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宸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言小姬。(.i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每當言小姬在思考的時候,她美麗的眼裏總會閃爍著與她年齡不符的智慧,那樣的流光溢彩,讓人移不開目光。


    “宸,宸!”言小姬說完話,看到獨孤宸直盯著自己,有些羞澀,“怎麽了?”


    “沒怎麽,隻是覺得這樣的你好美!”獨孤宸挑起言小姬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平視。


    說到這兒,獨孤宸頓了頓,“每當你分析天下事的時候,那種侃侃而談的自信,信手拈來的評析,入阿信三分的解剖以及幹脆利落的決斷,都是那麽吸引我!我愛死了這樣的你!”


    獨孤宸的直接表白讓言小姬有些不好意思,“宸,那你會不會有的時候太過於現實,手段太殘忍點兒了麽。”


    “不會。”獨孤宸肯定地迴答了言小姬的問題,“你說的這些這正是我愛你的地方。”


    “嘿嘿,那不是說明宸和我在一起,都是好戰份子了?”言小姬笑著戲謔獨孤宸,卻被獨孤宸翻身壓在身下。“和你不是同類人,怎麽會這樣癡迷於你呢?”獨孤宸的唇再次覆上了言小姬的豐盈。


    趙翼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那天言小姬和獨孤宸同時出現在大殿裏。言小姬穿著正是的皇後服,黑色的綢緞貼著他白皙的皮膚,緞麵上繡著金龍,腰間的金帶上是用金絲線繡的二龍戲珠,片片金鱗是用薄薄的金片串成。


    平時不一樣的是,言小姬的脖子上今天係著一根鵝黃色的綢帶。昨天晚上獨孤宸太過熱情,在她的脖子上種下了一串草莓,讓言小姬有些惱火,所以特地用緞子遮住了自己的脖子。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眾臣聽說言小姬來了,都自動讓路,各個都恭敬地低著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這是言小姬這麽久第一次上朝。


    “免禮!”獨孤宸衝眾人點頭,微抬右手讓大家起身。大臣們在看到言小姬消瘦的臉上精銳的眼睛和飽滿的精神之後,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北魏國百年來才出了這麽一位世間罕見的天才皇後,在見識到她的才華以及膽識和能力後,每個人都希望這位皇後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度過一生,能帶著北魏國走向更輝煌的未來。


    “宣南宋國八王爺趙翼覲見!”


    隨著一個聲音的傳入眾人耳中,言小姬和獨孤宸的表情變得嚴肅親來。


    一個挺拔的男子由遠而近向裏走來,紫金冠,白衣紫金腰帶,金絲勾袖口,來者正是南宋國的趙翼。在給北魏國皇帝獨孤宸行國禮之後,趙翼看向言小姬。原來,果真是當年在獨孤傲壽宴上打破玉桶的那個女子!


    純金打造的皇後王冠被兩根長長的鑲嵌著紅寶石金簪固定在他頭頂上,言小姬饅頭濃黑的頭發被罩在鳳冠裏,王冠上一支金鳳旋而上,鳳口裏含著一顆拇指大的珍珠。


    趙翼在看到王冠下的那張精致的臉之後,心中一驚。當年,言小姬也不過十五六歲,如今也才二十左右,可是這女子卻作出了很多常人不敢做也無法做的事情。


    依舊是聰慧又不失嫵媚的眼,俏麗的鼻子和婉轉多情的唇,雖然和當初比起來消瘦了很多,可是臉上的神情已經和當初不一樣了。貴氣裏多了傲氣和霸氣,也隻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站在君王身邊。


    言小姬禮貌地衝趙翼微微一笑,讓一旁的獨孤宸打翻了醋壇子。


    看到趙翼的樣子獨孤宸已經相當不爽了,再看到言小姬的笑,雖然隻是禮節性的,沒有任何其他意義的笑,獨孤宸依舊很煩。言小姬的美隻能是自己,和自己人能夠見到的,趙翼不但是外人,而且還是敵人。


