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搞不懂,自己怎麽就淪落到這種地步?


    她本是雲翼最好的幫手,認識她的人都誇讚她大方,懂事。


    她去找花箋,不過是想理智地同她談一談。


    她覺得花箋就是個喪門星,總是給秦王惹麻煩,這樣的女人,真的不配和秦王在一起。


    她希望花箋可以離開秦王,還秦王自由,秦王適合她這樣從來都不給秦王添麻煩的懂事的女子。


    可是花箋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行為一下子就擊垮了她。


    她迴家之後,本來想同哥哥告狀,讓哥哥幫自己出氣的,沒想到卻被哥哥帶來這裏,還要被強迫著給花箋道歉。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花箋發出一聲哂笑,“雲大管事,你這是什麽意思?”


    雲翼強忍著心頭的一絲鬱悶,開口道:“對不住,舍妹不懂事,驚擾了王妃,還請王妃看在我的薄麵上,別同她一般見識。”


    花箋緩緩地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冷笑著開口道:“雲大管事,我曾經和令妹說過一句話,想必令妹還記得,你雲大管事在我麵前,還沒有多少麵子。”


    “隻不過你是暗神宮的人,我不方便處置你們罷了,令妹的事,還是等王爺迴來再說吧。”


    花箋滿臉都是嘲諷的神情,“若說麵子,你在我麵前,也隻有這點麵子了。”


    雲翼的唿吸一滯,俊俏的臉孔上微微流露出一絲不甘。


    雲悠跪在地上,惱火地開口道:“哥哥,你聽見她說什麽了吧?我是好好地想和她談談的,但是她話都不肯聽我說,就著人打了劉大嫂一頓,差點把劉大嫂打死,還動手打了我。”


    “住口!”雲翼挺直了背脊,冷聲嗬斥道。“秦王妃麵前,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雲悠很生氣,但是卻不敢再多說什麽。


    雲翼撩起袍子,也跪到了花箋麵前,低下了自己一向都有些高傲的頭顱,“秦王妃,我求你,不要將此事告知宮主。”


    花箋微微眯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攸地一笑,“雲大管事,你這副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們兄妹呢。”


    她端起侍衛送來的茶水,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這才緩緩地開口道:“我這個人呢,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


    “令妹雖然在我眼中和螻蟻一般,不值得我把她當個人看,但是她既然爬到我麵前來惡心我,那也別怪我會抬腳把她踩死。”


    說著,她扭臉看向雲悠,“雲悠,你不是說,我是個喪門星,總給秦王殿下找麻煩,配不上秦王嗎?那你覺得,誰能配得上秦王?你嗎?”


    雲翼臉色一變,他隻知道自己的妹妹在花箋麵前受了委屈,並不知道雲悠和花箋說過什麽。


    這會子聽花箋說出這番話,他便知道要遭。


    旁人不知道秦王有多重視這位秦王妃,他可是一清二楚。


    花箋繼續道:“既然如此,那不如這樣,我們家王爺如今不在家,等王爺迴來,我把你接進府來,當著你的麵問問王爺,要不要娶你?”


    “若他肯娶你,我便退位讓賢,將秦王妃的這個位子讓給你,我自求下堂。”


    雲翼扭臉看向雲悠,疾言厲色地開口問道:“雲悠,你都和秦王妃說了些什麽?”


    雲悠緊緊地咬著嘴唇,不想迴答他的問題。


    花箋淡淡地開口道:“雲大管事,你若是想教訓妹妹,可以迴家去教訓,我這裏是秦王府,不是你們家。”


    雲翼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對不住,秦王妃,打擾了,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著,他便站起身,拎著雲悠離開了秦王府。


    花箋很快地便將雲悠的事情丟到了腦後,一個單戀秦王的蠢女人,還不需要她浪費心思。


    她讓韓暮陽打發個人,迴書院去把留守在書院的貓璃請過來,順便再讓韓暮陽去宮裏給自己請個假,就說她要給段國公夫人治病,暫時進不了宮,沒法子去給太後哭靈。


    她剛好不想給太後哭靈呢,如今有這個好借口,何樂而不為。


    貓璃是第二天傍晚才迴到秦王府的。


    他永遠都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進來後,便跟沒骨頭似的,往木榻上一癱。


    “你又有什麽棘手的事情要使喚小爺?”


    花箋打發人給他上了一杯茶,然後將所有的丫頭都攆了出去,隻留了貓璃在這裏說話。


    “太後死了!”花箋開門見山地開口道。


    貓璃懶洋洋地開口道:“我已經聽說了。”


    花箋又道:“太後是被人毒死的,毒死太後的人把這個事情栽贓在了我身上。”


    “什麽?”貓璃的兩隻大眼睛頓時就瞪圓了。“什麽意思?在就明鏡王朝還有人敢栽贓陷害你?他不想活了嗎?”


    花箋淡淡地開口道:“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是什麽人害死的太後。”


    “好!”貓璃馬上便站起身,大步離開了花箋的寢殿。


    花箋看著貓璃矯健離開的背影,臉色緩緩地沉了下來。


    有人在暗地之中算計她,這讓她很不舒服。


    沒人知道,此時的她有多麽的後怕。


    如果不是她明裏暗裏為明鏡王朝做過太多的事情,深得皇上信任,那麽這一次,她真是在劫難逃了。


    這件事情,隻要皇上對她有一絲絲的懷疑,那她在明鏡王朝將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除非她把皇上殺了,謀朝篡位,由她或者秦王來做這個皇帝。


    但是謀朝篡位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其實很難的。


    因為那樣一來,她必將背上一世的罵名。


    戰亂之時,各方勢力奪去天下,那叫大丈夫逐鹿中原。


    太平盛世,有人謀奪天下,那就是謀逆,叛賊,要人人得而誅之的。


    這也是為什麽,她被太後所傷的時候,選擇了隱忍,而不是殺了太後和皇上,為自己來討公道的原因。


    有些事情,不是殺一、兩人就能解決的,其中牽扯甚大。


    若她當時沒忍住自己的殺心,說不定京城早就被她殺得沒人了。


    ……


    轉過天來,花箋沒有進宮,而是留在了秦王府裏,給段國公夫人診脈。


    段國公夫人眼巴巴地看著花箋,忍不住開口問道:“秦王妃,你說,我這一胎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花箋笑了笑,“夫人,不管是兒是女,總是自己的骨肉,您又何必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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