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研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想笑,“什麽請求?”,她在想李南楠會不會是想要嫁人之後還像牛皮膏藥一樣跟著她。


    李南楠一本正經道:“我會跟他提我的條件,嫁給他之後,我還是要做你的暗衛。”


    哈哈哈哈哈,淩越研沒忍住,笑彎了腰,李南楠不明所以,愣在那兒。


    “哪有做了王爺的側妃還給人家當暗衛的。”淩越研邊笑邊說道。


    李南楠一臉硬氣,“我不管,我會跟他說這是我嫁給他的條件,要是他不願意,那我便不嫁了。”


    淩越研一臉受不了李南楠的表情,不禁想要是君耀聽到這麽一番話會不會覺得李南楠有病,人都是有向上之心的,也隻有這妮子,一根筋,都要成王爺側妃了還想著日後當暗衛。


    見有些時辰了,怕謝霽等得不耐煩,她答應李南楠等君葉政迴來之後就同他商量此事便離開了。


    李南楠盯著淩越研的背影滿臉擔憂,明刀易躲暗箭難防,好不容易滅門的事情才過去,又突然出現一個淩家軍印,這吃人的右京城,仿佛不把人耗死在裏麵就不罷休似的。


    “你是怎麽知道淩家軍印的?”張小逃突然從牆根跳出來,嚇了李南楠一大跳。


    “你居然敢偷聽。”李南楠怒道,張小逃表情有些嚴肅,又問了一遍:“軍印的事,你在哪裏知道的?”


    張小逃原是淩家軍,聽說他的父親很受淩將軍看重,淩家軍印的事或許知情,她很謹慎,“你也知道?”,淩家軍除了隻聽從淩將軍號令以外,還認軍印。


    “這事隻有軍中內部極少人知曉,你是怎麽知道的?”張小逃眉頭皺緊,不斷追問,定要找到泄密之人才算完。


    當年在沙琅城活下來的人隻有他和源仲,京中知曉的人也都沒了,張小逃斂眉,他是相信源仲的,說他背叛都有可能,源仲定不可能。


    李南楠猶豫著要不要說,張小逃已然發怒,飛身逼了過來,李南楠反應快,反身躲開,兩人赤手空拳打了起來,論刀或許李南楠能贏得了張小逃,但肉搏一定贏不了。


    沒一會兒就被張小逃製服,他掐著李南楠的脖子,“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誰跟你說的?”


    李南楠看出張小逃的心急,雖不知為什麽,但張小逃的為人她還是信得過,張小逃沒用大力,她還能勉強開口說話:“月信章,半月前我寫了一封信,信中問四王爺接近我有何目的,前日收到迴信,說他是想得到淩家軍印。”


    張小逃放開李南楠,當著她的麵正大光明的走進淩越研的房間,取了玉令牌就走,月信章就算真的有那麽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就連失憶前的王妃也不知情。


    他一路風風火火去東山軍營找源仲,這樣漫天的火氣,又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事。


    張小逃走後不久,謝霽帶著淩越研也出了外府別院,因為事情機密,隻讓衛宇隨行,她要去見鳳織織。


    謝霽說鳳織織就是月信章背後的人,淩越研是有些不相信的,鳳織織這麽一個柔弱的女子,就算是會寫用毒的手藝,但月信章看似簡單,其中包含了多少陰軌密事,就說先皇那件事,如此隱秘她去哪裏得知。


    沒過多久就到了小戒所,小戒所門口不能停馬車,於是她們在對麵下了車,麵前有個茶棚,淩越研一下馬車就看到坐在茶棚裏的玉微,雖然隻是一麵之緣,但玉微雙眼含媚的樣子即便戴著麵紗也能認出來。


    玉微同時往這邊望了一眼,不是在看淩越研,是在看淩越研身後的謝霽。


    君葉政雖然給淩越研編了一個新身份,但玉微的身份卻沒告訴她,原本以為她是沒什麽機會再見到玉微了,謝霽走得快了些,搶在淩越研前麵打了招唿。


    “玉微姑娘。”他這麽客氣有禮不光是為了在淩越研麵前做戲,還是在提醒玉微,不要忘了自己的職責,當年師父培養她隻有一個目的,護君葉政一生平安。


    淩越研站在謝霽身後迴了一個微笑,玉微來這裏應該是想去看鳳織織吧,當日在王府就能看出兩人的關係很好。


    但小戒所守衛很嚴,她微微側身,隔著謝霽對玉微說道:“你有什麽話想讓我轉告她嗎?”


