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醫生,我們還有事情沒商量完畢。”嚴峻紅著臉往後躲,唯恐醫生直接帶他去辦理手續。


    醫生眉頭大大的皺了起來:“還有什麽需要商量?缺少一顆腎對你的身體基本構不成影響,你能救你的女兒,這是多少父母求都求不來的運氣,你還是趕緊去……”


    這一次打斷醫生話的是蘇五味,她麵無表情的對醫生說:“他還沒決定要給嚴朵捐腎,還有我們的家庭情況比較複雜,我和他離婚了,嚴朵的撫養權在我手裏。”


    醫生看看嚴峻又看看蘇五味,估計醫生想起了什麽,他點點頭了然的說:“原來你們就是那對奇葩的父母啊,婚內出軌的父親可以救女兒卻不救,想要以此來威脅前妻複婚。”


    說到這裏醫生對著蘇五味說:“這樣的前夫就是奇葩,人家如果想救孩子早就救了,不相救才會找一堆理由,你千萬別上當。”


    這番話從醫生的嘴裏說出來,蘇五味感動的想哭,她用力的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醫生走後嚴峻對著icu的大門破口大罵:“不就是個醫生嗎,憑什麽在這裏指手畫腳,你家住海邊啊,管的這麽寬。”


    蘇五味冷笑道:“有本事在這裏當潑婦,剛剛當著醫生的麵怎麽一句話也不敢說?”


    旁邊有看不下去的病人家屬搭腔:“人家醫生說到他的痛處了唄,慫了,不敢說。”


    不少人也跟著搭腔,你一言我一語,懟的嚴峻一張臉紅的就像是要滴血一樣。


    他用力的一跺腳,對著蘇五味叫嚷道:“剛剛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再遲疑你女兒可就真沒命了,你到底要不要救她,一句話。”


    在過去的幾分鍾內蘇五味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可是現在這個問題是不能再逃避了,也無法逃避了,因為她的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都是嚴朵,是她躺在icu裏可憐兮兮的樣子。


    沒有哪個母親能真的對自己的孩子心軟,特別這孩子還是她一手帶大的。


    蘇五味的目光終於落在嚴峻的身上,她一字一字的問:“如果我們複婚,你真的願意救嚴朵?”


    “對,你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簽訂手術同意書。”嚴峻麵上有無法掩飾的喜悅,說話的時候還興奮的搓著手。


    “好……”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蘇五味終於失魂落魄的開口了。


    “小味不要!”在同一時間,傅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裏麵是不加掩飾的痛苦。


    蘇五味倉皇迴頭,看到傅淵站在icu的入口處,他的臉頰上是無法掩飾的痛苦之色,他看著蘇五味低聲再次開口:“小味,不要,我會再努力去找合適的腎、源。”


    恰在此時嚴峻立刻對蘇五味說:“五味,你想想剛剛醫生說的話。”


    如果說蘇五味在看到傅淵的時候眼中還有希望的光芒,那麽此刻聽到嚴峻的話之後,她眼中希望的光芒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隻剩下傷心,以及走投無路的絕望。


    她雙手用力的握緊,指甲狠狠的掐進肉裏,有痛楚從手上傳入心中,她卻恨不得手上的痛楚來的更加強烈一些,這樣她的心是不是可以不那麽痛呢?


    此時傅淵已經走到蘇五味麵前了,他張開雙手想要將蘇五味攬入懷中,可是在他即將觸碰到蘇五味的時候,嚴峻卻突然將蘇五味拽到自己身邊了。


    他的動作很粗魯,拽的蘇五味的手臂痛的就像是要脫一層皮一樣,她痛的不行但還是一把將嚴峻的手甩開了:“你不要碰我。”


    嚴峻麵色有些尷尬,看到傅淵眼中重燃的希望,他恨聲道:“你到底走不走?嚴朵的命可就拽你手裏了。”


    “你們要去哪裏?”傅淵攔在蘇五味的麵前第三次說:“小味,你不要走,這個人靠不住,你別相信他。”


    蘇五味低頭看著傅淵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她淒婉的笑了笑:“嚴峻說他可以先去簽訂手術同意書,等他簽訂完了我們直接去領結婚證。”


    “結婚證?”傅淵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他眼神中最後一絲神采也消失了。


    看著蘇五味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去,傅淵忍無可忍終於開口了:“蘇五味,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蘇五味”這三個字從傅淵的嘴裏說出來,就連蘇五味本人聽了都覺得難受,她已經記不起上一次傅淵連名帶姓的稱唿她是什麽時候。


    這麽說不準確,準確的說應該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傅淵稱唿她為“蘇五味”的次數加起來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她的心在滴血,可是她卻還是緩慢的迴頭,麵上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個事不是信任或者不信任。”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麽?你為什麽不能再等等?”這一刻的傅淵早已經不是眾人眼中那個冷靜的傅淵了,他所有的執著所有的執念全部都表現出來了,他就像是一團用生命燃燒的火焰。


    蘇五味的心疼的就像是被一把生鏽的刀一下下切割著一樣,生疼的痛,理智告訴她現在越解釋對傅淵的傷害越大。


    可是此時感性站了上風,她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淵,人生有很多事是不能圓滿的,比如我們的愛情,再怎麽情比金堅又如何,你父親的病情你需要顧慮,我女兒的生命我也不能放棄。”


    “你知道我父親生病的事情?”傅淵的渾身一顫,他盯著蘇五味的眼神帶著震驚。


    蘇五味淒婉的笑了下:“當初我為了挽迴你冒著大雨去找你,可是在你的訂婚典禮上我還是親眼看到你給施心淩戴上了戒指,原本我應該放棄,可是可笑的是我竟然還是不私心。迴來後我調查了很久,你父親的病沒有任何記錄,我推斷沒錯的話應該是假的。”


    關於傅子衡病情的事情,傅淵早就有所懷疑,當初他同意和施心淩訂婚的原因就是先穩住父母和施心淩,然後再去調查這些事情。


    事實上傅淵早就知道傅子衡的病情是假的,隻是那個時候他的父母越來越偏激,為了讓傅淵和施心淩結婚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隻是傅淵一個人他無所謂,可是還有蘇五味,他擔心他們會對蘇五味做出什麽事情,是以他故意將蘇五味推開,實則為了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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