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蕊心道有戲,連忙掩飾下眼中的迫切,佯裝隨意地問道:“哦?你認識?”


    “是啊!”提起肖樓樓,秦珊珊神情十分的不屑,她憤憤道:“談不上什麽認識,不過就是那土包子太討人厭了罷!”


    “土包子?”王紅蕊眉梢一動,抿嘴輕笑起來:“哪有你這樣說人家的!”


    那女子雖打扮樸素了些,但也不至於達到秦珊珊口中土包子的標準。倒是她自己,不過是去問個問題而已就穿得那麽隆重,這才令人費解吧!


    秦珊珊嘟起嘴,“紅蕊姐姐你是沒見過那廝,她穿得真是……算了,這也沒甚好說的……對了!你還記得當年甫淵師叔他們一行人是怎麽失蹤的嗎?”


    王紅蕊搖頭,這她是真不知:“我聽說是有任務在身……”


    秦珊珊挑眉,說起這事也巧,當年若不是她得知鹿鳴師叔臨時要出遠門,也不會央著兄長前去打探他們究竟去哪兒。孰料,他們對外雖說有任務在身,事實上卻是去尋人的。


    至於那失蹤的人是誰,大家都再三緘默,兄長什麽也沒問出來。但她也不傻,一連好幾天都未在求知院見到肖樓樓,心裏早就生了疑慮,再偷偷潛去越青峰上一番打探,最終確定消失的人便是那土包子無疑。


    本還幸災樂禍那廝這迴終於可以讓人好好教訓一下挫挫她的銳氣,怎知竟害得前去援救的鹿鳴師叔也差點深陷險境,你說她自己倒黴也罷,偏生死也還要拖人後腿,當真討厭!


    “師姐你有所不知,當年正是這肖樓樓不明失蹤,所以才使得上頭派甫淵和鹿鳴師叔帶人前去營救的!”


    王紅蕊聽她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心裏不由微驚:“當真?!既是去救人,那為何要隱瞞不說?又因何會消失三十年之久?!”


    師父竟然連她都瞞著……


    秦珊珊蹙眉:“這我怎麽知道?關於這件事情,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絕口不提,究竟他們遇見了什麽,如何失得蹤那是一概不知……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聽說這肖樓樓當初好像是在山下失蹤的,我命人查了查那段時間蒼鷺山腳下有何異樣,結果你猜我發現了什麽?”王紅蕊見秦珊珊的臉上突然展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心裏微寒,心道以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小妮子,否則糊裏糊塗被扒了祖墳也不知道!


    不過她倒確實很想知道那白衣女子遇見了什麽,於是便擰了秦珊珊一下嗔道:“別給姐姐賣關子,快說!”


    秦珊珊自尊心得到大大的滿足,嘴角的笑容越發神秘,她湊近王紅蕊耳邊低聲道:“聽說那段時間,詭術宗的人正四處搜刮爐鼎呢!”


    “你的意思是……”王紅蕊瞪大了眼,“珊兒,這涉及女兒家名節的事兒你可不能隨意亂說啊!”


    “嘁,這有什麽!”秦珊珊不屑地翻了翻眼珠,道:“你不知,她是個天生用來做爐鼎的通玉鳳髓之體,狐媚子一個,指不定那些人還是被她自己勾搭去了的呢!”


    原來甫淵失蹤這麽久,竟是被人所拖累的。


    見王紅蕊埋首不語,秦珊珊又繼續道:“師姐啊,你看看那種人!修為不高還出去勾三搭四,被人綁去了才知道哭爹喊娘,還要別人來救,說起來真是丟盡咱們扶搖派的臉了!”


    說得如此義憤填膺,該不會是自己和人家有私仇吧!王紅蕊心念一轉,開口打趣秦珊珊道:“那人真有你說得那麽不堪?莫不是你故意抹黑人家吧?”


    秦珊珊被她說中心事,不禁俏臉微紅,連忙為自己辯解道:“我才沒有,我是看不慣她那幅投機取巧溜須拍馬的賤樣,為此,我還吃過不少虧呢!”


    思及曾經因為肖樓樓而在眾人麵前丟掉的臉麵,秦珊珊至今想起仍覺得曆曆在目,令自己咬牙切齒輾轉難眠。


    “好啦好啦,別氣了!這人若是真這麽不堪,那也不值得你為她生氣!來來,你入了神女峰之後姐姐還沒給賀禮呢,青兒,去將我那翠玉幻夢枕拿來給珊兒!”


