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以歌頓了頓，看向黎禦宇:“哥哥！我可把無瑕交給你了！若是出了什麽事情，聖旨可饒不了你妹妹。”
黎禦宇微微失笑，慎重地點了點頭:“好！哥哥知道了，快迴去吧！”
“駕！”黎以歌輕輕一笑，一揚手中馬鞭，飛快沒入城中。
“咱們也走吧。”黎禦宇看向淩殊羽，眉眼溫和，嘴角吮著淡雅的淺笑。
仿佛……手可握月摘星辰的謫仙公子。
淩殊羽微微愣神後，暗暗生惱，收迴視線，輕輕點了點頭:“走吧。”
“等等。”黎禦宇騎在馬背上，突然朝淩殊羽走近兩步，抬手伸向淩殊羽，替她正了正那支白玉簪子。
如玉公子溫和爾雅，舉手抬足間也盡是貴胄子弟的優雅，那雙深邃的黑眸不驚不淡，宛若夜空星碎，灼灼其華。
淩殊羽微微一愣，隻覺得兩人此刻的姿態似乎有些過於……親近了些。
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著痕跡地向後偏了偏身子。
黎禦宇眸色微沉，風輕雲淡地收迴手，緩聲道:“走吧。”
馬鞭輕揚，兩個兩馬並進城門。
“那……那是黎王世子吧？”守城的士兵愣愣地看著淩殊羽和黎禦宇離去的方向目瞪口呆，“不是說黎王世子不近女色的嗎？”
身邊的另一個士兵翻了個白眼:“黎王世子也不小了，難不成要一直不近女色不成？何況……你也不瞅瞅世子身邊那位是誰！”
“是誰？”那士兵呆呆愣愣地迴頭看過去，一臉茫然加不恥下問。
士兵驕傲地昂了昂頭，仿佛因認識淩殊羽而十分得意一般:“那可是當今淩王唯一的嫡妹，先帝親封的無瑕郡主。”
“哦……”
“……”
黎禦宇和淩殊羽倒是沒有聽到士兵的這番討論，否則隻怕也得一陣麵紅耳赤了。
“先前從未聽說過無瑕你的馬術如此好。”黎禦宇一邊駕馬緩緩前行，一邊和淩殊羽交談。
“嗯。”淩殊羽輕輕點頭，“是師父教得好，我也不過學了師父的皮毛罷了。”
她五歲被送去梵音寺後便入了若了的門下。若了活的年歲久，會的東西也極多，仿佛這世間就沒有他不會的。她拜他為師，跟著他什麽都學，隻要她感興趣。唯一點，但凡學了，他便定要求她學精學透。
是以，她常常吃不了那苦，想方設法地同若了鬥智鬥勇地偷懶。
“哦？”黎禦宇挑了挑眉梢，儒雅地淺笑著，“不知無瑕師承何人？”
十年前淩王將淩殊羽送去梵音寺的時候，把淩殊羽鳳命的事壓住了，也藏住了淩殊羽的去處，對外隻說送淩殊羽出去養病外加遊學。饒人京都內的人怎麽打聽也打聽不出淩殊羽的去處。
淩殊羽拽著馬韁的手微微一頓，抿緊雙唇沒有迴應。
黎禦宇愣了愣，不解地看著淩殊羽。
半晌，淩殊羽才輕聲道:“我是師父最寵愛的弟子，師父不願意我下山，我又執意迴京，師父……便讓我從此不必迴山了，也不許對外自稱是他的弟子。”
“這……”饒人黎禦宇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件事，如玉的俊朗麵容顯出幾分尬色。
“前麵是怎麽了？”淩殊羽皺眉看向前邊擁擠的人群。
黎禦宇朝裏麵看了一眼，同樣皺了皺眉:“你這幾日不在京都怕是不知道，大祭司借著初雪祭的名頭做了許多事，前邊怕是在抓祭祀的人。”
淩殊羽默了默，輕輕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如今的大齊看著強盛，實則內裏都爛得差不多了，她犯不上為了不相幹的人去招惹禍患。
然而，就在淩殊羽和黎禦宇準備離開時，人群突然一陣騷動，他們這個方向的人群突然破了一個口子，一個小小的身影直直地衝向淩殊羽。
淩殊羽微驚，座下的馬兒更是被驚到了，嘶鳴著揚起前蹄。
淩殊羽連忙拽住韁繩全力控製馬，試圖安撫住馬的情緒。
就在淩殊羽安撫馬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被人死死抓住了。
