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這樂妃娘娘果然不是善茬,一下就把事情歸到女人家拌嘴男人不便插手來管,讓誰都說不出反駁之言。


    側王妃此時委屈得不行,又說不出什麽來,總不能說她因為談論三王爺被人聽到所以才引起爭論,隻好看向一邊的蕭複。


    蕭複一直跪在地上,背對著淩越研看不到是什麽表情,他對皇上抱拳道:“請皇上恕罪,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錯。”


    既然男人開口了,樂妃也不便多言,隻是一直攙著淩越研,搞得淩越研有些懵,她跟這個樂妃從未見過,剛剛那一聲妹妹,叫出她一身冷汗。


    “你何錯之有?”皇帝問道,倒還是有些威嚴。


    蕭複往君葉政身上看了一眼,隨即咬牙道:“臣在妹妹未出閣之前便知道她心有所屬,卻還是強求她嫁給了不愛的人,因此才會釀成今日的大錯。”


    淩越研這時才知道,原來大王爺的側妃是蕭複的妹妹,也終於了解到為何一年前蕭複會在朝陽宮為難於她,因為她這個妹妹,心有所屬之人是葉政哥。


    這蕭複說話很有道行,也不指名到底是誰,但明眼人都知道,能讓她淩越研這般瘋狂之人,除了葉政哥還能有誰,把兩人之間的爭論說成是女子之間的爭風吃醋。


    可他卻沒有想過,堂堂一個側王妃,為了別的男人爭風吃醋也說得過去?真是一位好哥哥。


    蕭複又繼續解釋道:“那時妹妹礙於麵子,又因為某人的可怕行徑,這才絕了那股念頭,但...”他像是豁出去了,埋頭道:“但請皇上饒了臣妹日夜孤寂之苦,本隻是和幾位朋友說著自己的相思之情,豈料...”


    “豈料這瘋女人,走過來二話不說就罵我,皇上,她罵我無父無母,還說家父是不懂倫理綱常之人,皇上~您要為妾身主持公道啊。”


    淩越研注意到了蕭複說的話,某人的可怕行徑,有理由懷疑是在說她,真是無語了,若一個人的喜歡會因為另一個人就變得唯唯諾諾,那還叫喜歡嗎?


    綠榴這時才從一旁擠了出來,悄悄走到淩越研身後說道:“小姐,我好像想起來她是誰了。”


    淩越研一臉疑惑看著綠榴,綠榴貼到淩越研耳朵旁道:“你忘記了嗎?當年你帶著小箱子裝鬼嚇走的那個本來先皇準備賜婚給三王爺的女子。”


    淩越研想了半天,好像依稀記得是有那麽迴事,當初隻要得到先皇可能會將誰賜婚給葉政哥的消息,她就會帶著小箱子去搗亂,光是裝鬼嚇出病的就好幾個,好像那時為了恐嚇那些女子,他還故意說葉政哥有隱疾。


    隱疾?!不是吧,等等,原來葉政哥有隱疾這樣的話是自己傳出去的,淩越研一時間不光手疼,腦瓜子更疼。


    一旁的樂妃輕笑出聲,淩越研這才想起樂妃還在旁邊,忙推了推綠榴讓她別再說話。


    太醫被人急急忙忙拉過來,皇帝出行一般都會帶上個把個太醫,以防萬一受傷中毒什麽的。


    “太醫,越研妹妹沒事吧?”這趙家公子還沒走呢,還在這噓寒問暖,也不看看場合,著實讓人頭大。


    “趙權。”皇帝叫了一聲,趙權立馬走過去跪在地上。


    “臣在。”


    “你父親平日裏管你甚嚴,怎的會放你來冬日宴。”皇帝問道。


    趙權臉紅了,迴頭盯了淩越研一眼,淩越研傻了,這情形不對勁啊,他不會說出什麽可怕的話來吧。


    幸好皇帝沒讓他開口,揮了揮手讓他趕緊去外席,別湊熱鬧,言語間好似有些不悅。


    “太醫,她的手到底如何?”皇帝走得近了些。


    淩越研知道一抬頭便能看到葉政哥,若換平時她不知道多開心,可此時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她內心很亂,為了在葉政哥麵前有一個名門貴女的樣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多難的東西她都能學會,就連比劍,也盡可能做到優雅。


    這下可好,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此時有多麽狼狽,別說葉政哥了,沒人會喜歡這樣的她。


    太醫皺著眉頭,這神情她在之前那個醫官的臉上見過,迴頭與李南楠對視一眼,仿佛在說:你看,又一個得被莫姑姑嫌棄的庸醫。


    “不如本王來看看吧。”君葉政出聲,已經往這邊走過來。


    淩越研在內心狂喊,千萬別過來,近距離看她這個樣子,以後還怎麽娶她啊,可天不遂人願,葉政哥終究還是握住了她的手。


    葉政哥的手在這個寒氣逼人的天氣裏也是有溫度的,這雙手...淩越研笑了,笑得放肆,葉政哥這般主動,把自己的身份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擺在她麵前。