    秦珊珊一聽有禮物拿,立刻將對肖樓樓的不滿拋至九霄雲外。王紅蕊含笑望著她捧著玉枕一副貪婪相,心想,總之她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至於秦珊珊與那人是否不和,那就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內了。


    不過,剔除那些誇大其詞的部分,秦珊珊所說的話還是令她有一絲警惕:看來這叫做肖樓樓的女子不像是外表看起來那樣簡單,得好好想想如何讓甫淵遠離那人。


    ***


    此時的肖樓樓自是不知她在別人心中已被抹黑成了什麽樣子。雖然右手仍舊使不上力,但是每日修煉卻還是必不可少的。


    這日清晨,她照例從懷中掏出玉牌,打開空間進入星空修煉場。攀附在自己右臂上的角木蛟受到感應,自行從她身體中脫離而出飛上天吸收靈力去了。


    肖樓樓對這一幕已習以為常,反正蛟龍吃飽了便會迴來。說來也奇,這廝明明是神念化體,結果卻比尋常靈獸還要活潑,平時也不好好老實待在自己手臂裏,時不時要爬出來得瑟得瑟,害得她連袖子也不敢挽起,深怕一個不小心――這小玩意便飛出去嚇人了。


    她盤腿坐下,將環繞四周的氤氳靈氣吸收到體內,壓歸至丹田後又令其循環經絡一周,達到淨化排雜的效果。


    蛟龍吃飽之後便飛迴她肩頭趴著,肖樓樓閉著眼,麵色因靈氣在體內的不斷循環而顯得潤紅,宛若桃花之色。寂靜的星空下,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它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肖樓樓麵前。


    長而烏黑的發絲宛若一匹上好綢緞,柔順地垂下,生著一雙狹長桃花眸的俊美男人叉著腰湊近她的臉,仔仔細細地觀察道:“原來你生得也不醜。”


    趴在肖樓樓肩上的角木蛟聽到聲響睜開眼,明黃色眼珠綻放出一絲光亮來,它咻地一下撲到那人懷中,十分親昵地蹭了上去。


    “噓――”


    男人笑吟吟地望著肖樓樓的臉,伸手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轉身走向遠處的布藝沙發,動作熟練地朝上一坐,兩隻手展開搭在沙發背上。若是此時肖樓樓睜開眼,必會驚愕為何那人的動作和自己一般無二。


    “嗯,果然很軟很舒服!”那人意味深長地看了肖樓樓一眼後,緩緩閉上眼。


    直到很久之後,肖樓樓醒過來,活動了一下四肢,將頭轉了過去,這才看清沙發上趴著一個人。


    “哎?!”她一聲大喊將那人驚醒,他悠悠直起腰來,慢條斯理地瞥了肖樓樓一眼道:“叫什麽叫?叫魂呢?!”


    肖樓樓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男人,覺得他不知是聲音熟悉,連那張臉也似曾相識……


    “你是……嵩明前輩?!”


    男人理理睡亂了的長發,把臉貼近肖樓樓,目光透著三分玩味,說:“虧你還記得我,不錯嘛!不枉我教導你那麽久~”接著他視線落在肖樓樓的右手臂上,“看來你的手臂已經無事了。”


    肖樓樓訝異:“前輩你是怎麽知道的?還有你怎麽會……”他先前分明是無色無味小透明一隻,怎麽現在卻化了形體?


    嵩明笑笑,“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你在魔塔內所經曆的一切我都知曉,至於我緣何會化成實體,你倒要問問看它啦!”肖樓樓轉頭看向角木蛟,“它?”


    “沒錯,其實我本是嵩明老祖遺留下來的一抹神識,如今神念化體後,本質上來講,就是另外一個實體,不再是他本人了。所以,你以後就不要再叫我嵩明前輩了。”


    “那我以後叫你什麽?”


    嵩明思忖片刻後道:“嵩明隻是我的道號,我本名原喚雲起,風雲起,以後你叫我雲起便是。”


    肖樓樓很好奇他是否能夠像角木蛟一樣隨意走出空間,然風雲起卻搖頭說:“憑我現在的能力,隻能存在於空間之中。而且我和你一體共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若死了,我便也不複存在。”


    說白了,就是人形寵物的存在……


    風雲起皺了皺眉,“好了,你修煉完便出去罷,我還要休息呢!”


    ……


    肖樓樓被風雲起從空間內趕出,心中感歎最近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兒越發匪夷所思。昨日九辯師父還摸著她那把無用的劍鞘說是要拿迴去研究,好像那玩意兒真跟寶貝似的。


    “砰――”大門被人踹開,邑狐冷著臉站在門外,陰陽怪氣道:“鈍徒,外麵有人找!”


    同一時間,好好一個庭院霎時被一道龐大黑影所覆蓋,肖樓樓愣了愣,隨即開始頭疼:完了……定是甫淵師叔前來討她飯吃了!


    “師父……你借我點錢好嘛?”


    “原因!”


    “我要請師叔……吃飯……”


    “……”


    邑狐一腳將肖樓樓踢出門外,“你們倆給我吃西北風去吧!巴紮黑!”


    ……


    甫淵和肖樓樓並行在山下小徑,正午陽光略熱,不過照在人身上也不顯燥。道路兩旁的草叢長得茂盛,及人腰那麽高,綠瑩瑩的草中時不時地冒出幾朵不知名的小花。


    “師叔,我請你吃包子吧。”肖樓樓數了數錢袋後羞澀道。


    甫淵瞥了她一眼,反問:“想不想賺錢?”


    肖樓樓被他問得一愣,隨即說:“想啊!”


    她看著甫淵鼓鼓囊囊的錢袋,心裏好奇,明明每個月份例都相同,為什麽師叔就看起來這麽富餘的樣子,他也不像是那種特別能節省的人啊。


    甫淵看出她心中疑問,輕揚嘴角,淡淡說:“想去的話,我便帶你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我求評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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