“住手！你們在做什麽？”既然都犯到麵前來了，黎禦宇也知道躲不開了，開口便是厲嗬。
那幾個人一身青藍衣，袖口繡著朵朵蓮花狀，一看便知道是宮裏出來的宦官。
幾個宦官麵麵相覷，顯然是認出了黎禦宇，但又不好鬆開手下的人，場麵瞬間僵持。
淩殊羽安撫完了馬，目光淡冷地瞥了過來，鳳眸不怒而威:“怎麽？見了本郡主和世子都不知道行禮了嗎？這宮裏的人什麽時候都這麽不懂規矩了？”
“郡主恕罪！世子恕罪！”
幾個宦官一聽淩殊羽的話連忙慌亂地跪了下來，也顧不得手上的小孩了。
那些宦官一鬆開手，那小孩便連滾帶爬來到淩殊羽麵前，驚得淩殊羽座下的馬兒又躁動了起來。
“籲——”
淩殊羽皺眉扯住韁繩，強行安撫住了馬兒，這才看向那個小孩。
淩殊羽看著那個小孩心頭微驚，一雙鳳眸深處迅速竄過一抹猩紅。
髒得堪比鳥窩一般雜亂的頭發，黑糊糊中隱約能看出幾分紅色。
最讓人震驚的卻是那雙眼眸。赤色如血，紅得純粹，仿佛燃燒的烈焰，又好像琉璃剔透的紅色琥珀珠子，漂亮得駭人。
小孩愣愣地看著淩殊羽，赤眸中帶著深深的疑惑和茫然，仰頭望著淩殊羽，仿佛在哀求。
淩殊羽微微一頓，亦與其對視著。
“無瑕，你怎麽樣了？”黎禦宇騎著馬來到淩殊羽身旁，皺眉看著淩殊羽馬前的小孩。
“你們怎麽做事的！沒見著驚了郡主的馬嗎？若是郡主出了什麽事，你們擔待得起嗎？”黎禦宇素來溫和，這一迴卻是怒了。
幾個宦官一臉慘色，無奈地看向黎禦宇:“迴世子的話，奴才們是大祭司派來抓這小子的。這小子天生紅發赤眸，無父無母，大祭司說他是神定的祭品……”
黎禦宇皺了皺眉，心中暗歎荒謬。
北方有胡人，中有少數貴族也有褐發綠眼，偏這孩子紅發赤眸怎就成了神定的祭品了。不過是……借口罷了。
淩殊羽抿了抿唇，收迴視線，不遠處司禮監的大太監正騎馬而來。
青藍色長袍繡著藍底白浪拍崖圖，金絲滾邊在袍擺和袖口繡著蓮花圖案。騎馬而來，眉眼細長且化著極濃的紫黛妝。
黎禦宇微微失笑，慎重地點了點頭:“好！哥哥知道了，快迴去吧！”
“駕！”黎以歌輕輕一笑，一揚手中馬鞭，飛快沒入城中。
“咱們也走吧。”黎禦宇看向淩殊羽，眉眼溫和，嘴角吮著淡雅的淺笑。
仿佛……手可握月摘星辰的謫仙公子。
淩殊羽微微愣神後，暗暗生惱，收迴視線，輕輕點了點頭:“走吧。”
“等等。”黎禦宇騎在馬背上，突然朝淩殊羽走近兩步，抬手伸向淩殊羽，替她正了正那支白玉簪子。
如玉公子溫和爾雅，舉手抬足間也盡是貴胄子弟的優雅，那雙深邃的黑眸不驚不淡，宛若夜空星碎，灼灼其華。
淩殊羽微微一愣，隻覺得兩人此刻的姿態似乎有些過於……親近了些。
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著痕跡地向後偏了偏身子。
黎禦宇眸色微沉，風輕雲淡地收迴手，緩聲道:“走吧。”
馬鞭輕揚，兩個兩馬並進城門。
“那……那是黎王世子吧？”守城的士兵愣愣地看著淩殊羽和黎禦宇離去的方向目瞪口呆，“不是說黎王世子不近女色的嗎？”
身邊的另一個士兵翻了個白眼:“黎王世子也不小了，難不成要一直不近女色不成？何況……你也不瞅瞅世子身邊那位是誰！”
“是誰？”那士兵呆呆愣愣地迴頭看過去，一臉茫然加不恥下問。
士兵驕傲地昂了昂頭，仿佛因認識淩殊羽而十分得意一般:“那可是當今淩王唯一的嫡妹，先帝親封的無瑕郡主。”
“哦……”
“……”
黎禦宇和淩殊羽倒是沒有聽到士兵的這番討論，否則隻怕也得一陣麵紅耳赤了。
“先前從未聽說過無瑕你的馬術如此好。”黎禦宇一邊駕馬緩緩前行，一邊和淩殊羽交談。
“嗯。”淩殊羽輕輕點頭，“是師父教得好，我也不過學了師父的皮毛罷了。”
她五歲被送去梵音寺後便入了若了的門下。若了活的年歲久，會的東西也極多，仿佛這世間就沒有他不會的。她拜他為師，跟著他什麽都學，隻要她感興趣。唯一點，但凡學了，他便定要求她學精學透。