    這算是變相的考驗嗎,考驗她會不會出賣他,能不能成為他合格的妻子。


    石子已經被太醫給挑了出去,君葉政把了把脈,接著從身上拿出一瓶藥膏準備往她手上塗,被李南楠擋住。


    “放肆!”說話的這人,不是那個臭侍衛衛宇又是誰。


    李南楠倒也沒被這樣的場合嚇著,看了眼皇上,又斜眼瞟了下還跪在地上的李玉楠,在思考著要不要說,綠榴倒先開口了。


    支支吾吾道:“藥膏,不適合小姐的體質。”


    噗...她還以為綠榴能說個什麽出來,但也算不錯了,沒把中毒的事情說出去,但看葉政哥的表情,明顯已經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剛剛那個太醫也是發現是中毒才不敢說話吧,常年混跡皇宮的人,遇到這種事情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一般都是緘口不言的。


    “放心,這藥膏我隨身帶著,藥粉雖有用,但治不了外傷。”君葉政淡淡說道。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說辭了,葉政哥肯定知道她中毒了,藥粉可以解毒但治不了劍傷,本來劍傷已經快好了,但因為剛剛蕭複的那顆石子又加重了。


    君葉政拉著淩越研的手,細細的撇開傷口上的藥粉,再摳出一些藥膏敷在她傷口上,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葉政哥的動作溫柔至極,她淩越研,十分沒用沒出息,臉紅了!


    一套操作下來,冬日宴算是徹底被毀了,皇帝是生著氣迴去的,樂妃走之前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淩越研也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但直覺不是好事。


    皇帝雖然沒有處罰誰,也沒有問清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甩著臉子離開,幾位王爺的心情也很不好的樣子,這場冬日宴,讓李大小姐丟了好大的臉。


    淩越研從束侯府出來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轉了一圈又迴了束侯府,悄悄的趴在後院牆上,紫蟬白日沒閑著,查到了李小公子的住處。


    “小姐,你的手沒事吧?”紫蟬悄聲問道,很擔心她這樣壓著自己的手。


    淩越研把手抬得老高,一臉幸福的模樣:“沒事,好得很,感覺明天就能握劍了呢!”葉政哥剛剛可摸了這隻手,還給她塗了藥膏,此時的感覺好得不能再好了。


    淩越研偏頭對李南楠得意的伸了伸舌頭,李南楠白眼,實在不能理解,她以前盲目的喜歡君葉政,也沒有盲目成這樣,真是個傻子。


    綠榴跟著馬車已經迴了將軍府,三人趴在房頂上正在等下麵守夜的人離開,天已經黑了,離三人很遠的地方有處院子,站在院子的閣樓正好可以看見三人趴在那裏的樣子。


    “衛宇,查查她是如何中毒的。”


    淩越研後背一涼,總覺得有人在背後,迴頭一看什麽也沒有,隻是很遠處有道亮光,她撓了撓頭,又轉身看下麵去了。


    過了一會兒,君葉政才重新出現在閣樓的窗戶上,他知道她的耳力好,特地找了這個地方,這個距離她是聽不到聲音的,但還是警覺地往後看了看,不錯。


    衛宇站在身後,無奈的歎氣,他不想去查,這淩小姐是個折騰人的,有人下毒很正常,君葉政見衛宇沒動,迴頭冷冷的盯了他一眼。


    衛宇走到門口還是想再堅持一下,迴頭問道:“為何這次不派錢末去。”以往關於淩小姐的事情都是讓錢末去處理的。


    君葉政看著遠處正試圖把人家屋頂瓦片掀開的某人,嘴角一抹笑意,淡淡道:“她認出我了,派誰去都一樣。”


    衛宇又歎了歎氣,識趣的離開了,他是真不知道這淩小姐哪點吸引了王爺,除了那絕美的舞姿,且不說她時常都是瘋瘋癲癲的模樣,就她那個身份,王爺也沒辦法娶她。


    怪隻怪兩年前的那場皇家宴會,早知道他就攔著王爺不讓他去,偏去了,還正巧看到淩小姐和人鬥舞的樣子,不得不說,淩小姐跳舞的樣子是真美,如果平時能正常些,不做那些有違常人的事,他倒還勉強樂意王爺同她在一起。


    可淩小姐平日裏,鑽王府的狗洞已經算是正常的事了,王爺的什麽剩飯剩菜,衣服配飾,想盡了辦法賄賂府裏的人買去,他有時候都在想,王爺如此縱容淩小姐,會不會有一天親自端著自己的夜壺,遞到淩小姐手上,順便再說一句:剛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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