    “咳!咳!”獨孤宸咳嗽了兩聲,“八王爺這麽‘專心致誌’,似乎是忘了來北魏國的目的了。”


    言小姬看到獨孤宸當堂吃醋的樣子好氣又好笑,在那麽多男人中,獨孤宸是最“敏感”又是最“小氣的”。


    獨孤宸可不管那麽多,他挑釁地看了趙翼一樣,隨後看向言小姬,右手撫上自己的脖子。言小姬明白他的意思,意思是說那你忘記昨天的激情了麽言小姬摸著自己脖子上的綢帶,臉一紅,撇開不再看獨孤宸了。


    不過,讓獨孤宸驚訝的是,這一次,趙德的國書上的措辭非常的誠懇謙遜,甚至某些蚊子顯得有點兒卑微。


    和趙德打交道這麽多年,獨孤宸敏感地認為這裏麵有陰謀,驕傲得像猛虎一樣的趙德怎麽會轉了性子變成溫順的綿羊呢!


    獨孤宸麵不改色的合上國書,讓劉福貴遞給言小姬,言小姬在看到趙德的字的時候,居然“撲哧”笑了。這位皇帝人霸道,可是他的字卻和女人一般,很小家子氣。


    安靜得有些凝重的大殿因為言小姬的一聲笑變得輕鬆起來,大家都很好奇皇後娘娘在笑什麽。言小姬沒有理會眾人,隻是細細地看完了國書。


    趙德在國書裏說了三件事:一,被東陵國慫恿才出兵和北魏國為敵,都是上了東陵國的完顏不烈的當;二,趙越不成氣候,居然不聽父皇的勸告要一意孤行和北魏國大軍作戰,現在是罪有應得,請北魏國陛下好好幫忙“調教”;三,懇求獨孤宸能夠憐惜南宋國的幾百萬百姓,把那些草藥賣給南宋國,南宋國願按照市場價的兩倍來采購。


    嗬嗬,言小姬笑的有些嫵媚,可是熟悉她的人知道那嫵媚的笑容裏麵藏著的是刀光劍影。


    完顏不烈已經死了,你自然可以吧所有的責任推到死人身上,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更不可能為自己辯解。


    至於趙越,你想以退為進,說是請我們北魏國“調教”,實則是“逼”我們放人。哼!天下哪兒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而藥草,按照市場價的兩倍購買,那是不錯啊!所有的藥草都被我壟斷了,市場價當然也是我來製定,我喊多少,你出多少。你不出,那可就不是我北魏國見死不救了言小姬眉頭舒展,笑顏如花、


    “姬兒,你怎麽看?”見言小姬低頭沉思了一陣,最後歪著嘴笑得有些得意,獨孤宸明白她又有什麽好點子了。


    “皇上,臣妾,還沒想好。”言小姬站起來恭敬地想獨孤宸行禮,“不過臣妾以為,既然南宋國的八王爺親自來我北魏國‘求助’,其心之誠天地可鑒。我北魏國是禮儀之邦,應該好好款待八王爺和南宋國使團。”


    “恩,皇後言之有理。”獨孤宸點點頭,“八賢王,這些事情稍後再議。朕已經準備了宮宴,晚上為你們。”


    言小姬之子不提過國書裏的事情,下麵的暴龍聽了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小丫頭已經成為出色的政治家了!


    趙翼原本以為獨孤宸會直接庭議,沒想到話題卻被轉移到了這裏。待看到言小姬深邃的眼睛之後,趙翼心裏一陣發苦。看來,已經不能輕視這個女子了。她已經不再是去年那個較弱的小姑娘了!


    下朝之後,獨孤宸和言小姬迴到的禦書房。暴龍依舊腆著大肚子坐在椅子上,自從獨孤宸上任之後,暴龍已經退居二線了,隻有到關鍵的時候才出來露個麵。


    “這趙德,果真是老奸巨猾!”暴龍看了趙德的國書,鼻子哼了一聲,轉而,暴龍笑眯眯地看向正在吃葡萄的言小姬,“可是老狐狸再狡猾,這次可是碰到比他狡猾一千倍的獵人了!”


