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樓樓上輩子坐過火車,坐過旅遊大巴,也坐過飛機,輪船,唯獨沒有坐過馬車。[.i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現在她蜷縮在馬車裏,哀歎之餘,忍不住要豎中指,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發明了馬車這樣交通工具,這尼瑪殺傷力比動車還強啊!


    她伸手朝下摸了摸屁股,但願別顛出痔瘡來才好。


    這人待在一起久了,雖然吃喝拉撒不在車上,但長期不洗澡,身上總難免有股異味。


    先前有幾個女孩吐了,車廂內泛著一股酸臭味,那味道久久不散。肖樓樓雖從身上摸出一條破手絹充當口罩蒙住臉,奈何天生狗鼻子,忍著實在辛苦。


    經過這兩日的殘酷洗禮,她心裏那點豪情壯誌早就消磨了個幹淨。


    想逃?往哪裏逃?怎麽逃?!且不說現在這具手無縛雞之力,瘦骨伶仃的身子,估計沒走兩步就喘不動氣了!更何況肖樓樓自詡沒有其他穿越女那樣的機敏才智,能夠在最差的環境下絕處逢生。


    她不過是個三流大學畢業的表演係女龍套罷了,當年大學裏連套五禽戲都沒打會,更別提要在這種修真大陸裏混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不求大紅大紫,但求衣食無憂。


    這是她當龍套時的願望,而引用到此處便要改成:不求笑傲江湖,但求生命無尤啊!


    她肖樓樓的願望一直很卑微,不過現在看起來,像她這種任人宰割的女x絲更容易遭老天爺調戲啊。


    老天爺一定是個抖s,否則怎麽能夠像這樣往死裏整我。


    肖樓樓在心裏默默怨念,不管如何,爐鼎這個活她是絕對不能幹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任他人隨意染指?!


    “那個,我叫韓燕兒,你叫什麽?”


    肖樓樓轉過頭,心道這瓜子臉總算是肯跟自己搭腔了,天知道她這幾日無人交流心裏是有多憋悶。


    “我叫……”她想了想,如今在亂世,還是不要隨意將真名透露出來為妙,“我叫如花。”


    對不起了,如花漢子。實在是迫於無奈盜用了您的閨名,大不了迴去給你立個功德牌位。


    “如,如花……”韓燕兒怯生生地喊了一聲,肖樓樓點頭,看她好像知道不少內情,不妨套點話來聽聽。


    於是便裝柔弱道,“你是自願被賣進來的麽?”


    韓燕兒點頭,眼裏流露少許暗色,她說:“我家裏窮,來往的道士說我是個有靈性的,遂說服我爹娘送我來當爐鼎。”


    家裏再窮也不能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啊,肖樓樓心裏雖不認同,但麵上卻沒表現出來。


    韓燕兒又問:“我看你好像不是自願的……是被他們抓來的麽?”


    肖樓樓順勢點頭,“對啊,我記得我在田裏玩得開心,忽然一暈,醒過來就擠在馬車裏啦。”


    韓燕兒歎了口氣,“有時候找不著何時的人選,他們確實會這麽做的……”


    也是啊,聽說爐鼎的壽命不長,保質期頂多十來年。又不是什麽永久保修的產品,精元被人吸幹了,那自然就沒了用處,所以得不停尋找新鮮人才補充市場啊。


    肖樓樓也歎氣,這迴是真的歎氣,“不知道我們要被賣到什麽地方去,吃不吃得飽飯,會不會遭人虐待啊……”


    她可不想一麵幹著丫鬟的活,一麵還要被那萬惡的資本主義騎在身下吃幹抹盡連皮帶骨一點不剩啊……


    “哪能啊,”韓燕兒嘴角彎了彎,“聽說做了貴人的爐鼎,不但頓頓有肉吃,還能穿上咱們這輩子見也沒見過的綾羅綢緞。”


    正是如此,所以當初她爹娘才同意用一錠銀子來換她去做爐鼎。有了這錠銀子,家裏就能買耕牛,哥哥就能娶上媳婦兒,蓋上新房子,犧牲她一個人,這筆賬總還是值得。


    肖樓樓見韓燕兒悶聲不響,心裏猜她肯定是想起了傷心事,張嘴想說點安慰話,馬車卻在此時停下了。


    這馬車一停,肖樓樓的心立馬就吊起來了,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她成為爐鼎的日子不遠了……


    “下車――都給我下車,別磨蹭――”


    馬車停在一座宅邸前,來人將她們個個像趕騾子一樣趕了出來。


    久違了的陽光照在頭頂心,本該渾身暖洋洋的肖樓樓卻打從心裏發涼。說真的,不怕是騙人的,她跟在人群後頭向前走的時候,兩條腿都是打顫的。


    這座府邸規模極大,結構別致,雕欄玉砌樣樣都屬上乘。但肖樓樓卻無心欣賞,滿心滿眼都在想一會要用什麽法子才能逃過一劫。


    走到半途中,她趁人不備往地上抓了一撮土飛快地往臉上抹去。


    雖然不清楚現在的自己生得好不好看,不過,醜一點,傻一些,總歸是不會吃虧的。


    穿過垂花拱門,她們一行人被帶到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裏,院中的老槐樹下站著兩個穿綢布衣裳的婦女,顴骨突起,麵相刻薄。其中一個朝肖樓樓他們招手,冷冷道:“都給我過來站成一排,站近一些!”