是以，她常常吃不了那苦，想方設法地同若了鬥智鬥勇地偷懶。
“哦？”黎禦宇挑了挑眉梢，儒雅地淺笑著，“不知無瑕師承何人？”
十年前淩王將淩殊羽送去梵音寺的時候，把淩殊羽鳳命的事壓住了，也藏住了淩殊羽的去處，對外隻說送淩殊羽出去養病外加遊學。饒人京都內的人怎麽打聽也打聽不出淩殊羽的去處。
淩殊羽拽著馬韁的手微微一頓，抿緊雙唇沒有迴應。
黎禦宇愣了愣，不解地看著淩殊羽。
半晌，淩殊羽才輕聲道:“我是師父最寵愛的弟子，師父不願意我下山，我又執意迴京，師父……便讓我從此不必迴山了，也不許對外自稱是他的弟子。”
“這……”饒人黎禦宇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件事，如玉的俊朗麵容顯出幾分尬色。
“前麵是怎麽了？”淩殊羽皺眉看向前邊擁擠的人群。
黎禦宇朝裏麵看了一眼，同樣皺了皺眉:“你這幾日不在京都怕是不知道，大祭司借著初雪祭的名頭做了許多事，前邊怕是在抓祭祀的人。”
淩殊羽默了默，輕輕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如今的大齊看著強盛，實則內裏都爛得差不多了，她犯不上為了不相幹的人去招惹禍患。
然而，就在淩殊羽和黎禦宇準備離開時，人群突然一陣騷動，他們這個方向的人群突然破了一個口子，一個小小的身影直直地衝向淩殊羽。
淩殊羽微驚，座下的馬兒更是被驚到了，嘶鳴著揚起前蹄。
淩殊羽連忙拽住韁繩全力控製馬，試圖安撫住馬的情緒。
就在淩殊羽安撫馬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被人死死抓住了。
“住手！你們在做什麽？”既然都犯到麵前來了，黎禦宇也知道躲不開了，開口便是厲嗬。
那幾個人一身青藍衣，袖口繡著朵朵蓮花狀，一看便知道是宮裏出來的宦官。
幾個宦官麵麵相覷，顯然是認出了黎禦宇，但又不好鬆開手下的人，場麵瞬間僵持。
淩殊羽安撫完了馬，目光淡冷地瞥了過來，鳳眸不怒而威:“怎麽？見了本郡主和世子都不知道行禮了嗎？這宮裏的人什麽時候都這麽不懂規矩了？”
“郡主恕罪！世子恕罪！”
幾個宦官一聽淩殊羽的話連忙慌亂地跪了下來，也顧不得手上的小孩了。
那些宦官一鬆開手，那小孩便連滾帶爬來到淩殊羽麵前，驚得淩殊羽座下的馬兒又躁動了起來。
“籲——”
淩殊羽皺眉扯住韁繩，強行安撫住了馬兒，這才看向那個小孩。
淩殊羽看著那個小孩心頭微驚，一雙鳳眸深處迅速竄過一抹猩紅。
髒得堪比鳥窩一般雜亂的頭發，黑糊糊中隱約能看出幾分紅色。
最讓人震驚的卻是那雙眼眸。赤色如血，紅得純粹，仿佛燃燒的烈焰，又好像琉璃剔透的紅色琥珀珠子，漂亮得駭人。
小孩愣愣地看著淩殊羽，赤眸中帶著深深的疑惑和茫然，仰頭望著淩殊羽，仿佛在哀求。
淩殊羽微微一頓，亦與其對視著。
“無瑕，你怎麽樣了？”黎禦宇騎著馬來到淩殊羽身旁，皺眉看著淩殊羽馬前的小孩。
“你們怎麽做事的！沒見著驚了郡主的馬嗎？若是郡主出了什麽事，你們擔待得起嗎？”黎禦宇素來溫和，這一迴卻是怒了。
幾個宦官一臉慘色，無奈地看向黎禦宇:“迴世子的話，奴才們是大祭司派來抓這小子的。這小子天生紅發赤眸，無父無母，大祭司說他是神定的祭品……”
黎禦宇皺了皺眉，心中暗歎荒謬。
北方有胡人，中有少數貴族也有褐發綠眼，偏這孩子紅發赤眸怎就成了神定的祭品了。不過是……借口罷了。
淩殊羽抿了抿唇，收迴視線，不遠處司禮監的大太監正騎馬而來。
青藍色長袍繡著藍底白浪拍崖圖，金絲滾邊在袍擺和袖口繡著蓮花圖案。騎馬而來，眉眼細長且化著極濃的紫黛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