攤鋪前。
“你常來？”雲未靖看著淩殊羽熟絡的動作，挑了挑眉梢。
淩殊羽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然後聲音微沉:“五歲以前，哥哥常常會帶我遛出府來這吃扁食。我也不清楚九年過去了這攤子還開著沒，這次來也是抱著僥幸心理的。”
“拉這攤子的是一個老伯和一個老婆婆，他們原本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女兒早年嫁了人，兒子……參了軍就再沒有消息了。兩老人就是圖糊個口。”
在淩殊羽給雲未靖解釋時，老伯已經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扁食上來了。
“聽這姑娘這話，是老客人了？可老朽看姑娘眼生得很。”老伯長著一張和藹的臉，見人就笑，甚是親和。
淩殊羽亦是笑著點點頭:“難怪老伯見我麵生，我離開了京都數年了，以前倒是常來。這迴是帶朋友來嚐嚐味道的。”
“是嘛？既然是老客人了那老朽少收你兩文錢，以後常來啊！”老伯笑著給淩殊羽端來了醋。
“可要加醋？”淩殊羽偏頭看向雲未靖。
“不了。”雲未靖淡淡地搖了搖頭。
淩殊羽點點頭，給自己的碗裏加了些，又看向老伯:“老伯，老婆婆呢？怎麽不見她來幫忙了？”
老伯手中的動作一頓，輕輕歎了口氣:“今年雪大，老婆子身體受不住了，這不，老朽就是為了賺些藥錢才等到這麽晚的。”
淩殊羽看了看四周，果然沒幾家店鋪沒有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