    “師傅!”言小姬吧剝好的葡萄喂給獨孤宸嘴裏,“我怎麽聽您的聲音裏都是調侃的意思啊!”


    “我可不是調侃你,我是調侃他!”暴龍連忙搖頭申明,白胡子一抖一抖的,可愛之極。“你快點兒說說你的妙計吧!”


    “嘿嘿,其實也沒有什麽。”言小姬擦了擦手上的果汁。


    “趙德既然把所有的黑鍋推給死人,那咱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計較那麽多。至於趙越麽,連他父皇搜說讓他留在北魏國,請我們“好好調教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那我們就‘勉為其難’,幫南宋國教育皇子好了。”


    言小姬眯著眼睛,一縷陽光落在了她的臉上,把她的睫毛染成了金色。


    “隻是,著趙越在我們北魏國要吃飯,要喝水,要穿衣,還要人伺候和照顧,這些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怎麽地也不能讓咱麽掏錢。”言小姬拍了拍手。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趕明兒個我寫個賬單出來,讓趙德報銷,不給錢,那就別怪我讓他們南宋國的太子去賺錢養活自己。”


    言小姬說的話和她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逗得屋裏的人哈哈大笑。獨孤宸身邊倒茶的小太監笑得手一抖,讓茶漫出了杯子,打濕了言小姬的衣裙。


    “皇後娘娘贖罪!”小太監一驚,趕緊跪下來磕頭。


    “不礙事!不礙事!”言小姬笑著用袖子擦了擦身上的茶水,“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與民同樂,這是好事!”


    言小姬不追究責任,獨孤宸自然也不多說什麽。劉福貴親自給言小姬到了茶,也沒有把小太監攆出去,依舊讓他在旁邊伺候。


    “那草藥的事情呢?”暴龍笑得厲害,鼻子有些發紅,小綠豆眼亮亮的。


    “草藥都在我手裏,那怎麽喊價自然是我說了算。娘親,您說咱們是一兩藥賣一兩銀子呢,還是一兩賣十兩銀子?”言小姬“故作深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一百兩。”旁邊的獨孤宸接著言小姬的話說了出來。


    “哇!獨孤宸!我以為我已經夠黑了,沒想到你比我還黑!你要是從商絕對是個大大的奸商!”言小姬指著獨孤宸大叫起來。


    “沒辦法,‘近墨者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沾染上了些銅臭。”獨孤宸說完,還故意地聞了聞自己身上,仿佛他身上果真有銅錢的味道似的,逗得言小姬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言小姬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其實,我覺得這也是一個機會,我們既然已經得了東陵國,不如趁機一鼓作氣吃下南宋。”


    言小姬的想法總是這樣大膽驚人,獨孤宸隻是微微一笑,暴龍卻是摸著胡須。


    “我軍剛剛經曆了大戰,還沒有恢複過來,現在打仗,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些?”


    暴龍說的話不無道理,不過在言小姬看來,這不是問題。“師傅,我們可以從北邊調派軍隊過來啊!這五年,匈奴國已經消失殆盡,北部的邊防也固若金湯,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麽問題,我們可以從這裏抽人去南邊。imianhuatang.info”


    言小姬打開地圖,指著南宋的花蓮城。“南宋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在和我們交接的地方有大片的沙漠,這是他們的天然屏障,南宋一直都以為我們是穿越不了沙漠的。”


    “這次,大家,包括趙德都不會想到我們會穿過沙漠給他們致命一擊,所謂兵貴神速,現在是偷襲南宋的最好時候!”


    “看來,姬兒你已經想好了。”獨孤宸輕輕地握著言小姬的手,“說吧,這次又要去多久?”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言小姬有些內疚地笑了笑,“自從東陵國開始,我就沒有抽時間好好陪陪你和孩子們,現在剛迴來,又想走,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合格啊?”


