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母冷哼一聲,她那張保養得宜的臉此時看上去卻多了幾分刻薄:“多年的交情?這話虧你說的出口,我女兒對你兒子一心一意,但是你們卻把她送到警局去?”


    “不是我!”耿彩兒在施母身邊坐定,她那張疲態盡顯的臉此時看上去竟像是老了十歲不止:“我從沒想過要把心淩送警局去,我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


    施母滿是憤怒的臉上夾雜著幾分詫異,她盯著耿彩兒一字一字的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和老傅不打算追究心淩讓你們滯留國外的事情。”


    “我不是那個意思……”耿彩兒本能的反駁,可是話說了一半她卻又住口了,硬生生的拐了個彎:“我是說,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我還要迴去和老傅商量一下。”


    “哼,我就知道是這樣。”施母一把將耿彩兒的手甩開了,她咬牙道:“既然是這樣,請你離開,我不想看到你。”


    耿彩兒也有些訕訕的,可是當她眼睛接觸到急救室外閃爍的燈光的時候,她還是好脾氣的勸道:“現在心淩不在這裏,你一個人要是有點什麽事也沒人照應,我在這裏可以給你幫幫忙。”


    “還是算了吧。”施母刻薄的說:“老施就是被你們氣成這樣子的,你再呆在這裏,那你豈不是想他死啊!”


    耿彩兒的臉色變得複雜無比,有尷尬,有羞愧,有內疚,也有無奈和憤怒,最終她還是好脾氣的解釋:“心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報警的,看到你們這樣我心裏也很難過,我答應你我不計較了,但是小淵和老傅那邊我真的沒辦法。”


    “真的?你真的可以不計較?”施母的臉色終於變了,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可是又不敢置信的確認:“你說的話算數嗎?”


    她變臉的速度太快了,耿彩兒有一種自己被下套的感覺,可話是她自己說出口的,就算她心裏再不舒服也隻能點頭:“我們一輩子的朋友,我和你說過假話嗎?”


    施母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綻放,最後她親密的挽著耿彩兒的手臂笑道:“我就說你不會不管心淩的,她總說你這個幹媽比我這個親媽還好,看來你對她是真的好。”


    “那當然,在我心裏心淩和小柔是一樣的,都跟自己的女兒差不多。”這句話耿彩兒說的真心實意,這也確實是她的心裏話。


    施母聽的心中也感慨頗多,她靠著耿彩兒的肩膀低聲說:“我們心淩從小嬌生慣養,做事比較自我,我也知道你在國外受委屈了,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多年的感情上,看在心淩把你當媽媽的份上,這一次你再幫一幫她,我保證她以後絕對不會做這樣的糊塗事了。”


    ……


    蘇五味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不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反而像是黃昏過後的天色,要黑不黑要天亮不天亮的。


    她的困意還沒完全消失,可是她的肚子卻在咕嚕咕嚕的響,她已經很久沒感受過這種餓醒的感覺了,而且是極度的饑餓。


    蘇五味仰麵朝天的躺了將近五分鍾,待徹底清醒後她試圖起身,知道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中握著什麽東西。


    她順著看了看,看到自己居然把傅淵的握在手心,而傅淵趴在她的床沿睡著了,他的一雙大長腿在地板上遠遠伸開了。


    迴憶著睡覺前的一幕,傅淵給她吹頭發,她就那麽靠在他的懷中睡著了,她感覺自己的臉紅了,空氣中仿佛有粉色的泡泡。


    看著傅淵沉睡的麵容,蘇五味估摸著他這幾天隻怕也沒睡好,她的心就像是針紮一樣難受。


    她想著下床給自己和傅淵準備晚餐,可是在她鬆開傅淵手的同事,他猛的睜開眼睛了。


    “小味,小味!”傅淵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一疊聲的叫著蘇五味的名字,神情慌張又焦急,仿佛做了噩夢一樣。


    “淵,我在這裏。”蘇五味連忙重新握住他的手,她心酸的同時又感到幾分甜蜜,他們始終是雙箭頭。


    傅淵的眼睛終於恢複了清明,他反手握住蘇五味的手:“我以為你又離開我了。”


    這一刻的傅淵是那麽的脆弱,前所未有的脆弱,就像是一個渾身弱點的剛出生的嬰兒,任何傷害都可能是他的致命傷。


    可是曾經,他是一個刀槍不入的人,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眼淚開始在蘇五味的眼眶中聚集,她扭開頭不讓傅淵看到,同時強逼著自己用冷靜的聲音說:“你做夢了。”


    她知道傅淵想要的答案是“我不會離開你”,可是這樣的答案她真的說不出口。


    至於原因,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在m國那麽難的時候沒想過要放棄傅淵,可是迴國後她卻感覺累了,不想再堅持一段這麽艱難的感情了。


    可是要說放棄,她肯定是不願意的,都走到這個時候了,放棄未免太可惜了,更何況她從沒想過放棄傅淵。


    所幸傅淵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他彎腰幫蘇五味穿好拖鞋溫柔的說:“你歇會兒,我去給你做飯吃。”


    那種肚子餓的感覺在再次出現,這一次她甚至餓的肚子已經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甚至鼻尖還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傅淵聽到了咕嚕聲,他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沒多說什麽,隻是快速的離開了蘇五味的房間,不到兩分鍾後他便捧著一碗排骨湯出來了,香氣撲鼻。


    以前都是蘇五味給別人做飯,很少有人給她做飯,像現在這樣有人做好飯給她吃,她覺得既幸福又奢侈,這種感覺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她的一碗排骨湯喝了將近一半傅淵才從廚房出來,他一手端著一碟紅燒魚,一手蹲著一碗排骨湯。


    傅淵喝了一口湯眉頭便皺了起來:“我給鹽了呀,這麽吃起來像沒鹽一樣?”


    蘇五味笑了笑沒說話,對於廚房經驗少的人而言,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麽難吃,你是怎麽吃的下去的?”傅淵一邊作勢要把蘇五味的碗拿過來,一邊頗為鬱悶的開口。


    蘇五味笑了笑溫柔的說:“沒關係,雖然淡了點,但是不是沒有鹽,喝湯就當是在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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