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迴安人既然已經平安歸來,加上新帝方才上任,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他馬不停蹄地便迴到翰林院。


    可剛到翰林院,就被皇帝告知,馬上要安排他去刑部做事。


    從翰林院到刑部,這跨度不可謂不大,不過眾人心知肚明,皇帝這麽做,根本就是在變相的抬駱迴安。


    要想真正能夠在朝政上有所作為,翰林院那樣的地方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六部才是,皇帝這麽做分明是在告知所有人,他已經打算重用駱迴安。


    原先冷落多時的駱家門庭,又再次熱鬧起來,上門拜訪之人絡繹不絕。


    不過都被駱迴安給擋了迴去。


    這日又有人來找駱迴安,門房小廝已經習慣拒絕來的客人,可那人不管小廝說些什麽都堅持要見駱迴安,還說是駱迴安的同鄉。


    小廝麵上沒有說,可心裏大為不屑,用過類似借口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真是編都不會編,但拗不過這人一再堅持,小廝無奈之下還是去找了駱迴安。


    駱迴安聽聞是同鄉,立時反應過來,八成是姚天遠。


    駱迴安猜測不錯,來人正是姚天遠。


    這人素來視駱迴安為死敵,這次竟會親自找上門來,著實不可思議。


    小廝領著人來到駱迴安的書房,姚天遠進來時,駱迴安就發現,他今日似乎是帶著極大的決心而來,兩條眉毛皺著,眼裏的緊張藏也藏不住。


    駱迴安實在不解,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為何姚天遠要如此。


    “駱迴安。”姚天遠率先開口,“不對,我現在應該叫你一聲駱大人。”


    這話從姚天遠嘴裏說出來,實在是說不出的怪異和可怕,駱迴安道,“我們本就是同鄉,你不必與我如此拘束,姚兄。”


    姚天元見駱迴安如此稱唿他,似乎很是吃驚,略微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態,他才繼續道,“既然駱兄還認我這個同鄉,我有一事相求。”


    “姚兄但說無妨。”駱迴安道。


    姚天遠深深看了駱迴安一眼,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能將這話說出口,“自古成王敗寇,我沒什麽可說的,現在二皇子贏了,是我輸了,你怎麽對付我,我都接受,但求你放過我的家人,留他們一條活路。”


    他當初選擇站在大皇子一邊對付駱迴安,以為自己穩操勝券,誰曾想最後登上帝位的竟是二皇子。


    盡管皇帝並沒有嚴肅處理大皇子的舊部,不過是削減了一番他們手上的權力,對於他們而言這已經是極好的結果了。


    在姚天遠看來,這是因為皇帝手邊可用之人不大夠,若是把他們一個個全處理了,許多空缺一時半會找不到能夠頂替之人。


    眾所周知,現在皇帝最看重的就是駱迴安,而他跟駱迴安又是死敵,他不信駱迴安會好心放過自己。


    可駱迴安倒是覺得姚天遠的要求荒唐的很,他那幅樣子,就好似他已經采取了什麽不得了的手段對付他的家人,實際上他什麽也沒做。


    “我從未想過對付你和你的家人,沒想到你竟會為了這種事情擔憂。”駱迴安輕飄飄的說道。


    “你。”姚天遠不能理解。


    “我從未把你當成過對手。”駱迴安給出了答案。


    這個答案實在太過於簡單,以至於姚天遠竟然質疑了起來,“讀書上的每件事你都壓我一頭,你還說你從未把我當成過對手!”


    從院試開始,駱迴安一路壓著姚天遠,每次的名次都剛好在姚天遠之上,現在他說他不是故意的,姚天元不信。


    或者說,他不能夠相信。


    一旦真的認可駱迴安所言,那麽這麽長時間以來拚命跟他比較的自己豈不是跳梁小醜,別人什麽都沒做,他自己卻在竭力證明自己。


    “你應該也想明白了,從頭到尾,不過是你庸人自擾罷了。”駱迴安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姚天遠不敢麵對的事實。


    他早就想找個機會跟姚天遠把話說清楚,可是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機會,剛好這次姚天遠自己找上門來,也算給了他一個機會。


    姚天遠張了張嘴想要辯駁什麽,可是又發現他無法真的辯駁什麽,難道駱迴安說的錯了嗎,從頭到尾,駱迴安從來沒有對他做過什麽,說到底是他自己想的太多。


    “你說的對。”姚天遠滿臉落寞。


    他現在什麽驕傲不剩下,就好像一隻鬥敗的公雞。


    事已至此,駱迴安也不必多言,相信姚天遠自己已經明白過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駱迴安故意頓了頓,“小心你的嶽父。”


    姚天遠沒有說話,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到,隻是說要告辭,黯然離去。


    駱迴安目送對方離開,轉身去了屋裏,他要看看他的寶貝兒子。


    小家夥現在還處在成長的階段,不會說話,不會爬,不能走,整天就是在搖籃裏被人哄著,駱迴安有時候覺得兒子的生活實在太過安逸了。


    不過佟初雪可不這麽說,小嬰兒這個時期之所以吃了睡,睡了吃,是因為身體在飛速發育。


    按照駱迴安的計劃,兒子三歲起就要接受啟蒙,所以真正逍遙快活的時光根本沒有多少。


    至於為什麽要把啟蒙的時間定的這麽早,佟初雪跟駱迴安還交流過。


    在佟初雪的印象中,三歲的小孩應該還是小班,每天不過就是玩玩而已,哪裏能學到什麽,可駱迴安的說法是,兒子未必繼承了他爹的聰明才智,萬一腦袋不夠好用,更要笨鳥先飛。


    對於駱迴安對兒子的“貶低”,佟初雪表示相當無語,孩子連話都不會說,怎麽就斷定他智商不高呢。


    長大後的駱玄睿小朋友對於父親對自己的看不起,不想多做評價,畢竟娘可是說過他的腦袋比父親更聰明。


    “對了,易文街已經解封,後麵的事情是不是要著手推進了。”駱迴安一邊逗弄兒子,一邊跟佟初雪說話。


    易文街的事,佟初雪早有想法,她之前定好的木材剛好能夠派上用場,工人也是早就找好的,隻要她一聲令下,馬上就能複工。


    “我早就打算要複工了,隻是負責營造的大師傅非說最近沒有好日子,要找大師擇一個好日子才行,我也懶得多問,由他去了。”佟初雪道。


    “複工一事,傅先生上次說他也想要了解了解。”駱迴安道。


    佟初雪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傅先生是來關心工程的,怕不是來關心有沒有好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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