    看到言小姬臉上的愧色,獨孤宸連忙將她摟在懷裏,“應該是我覺得內疚才是。如果我能把這一切都平息,給你們一個安穩的環境,你一個女人家,就不用這樣奔波了。是我這個做丈夫的責任!”


    兩口子相互道歉,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暴龍,知道對方咳嗽了之後,言小姬才紅著臉和獨孤宸分開。


    “咳咳,剛才我想了很久,覺得皇後說的對,這的確是個機會。隻是從沙漠裏走,到底勝算幾率有多大,這個是未知的。”


    “師傅你放心,我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派了探子去南宋國,沙漠的地形也被查清楚了,所以這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現在,是趙德最放鬆的時候,如果在這個時候給他致命一擊,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言小姬說話時候自信滿滿,眼裏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光彩照人。


    “既然這樣,那我隻好服從娘子的命令了!”獨孤宸笑了起來。


    晚上,等言小姬和獨孤宸就座,宮宴正式開始。這一次是宮宴很熱鬧,除了遠在東陵國的獨孤桀,其他的皇子趙德和家眷都到了。


    美酒,被擺上來,各種佳肴也被侍女們一一端上來。開封,酒氣環繞,眾人在給獨孤宸和言小姬敬酒之後,也開始開懷暢飲。


    原本趙翼還想在宮宴上談一下關於趙越的事情,可每次還沒開口,就被人灌酒,最後宮宴結束之後,趙翼是被南宋國的人抬迴去。


    這樣一直拖了半個月,終於開始朝議南宋的事情了。


    大殿上,北魏國的朝臣們開始就南宋國的問題展開討論。有人說不能便宜了南宋國,這一次一定要狠宰他們;有人說北魏國是利益之邦,要以德服人,還是放了趙越,最好把草藥送給他麽;還有人說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幹掉趙翼,讓南宋國的皇族血脈斷絕


    大臣們在各抒己見的時候,皇帝獨孤宸和言小姬都沒有說話。言小姬有時候會點頭,有時候會搖頭,有時候會把誰說的什麽記下來。


    最後,言小姬接受了其中幾個人的意見,把趙越“放”迴南宋國,前提是南宋國要出一把贖金,畢竟他是俘虜,按照戰場上的交易來說,重要的俘虜要用高額黃金贖迴。至於草藥,南宋國既然說要用市場價的兩倍買,那就把調整後的價格給他們。估計這一次南宋國的國庫要大放血了。


    而且最最關鍵的一條是,要把獨孤雪放迴來。據那邊的人說,獨孤雪在南宋生活的並不開心,雖然是趙越的妃子,可是趙越身邊女人眾多,對她根本就不好。


    既然這樣,還不如接獨孤雪迴來,不能讓獨孤雪一輩子就這樣過去。


    趙翼下午的時候被獨孤宸召見,獨孤宸把庭議的結果告訴了他,趙翼一一答應了。因為再出來的時候,趙德曾再三叮囑趙翼不管北魏國如何為難南宋國,所有的條件都要滿足,畢竟關乎到了南宋國幾百萬百姓們的生死。


