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又變得很安靜,偶爾有醫生出來說的也都是其他病人的病情。


    現在蘇五味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規律,但凡醫生推門動靜大,那麽要不就是好消息要不就是壞消息。


    如果醫生推門很平和,說明沒有好消息也沒有壞消息。


    不多時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喊著蘇五味的名字,她扭頭看去,果然看到了嚴父嚴母兩人正站在門口觀望。


    看到他們蘇五味就想到嚴朵是怎麽到今天這一步的,如果嚴朵有個三長兩短,她絕對不會原諒眼前這對老人。


    那兩人和蘇五味目光相接觸的時候有些躲閃,但還是互相攙扶著朝著蘇五味走來了。


    不過一夜的時間,嚴母花白的頭發全白了,嚴父更別提了,臉上的皺紋深了好幾個度,兩人連背都挺不直了,仿佛蒼老了十歲不止。


    蘇五味本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正在做手術的嚴朵,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扭開頭不搭理他們兩人。


    “五味,我們來是向你賠罪的,是我們害了嚴朵,如果嚴朵真的怎麽樣了,我們也不活了。”


    一聽這話蘇五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對著兩人怒目而視:“你們的命夠賠嚴朵的?你們多少歲?嚴朵多少歲?”


    “蘇五味,你怎麽和我們說話的?”嚴父又開始吹胡子瞪眼了:“是,我們是老了,沒帶好孩子,但是我們也不想嚴朵受傷啊,我們這不是來給你們賠罪了嗎,你不要得寸進尺。”


    “原來這樣就是賠罪啊,我朝你們捅一刀子,然後告訴你們我不是故意的,請問你們原諒我嗎?”蘇五味嘴角彎了起來,她嘲諷的繼續說:“如果你們原諒我,我現在可以去買一把刀子!”


    “你!你怎麽說話的?”嚴父的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指著蘇五味的手也開始發抖。


    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周圍不少人都盯著他們看,這裏的人流動性並不大,有些人對嚴朵的情況有所耳聞。


    這時候有一個和嚴父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看不慣開口了:“你們兩個人說是來賠禮道歉,可看你們這態度哪裏像是求原諒,還有,難道你們給人道歉別人就必須原諒你?”


    這番話立刻得到了別人的附和:“就是,你們還是孩子的爺爺奶奶呢,帶孩子這麽不負責任,你知道不知道你們孫女現在在做手術,她的左腎被摘除了。”


    一開始維護蘇五味的女人再次開腔了:“我活這麽大沒見過像你們這樣不靠譜的爺爺奶奶,帶孩子差點把孩子的命要了,現在媳婦隻是說兩句難聽的話你們就受不了,要是我是你們媳婦,我真會拿刀殺你們。”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經不用蘇五味說話,他們直接把嚴父嚴母罵了個狗血淋頭,兩人也沒臉繼續在這裏呆著了,灰溜溜的離開了。


    出了醫院後嚴母的眼淚終於下來了:“早知道就不該同意那個安媚的話,你看看現在孩子變成什麽樣了?”


    嚴父麵上也無半點人色,聽到嚴母的話之後他氣的指著嚴母的臉罵了起來:“當初是你說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嚴峻弄出來,現在你在這裏哭哭啼啼幹嘛,吵的人心煩。”


    “我是說要救嚴峻啊,可我沒想過要用嚴朵的命去換啊。”嚴母哭的更加傷心了,她看著不遠處的醫院著急的說:“現在該怎麽辦,我們兩個的腎、源都不合適,如果嚴峻的腎、源合適,你覺得……”


    “什麽我覺得?”嚴父氣的又開始罵道:“你們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換腎對於女人來說沒什麽,可對男人來說就嚴重多了,嚴峻現在是單身,他要是隻有一個腎,你覺得還有女人願意嫁給他?”


    這一點嚴母也想到了,可是想到嚴朵,她心裏卻非常自責。


    嚴父卻在此時掏出了手機,他撥了一個號碼後對著手機開罵:“安媚,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雜種,你找的什麽人,害的我的孫女現在在醫院,我要殺了你。”


    “又不是我下的手,我把施心淩電話給你,你要罵就找她罵去。”安媚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同樣不善。


    嚴父正欲再開口,誰料安媚直接將電話掛了。


    一分鍾後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裏麵隻有一個名字和一串手機號碼。


    嚴父立刻打了過去,電話打通後第一遍對方直接掛了沒接,嚴父氣不過又打了第二遍,這次終於通了,嚴父氣哼哼的問:“喂,是施心淩嗎?”


    本來施心淩是不接陌生電話的,對方打第二個她才接,她聽到這聲音感覺有些熟悉,想著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她很快迴答:“對,我是施心淩,請問你是哪位。”


    “我去你m的,你把我孫女害成這個樣子,我要你償命!”嚴父對著手機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滿天飛。


    施心淩終於想起了自己為什麽覺得這個聲音熟悉了,想到昨晚傅淵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施心淩就莫名的煩躁。


    她也針鋒相對的罵了起來:“你們這兩個人麵獸心的老東西現在還有臉來說我,難道不是你們把嚴朵弄到那裏去的?我隻布置了機關,是你們讓嚴朵中了機關,說到底嚴朵落到現在的下場,你們的罪名最大。”


    嚴父沒想到施心淩這麽牙尖嘴利,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對方懟迴來了,氣的嚴父隻是一遍遍的說:“你等著,如果我孫女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你賠命。”


    “老東西,你以為我怕你?”施心淩再次硬碰硬:“你讓我賠命是吧,你敢碰我一根頭發,我也要你的命。”


    電話掛了後嚴父的胸膛距離的起伏,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幸虧嚴母早有準備,將手裏的兩粒速效救心丸塞到他的嘴巴裏,然後捏著他的鼻子灌了兩口水。


    嚴父緩過氣了還是怒不可揭:“我從沒見過這樣惡毒的女人,這要是誰娶了她誰倒黴!”


    “你少數兩句吧,人家惡毒,我們也差不多。”嚴母想著嚴朵,眼淚又開始往下淌。


    嚴父的手指戳到嚴母的腦門上了:“你怎麽說話的,我們是說讓嚴朵受點小傷,讓安媚心裏舒服就算完了,這個施心淩簡直就是要嚴朵的命,不行,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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