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膏熬製一次,需要三天三夜的時間,可二皇子的傷又耽擱不得,所以隻能先給二皇子用普通的金瘡藥。”


    “我原本想著,十天以後來給二皇子拆線的時候,再給他換我熬製的藥膏的,誰知道還沒到時候,二皇子這就出了事。”


    她說的借口倒也合情合理,德妃便沒有多說什麽。


    花箋沉聲對張千昊道:“張公公,給我取一壇烈酒來!”


    “是!”張千昊便打發二皇子府的管事的去取烈酒來。


    花箋四下看了看,讓人把旁邊的一張木榻整理出來,又讓人把二皇子抬到木榻上,這才用烈酒給二皇子清洗了一下傷口上的藥粉。


    正在高燒昏迷的二皇子掙紮著睜開眼睛,“疼……”


    “王爺,張公公,你們幫我按住他!”花箋淡淡地開口道。


    秦王便按住了二皇子的肩膀,張千昊按住了二皇子的腿。


    花箋等藥粉清洗幹淨,完全露出底下化膿腐爛的傷口,花箋才將那些羊腸線給他拆了。


    隨後,花箋拿出小刀子,消了毒之後,把二皇子身上的腐肉切了個一幹二淨。


    德妃看都不敢看,將臉埋在皇上的身上,嗚嗚地哭。


    皇上倒是挺冷靜的。


    花箋手腳麻利地給二皇子把傷口處置好,敷了自己的藥膏,又給他將傷口包紮好。


    這才讓人將二皇子抬迴到睡榻上。


    隨後,她對皇上道:“皇上,二皇子沒有中毒,想必是嘴饞,飲食上沒注意,吃了不該吃的發物,才會導致傷口化膿的。”


    “什麽?”德妃頓時就怒了,衝著二皇子府的管家便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都是怎麽服侍二皇子的?二皇子如今受了傷,不能吃發物,你們不知道嗎?”


    管家趕緊跪了下來,磕頭道:“啟稟德妃娘娘,自打二皇子受傷,小人便吩咐了廚房,不準做發物給二皇子。二皇子這段時間,沒吃過發物啊。”


    “你的意思是,秦王妃說謊了?”德妃疾言厲色地瞪著管家。“秦王妃德高望重,醫術精湛,又是我兒的救命恩人,怎麽可能會說謊騙本宮?”


    管家忙道:“小人自然知道,秦王妃德高望重,醫術精湛,可是,府裏最近真的沒有給二皇子吃發物啊。”


    花箋冷聲開口道:“吃沒吃過,把廚子叫來問問就知道了!皇上,還請您打發禁軍去拿人!”


    皇上便打發張千昊帶著禁軍去了二皇子府的廚房裏拿人。


    花箋則坐下來給二皇子開方子。


    結果沒過多長時間,張千昊便慌慌張張地跑了迴來,“啟稟皇上,二皇子府上的主廚……上吊自盡了!”


    “什麽?”皇上不由得吃了一驚。“人已經死了嗎?”


    張千昊開口道:“已經斷氣多時了!”


    皇上氣惱地開口道:“查,狠狠地查,是什麽人在背後指使他暗害皇子的!”


    花箋這會子也把方子寫好了,她將方子放到桌子上,開口道:“皇上,德妃娘娘,方子已經開好了,你們著人去抓藥吧,熬出來後喂二皇子喝兩副,燒大概就能退了。”


    德妃娘娘抓著花箋道:“秦王妃,這些天,你就別迴書院了,你就留在京城吧,你若不在,本宮這心裏沒底啊。本宮就這麽一個兒子,流落民間多年,本來就多災多難的……”


    “德妃娘娘,花箋是我的王妃,也是明鏡王朝的國師,她不是隨時聽候差遣的太醫,她有很多正經事要做。”秦王知道,若是由花箋來拒絕德妃的要求,難免會被德妃記恨,於是替花箋出麵拒絕了德妃的要求。


    德妃頓時就有些難堪,不過還是開口道:“可是,二皇子是皇嗣,事關重大……”


    “德妃娘娘,花箋可是二皇子的長輩!”秦王的聲音愈加冰冷。“本王也是皇族血脈,誰又比誰高貴?”


    皇上似乎是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行了,秦王,你就少說兩句吧。秦王妃忙了大半天了,想必累了,你們趕緊迴府去歇著吧!”


    秦王冷冷地瞪了德妃一眼,走到桌邊,動手幫花箋收拾藥箱。


    “等一下!”花箋製止他,隨後從藥箱子裏取出一罐藥膏,放到桌子上,開口對德妃道。


    “德妃娘娘,這罐藥膏我留給你,每隔七天給他換一次藥即可,他身上的傷,最多一個月就能痊愈。如果不能痊愈,你再打發人去找我便好。”


    隨後,花箋給皇上施了個禮,“皇上,臣有些累了,先告退了!”


    “皇上……”德妃有些不安地扭臉看向皇上。


    皇上歎了一口氣,開口道:“好了,德妃,讓他們走吧,秦王妃既然說沒事了,那就是沒事了。”


    花箋便和秦王一起告辭了。


    這一路上,花箋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二皇子這樣做,擺明了在打臉她的醫術。


    她不是自詡醫術好嘛,那二皇子就要用這種方法來告訴眾人,她也有失手的時候。


    秦王忙裏忙外地幫她打水梳洗。


    花箋換了身衣裳,坐到了屋子裏的木榻上,一邊喝茶,一邊琢磨二皇子這事。


    秦王同韓暮陽說了幾句話,把他打發走,這才坐下來,對花箋道:“在想什麽?”


    花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我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把握的,無論如何,二皇子身上的傷也不會變成這樣。”


    “如今,他把自己的傷口弄成這樣,擺明了是要砸我的招牌。”


    秦王緊緊地擰起了眉頭,“你覺得,二皇子的傷,是被他自己弄成這樣的?”


    花箋點了點頭,“不說別的,他自己就是郎中,一個郎中,怎麽可能會容忍自己的傷變成那樣?稍有不對自己就能發現的!”


    秦王沒好氣地開口道:“那他這是圖什麽呀?這是能要命的!”


    花箋沉聲道:“他這是篤定,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他若死了,姑且不說皇上如何,德妃必定是要和我決裂的。她隻會以為,是我醫術不精,害死了她兒子。”


    說著,她發出一聲冷笑,“他居然能對自己下手到這種地步,真是好狠的一個人,好深的算計啊!”


    秦王開口道:“若他不能安分守己,那幹脆除了他就是!”


    花箋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之前同你說過,他腳踏七星,額生奇骨,有帝王之相。你信不信,不管你用什麽法子,你都殺不死他,他都能化險為夷,反而會將你置於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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