    第二天,南宋國一行人離開了綏陽城。


    南宋國,都城漁楚。


    自從處死了東方朔那個老家夥,趙越的耳朵一下子清靜了很多。大臣們見趙德連三朝元老都敢處死,都紛紛噤口,不再也不敢多說什麽。


    東方朔的死成就了言小姬的統一大業,也成就了南宋國的八賢王趙翼。自從趙翼非常及時地來“救駕”,趙翼在趙德心裏的地位就超越了趙越。


    趙越原本是趙德醉酒後的一個意外,他的母親隻是一個卑賤的宮女,雖然誕下趙越,得了宮位,也不被寵信,最後抑鬱而死。除了趙越,趙德就沒有別的子嗣。


    經過“救駕”這一次的經曆,和趙翼去北魏國弄來了解藥救迴了趙越,趙德覺得趙翼比趙越靠譜,所以就把手裏的權利下放給了趙翼。


    趙德的身子早被美人們掏空了,外加上損失三十萬大軍慪得有氣,身體也病了下來,太醫說要靜養,趙德就讓趙翼監國,這一點引起了趙越的不滿。


    讓趙越更不滿意的是,柳美人和吳美人一直在趙德耳邊吹枕邊風,讓趙德越來越疏遠他。


    這些年,吳美人和柳美人一直都在買賣官爵,南宋國一大半的官員都是昏庸無能的人,田地都被貪官汙吏抓在手裏,百姓們民不聊生,連最基礎的溫飽都維持不了,很多人生存不下去,都逃到了北魏國和東陵都護府(東陵國覆滅之後,被言小姬改為了東陵都護府)。


    趙越覺得,吳美人和柳美人簡直就是紅顏禍水。不過,他沒有東方朔那麽衝動,趙越現在想的,則是如何名正言順地當上皇帝。


    “殿下,密信。”一個人進來,遞給趙越一封黑色的信。“知道了。你出去吧!”趙越拆開信,看了內容之後立即燒了信。


    屋裏。輕煙繚繞,趙越的臉變得模糊起來。“來人,我要去將軍府。”


    李克凡自從打敗仗迴來之後,雖然掛了大將軍的頭銜,但其實手裏已經沒有了兵權。這些也是因為柳美人和吳美人在趙德麵前進的讒言。


    趙越趕著夜色去了李克凡那兒,二人關門私聊了很久,最後趙越滿臉笑意地從後門出了將軍府。馬車緩緩向皇後府駛去,而躲在陰暗中的人影也在馬車消失之後站到了月光下。


    深夜,吳美人的宮殿外想起了夜鶯的歌聲。之後,一個身影幾起幾落,進了他的房間。


    “如何?”吳美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表情嚴肅。


    “趙越今日去了大將軍府,兩人私聊近一個時辰,出來之後趙越笑容滿麵。至於他們私聊的內容,屬下該死,還沒有打聽到。”地上單膝跪著一個人。


    “不用了。”吳美人皺著眉,“你繼續盯梢。還有,讓所有暗衛都保持警惕,特別是皇後府的暗衛。若發現意外,逃命放在首位。”吳美人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媚態,整個人換上了威嚴的麵孔。


    “可是,他們現在一定再做什麽機密的事情。再兩天屬下一定會打探到!”跪著的人一臉懇求。


    “糊塗!”吳美人低聲怒喝著,“忘記皇後娘娘的教誨了麽!人是最寶貴的資源,沒有了人,什麽事情也做不了。”“可是……”


    “沒有可是!不要忘記了,羅刹軍培養一個暗衛出來要花多少心血。”吳美人深吸了口氣,拿出了羅刹軍的令牌,“天,把我的命令傳下去,遇到危險,所有人必須逃命為先。”


    “是!”叫“天”的男子站起來,消失在了房間裏。


    趙越!嗬嗬。吳美人坐到椅子上,這次你是送上門來的。沉思了片刻,吳美人來到了柳美人那兒。


    “姐姐,你來了!”見到吳美人,柳美人非常高興。“怎麽樣?”


    “和意料中的一樣。”吳美人微搬一笑,“趙越果然和李克凡勾搭上了,兩人也該最近會有什麽動靜。”


    “真的?!”聽到這個消息,柳美人有些興奮,“這麽說,又有好玩兒的事情要發生咯!”


    “你呀!就知道好玩兒!”相處多年,吳美人已經把柳美人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不過,我們等了這麽久,不就是等著南宋內亂這一天麽。”


    “姐姐,你說他們會造反麽?”柳美人摸著下巴,看著吳美人。


    “會。”關於這個,吳美人非常肯定。雖然他們進言,讓趙越收了李克凡的兵權,可是以李克凡在軍中的威望,她要造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那我們到時候做什麽?”


    “迴家!”吳美人摸了摸柳美人的頭,“你不是老是說想迴北魏國麽!這一次,咱們就可以迴家了。”


    “太好了!”聽吳美人這樣說,柳美人激動的差點兒蹦了起來,“姐姐,從羅刹軍出來,離開北魏國已經八年了,我們終於可以迴去了!”


