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呢,還有什麽?”魏風追問。


    “其餘的,便沒有什麽了。”駱迴安說的具是經驗之談,隻不過對魏風來說,說了跟沒說一樣。


    “你怎麽跟姚兄說的一樣。”魏風悻悻地道。


    有人道:“為學之道本無非勤勉二字,你不想努力,還想有成績,可不就是白日空想。”


    魏風撇撇嘴,“我就是覺得他們肯定有什麽獨家秘訣,我每天也看書也背書,怎麽就考不上呢。”


    佟初雪在一旁偷偷笑道,這個魏風看著就是個缺根筋的。


    忽然,魏風突然一拍腦袋,“我說姚兄、駱兄,你們兩人都是青山村的,該不會串通好了玩我吧,不然怎麽說的都差不多。”


    這下,姚天遠本就冷峻的臉色,更顯冷硬了,他硬邦邦道,“我跟駱迴安素來不熟,如何串通。”


    魏風傻眼了,他就是再遲鈍也感覺到姚天遠好像是生氣了,隻是他在氣什麽呢。


    佟初雪看得直搖頭,這個魏風一點眼色都沒有,書能讀明白就有鬼了。


    “姚天遠一直住在鎮上念書,鮮少迴村,因此他們兩個其實不熟。”佟初雪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了。”魏風訕笑。


    桌上的氣氛稍冷,其餘人招唿起來,“好了,好了,吃菜,我看這道叫花雞做的不錯,香氣撲鼻。”


    魏風這會子倒是機靈起來了,“對,這家的叫花雞可有名了。”


    期間有人道,“不過說真的,青山村可真是個好地方,讀書人雖然不多,但讀出來的都很厲害。”


    姚天遠聽罷,不由得握緊了筷子。


    在駱迴安出現之前,村裏人隻要提起讀書,唯一的參照對象就是姚天遠,結果現在換成了駱迴安,而且駱迴安未念私塾就考上童生一事,又給了許多人不切實際的幻想。


    每次迴村,總會有人追在他後麵問,童生是不是這麽好考,沒念過私塾的人為什麽就能考上。


    他如何知道駱迴安是如何考上的,他隻知道對方必然是有些天賦,才有可能如此。


    隻是,他不敢細想駱迴安的天賦究竟有多高,他本以為自己會是青山村幾十年來的傳奇,結果還沒等他起步,對方就已經淩駕在他之上了。


    同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駱迴安的身上,追問著對方各種問題,他忽然間成了話題的邊緣。


    “對了,幾個月後就是院試,不知道駱兄可有信心。”魏風問道。


    佟初雪默默地想,駱迴安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還能陪自己出來查看市場,可見是信心十足的。


    不過駱迴安嘴上倒是客氣,隻說會努力雲雲,結果如何要看天意。


    眾人當然明白這些不過是些套話而已,但院考畢竟是大考,誰也不敢說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而且秀才不同於童生,一旦有了秀才的功名,是可以免除賦稅徭役的,這可是實打實的實惠。


    “秀才我是不敢想了,不過我想姚兄和駱兄肯定沒問題。”魏風羨慕道。


    “自然。”一直沒有說話的姚天遠終於說話了。


    飯桌上突如其來的沉寂,讓原本吃的正開心的佟初雪一陣疑惑,“姚公子有信心是好事,不管成不成,不能自己先人認輸。”


    駱迴安微微偏過頭,看了佟初雪一眼,“你覺得姚兄能夠考上?”


    佟初雪咬著筷子,看向姚天遠,“我隻是覺得姚公子有信心而已。”


    “信心不是實力。”駱迴安淡淡地說了一句。


    姚天遠敏銳地感覺到駱迴安對自己的敵意,抬頭道,“駱兄此話何意?”


    “陳述事實罷了,姚兄,不必多想。”駱迴安道。


    “駱兄是覺得我在說大話?”姚天遠眯起眼睛。


    駱迴安沒有迴避對方的眼神,徑直看過去,“幾個月後才知道的事,我怎敢現在下結論。”


    姚天遠突然從椅子上站起,倨傲道,“你憑著幾分小聰明或許可以通過童子試,但院試的難度和童子試全然不同,我勸你不必抱太大希望。”


    這是對駱迴安明晃晃地挑釁。


    駱迴安卻仿佛並不在意的樣子,“這話姚兄說早了。”


    兩人隻見氣場相撞,劍拔弩張,若是在戰場上估計此番已經火花四濺,刀劍相向。


    佟初雪在桌下拉了一下駱迴安的衣袖,示意他稍微收著點,現在把話說的太慢總歸不是好事,萬一將來出現意外,豈不是很難下台。


    不過姚天遠根本就不會放過駱迴安,“不如打個賭如何?”


    駱迴安笑道,“好,姚兄請說。”


    “就賭我們誰能考上院試的頭名,誰贏了誰便可要求對方為自己做一件事。”姚天遠道。


    駱迴安沒有絲毫猶豫,“好。”


    佟初雪皺起眉頭,駱迴安答應的倒是爽快,可院試考試又不是平常小考,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拿到第一名。


    “可你們二人若是都輸了呢?”魏風問道。


    “那賭約便不算數。”佟初雪搶先說到。


    佟初雪開口,駱迴安自然沒有異議,而姚天遠也沒說什麽,似是默認了。


    幾人這頓飯吃道現在,實在有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佟初雪見眾人也沒有什麽胃口了,叫來小二準備買單,她也知道她點的菜貴,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這些窮學生付錢。


    不過這次來的不是小二,而是酒樓的副掌櫃,他見到佟初雪異常熱絡,“佟姑娘來吃飯怎麽也不說一聲,這頓飯就給姑娘免單了。”


    佟初雪道,“這怎麽好意思,哪有人吃飯不給錢的。”


    副掌櫃搖搖頭,“多虧了你們家的魚,我們酒樓這些日子以來,生意好了不少,今天這頓就當是我請的,佟姑娘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在副掌櫃的一再堅持下,這頓飯最終一文錢沒花。


    其他人沒想到佟初雪竟然還有這麽一層身份,對她的態度頓時尊敬了幾分。


    而姚天遠則是很快離開,一副不想多待的樣子。


    隻有魏風站在原地,迷茫道,“姚兄今天是怎麽了。”


    其餘幾人歎息了幾聲,罷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日這樣了。


    眾人走後佟初雪這才開口問駱迴安,“你為什麽要跟姚天遠打這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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