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安敘亞當地時間上午10點15分,謝拉特空軍基地遭遇大規模空襲,我國三名駐安記者當場死亡,七人受傷,其中……”


    哐當。


    衡海指揮總部,明昱琰拿著茶杯的手不留神地一抖,倒滿水的杯子頓時摔成碎片。


    “謝拉特空軍基地?”他竭力平靜地轉過頭,語調卻氤氳著幾不可察的顫抖,“華州新聞社今天迴國的地方?”


    “是的,長官。”


    “有沒有具體的傷亡名單?”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又有些坐不住,在部下準備聯係信息室的時候製止了他,“等等,不用問了,你幫我向總司令請個假,我親自跑一趟。”


    “是!”


    然而,疾步走到門口,他又倏地停住了,像是忽然想起了某些事情而遲疑。


    “讓信息室盡快把傷亡名單發過來。”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攥緊,他閉了閉眼睛,聲線徹底沉澱了下來,“我去打個電話。”


    巴革急救站,一眾西裝革履的保鏢快步開路,走在最中間的是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帥氣逼人,冷感的嘴唇天生微微上翹,一枚小巧而精致的鑽石耳釘安靜地藏在鬢角後,奪目璀璨,步伐卻很沉穩。


    不少經過來往的救護人員和傷者病患都被這些人來勢洶洶的樣子震住了,頻頻投去探究的目光,議論紛紛。


    “你們是……”


    急救室前,秦雯疑惑地迎了過去。


    “我是倚時寒,步妍溪的未婚夫,請問妍溪現在的情況怎麽樣?”男人在秦雯麵前站定,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淺冷棕色的深邃眸子,沉靜無波。


    “小步的未婚夫?”秦雯愣了一下,驚訝的打量他,懷疑溢於言表。


    平心而論,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眼前這個男人絲毫不輸給先前遇到的明長官,甚至還多了點說不上來的神秘感。


    但是……


    他的眼睛雖然生的好看,卻像深夜裏的海水一般深沉,尤其當他定睛注視的時候,平白讓人感覺到幾分深不可測的危險。


    秦雯的閱曆何其豐富,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來路不簡單,這種深淺莫測的氣質,若非經曆過大風大浪,便是出生於大富大貴的人家。


    “是的。”把她的懷疑盡收眼底,倚時寒不動聲色地問道,“妍溪沒有和你提起過?”


    “我們認識不久,還沒來得及了解太多東西。”秦雯迴答得很謹慎,卻是憂慮地歎了口氣,“現在小步還在裏麵,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聽琰說,你們在謝拉特遭到了襲擊?”


    “這裏是安敘亞。”秦雯極不可微地歎息,眼神卻有些麻木,“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襲擊。”


    “我會盡快安排你們撤離。”倚時寒點點頭,表情是禮貌的溫和,還想再說些什麽,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他掃了眼名字,衝秦雯歉意地示意,“我接個電話。”


    大步走到走廊樓梯口,他才接起了電話。


    “喂?”


    “寒哥哥~你不是說今天陪我看電影的嘛!你去哪裏了啦!”


    嬌滴滴的女聲從那端傳了入耳中,倚時寒靠到牆上,稍稍換了一個舒適的站姿,臉上偽裝的溫和鬆動了幾分,“事情太多,今天來不及趕迴去了。”


    “啊……”手機那頭頓時傳來失望的聲音,“白期待了,人家可是足足等了你一天耶!”


    “讓我的萱怡小公主等是我的不對。”男人的眼神依然深沉無波,語調卻泛起幾分哄騙的愉悅,“等我迴去,一定好好補償你。”


    “這可是你說的哦!”那邊立刻咯咯笑了起來,又故作嬌蠻地“哼”了一聲,“等你迴來,看我怎麽懲罰你~”


    “真期待呢……”磁性的嗓音似有若無地低沉了幾分,仿佛情人的低喃,帶著撩撥心弦的魔力,“乖乖在家等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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