    “是的。任務完成了,我們可以迴去了。”吳美人臉上笑得燦爛。


    當趙翼帶著言小姬的要求迴到南宋的時候,趙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南宋國出了奸細,當他在猜想誰是奸細的時候,北魏國的公主獨孤雪就成了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劉勁鬆,過來。”趙德咳嗽了兩聲。


    “陛下!”皇宮的總管蘇公公躬身走到床前。


    “你去把太子側妃給我叫來,然後再……”趙德輕聲說了幾句,劉勁鬆邊聽邊點頭。


    “是!”


    劉勁鬆帶著兩個人來了東宮。


    “太子側妃娘娘,陛下召見您!”


    “請蘇公公稍等,我梳洗一下就過去。”獨孤雪禮貌的說著。


    “好!”劉勁鬆也是一臉和氣,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娘娘,你要小心啊!”小魚兒抓著獨孤雪的手,“我在這兒等你迴來。”


    當年獨孤雪出嫁的時候,小魚兒跟著陪嫁了過來,一直陪伴在獨孤雪身邊,現在趙德莫名其妙地要找獨孤雪,讓小魚兒著實有些擔心。


    “我沒事兒,你別擔心,我去去就迴來!”


    獨孤雪出門的時候,笑著衝小魚兒點了點頭,讓他放心。看到獨孤雪和劉勁鬆走遠,小魚兒有些擔憂,但是現在他什麽也做不了,娘娘,你要平安的迴來啊!


    獨孤雪剛走沒多久,又來了一群人,為首的小魚兒認識,是劉勁鬆手下的關大壯。


    “你,跟我過來!”關大壯指著小魚兒。


    “有事麽?我家娘娘不在,去了陛下那裏。”小魚兒小心應對著。


    “我知道,我們也是陛下派來的!”不由分說,幾個太監上來架住小魚兒。


    “你們要幹什麽?”小魚兒掙紮著,旁邊的小侍們上來幫小魚兒,不讓他們抓他走。


    “哼!陛下懷疑有人私通北魏國,我們奉了陛下的旨意,帶你去問話。”


    關大壯抓小魚兒是因為他知道獨孤雪最照顧的就是這個小魚兒,所以才抓他,沒準兒會問出一些東西來。幾個小侍被推開,眼睜睜的看著小魚兒被抓走。


    “放開我,”小魚兒被綁在一個十字架形的木樁上,“你們為什麽抓我?”小魚兒穩住氣息,看著眼前的關大壯。


    “我不是說了麽,陛下懷疑小魚兒私通敵國,出賣我們的消息給北魏國的獨孤宸,所以,我才抓你過來問問!”關大壯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你是小魚兒最心腹的宮女,說吧,她是怎麽跟那邊聯係,怎麽把南宋的情報傳給獨孤宸的?說出來我就放了你,不說麽……嘿嘿,那就不好說了!”


    跟在關大壯身邊的那些人把刑具一一的擺到了桌子上,展示在小魚兒麵前。


    “你胡說什麽啊?我怎麽都聽不懂?側妃娘娘每天都是畫畫、繡花,除了太子殿下召見,從來都沒跨出過東宮。”獨孤雪明白他們是要逼供,要做假證。


    “是嗎?”關大壯沒動靜,丟了個眼神給旁邊的太監。


    那邊,小魚兒被抓到了地牢裏,這邊,獨孤雪跟著劉勁鬆到了趙德的寢宮。


    “兒媳給皇上請安!”規範的禮儀,柔和的聲音,趙德點點頭。


    “平身吧!”趙德捂著嘴巴咳嗽了幾聲,“雪兒,你過來!”趙德招手,讓娘娘來自己身邊坐下。


    “其實也沒什麽事,朕就是想告訴你,太子用不了多久就會迴來了。”趙德這樣說,獨孤雪的臉上立刻有了紅暈。


    “那最好了!”獨孤雪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裏卻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當初到南宋和親,她的心已經死了。趙越的死活,和她沒有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倒是情願趙越已經死了。


    “劉勁鬆,把南海今年上貢的東西拿來,讓太子側妃挑兩件喜歡的。”趙德招手吩咐劉勁鬆。


    “是!”


