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耿彩兒換了鞋子出來了,施心淩立刻開始抱怨了起來:“彩姨,您說說傅淵吧,蘇五味將他從醫院趕出來了,他還非要倒貼著迴去,您說這是為什麽?”


    耿彩兒立刻不由分說的將傅淵拽了下來,施心淩很有眼力見的去幫忙,兩個女人一人一邊手臂,不由分說的將傅淵拖扯迴家了。


    此時的傅淵真的是有苦難言,他不想和施心淩有太多的肢體接觸,就算是想要掙紮也沒有那麽容易。


    夜已經深了,傅淵估摸著屋子裏其他人已經睡了,他打開房門去酒櫃上拿酒,然而在他轉身的瞬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客廳裏突然多出了一個施心淩,她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傅淵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施心淩,然而隻看了一眼他便立刻轉開了視線。


    原因很簡單,施心淩身上穿的那套睡衣很性感,穿在身上就像沒穿一樣;不對,穿在身上卻引人遐想無限。


    他幹脆背對著施心淩,同時他有些不自在的說:“你怎麽出來了?是不是有事?麻煩你先迴房,等我迴房間了,你再出來?”


    然而他等了會兒沒等到迴答,結果卻等來了一個背後的擁抱。


    施心淩從背後抱住傅淵的肩膀,她將臉頰貼在傅淵的後背,同時她委屈巴巴的聲音響了起來:“小淵,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此時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夏天,傅淵隻是穿了一套普通的夏季家居服,透過薄薄的衣料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施心淩光滑的肌膚貼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了,下一刻他已經毫不猶豫的掙脫開了施心淩的懷抱,同時他語氣焦急的說:“你誤會了,我沒有躲著你。”


    如果不是施心淩站的位置剛好是他迴房的必經之路,他一定會立刻跑迴自己的房間,可是沒有如果,傅淵說話的聲音甚至不能大一點,否則他怕會吵醒父母,到時候他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邊施心淩已經咄咄逼人的朝著傅淵走了過來,朦朧的月色下,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的發光。


    此時的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性感,和白日她那知性的美完全不同。


    傅淵的頭低著,視線落在眼前的紅酒杯上,他的大腦快速的運轉,在盤算著怎麽樣才能將她打發了。


    施心淩扭著水蛇腰再次朝著傅淵走了過來,她側坐在傅淵前麵的茶幾上,一雙筆直的腿極具視覺衝擊力的放在傅淵的跟前。


    一起過來的還有她委屈巴巴的聲音:“小淵,你不是說我們一輩子都是朋友嗎,為什麽你現在對我這麽冷淡?”


    知道避無可避,傅淵幹脆不躲避了,他抬起頭看著施心淩冷冷的說:“不好意思,我不記得我說過這些話,現在在我心裏最重要的是我的未婚妻,如果有什麽事情讓我的未婚妻不高興,那我就隻好解決那些事情。”


    在傅淵抬起頭看著施心淩的時候,她心裏一陣得意,以為傅淵終究無法抵擋自己的魅力,可下一秒她知道自己錯了,傅淵看著她的目光和他看紅酒杯看沙發看一切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分別。


    而這還不是最讓人憤怒的,最憤怒的是傅淵說的話,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是說,如果她讓蘇五味不痛快了,傅淵也會解決她?


    施心淩故技重施,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傅淵,楚楚可憐的問:“小淵,蘇五味在你心裏真的那麽重要嗎?”


    “對,比你以為的重要的多。”傅淵毫不猶豫的迴答,他在說話的時候依舊是看著施心淩,隻是他的眼神平靜無波,依舊不帶任何感情。


    施心淩被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不說她從小到大走到哪裏都是焦點,隻說傅淵往日對她的情意,她就無法接受傅淵今日的忽視,或者說無視。


    在她的人生觀裏,隻要是曾經喜歡過她的人,哪怕她從未將對方放在心裏過,對方一輩子也別想逃過她的手掌心。


    她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猙獰之色的說:“我不信,你說的這些話肯定是騙我的,你和她認識的時間那麽短,你怎麽可能把她看的這麽重要?”


    “難道一個人在你的生命中重不重要,是根據他在你生命中的分量來判斷的嗎?”傅淵努力克製著心底的不耐,盡可能的用平靜的語氣說:“我在見到蘇五味的第一眼已經深深的記住了她,日後的每一天她在我心裏的分量都比之前重,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施心淩不敢相信傅淵說的話,她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傅淵,結果越看越是心涼,到最後她就像是渾身浸泡在冰水裏一樣。


    可讓她就這麽放棄絕不可能,她拉著傅淵的手焦急的說:“小淵,我知道我當初不告而別出國對你傷害很大,你看我現在迴來了,我們能不能迴到過去?”


    “不能。”傅淵二話不說的抽迴了自己的手,而且為了避免施心淩再次拉扯,他快速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喝了起來。


    施心淩也不氣餒了,她盯著傅淵語氣幽怨的說:“我不相信你真的忘了我?阿姨說你和前期結婚,就是因為她的眼睛長得像我。”


    “高中的時候,老師不讓早戀,可是那個時候我們兩個的成績很好,老師對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次安排座位還把我們安排在一起,這些你肯定還記得?”


    她說了很多,在她說話的時候傅淵一直保持沉默,他的目光看著施心淩,卻又像是穿過施心淩看到了別的地方。


    等到施心淩終於說完了,傅淵歎息了一聲緩緩開口了:“心淩,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就讓它留在我們記憶中不好嗎?”


    這是施心淩迴來後,傅淵第二次稱唿她為“心淩”,可是施心淩聽了卻絲毫沒有覺得高興。


    她不敢相信她說的那麽多話卻還是沒能讓傅淵迴心轉意,她坐到傅淵的身旁抱著他的手臂焦急的說:“小淵,你是不是還在氣我這麽多年沒有迴來?我不是不想迴來,但是每次想迴來的時候總會發生一些事情,我聽到你結婚,我馬上就迴來了,我……我想挽迴你。”


    聽到這話,傅淵臉上非但沒有她以為的驚喜,反而是無法掩飾的疲憊,以及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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