    謝霽眉頭微皺,背對著淩越研對玉微使了個警告的眼神,玉微自知今日來這裏便已經犯了錯,但在紅羽館的幾年裏鳳織織很照顧她,她不得不來。


    玉微忽略謝霽的眼神,對淩越研行禮道:“深謝王妃,麻煩幫我轉告她,我定尋得法子救她出來。”


    淩越研稍覺意外,沒想到玉微竟然如此坦誠的說了出來,她不禁有些佩服,謝霽在一旁催促她進去,她對玉微點了點頭,保證會把話帶到。


    路走了一半又停下,快到晚膳時間,茶棚裏沒什麽人,街上的人也很少,她迴頭對玉微說:“小戒所易守難攻,很難闖進去的。”


    玉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淡淡開口:“我曾經跟著兩位摯友闖進去還平安出來了,王妃信嗎?”


    淩越研是不信的,但玉微的神情篤定,一點不像撒謊或者誇大其詞,她迴了一個微笑,轉身進了小戒所。


    小戒所裏關著很多人,她跟著謝霽一直走,彎彎繞繞的過了幾個長廊,在路過一所關著幾十人的大牢之後,終於見到了鳳織織。


    鳳織織的手和腳都上了鐐銬,身上還有血,她知道審問的時候用些非常手段是很正常的事,但還是免不了心裏難受。


    “好好問不行嗎?非得這樣。”她忍不住開口,謝霽表情淡淡的,沒迴話,偏頭讓一旁的守衛把門打開。


    鳳織織聽到聲音,趴在地上朝這邊看了一眼,淩越研腦袋一晃,不知怎的腦中也出現了這麽一副畫麵,兩個畫麵仿佛重合了一般。


    謝霽以為淩越研不想進去,清冷的聲音開口:“不然迴去吧。”


    既然來了,肯定是要把事情弄清楚的,況且替玉微帶的話也沒說,她揉了揉太陽穴,一腳踏了進去。


    鳳織織看到淩越研時露出了一絲特別的表情,讓謝霽捕捉個正著,謝霽之所以帶著淩越研過來,就是因為月信章對淩越研的特別,他審來審去鳳織織也未說個所以然出來。


    “你還是什麽都不願說嗎?”謝霽問著地上的鳳織織。


    當日在王府一見,鳳織織的臉就久久在淩越研腦中揮之不去,可謂是風華絕代,此時卻趴在地上,臉上血跡斑斑,實在可憐。


    謝霽原本以為鳳織織還是不會開口,但她卻意料之外的說話了,她說:“為了感謝王妃在芬園維護之情,有些話我想單獨告訴她。”


    “別耍花樣了,你雷芳閣的丫頭們都被我一一抓了起來,就算你不說,用不了多久她們也會吐個幹淨的。”


    淩越研皺眉,迴頭看著謝霽,謝霽卻並不看她,就算鳳織織真是月信章背後的人,但月信章犯了哪條法律,要被這麽對待。


    鳳織織帶血的嘴角嘲諷一笑,即便是現在這樣,竟然也是美的,她說:“那些都是我收留的落魄女子,我說了,我不知道什麽是月信章。”


    謝霽肉眼可見的生氣了,竟不顧淩越研在場,一腳踢在鳳織織肚子上,“抓你進來後月信章就沒再出現,還說你不知道,十幾個丫頭的命不想要了是嗎。”


    “謝霽!”淩越研忍不了了,出聲喊道,她沒想到平時同她談笑風生的人會突然像變了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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