    不一會兒,劉勁鬆捧著一個大木盤子過來了。


    “側妃娘娘,您請看!”


    “啊,好漂亮啊!”獨孤雪看著盤子裏的各種寶石做的飾物,讚歎道。


    “嗬嗬,喜歡就多挑幾件!”趙德也來了興致,他坐起身來,挑了一串珍珠的手鏈給獨孤雪戴上。


    “皮膚白,戴什麽都好看!”趙德嘿嘿一笑,獨孤雪忍著心裏的惡心微笑著。


    趙德的寢宮裏獨孤雪小心翼翼地應對著趙德,而宮裏的另外一邊卻是血淋淋的殘忍。


    “還是不說麽?”關大壯看了眼小魚兒。


    “我不知道!”小魚兒咬著牙,身上的鞭傷火辣辣的燒著。


    南宋的鞭子是用牛尾上的皮鞭製成的,先用水浸泡軟了編成大姆指粗的繩子,在特製的野牛油裏泡三個月,最後再暴曬,用的時候先在辣椒油裏泡著,等鞭子漲得有嬰兒的手臂粗了就可以用了。


    “嘖嘖,真看不出來!明明身子骨這麽單薄,居然是個硬骨頭。”關大壯有些讚賞的看了眼小魚兒。


    關大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叫小魚兒的宮女會這樣要強,一聲不吭的承受了五鞭,在南宋,就算是個高大的漢子也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還是不說麽?”關大壯挑起小魚兒的下巴,看到了他嘴角的血跡。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這是逼供!”小魚兒咬著嘴唇,不讓自己昏迷過去,保護獨孤雪,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聽說你的名字叫小魚兒?”關大壯看著小魚兒,“明明是個嬌滴滴的姑娘,為什麽非要什麽自己扛著呢!”


    “是嗎?”小魚兒再一次將嘴裏湧上來的血腥味道咽了下去。


    “如果你不是太子側妃的人,我們或許可以做朋友。”關大壯向小魚兒拋出了橄欖枝。


    “要我出賣太子側妃,給他莫須有的罪名,我做不到!”緩了口氣,小魚兒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結果得到的又是讚賞的目光。


    “就我私人而言,我想放過你,可是我是皇家的人,身不由已,得罪了!”


    關大壯示意了下旁邊的人,他拿起了一個巨大的鐵具放到火籠裏。


    “九頭蛇,罪惡的源頭,”關大壯跟小魚兒解釋道,“在你這麽美麗的背上烙上這樣的圖,一定非常的美豔!”


    烙刑,是南宋國的辱刑,平常人若犯了罪,額頭上會被烙上蛇形,意為這個人受到蛇的蠱惑,迷失了心智,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對於宮裏犯罪的人,辱刑一般是烙在背上,烙在臉上會影響美觀。


    九頭蛇是辱刑中最為恥辱的,因為在南宋國的傳說中,九頭蛇是罪惡之源,若有人被烙了九頭蛇的烙印,將會一輩子背負這個恥辱。


    “你!”來了南宋國這麽多年,小魚兒深知九頭蛇的含義,在看到九頭蛇的模具,他眼裏閃過的驚恐被玲芝抓住了。


    “怎麽樣?說吧,獨孤雪是怎麽跟南宋那邊聯係的?說出來了我在陛下麵前保你。”


    看出了關大壯的用意,小魚兒呸了他一口唾沫,“我不知道!”


    “很好,”關大壯擦了把臉,“我們這裏有一句話叫‘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看,挺適用你的!”


    小魚兒看著爐子上的鐵具慢慢的被燒得通紅,燒得透亮,她握緊了拳頭,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小魚兒,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關大壯抬起了小魚兒的下巴,注視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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