    人稀稀落落地站成一排,肖樓樓知道這是來挑人的,於是曲腿彎腰做一副佝僂狀。


    那人一個個看過來,到肖樓樓的時候,發現她幾乎將頭埋進胸裏去了。


    “你,抬起頭來--”


    肖樓樓抬起頭,“嘿嘿。”臉上黑得很是均勻,仔細看還有些地包天。那人擰眉,心說高個裏也能摻進個矮矬子。


    “你叫什麽名字?”


    “俺叫如花。”肖樓樓說完不忘拋個媚眼。


    那人眉頭皺得更緊,這人醜名字還俗,給主子倒洗腳水都不配。


    “嬸子,你說俺行不行呐?”論演技,這裏肖樓樓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啊!


    “行什麽行?!我說你們上哪兒找了這麽個傻妞?!”那人瞪了肖樓樓一眼後喊道:“福嫂子,福嫂子?”


    從旁站出一個約莫三十歲出頭的少婦,穿著絳紫色的花裙,斂眉低首道:“來了,錢嬸有何吩咐?”


    錢嬸子嫌惡地指了指肖樓樓說:“把這廝給我弄去廚房,外麵那群人也真是,也不看這兒是什麽地方,這種貨色也敢往裏頭帶?!”


    “可是……”福嫂子蛾眉輕斂,仔細看倒有幾分婉約,她說:“還沒找人給她們看靈根呢,萬一這孩子靈性強呢?”


    言下之意,萬一肖樓樓檢查出來是個上等爐鼎,那被派到廚房豈不是虧了。


    肖樓樓心頭暗叫不好,臉上又扯出個更諂媚的表情衝那錢嬸子笑:“嬸子,我肯定能伺候老爺,村裏人都說我屁股大好生養!”


    “去去去――你說這種貨色主子會要麽?!帶下去!其餘的人跟我走!”


    錢嬸子一錘定音,肖樓樓內心歡唿雀躍,恨不得立時狂唿呐喊,“自由啦――”


    不過這時候,她要表現得低調,低調,再低調。


    比之容嬤嬤惡劣更甚的兩位嬸子帶著一眾人馬浩浩蕩蕩離開,那福嫂子看了一眼假作失望的肖樓樓道:“是叫如花吧?”


    肖樓樓點頭,“福嫂子好。”


    “從今往後就跟著我在廚房做事,走吧――”她轉身向前走,肖樓樓亦步亦趨跟在後頭,忽然福嫂子又轉迴頭來,衝她說:“去把臉上那些灰給我洗幹淨,看著就堵心。”


    肖樓樓愣住,“我……”


    完了,她的偽裝竟然被這人一眼看穿了,怎麽辦?她要告發自己麽?!


    福嫂子見她一臉防備後怕,抿嘴笑了笑:“怕什麽,讓你去洗個臉又不是要你的命,瞧你嚇的!”


    怎麽不害怕,這可是要命的事兒。兩滴灰溜溜的汗自額頭滑落,肖樓樓訕訕地抹臉,“嫂子,求你了幫幫我,我不想做爐鼎。”


    福嫂子倒沒想到她會如此開門見山,微訝之餘,隨即笑開:“往年也有想著法子各種逃的,到頭來都被拆穿了,倒是你,端的是一副好手段啊。”


    “你們啊,也別把做爐鼎想得那麽駭人,又不是今天做,明天就得死的活計。”


    肖樓樓搖頭,“不是怕死而是原則問題。”


    “原則……?”福嫂子訝異地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深意,“看著傻,懂得倒不少!行了,既然跟了我,以後老實做活我福嫂斷不會虧待你的,走吧――”


    肖樓樓呆呆地望著她,“你,你不告發我了?”


    福嫂瞥了她眼,揚長而去。


    肖樓樓遂在廚房安身立命,每日洗菜,切菜,忙雖忙,倒也沒吃什麽苦頭。福嫂為人看上去不好相與,實際上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久而久之,肖樓樓也打心底對她有了了幾分親近之心。


    隻可惜好景不長,麻煩很快便接踵而來。


    原本肖樓樓猜想這具身體應該十歲不滿。誰曾想這半年來在廚房逮著機會胡吃海喝,竟使她提前發育了!


    望著日益豐腴的胸部,肖樓樓仰天長歎:老天爺――爆乳蘿莉娘什麽的不是更容易誘人犯罪嘛?!


    坐以待斃絕非她所為,是以,隔天肖樓樓就找來幾塊布頭將胸脯裏三層外三層地纏住。孰料纏得太緊,下午做活的時候竟一口氣提不上來栽在地上。


    福嫂子將她扶到屋裏,見她按著胸口直喘粗氣,還以為是被煙熏的,忙替她鬆領口。


    鬆到一半,手一頓,“你這孩子,好端端地在身上纏啥白布啊?!”嫂子大手一扯,肖樓樓那片白生生的胸脯騰地一下露了出來。


    福嫂子愣愣,“喲,這是長身子了啊――”說罷還不忘伸手揩一把油。


    肖樓樓有氣無力:“別,別提了,有啥法子能讓它不長麽?”


    福嫂子撲哧一聲笑出來:“還能怎麽地?我看你啊,就是天生做爐鼎的料,你看看這銷魂的小身段兒!”


    肖樓樓,“……”


    作者有話要說:女吊絲的心,白富美的身,作為一個爐鼎,修真大陸怎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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